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瑙想要主动和阿卡赛特说话，但是对方冷若冰霜的态度让林曦瑙无从说起。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牵手了。某种意义上的主权宣誓，林曦瑙听说过，神圣帝国的国教修女和他们国家的尼姑略有不同，貌似是可以结婚的。而阿卡赛特这样对林曦瑙，只让周围看见他们的人误以为这是对冷战的情侣。
这家餐厅离药剂工厂并不遥远，药剂工厂建在城内，那里的租金比乡下要便宜许多。
什么，城市里的土地居然比乡下便宜？那是因为郊区和乡村的地皮都是贵族们的私人领地，林曦瑙找过一些贵族合作，可是他们不是不相信林曦瑙，便是狮子大开口。
两人走进餐厅，高调奢侈的装饰品随处可见，来自异国他乡的宝石，一些半兽人美女，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罕见的戈尔贡人——一种白发红瞳的海洋民族厨师表演他们的鱼生。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林曦瑙预估自己今天可能会吃掉自己半年的收入，好在怀特给了他一张千元金币的大支票，不然他休想全身而退。
至于餐厅氛围，贵族与富商络绎不绝，在一些角落里，高利贷商人们窃窃私语，诉说着如何把人推进他们的“深坑”里。
不出林曦瑙所料，这餐厅的主人认识阿卡赛特，服务员一见到她，便互相奔走相告，虽然声音很小，动作也很隐蔽。可是无形之中，整个餐厅都迎来了一位最尊贵的客人，这些服务员也全都被动员起来。
第一位接待他们两人的服务员很快退场告知，第二位在一两分钟后赶到他们面前 领着他们选择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在三楼的位置上，林曦瑙能够遥望到伦道尔选帝侯塞德利茨的王宫。如果不想去看那夜景，只需把头一转，就能近距离地看到戈尔贡人厨师的拿手好戏：如何把美味的金枪鱼刮肉剔骨，配合他们独特的咸辣蘸料，只是一块鱼生便能回味很久很久。
“你的名字是林曦瑙吧。”阿卡赛特熟练地打开菜单，“能横穿风暴，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你真的很了不起呢。”
“审判官大人，出海这件事情便要讲究一个吉利，我自认为此时运气极佳。”
“真是伶牙俐齿，难怪你敢在塞德利茨面前推销你那小玩意儿。”阿卡赛特说话了，她的语气相当柔和，富有玩味，“我们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你可以直接叫我阿卡赛特。”
“我们之间并不熟悉……”林曦瑙下意识地想要挠头，但是他马上就制止了这一行为，这是极不礼貌的，特别是在和一位美女姐姐共享晚宴的时候，“如果审判官大人真的不介意的话，但是直接称呼阿卡赛特小姐的本名还真是让人害羞呢。”
“说起来，你知道伦道尔选帝侯的哪些消息？”
“啊……伦道尔选帝侯……”意料之外的事情，林曦瑙和选帝侯的交流很少，选帝侯甚至没有怀疑过林曦瑙在撒谎，便把未来三个月的药剂产量订购了。
居然这么直接，林曦瑙内心很失落，他以为是阿卡赛特对他有意思，结果没想到……
只是想利用他来套取选帝侯的情报罢了。
“我只记得他声音嘶哑，而且寡言少语，喜欢套着面具。”林曦瑙放弃思考，“其他的我就想不起来了。”
阿卡赛特合上菜单交给服务员，看到服务员远去的背影后，才说出一则重磅消息。
“伦道尔选帝侯，疑似是个女人。”阿卡赛特完全不顾林曦瑙脸上震惊的表情继续说下去，“这也是为什么她承诺在她死后，会把选帝侯的位置交给她叔父。按照帝国宪法，女人是不能继承选帝侯位置的，但偏偏前代选帝侯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子女，而其他兄弟与他们的继承人都在对抗皇帝的战役中阵亡了。”
“但是——”忽然，林曦瑙豁然开朗，明白为什么选帝侯那么迅速地同意了采购。
“平常戴面具的是她的替身，而她常常伪装成女仆来观察前来的贵族。另外包括她那远房叔父都想不到，现在的伦道尔选帝侯居然是个女人。”
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多，莫非，林曦瑙其实一开始催眠的，就是选帝侯本人？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受它是否还在。
幸好自己当时忍住了色心，没有对弗兰德莉卡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否则就衰样了。
阿卡赛特终于露出狡黠的笑容，她得知林曦瑙把选帝侯本人催眠后，便想看到林曦瑙本人的表情，现在她终于得偿所愿。
“那我会不会遭到她报复啊。”林曦瑙嘴上这么说，内心根本不惧怕，因为他已经构筑了一个关系网，如果阿卡塞特真的要与选帝侯对抗，多半也会出面保他。这就是林曦瑙思维的转动。
“大概率不会，虽然塞德利茨是个十分记仇的女人，不过考虑到你应该对她什么事情都没做，就算做了她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多半会放你一马吧。”
林曦瑙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种事情原本应当是伦道尔公国里机密中的机密，任何一则泄露出来，多半都要杀头的。
就算不会杀头，也要吃杀威棒，就是不知道这国家有没有自己故乡这样的刑法。说不定在这里会把他埋进地里，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然后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
“别紧张。”阿卡赛特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紫色的嘴唇上，“教廷无所不知，教廷无所不能。”
“你们这情报收集能力也太恐怖了吧。”林曦瑙捡起桌上的纸巾擦去嘴边的残渣，听着这么刺激的情报，再美味的食物都食之无味。美味的牛排送进他嘴里，他也只觉得味同嚼蜡。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对选帝侯趁机做了什么，如果你做了一些不法之事，我就要考虑让你们把工厂搬到邻国去了。”阿卡赛特看向远处的广场，“我来此目的除了来收服你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调查伦道尔选帝侯的信仰情况，最近我得到了一些情报，说是选帝侯大人秘密皈依了一个异端教派。”
“异端？”
“虽然他们也自称国教，但是他们否认教皇的权威，皇帝对他们在帝国传教的行为置之不理。”阿卡赛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异端风气如洪水猛兽，危害帝国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