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无罪之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拜死教拜的就是无罪之死？
“没有什么好说的，玛戈先生领着我们来见您，却没想到您居然如此失礼。”圣女面露敌意，怪异的长枪也立在林曦瑙的身前，“您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只要您尊重我们，我们也会尊重您。但是你对我们信仰的不尊重，让我们之间的合作很难谈下去。”
“你是这里话事的？”
“不，我是伊斯拉默的女儿，同时也是他的冠军。”圣女冷笑一下，握着长枪的手更紧了，“以命相搏的决斗，你也可以选择拒绝，那样我们也会把你的事迹传到各大山德鲁城寨去，让其他人知道你的本质。”
嗯，林曦瑙的本质是术士，是炮灰。他倒是有这份觉悟。
只是他已经给塞德利茨搞砸了一件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也搞砸了……
就像玛戈说的一样，和他的弟弟说再见吧！
“他是选帝侯指定要保护的人。”玛戈终于肯站出来解围了，“您如此纠缠不清，还要对他的一时失误而怪罪，恐怕选帝侯大人会不高兴。”
圣女一把收回长枪，即便是她也知道，信仰再尊贵和不可侵犯，比起现在他们的情况也完全不值一提。她微微张口，似乎想说出什么事情来。表情几经变化后，终于肯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下不为例。”
林曦瑙点头示意，不料圣女继续说。
“既然如此，我想林大人对我们的信仰应该还有误会。”圣女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她很大方地承认自己刚才上头了，“一直以来，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污蔑我们的信仰，您也应该是受他们的蒙蔽才发出这样的感慨吧。”
“我确实知道不多，唯一知道的一些地方还是负面的。”林曦瑙也顺坡下驴，想要挖出无罪之死的线索，以及它和选帝侯之间的关系，还是必须要去详细地了解这件事情才是正确的步骤。
圣女点头，于是伸出自己的左手掌。
渐渐地，在手心上就聚集成了一颗火球，随后变得丰富多彩，直到最后变为了一道环。
“教廷之所以不断地攻讦无罪之死，正是因为这样的神明存在，脱离了他们的创世神话。成为了无法解释的悖论。”圣女解释道，环一样的火焰被她轻轻地放置地面，随后升起的浓烟汇聚成了图画。
林曦瑙认真听着，同时做着笔记。
“您知道，帝国是战神尤利乌斯所创造，他继承父业，从统一世界的创世神主父得到土地，建立了帝国。然后在经历了两次浩荡的继业者战争之后，他克服了重重困难，成为了最后的继业者，和他的兄弟们一起成为了帝国的信仰。”
“这是我已经知道的，很多神话差不多都是如此。我们这里也有相似的说法，不过我们把自己的祖先轩辕帝就没有崇拜为神。”
圣女点头。
“但是在无罪之死的神话中，这个故事有着另外一个版本。”圣女顿了顿，继续解释，“尤利乌斯打倒的那些敌人，其实是他的兄弟，他以欺骗的方式挑起了两次继业者战争，通过不光彩的阴谋诡计奴役了各民族，建立了一个充满暴政与压迫的邪恶帝国。”
林曦瑙下意识地看向玛戈，玛戈点头，看样子他对此是完全知情的。
甚至塞德利茨都知道这件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便出现了无罪之死。我们已经不知道他是何人，但是唯一知道的是，他从东方只身来到这片土地，他召集了那些被压迫者，挑战尤利乌斯的权威。”
“然后他把尤利乌斯打败了？”
“不。”圣女说，“无罪之死固然强大，他是一名完美武士，据说还是他国家的第一冠军。但是相比尤利乌斯作为人类之主的儿子，他这个普通人类还是太过弱小。尽管他九次击倒强大的尤利乌斯，但是最终还是惨败收场。尤利乌斯为了羞辱他，把他的战友在他面前杀尽，然后砍掉他的四肢，把他留在战场中央等死。”
“但是无罪之死最终以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方式活了下来并成功成神，时至今日，他仍然是已经升神的尤利乌斯之头号大敌。”
“希望我为这位异教徒讲述的故事能够取悦您，无罪之死。”圣女说完后，又做起了他们的祈祷仪式，与帝国不同，山德鲁人的祈祷是用八根手指触碰鼻子，横向抹开。
“我之前在教廷故事里完全没听说过。”林曦瑙说，“他们的神话对此只字未提。”
“看样子你已经明白了我所说的故事，也许你并不相信他，但是我只想说，帝国神话里的神明远没有他们宣传的那么慈眉善目。”
“既然如此，伦道尔公国也是帝国的一部分，为什么教廷没有来找你麻烦？”
“那是因为有无罪之死的保佑。”圣女惬意地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而且教廷是来找过我们麻烦的，他们有时会猎杀我们，取下我们额头的结晶来制成饰品。教廷一直都有不要把我等当人看的声音存在，我们至今为止还能活在世上……”
圣女狡猾地看着玛戈。
“完全是因为我们能为他们打仗，能给他们交税而已。”
——
“太疯狂了，一个失败的神明，一个失败的民族。”林曦瑙对着玛戈吐槽，“这群寄人篱下的家伙居然还把自己当大爷呢，太狂了。”
“他们就是这样，不然哪落得到这种下场，虽然没有灭种，但是也亡国了。”玛戈说，“要我说，选帝侯大人就应该和教廷联手把这些异教徒铲除。”
“你也不厚道啊。”林曦瑙话题一转，“明知道圣女要来也不通知我，也不告诉我一声就把别人领进门。”
“我这不是也没想到嘛。”玛戈摊手道。
玛戈是有意为之的，塞德利茨之前就跟他说过，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让林曦瑙和山德鲁的死之圣女打一架，好看看林曦瑙能不能被自己控制。自从知道林曦瑙被刺杀过后，她就一直对他的实力很感兴趣。
如果林曦瑙打不过圣女，那就塞德利茨就不得不玩一点重口味的东西了。
比如监禁游戏。
玛戈绝对有实力在双方打红眼时介入战斗让双方停手，他的大部队里就不少山德鲁人。只是在他即将把两人推进决斗的时候，圣女一直把信仰问题小题大做。
以及他怕林曦瑙到时候若是真的退缩，和弟弟说再见的就不止林曦瑙一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