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绯月抱着顾羽哭了很久，她一直都以为顾羽凉透了，毕竟连顾羽的骨灰都是她亲手扫起来的。
“行了行了。”顾羽很无奈，换成以前他肯定不耐烦的将凌绯月给推开了。
但是现在他只是个筑基期的弱鸡，根本反抗不了凌绯月。
而凌绯月也识趣的放开了顾羽，师徒两人面对面坐着，顾羽看着凌绯月一脸的复杂。
曾经的小萝莉长成了个御姐，不过那红着眼睛啜泣的样子还是和当年的小丫头一模一样。
以前的凌绯月是个性格傲娇又特别喜欢撒娇的小丫头，对师姐们常常就是插着腰仗着自己年龄小横行霸道。
唯独遇到人狠话不多的大师姐常常被弄哭，每当这个时候凌绯月就跑到顾羽怀里撒娇。
她就是个臭屁小鬼头。
外强内弱看起来傲娇实际上相当容易被骂哭，但是小小年纪已经开始和各位师姐展开‘宫斗’。
顾羽注视凌绯月的同时，凌绯月也注视着顾羽，她自己当然清楚她矛盾的人设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白了她很多行为就是在争宠，不过唯独怕大师姐经常被吓哭倒是货真价实的。
毕竟抢男人的时候谁会不怕病娇呢？
其他师姐顶多一脸幽怨而大师姐那是真的一脸核善呐！
虽然一直到离别大师姐也没有把她怎么样，但是那股子杀气可不是她那个年纪能承受的。
“你师姐她们呢？”看到曾经臭屁的小鬼头长的这么大了，顾羽也很想看看其它人现在怎么样了。
“额，师傅啊你冷静点听我啊。”凌绯月面色一沉，她就害怕顾羽问这个。
倒不是她占有欲强不许师傅关心别人，只是她太了解自己师傅了。
她的师傅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虽然行为古怪有时候还总是摆着奇怪的姿势说着听不懂的话。
但是师傅却是名副其实的正道的光，一众师姐基本上都被师傅拯救过。
这要是让师傅知道师姐们都跑去当反派了他估计得气死。
当年大师姐拿着师傅的佩剑离开的场景，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大师姐那失去光芒的眼神让她深受震撼，之后的事情和她预料的差不多。
以大师姐的能耐如果不是顾及师傅的教诲不能滥杀无辜，她早就杀穿九界了。
虽然到最后也确实物理上的捅穿了九界就是了……
凌绯月面对顾羽的疑问犹豫了，但是想到顾羽之后也肯定会知道所以放弃了隐瞒。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你死了，觉得是天道害死了你，所以都跑去当魔修了。”
“……”
顾羽愣住了，他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懵逼。
啥玩意儿？
都去当魔修？
那不是反派吗？
顾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可能视角不同心态就不同。
对于顾羽来说他就是挨了雷劈睁开眼睛就二次重生变成了小屁孩。
二十年过去终于成年就又开始了刷级之旅，对于已经有过一次重生经历的顾羽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在其他人的视角，顾羽死的很惨，被劈成了渣渣灰一瞬间人就莫得了。
一个在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里一辈子都在坚持做好人的男人，被天道给劈死了，而坏人反倒是啥事没有。
不黑化才奇怪。
顾羽一只都没想到这种可能所以一直也很佛系，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那些徒弟因为他的死走上了歪路。
徒弟都黑化成了反派这让顾羽止不住的浑身颤抖，因为反派很容易嗝屁。
顾羽的内心变得很不安，在他的视角里他的徒弟全都是无可救药的废材。
她们跑去当反派岂不是要被别人乱杀！
“你、你的师姐们没出什么事吧？”顾羽很慌，就怕凌绯月下一秒哭着喊着给他念出死亡名单。
“我没离开过这里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就我知道的，三师姐她打下了新神界现在搁那当魔帝，七师姐干掉九霄龙神现在应该还在天界和天帝较劲，五师姐在元素界炼化了劫海之后就不知道搁哪闭关了，大师姐两百年前到单挑了九界正道差点就真把天道干没了。”凌绯月一脸淡定的讲着让顾羽不能淡定的话。
这些事情不光她知道整个九界的修士全知道，这几个师姐是做的比较狠的那几个。
在修士界已经属于传说了。
而巧合的是这些事情顾羽重生之后真就听别人说过，听的一愣一愣的，当时他还在内心感叹，现在反派都这么**了吗。
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是他当年的那些废材徒弟。
还真就是黑化强十倍呗！
事到如今顾羽才明白自己的徒弟们不是菜而是太摆烂，也不知道之前她们脑子一直都在想什么。
另一边，旁观者视角顾羽和凌绯月的对话显得两人很亲密。
而一向宛如神明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山女帝竟然会在顾羽面前展现出如此姿态，这让他们无法想象。
要知道凌绯月在火云国乃至于整个下界的北域可是赫赫有名的冷酷。
她曾经一指消灭了吞噬过数百个国度的巨妖，也曾一个眼神就打散了笼罩整个火云国的灭世黑云。
凌绯月的强大的高高在上的是超然物外的，她永远都是那般冷漠的表情，她高坐在王位上。
那冰冷的眼眸俯视着一切，所有事物都臣服于她，她就是一切的主宰。
每一个人对她的印象都是如此，女帝从来就不是一个拥有凡人感情的女人，而是一个无比强大的神明。
她理所当然的支配着一切。
所以没有人能想到凌绯月居然会露出这般表情，她也会哭也会笑，她从来都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只不过他们这些人凌绯月根不在在乎，不代表凌绯月就没有感情。
仅仅是因为他们在凌绯月眼里形同蝼蚁，而凌绯月会流露出情感也仅仅只会在顾羽面前。
他们很好奇，顾羽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那般超然物外的女帝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流露出情感。
他和女帝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场每一个都内心都有这么一个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