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此时，凌风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这不光是指从未失手的她在干最后一票的时候，FLAG飞起，误喝毒药意外身亡，最后变成了一个女人。现在更是指她细长的手指勾着的那条黑色细带丁字裤。
以前他放浪形骸的时候，总喜欢叫女人们穿点情趣内衣助兴。如今报应来了。她很难想象这条和细绳差不多的内裤穿到身上会是什么感觉，应该和没穿差不多吧。
更可气的是她还不能不穿。因为这几个购物袋里没有裤子只有裙子，还是不过膝的短裙。
犹豫再三，她还是没有勇气尝试。抓着这条丁字裤，凌风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冲了出去。
本来她想叫曹妮娜赶紧派人给弄一套正常一点的衣服，却不想一转头就看见惊艳一幕。
只见曹妮娜下半身光溜溜的，一条修长饱满的大长腿踩在椅子上，双手正在用力往上拉一只黑色油光丝袜。
这条腿真是白璧无瑕，上下匀称而不拘一束，饱满晶莹而不显庸肿，润滑细腻而不失光泽。在黑色丝袜特有的亚光反衬下，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力。
凌风自认也见过不少美女美腿，但是此情此景竟让她有点情绪失控。她完全忘记了这条腿曾经踢爆过无数男人的蛋蛋，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化成了一个字：“操！”
“老板，你叫我？”曹妮娜还以为凌风在喊她的姓就应了一声，然后看见凌风手里捏着那条丁字裤，依旧穿着一身病号服就皱了皱眉，“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一件衣服都没换？”
被曹妮娜这么一说，凌风才想起来出自己的初衷。于是，她举了举手中的那条裤子：“穿不惯。”
“啥？这都是你平时最喜欢的牌子和款式啊。”
那是林凤最喜欢的牌子和款式，和凌风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这一点凌风又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我想穿宽松一点的。还有，不穿裙子。”凌风斟酌了一下回道。
“行吧。行吧。真是服了你了。我马上去安排。”
曹妮娜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对着电话下命令，一边换了一条腿踩到椅子上，开始穿黑丝。
目光盯着曹妮娜赤裸裸的下半身，凌风脸上火辣辣地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舍不得挪开。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欲盖弥彰地说道：“你就不能先穿条内裤。”
“我喜欢放空的感觉。老板，你不就喜欢我这个样子么。”
曹妮娜冲着凌风抛了个媚眼，然后对着手机把命令下完。随后，她收起了手机，随手往病床上一丢。
“老板，衣服马上就送来。”
“哦。”
凌风应了一声。既然曹妮娜自己都无所谓，他也没有什么负罪感了。把身体斜靠在墙壁上，她就静静地欣赏曹妮娜把两条大长腿上的黑丝穿好，然后又在大腿上绑了一圈插满了短小尖利匕首的绑带。
曹妮娜一扭一扭地走到凌风的面前，一把拿过她手里的那条丁字裤，站在她的面前就弯下腰给自己穿上了。
“这可是雅尚牌的啊。你不要，给我吧。”
“随你。”
凌风装作不在意。但是近在咫尺的曹妮娜身上飘来的悠然香气，让她有点心猿意马。
“大家都是女人，你脸红什么。”
咯咯一笑，曹妮娜原地一个转身，对着凌风秀了一下曼妙的身材，然后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微微颤抖的雪白臀肉让凌风的心跳无形中快了几拍。
啊，都是女人。凌风在心中暗叹，看来变成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如果她现在是男人的身份，恐怕是无福消受如此美人美景的。九成九会被这个女魔头剥光了倒吊起来，然后两腿中间滴蜡。
看着曹妮娜一件一件地穿戴完毕，西装、长裤、白衬衫、领带、皮鞋，一身正统的司机制服。
“你这是？”
凌风有点不解曹妮娜为什么要换这一身衣服。
“你忘了么？老板，在外面我只是你的拎包小司机啊。”
曹妮娜把马尾盘了起来，然后在小脑袋上罩了一个蓝色的大盖帽，又给自己戴上一双白手套，再来一副大号的蛤蟆墨镜。
好一个俊俏的女司机。凌风不由赞叹，同时心里了然，为什么关于林凤的情报里完全没有曹氏姐妹的信息。谁会在意女首富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司机呢。
这个时候，重新购置的服装也送到了。这一回凌风留了个心眼，拿过购物袋提前看了下。
这一回正常多了。白色小背心、四角内裤、针织开衫、休闲裤……总体偏中性，凌风表示可以接受。但是，也有些东西他还是看着有点膈应。大凶之兆和至少六厘米的高跟鞋，还有长筒黑丝袜。
凌风也不磨叽，直接把这几个购物袋朝曹妮娜一推：“不要，换。”
“老板，你别折腾了行不行？”
三番两次地弄得曹妮娜有点不耐烦了。她低头看了看这几个购物袋，弄清楚了里面的几个东西之后，苦笑了一下。
“丝袜不想穿就不穿。文胸的话可以换乳贴，刚才的那几个袋子里有。鞋子的话，我脚上的是平跟的，尺码和你差不多。要不我俩换一下？”
曹妮娜一一地给出了合理化建议，凌风听后略微思索了下，觉得可行，就全盘接受了。就是不知道曹妮娜穿六厘米的高跟鞋开车有没有违反交通规则。
这个疑问只停留了一瞬就被她抛之脑后，这年头还有哪个交警敢找女首富的麻烦？
拿起购物袋，凌风就冲进了洗手间。
半个小时之后，穿戴整齐的凌风走了出来。一米七八的大高个，即使穿的是平底鞋依旧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一头黑色的披肩大波浪，大概是没有梳理的缘故，显得有点凌乱，特别是杂毛有点多，远看像一只炸毛的猫。
黑色的针织开衫和休闲裤，光着脚穿一双黑色真皮运动鞋。整体打扮中规中矩，有点像一个清晨出来跑步锻炼的。
“老板，不错。”
上下打量了一下，曹妮娜点了点头，对这身穿搭给了个及格分。
“差不多，就出发吧。”
凌风有点烦躁地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她以前没有留过长头发，不知道这头发长了这么戳耳朵，就好像有小虫子在上面爬一样，痒得难受。
“少安毋躁！”
曹妮娜取出了一副墨镜，走到凌风的面前，给她架到了鼻梁上，然后轻轻地往上推了推。又左右看了看，似乎还是有点不满意。
“来，这边坐。我给你扎个辫子。你这头大波浪辨识度太高了。”
这一点凌风倒是没什么意见，把头发扎起来，耳朵就不会那么痒了。于是，她顺从地坐到了椅子上，任由曹妮娜把她的小脑袋瓜拨来拨去的。
只是扎一个简单的马尾，一分钟不到就完工了。虽然，曹妮娜的手艺不怎么样，不过凌风本来就没什么要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爽了很多，妥妥的一个青春活泼的女大学生。
这个时候凌风才想起来，其实女首富林凤的年纪并不大，才二十七而已。按照六岁开始上小学的入学年龄算起来，也就是正常的大学生毕业没多久。
如此年轻就掌握了这么庞大的商业帝国，这人和人啊，不能比。凌风略微地感慨了一下，就问曹妮娜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她已经受够了这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了。
“出发！”
觉得一切都已经妥当，曹妮娜一声令下，两个人就要上路了。
装模作样地提了一个不大的手提箱，曹妮娜替凌风打开了病房的门。做戏当然要做全套，她现在就是女首富的拎包小司机，尽心尽责的鞍前马后当一个狗腿子即可。
门一开，凌风就看见外面的走廊里站满了高大壮实的黑西装，有点黑社会非法聚会的赶脚。不少无视医院严禁抽烟的人一见凌风走了出来，立刻就近找地方掐灭烟头。
“曹小姐，老板。都安排好了。”
其中，一个最高大的国字脸男子走了上来，向凌风和曹妮娜弯腰致意。
凌风是知道这个人的，保镖头子冯安。作为行窃计划最有可能直接面对上的人，凌风得到的情报里有他的详细资料。
他当过特种部队的侦察兵，格斗技巧、侦查和反侦查意识一流。一个打十个可能有点夸张，但是对付侠盗凌风，一挑三不在话下。
凌风不明白冯安说的安排是什么，就朝曹妮娜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医院周围都是狗仔队。你这么贸然出去肯定被跟踪。”
“直接赶走不就行了？”
对于狗仔队，凌风也是没什么太好的印象。以前有几次执行任务，差点都被埋伏在附近的狗仔队给坏了好事。这些人又不懂什么藏匿，随便挑个地方躲着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又没违法，我们也不是执法机关，没有权利驱赶他们。”
曹妮娜无奈耸肩。凌风也是一时语塞，他没料到堂堂九牧女首富居然也拿这些小臭虫无计可施。
“没事的。对付他们，我们有一套方法。跟我来。”
冯安倒是一脸的淡定，似乎胸有成竹。
凌风也没刨根问底，这显得她这个伪装的女首富太没有城府了。
跟着冯安到了医院的地下车库，凌风就看见好十几辆一模一样的车，车窗全都贴了黑色的单向贴膜，看不清楚里面状况。
凌风有点明白了，这是要故布疑阵。这同时几辆一模一样的车出去，就算那群狗仔队知道她在某一辆车里，肯定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应该跟哪个。
“这一招百试百灵的。”
曹妮娜看见凌风朝冯安竖起了大拇指也是笑了笑。
“就算有狗仔瞎猫碰到死耗子真的跟准了你的车。我们也有好几个中转站。到时候换一辆车，再来十几辆一模一样的，这些狗仔肯定晕头转向。”
冯安得意地笑道。作为安保头子，他和这些狗仔也是老对手了，彼此知根知底。不过，真的要比起来，肯定是冯安的手段更多一下。毕竟，他是为九牧女首富干活，手里的资源体量是那些狗仔队没法比的。
十辆车不够，那就一百辆，一百辆不够，那就一千辆。量变引起质变，冯安相信就算全世界的狗仔都来，他也能从容应对。
凌风和曹妮娜随便挑了一辆车，然后跟着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开出了医院地下车库。
候在门口的狗仔们看见车队出来都是一阵激动，多日的守候终于要修成正果了。但是，当他们看见十几辆一模一样车出来，就如同鸟兽散一般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顿时都傻了眼。
狗仔大部分都只有一辆车，也不会分身术，要跟也只能跟一个。短暂的犹豫之后，他们就好像抽盲盒一样，顺着自己的第六感就挑了一辆车跟了上去。
大部分人都选错了对象，难得有第六感准确的跟上了凌风坐的车，被带进了冯安事先准备好的中转站后，最终也是迷失了目标。
半个小时之后，凌风坐着曹妮娜开着的小车，驶入了北山路上那个小别墅的车库。
“安全上垒！”
曹妮娜原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就下车给凌风开门。
“有点意思。”
以前凌风都是跟踪别人，现在轮到她被跟踪，这感觉真有点微妙。
低头俯身钻出了车厢，凌风隔着针织开衫扯了扯里面的小背心。不知道是这个小背心尺寸太小，还是凌风胸前的这对车灯太超模，反正是勒得他有点憋气。
忽然，她感觉有什么异物顺着她的小肚皮从小背心的下摆滚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和曹妮娜不约而同地朝地上一看。
一个肉色的圆乎乎的东西。好家伙，这不是凌风的乳贴么。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地上，似乎在宣告它已经功成身退就地阵亡了。
“什么牌子的，质量这么差，以后别用了。”
似乎感觉到了凌风的尴尬，曹妮娜小声地骂了一句。
凌风则是暗自叹气，身为女人还真是麻烦。要是男人，应该一辈子都不会烦恼用什么牌子的乳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