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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神的歌剧:chapter.1

如若不然,可怕的是她们

  

杰森特收回剑之后便站在离格丽蕾丝不远的地方,以防万一安斯威尔会有些什么多余的动作,同时也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即使已经猜到了答案。

“呼……有些费力气了……”

安斯威尔自顾自地说道,或许是太久没有活动手脚,也可能是有杂鱼送上门来难免让他有些兴奋,原因多种多样。不过没让他想到的是这条杂鱼其实是杰森特而已,当然也没多大差别是了。

“冷静下来了吗?侯爵大人?”

杰森特见侯爵呼气的状况后便开口问道。

“当然,是我有些冲动了。”

“那么……联姻的事……”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为什么要帮你,况且我可不是什么仁慈的人,几年前的一次战役中你应该深刻体会过。”

安斯威尔恢复一贯冷静的姿态回答着他愚蠢的问题,看来杰森特是对他还抱有什么美好的期望,曾经帮助过他的情况促使了他能有现在的底气。

“果然不行……还指望你能救救格丽蕾丝……”

他拉起一旁的格丽蕾丝,准备带她离开。

这场戏显然是不能够就此终场的,于是安斯威尔再度开口。

“等等,侯爵府邸岂是你想走就走的?”

格丽蕾丝听见这句话,像是突然被唤醒的狮子怒吼着,竭尽她所能用的脸面说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纳什提维,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但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的事真的要如此刁难我吗,儿时的回忆难道你就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我已经把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你就不能放下你那高贵的架子,救救我的家族?”

开始的语气确实是吓着安斯威尔了,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强硬的一面,是谁逼着她这样的吗?

本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现在看来她的悲伤也不全是虚假的,这里面肯定有安斯威尔对她这个旧识没落却不管不顾的因素,但安斯威没去拜访她的原因主要是怕自己波及到她的家族。在这次事故之前,她的家族晋升为世家是必然的,结果因为她那蠢货父亲中途夭折了,甚至还把家族逼成现在这样。

要是不与王室纷争扯上关系还好,安斯威尔说不定也不用费劲心力在这里扮演提线木偶。

安斯威尔身在的环境是不能够插手两大派之间的事的,涉及帝国继承人的事不是他这个外人能掺和的。

希雪和月莹是明面上的对立关系,总不可能指望他能够站队,先不说有没有资格,就连私下都不能有明显偏袒两位公主任何一方的嫌疑,当然,宠溺和站队是两回事。

“既然你们这么急着走,那就免了。”

安斯威尔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吩咐着女仆长在门口为他们送行。

在要登上马车时,杰森特回头疑惑地看了安斯威尔一眼,安斯威尔则是回敬他最为熟悉的动作,他的脸庞也稍微放松下来,拍了拍对方肩膀。

至于格丽蕾丝则是早就在安斯威尔的无所谓态度下昏厥过去,家族的衰落和奔忙的劳累使她整个人憔悴不少,加上他的恶劣态度也导致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能说安斯威尔很佩服,也理解了她现在的心理压力,他们家族只剩她一根独苗,对于她的归宿上面的老头子有得争吵。

而安斯威尔现在是唯一能够提供给他们保护的人。

不过……安斯威尔的真正内心并没有任何的起伏,永远平静的如一潭死水,这种事不足够他产生任何波动。

简单地迎走杰森特和他的小姐后,安斯威尔便招呼着呆站在一旁许久的月莹,共享难得的午餐时光。

“主人,准备的食物好像有点多了,不知道您是否……”

里德推着餐车过来后,把食物都一一端了上来,

“不用太关心,先去忙你的,我会处理好的。”

“那我先退下了。”

没有里德的提醒,安斯威尔还没有注意到他把午餐和下午茶弄混了,格丽蕾丝的到来使他的记忆力有些混乱了吗……

不过这样的话,也可以放她出来。

月莹坐在红木制的椅子上,对眼前的黑发男人的奇异动作尤其奇怪,“你是在……”

没有等她说完,一个娇小的身影就从安斯威尔身后突然打开的一扇门走了出来。

“欸……小威终于舍得放我出来了吗……”

娇小身影一身白色长裙,赤脚悬浮。

全身无任何的特异,除了她那显眼的金色长发以及鲜为人知的用来装扮头发的花种。

淡金色的低马尾上扎着两朵颜色完全对立的蔷薇,海蓝色的蓝丝塔亚以及变种的泽维帕那(创世神话中的稀世花种)。

作为一名神明,她本身来说并没有面容之说,只是适应人类的面貌从而改变自己的形象。据她说,人类基本每过一世纪,她便会更改一次形象,以保持自己神明的威严。

但看着食物时,她的眼睛就会像现在这样仿佛冒出了万千星光。

“这么多的食物,还有我最爱的甜食,小威你可真好。”

契约神明是一件足够让人疯狂的事,但为什么这只神明会看起来这么蠢?

还记得她介绍自己还是唯一神来着。

眼前的双马尾小女孩开始对桌上的食物展开了攻势,而月莹则是平淡地拿起咖啡喝了起来。

“她是谁?”

“契约者,怎么?有兴趣了解?”

“不用了,我越来越觉得你是一个十足的变态了。”

“啊……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下次……可说不定了……”

即使安斯威尔知道跟她拌嘴没有什么用,但是做了之后会有说不出的快感。

结果月莹基本上还是无视他的警告,没有再在安斯威尔身上停留任何一秒。

小女孩清扫完食物后,惬意地坐在桌上,晃动着赤脚,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现在极其满足。

“西妮瑞尔,说了多少遍,不要坐在桌上。”

即使教过她许多次,她依旧按着她的方式来,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唉……疼,小威,别打人家脑袋,神明也是会变傻的。”

她给安斯威尔的感觉很像他逝去的妹妹,不知不觉已经把她当成替代品了,不经意便会敲不听话妹妹的头。或许也不是,但至少现在西妮瑞尔对他来说不可或缺。

西妮瑞尔泪汪汪地看着黑发青年,似乎只要眼前的人再对她做出些什么,就会马上哭出来。

“行了行了,待会叫里德再给你做些吃的,很久没有让你出来了,全当做是补偿。”

西妮瑞尔听到这句话便高兴地到处乱飘,明明一个神明,却有着这样幼稚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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