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天空下，一辆马车和几十名步兵凑合着。上面大大的伦道尔旗帜标志着这是伦道尔的权贵之一。
“你跟着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雪女忿忿道，“到头来最疼你的还是我，塞德利茨啊，阿卡塞特啊，都是坏女人。”
这是一趟远程旅途，塞德利茨的情绪阴晴不定，为了避祸，也为了跑销售屯钱给塞德利茨凑钱买个礼物给她消消气，林曦瑙正要前往山德鲁人的据点给那里的酋长带货。
担心弗兰德莉卡不小心把莲所在的不凋花给弄得一塌糊涂，林曦瑙索性就把莲一起带上了。
“我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林曦瑙也不明白，“你知道她当时的眼神吗？一副要把我千刀万剐的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那你还给她继续打工，如果是我的话，我就赶紧提桶跑路。”
“你以为我跑得掉吗？”林曦瑙悲哀地说，“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如果真要逃跑，那她不得把我捉回来整的欲仙欲死？”
“队长，林大人自从上了马车后就一直在自言自语，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一样。”
马车旁的士兵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跑去向玛戈告密。
“你懂什么？这些大人物或多或少都有点自己的小癖好，虽然我们看不到，但也许他真的能看见一位美少女在和自己说话呢。”玛戈把自己手下的爆论给呛回去了。
——
他们很快就到了山德鲁人的据点：喀拉格城寨。
里面的山德鲁人几乎都有着小麦色的金发和洁白的皮肤，不过他们与帝国人有着不一样的地方：额头上长有一颗翠绿的珍珠，两旁长着可憎的犄角，背后还有一条龙状的尾巴，看上去就不像正常人类。
根据山德鲁人自己的创世神话，他们是由山神奥恩贝德创造的而成的龙人。天生具有强大的魔法天赋和身体素质。
然而不团结与霉运就像扎根在了这个民族的根性里面，他们一直都勇于私斗，怯于公斗。之前好几次复国运动，都被各国大军给杀的片甲不留。
更好笑的是，据说当帝国联军剿灭最后的两支山德鲁起义军时，这两支起义军居然为了投诚而相互厮杀，希望借老乡的人头抵消罪过。
“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民族。”林曦瑙把头伸出马车，这些山德鲁人在路边叫卖自己的猎物和作物，抑或是武器。
“大人的故乡没有这些长相奇怪的民族吗？”
“也不是没有，必须我故乡的狐族，他们就能活好几百年，而且每个王朝他们都必然是贵族，据说从我们的夏帝国的太祖开始，每位皇帝的后宫都至少会有一位狐族。”林曦瑙说，“我一直都想摸摸这些狐娘毛茸茸的萝卜尾巴。”
“还有鲲族，和这里的戈尔贡人差不多，白毛红瞳。擅长做生意和造船。”林曦瑙努力地回忆，“这些小混蛋是江湖有名的盗贼和道士，也经常出各种魔教。”
……
“那你们故乡还真是地大物博。”玛戈想象着林曦瑙说的民族，但是他匮乏的想象力实在是想不出来，半人半狐是怎样的生物。只有鲲族这种有对比的确切民族可以进行比较形象的想象。
“说起来，为什么伦道尔境内会有这样大规模的山德鲁人据点。”林曦瑙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当年伦道尔也出现过山德鲁叛军，这样的据点犹如国中之国，很难让人放心。
“因为这批人是从我们邻国，赛文赫尔那边来的逃亡者。”玛戈解释道，“选帝侯大人认为，可以把这些人作为一支有生力量进行训练和栽培，然后投入到战场。”
“她的行为怎么听上去像一些邪教女魔头……”林曦瑙没有说出声。
“对于我们军事界一直都有这么一种说法：如果你需要廉价之鲜血和盲目之勇敢，那就只管雇佣山德鲁人就是了。”玛戈说，“最重要的是，选帝侯大人向他们承诺过，如果他们将来在选帝侯与赛文赫尔公国打仗时加入伦道尔军队，就把他们打下的土地封给他们，让他们自行建国。”
“原来如此。”
林曦瑙入住的是喀拉德的高等酒馆，有着大量山德鲁雇佣兵把守。玛戈能和林曦瑙同样吃着山珍海味，因为在伦道尔公国，军人阶层便是一种特权阶层。只要出示自己的军官身份，这些酒馆就会向他们送上一顿免费可口的饭菜。他们的部下则会得到一份刚出炉的黑面包加果酱。
至于酒馆亏欠的费用，就由伦道尔官方补贴。这也是为什么塞德利茨要入股林曦瑙的工厂和企业。
“对了，大人。”玛戈顺便提醒道，“虽然我怀疑选帝侯大人可能是男同，但是他确实这么说了。”
“说啥？”
“他说如果你敢在这里沾花惹草，他就把你那个东西，用钳子夹爆。”玛戈面露难色，“让你从此以后断子绝孙。”
“卧槽，至于吗？”林曦瑙当然不会在外面透露塞德利茨的身份，但是这也太恐怖了。
莲也只是嘴上说说，但是塞德利茨在林曦瑙的印象里，是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林曦瑙，和你的弟弟说再见吧！
——
林曦瑙在城里去了很多地方，现在他是个有身份的人，自然就不用苦口婆心地去上门推销，而是直接去找这里最大的头子。
赛文赫尔的山德鲁分离主义首领，伊斯拉默·罗格。
他前不久才在城内杀死保守的前城主，通过滴血决斗谋取到城主地位。而他让众人臣服的理由很简单：带他们回到最初的应许之地。
那就是赛文赫尔公国南方的耶鲁城。
林曦瑙出于好奇查阅了山德鲁人的历史与宗教，但是在有关他们拜死教的信仰上，却发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点。
“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的，山德鲁人确实有他们的创世神话，但是如今流行在他们之中的信仰确实拜死教。主张用决斗解决问题，对于一切要公平公正，以及时常对自己进行折磨来修炼心性。
直到自己死亡，落叶归根，人生的修行才算结束，至于是否圆满，就要由死神在冥界来裁决。
“这里的宗教真是一个比一个阴间，还好不是我故乡的宗教，否则就衰样了。”林曦瑙评价道，“这群不知所谓的家伙怎么这么喜欢自虐，他们该不会是受虐狂吧。”
“你这外乡人又懂了。”林曦瑙背后传来声音，他刚想质问玛戈为什么不把那个人拦下时，扭头就看见玛戈主动避开那个人。
她的犄角看上去更像龙的特征，额头上的宝石比任何山德鲁人都更像翡翠。手持双刃长枪，肩膀上戴着各种生物牙齿串成的项链。
“你是……”
“我是【死之圣女】琉璃西亚·瑞德多拉贡。”少女紧皱着眉头，“你如此侮辱我们的信仰，无罪之死见证，让我向你发起决斗邀请，一分高下，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