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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杀人犯的自白

我的画皮女友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我的人生确实很普通。

成绩,运动,外貌都是中等水平。

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艳遇,连和女生谈话的经历都很少。

大概是因为自己天赋的不足,所以我喜欢上了漫画,我喜欢漫画里人物的一举一动,喜欢把自己想象成为漫画主角的样子。

被很多人爱着,有无数人愿意为我死去,有很多人陪伴着我,我亲手杀死了传说中的怪物,嗯……嘿嘿,要是能被从天而降的美少女倒贴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这都是我的幻想,之所以是幻想,是因为现实里的我,既没有人爱我,也没有人愿意为我死去。

至于美少女嘛,这个确实有一位,我的青梅竹马,也就是我的女友霁月,她可是真真切切的一位大美女。

从小时候我们幼儿园相遇那会,她就长的水灵灵的,如同玉面萝卜一样,也许就是在小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她。

之后便是发誓要跟她永远在一起。

不过霁月的成绩很好,自从小学毕业以后我花费了好大的努力,才考上和她一起的私立初中。

那个时候我的成绩也算不错,要是能保持着那个劲头努力下去,说不定现在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初中毕业后,我落榜了,成绩一落千丈。

虽然落榜的主要原因是我自己不争气,但是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霁月。

从前的她,温文尔雅,喜欢穿一件白裙子,说话很小声,我和她交流时总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她对我却很温柔,那种温柔与对别人的温柔不同,那是一种近乎亲情的温柔,所以有时候我常常想她是不是也喜欢我,同时,也想因为她奋发图强,成为配得上她的,独当一面的男人。

但,不需要了,霁月变了。

她变得……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霁月了。

她不再穿那件她喜欢的白裙,而是换上了一件夹克,头发也染成了银色。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她的身边突然多了很多人。

她的言谈变得轻浮。

她的成绩一落千丈。

她不再对我温柔。

升到高中我再去找她的时候,她开始对我打骂。

也许她变了很多,也许她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堕落了,但我还是没有放弃。

然后,我向她告白了。

在周五的下午,将她约到天台,就像日本动漫里那些青涩的告白一样,然后……

我盯着霁月。

就算她样子大变,脸上那纯真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退半分,蓬松的头发被染成美丽的银色,碧蓝的眼睛不知道是带了美瞳还是什么,珍贵华丽如同琉璃琥珀,肌肤如华玉一般,带着有些不健康的惨白。

直至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喜欢她的性格,还是单纯馋她身体了。

总之,我那次告白的表现极其差劲。

先是口齿不伶俐,再是心脏跳动得极快,最后是双腿发抖,就感觉是要考试的学生一样。

话说,我当时那个样子也太逊了,就感觉是不知几斤几两就来面对魔王的杂鱼士兵一样。

结局也很显而易见。

我被拒绝了,而且是狠狠地,不留一丝情面的拒绝,因为言辞太过激烈,我甚至都不想去具体回忆了,只记得当时霁月说了一堆很难听的话,然后又说了一句':

“谁要救赎你这种自甘堕落的人!”

印象深刻的就是这句话,还记得当时霁月的脸胀红的,估计是被我气惨了。

如果我是一本轻小说的主角的话,读者可能看到这里就会想“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连轻小说男主开头标准的告白成功也没能做到,真是太逊了。”

实际上如你所见,我确实也是一个很逊的家伙,而且我很好奇为什么那些轻小说的男主角明明和我一样不善言辞,平平无奇,唯一有的优点就是亚撒西亚撒西,可为什么那些人却有很多妹子一股脑地投怀送抱,难道只是因为是男主吗?

之后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甚至连晚上的饭也吃不下去……

骗你的,我吃下去了,一口气还吃了三大碗。

而且一边看着新闻联播一边吃。

将自己那悲惨的命运和社会大事比起来,就会发现自己的事情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不过,最近杀人新闻有一点多。

电视里老是出现了谁谁谁的残肢断体在哪里被发现。

真可怕,估计是那些偷盗器官贩卖的人干的吧。

希望霁月能别遇到这种事情,我的话……无所谓了。

之后,我出了一趟家,去附近的蛋糕店买了一块草莓蛋糕。

因为我家比较靠海,所以去蛋糕店要花好一会的功夫,买草莓蛋糕的原因是为了明天向霁月赔罪道歉。

虽然被拒绝了,但是我还是爱着霁月。

毕竟霁月是个某些地方和我很像的人,比如……我们都喜欢吃草莓蛋糕。

买完蛋糕后,我出了蛋糕店,去霁月家,在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我看到了霁月。

说是看到了霁月,其实也不正确,当时我只看到了霁月的鞋子出现在了我视线里。

以及鞋子上被黑丝包裹着的纤细美腿。

虽然不知道这种时候她在这种地方干什么,不过能遇到还是很好了。

“霁月,对不起,白天发生的事情让你困扰了。”

“嘎吱,吱……?!”

回应我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就像咬断骨头那样会发出的嘎嘣脆的声音。

我猜想霁月可能在吃某种鸡骨,因此也没放在心上。

“这是我买的蛋糕,希望你能收下,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嘎吱……吱……”

奇怪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过,我喜欢你,虽然被你拒绝了,但我还是希望我们的距离不会因此变远。”

“嘎……吱?”

咀嚼的声音突然消失了,紧接着传来了霁月疑惑的声音。

“喜……欢?”

这声音有点熟悉,又有一点陌生。

虽然还是霁月的银色,但是这声音的语气很奇怪,不像带有霁月特色的那股雷厉风行,而是像一个刚学会说话的人类幼崽那样,牙牙学语的感觉。

“嗯,喜欢。”

但我没放在心上,应该说,当时的我完全没去在意这些细节。

“请收下吧,我的蛋糕。”

就像是西撒临死前给JOJO发出最后的波纹一样,我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意,双手毕恭毕敬地捧上了蛋糕。

然后,一双手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是一双细腻温润的手,带着幽幽的少女幽香和一股奇怪的气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吓了一跳。

因为那双手,被鲜血染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双手就将我手上的蛋糕夺过去了。

是的,夺,将整团蛋糕如同面团一下揉成一团抢过去。

拿的时候,蛋糕和鲜血混杂在一起,被揉的扁平。

“霁月?霁月你没事吧?蛋糕这样不能吃了哦!”

我慌了,霁月似乎受了受了伤,我想赶紧查看一下。

“没事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我转过转角,想去看看霁月的伤势。

然后,我看到了“霁月”。

不,那不是霁月,那是怪物。

霁月睁大了眼睛,看上去死去了多时,一只长相怪异,丑陋的怪物,握着我的蛋糕,狠狠揉碎,将混杂了霁月血肉的蛋糕粗暴地送入口中,嘴里还发出了霁月的声音:

“医……院?”

我的眼睛昏胀了。

恐惧,震惊,悲伤,复杂的情感一瞬间打开眼球,闯进了我的脑子,在脑子里肆意歌唱。

我看着霁月的尸体,看着面前的怪物吃着我的蛋糕,那是我本该送给霁月的蛋糕。

看着霁月被啃食的尸体,那美丽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看那怪物像穿上衣服一样,穿上了霁月的皮囊。

看着“霁月”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用她那可爱的容颜说出了沁人心脾的声音:

“喜……欢?”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也许现在的我,就躺在床上,做一场大梦。

只是一场噩梦,只是一场噩梦,只是一场噩梦。

醒来就好!只要醒来就好!

但,霁月飞溅的血液,地面上的蛋糕屑,以及翻江倒海的肚子告诉我,那不是梦。

霁月死了。

那个虽然堕落了,但是我仍然爱着的,霁月,死了。

我该怎么做?

像那些漫画小说的主角一样杀过去吗?

我应该……以身殉情吗?

该和怪物厮杀,为霁月报仇吗?

我看着“霁月”,同时也是怪物。

它穿着霁月的皮,有着霁月的容颜,它是怪物,吃了霁月的怪物。

所以……我跑了。

我做不到像轻小说的主角那样斩钉截铁,伤害长的和霁月一样的怪物,我也不可能战胜一个能轻易杀死人类的怪物。

等到我反应回来时,我已经回家了,在一家人的错愕目光中,呆滞,仿佛一个机器人一般爬上楼梯。

“太簇,你干嘛去了?你……你怎么哭了?”

母亲惊愕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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