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饭菜格外丰盛，这都得感谢叶柠。
动筷之前，叶柠礼貌地问道：“陈叔叔今晚没回家吃饭吗？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
“老爸肯定是空军了不敢回家，怕被妈妈骂。”小鱼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管他，我们吃，让他回家吃剩饭剩菜。”
“陈燃，多吃点。”
叶柠娴熟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陈燃的碗里，小鱼宛如猎手一般立刻从陈燃碗里夹走肉吃掉。
不要把他的碗当成玩具啊，他还想好好吃饭呢。
“小柠要在我们家住几天啊？”老妈一脸姨母笑地问道。
“虽然我想多待几天，但我明天就得走了，马上就是高校全国赛了。”
“老妈，我们家又没有客房，总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挤同一张床睡吧？”
好在这几年陈家沟的旅游业发展的不错，镇上的旅馆民宿也很多，实在不行也能去县城里，不愁没地方睡就是。
“没关系，我和哥哥挤一挤就好了，让小柠姐一个人睡吧，谁让我是妹妹呢，只能由我来做出牺牲了。”小鱼假装地抹着眼泪，很是委屈地说道。
“我是客人，怎么能委屈了小鱼呢，还是我和陈燃挤一挤吧，反正以前也一起睡过，以后结婚了也是要一起睡的。”
叶柠双手捧着脸颊，泛起红晕，娇羞得左右摇晃着身子。
“你们不问一问我的意见吗？”陈燃翻着白眼问道，然后他马上就后悔了。
“哥哥，你是要和我睡吧？”小鱼咬着筷子，抱着陈燃的左胳膊问道。
“不对，肯定是要和我这个未婚妻一起睡吧？”
叶柠抱着陈燃的右胳膊，把侧脸贴了上来。
“我睡吊床，你们不用争了，好好吃饭。”
这吊床只是陈燃年轻的时候习武看了电视剧什么的，觉得睡在上面很帅才买的，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
陈燃甩开两人的手，在老妈面前两人也不敢做的太过火。
安静地吃着晚饭，屋外传来轻微的风吹草动，老妈放下碗筷立刻冲出屋外，当面逮住了钓鱼回家的老爸。
“陈炳如！你还知道回来啊。”
老妈的叱喝声响彻小院，老爸拔腿就跑，今晚不知道几户人家的屋顶瓦片要遭殃。
“叔叔阿姨还是老样子啊。”叶柠一脸羡慕地说道，她的父母关系说好听点叫相敬如宾，说难听点就是没事不联系，目前在分居，她的父母就是包办婚姻，所以她一直反对叶柠嫁给陈燃，不希望女儿重蹈覆辙。
“一点都没变，都老大不小了，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闹腾。”陈燃扶额叹道。
陈鱼摇头摊手说道道：“有时候真不知道他们关系好还是坏。”
陈燃吃饱后拿起碗筷，打算收拾餐桌，老妈去追老爸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洗碗什么的交给我就行了。”
叶柠从陈燃手中夺走碗筷，小鱼推搡着后背说道：“哥哥快去读书学习吧，剩下的教给我们就行了，接下来是女人之间的战斗。”
“那就麻烦你们了。”
能好好学习，陈燃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一直都能这么贴心和省心就好了。
但好景不长，刚洗完澡的小黎从浴室里冲了出来，从背后搂着陈燃的脖子哭诉道：“哥哥，我输了，小柠姐的胸部居然比我大，但我还年轻，有成长空间，不像她已经定型没救了。”
鼻尖传来洗发水的清香，湿漉漉的长发的水滴落在了陈燃的身上和书桌上的试卷，把墨水化开，让字迹变得模糊，纸张变得透明。
陈燃立刻把卷子收到一边上，把手搭在妹妹的额头上，将她推开，转过身子说道：“你好歹把头发擦干吹干啊。”
小鱼穿着纯白的吊带睡裙，露出柔润的肩头和纤细精致的锁骨，微微隆起的胸部撑起上衣。
“我在等哥哥帮我吹头发啊。”小鱼摇晃着手上的电吹风说道。
陈燃接过电吹风，插上电，小鱼立刻背对着陈燃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手撑在双腿间，搭在陈燃的膝盖上。
陈燃的手指穿过头发挠着小鱼的头皮，痒痒的，再配上电吹风里的舒适暖风，舒服得让人发倦，情不自禁地闭起眼睛，昏昏欲睡地点着头。
“练武的话，为什么不把头发剪短啊，反正你也没打算去当女星吧？”
“哥哥你是想鲨人吗？”陈鱼激动地吼道，“我的胸本来就不大，不留长发，被当作男孩子怎么办？”
“不至于吧，你的脸这么可爱。”
“嘿嘿嘿，哥哥终于承认我很可爱，不再嘴硬了。”陈鱼开心地露出傻笑，身子都在前后左右摇摆。
“天天就知道撒娇，跟小孩子一样。”
叶柠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进卧室里，她穿着陈燃的体恤衫，衣摆堪堪遮住臀部，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衣摆之下的阴影处若隐若现。
叶柠把双腿夹紧，往下拉着衣摆说道：“我没带睡衣就和往常一样和你借一件衣服穿穿了，但这衣服短了好多啊。”
“这是妹妹的优势，你就羡慕嫉妒去吧。”陈鱼朝着叶柠吐着小舌头说道，“还没带睡衣，就是故意拿贫瘠的身体诱惑哥哥，臭狐狸精。”
“再贫瘠也比你有肉。”
“你说什么，两年之后我肯定会超过你的好吧。”
“别安慰自己了，你能成长的话，我也能成长。”
争锋相对的两人又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吵了起来
“好了，吹得太干对头发也不好。”陈燃关掉电吹风说道，“接下来该轮到我去洗澡了。”
陈燃前脚刚进浴室，正要洗头，背后就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哥哥，我把手机落在浴室里了，你开下门，我进来来，或者你拿给我。”
脏衣篓里确实放着台手机，就压在了小鱼的贴身衣物上，怎么感觉是故意的。
“我待会再拿给你。”
磨砂窗外更是有长发飘飘的黑影在来回游荡，这是什么女流氓啊。
以前不是没有过强行破门破窗而入的事情，但被老妈教训一顿后就不再敢这么做了，还得拿自己的零花钱付修理费。
他们家是没有零花钱这一概念的，只能自己参加比赛去赚。
叶柠有不少的比赛奖金，她的家族家大业大，也会激励族中优秀的子弟，不差钱，但不想给老妈留下坏印象，而小鱼已经两年没参加比赛了，上一次参加比赛还是在初中的时候，和陈燃一起，等陈燃初中毕业就退出了武道社，个人赛啊和头衔战什么的完全没兴趣。
今年的全国高校武道赛也是提不起干劲。
洗完澡的陈燃走出浴室，妹妹乖巧地站在门前等候，倒是没直接扑上来抢手机。
原来是老爸回来了，叶柠正襟危坐在老爸的对面聊着叶叔叔叶宏的近况，倒是好好地把裤子给穿上了。
一问一答，桌上摆着作为礼物的陈年佳酿。
老爸与叶叔叔的关系还算不错，一起喝过酒，也合作破案过，作为叶叔叔的保镖，一文一武，叶叔叔经营着一家律师事务所，当年就是他领着叶柠来陈家沟的。
老妈正在厨房给没吃晚饭的老爸热饭热菜，陈燃还嗅到了鱼汤的香气，这鱼多半是在市场上买的。
陈燃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回屋学习去了，过了会，端着鱼汤的小鱼来喊他：“哥哥出来吃鱼了，要吃我也可以，我也是鱼。”
“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
“鱼汤是例外，鱼肉就算了，我懒得挑刺。”
陈燃喝了两碗热乎的鱼汤，走到院子里爬到屋顶上吹着夜风，抬头看着满天繁星，让大脑放松放松。
陈家沟没有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夏，整体是现代化的仿古风的低矮建筑群，街上挂着红灯笼，光污染不严重，眺望远方能看到县城的点点灯光。
“在想什么？我们的未来吗？”
叶柠悄无声息地坐在陈燃身旁，又缠抱住了他的手臂，问题是你的裤子怎么又没了？
“狐狸精，你居然偷跑！”
“拖油瓶就是慢，只能吃我剩下的。”
“谁吃谁剩下的还说不一定呢！”
妹妹尾随而至，又是一人一边。
“大学准备报考什么专业？”
“法律吧，如今武道泛滥，人人习武，治安难度大大增加，就算自己不愿意，也很难不被卷入流血冲突的事件里，结果就是输的住院，赢的赔钱，熟读法律，为身边的人进行合法的辩护，确认好正当防卫的界线，免得过当防卫了。”
“嗯嗯，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开了律师事务所，专门处理我们这类人之间的纠纷，没想到你已经准备要打理我的家业了吗？我好高兴。”
“哥哥才不会入赘你家呢，要开律师事务所也是我和哥哥开的兄妹事务所，哥哥干活养我一辈子，我当一个废物，嘿嘿嘿……”
“小鱼，擦一下口水。”
“哦。”陈鱼下意识擦了擦嘴角，结果才发现是干燥的，抡起小粉拳敲打着陈燃。
“哥哥，我根本没流口水。”
“不用入赘也能继承我家的事务所，爸爸很欣赏陈燃。”
“但是你妈妈不喜欢哥哥，和你在一起只会给哥哥带来痛苦的，你就死心吧？”
“陈燃，你很恨我吧？”
“什么意思？”
“就是我背叛了你的事情，其实我根本没有站在你身边的资格，也没有被你喜欢的资格。”
“你知道就好，快点有多远滚多远。”小鱼嫌弃地摆着手说道。
“原来你说这个啊，没什么，我没放在心上，只是你要走之前能先告诉我一声就好了，不辞而别让人担心，打你的电话没人接，发消息也没回，最后在赛场上重逢。”
“手机被没收了，还拿我的武道生涯威胁我，不听他们的话就要被关在家里一辈子，他们真是什么恶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叶柠抱着陈燃手臂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在上面留下红痕。
“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妈妈装病这种手段一辈子只能用一次，我下次绝不会再上当了。”
“还是别把话说得这么死，给自己留一点退路，终究是你的母亲。”
“不是因为那个原因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爱，为什么不肯娶我？是已经有喜欢的人吗？”叶柠咬着下嘴唇问道，“该不会真如传闻说的那样是夏云溪吧？”
“怎么可能啊！”陈燃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哥哥喜欢的人当然是我，不能说的禁忌之恋，我懂我懂。”
你全说出口了啊喂，但陈燃也不懂那种情愫是喜欢还是憧憬亦或是更复杂的心情，对叶柠和小鱼的喜欢仅仅是青梅竹马和妹妹的喜欢，还是在此之上。
“怎么都轮不到你的，那我就当是你有喜欢的人，但我是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要让你回心转意，你要花心也没关系，甚至要开后宫也行，只要你喜欢的人比我强，能保护好自己，又或者你能保护好她们，否则我会把她们都干掉，你有多强你就能有多花心。”
叶柠嘴角微微勾起，浑身鲨气四溢，她是认真的。
“哇哦，为了得到哥哥都允许哥哥开后宫了吗？你真是不折手段啊。”
“还轮不到你这个妹妹说我，要去哪一所城市上大学？”
“能考到什么大学就上什么大学。”
此乃谎言，其实陈燃早就想好了，他要去没有一所没有武道社的正常，调查一下还真有几个，要么武道社成绩太差解散了，还有去年被别的学校上门踢馆，被打得成员全退社了。
陈燃要去江南省，这里也是老爸老妈的武术团进行最后一场表演的地方，团里当年对陈燃很好的前辈在武术团解散后就留在原地开了家武馆，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找陈燃帮忙。
“你肯定是要上中央武大吧？”
央武是几乎所有武道生的第一目标，能进央武就意味着进入了国家预备队，半只脚踏进国家队，能为国出征。
“嗯啊，家族是这样安排的，但……”
叶柠抬头望向夜空，话音戛然而止。
身边的小鱼枕在陈燃的大腿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难怪耳根变清净了。
“陈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也会揪出陷害你的幕后凶手。”
“凶手不是早就抓到了吗？都结案了，我的问题完全是我个人原因，哪怕没和程德老前辈对战，只要我还在擂台上，总有一天会遇到这种事情的，只是提前了。”
“那只是个替死鬼，老前辈的死本就轰动业界，快速结案就是为了不引起太多的关注，免得被刨根抽根挖出一堆肮脏的东西，啊，好冷。”
叶柠打了个寒颤，把双腿夹紧、衣摆下拉。
“你没穿吗？”
“你猜。”
叶柠抓着陈燃的手夹在双腿间，用他的大手掌挡着微凉的夜风。
“现在就暖和多了。”
叶柠依偎在陈燃身上，两人没有说话，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不知何时，叶柠也坠入梦乡。
陈燃没叫醒她们，睡着的她们更好对付，托起她们的臀部抱起，缓缓走下屋顶回屋。
把她们轻放在床上，正要揭过被子给她们盖上，叶柠突然张开了双手和双腿，身体呈大字状躺着，短短的体恤再也遮掩不住下半身。
真没穿啊。
该不会是在装睡吧？
陈燃翻出吊床，结果却发现两边挂绳都被剪断了，肯定是妹妹和叶柠当中一个人干的，也有可能是共犯。
陈燃可以躺在地板上睡觉，也可以坐在椅子上睡觉，甚至窝在墙角里都行，能睡着不代表睡眠质量好，他晚上得好好休息，明天才能精力学习。
不管了，陈燃拉开两张床之间的窗帘，躺在中间的空床位上，真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小鱼和叶柠一齐朝着中间的陈燃滚来，小鱼钻进他的怀里，像是八爪鱼一样抱着他的身子，叶柠枕在他的手臂上，现在更像小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