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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就这

神秘复苏,跟我有什么关系

  

在将川上富江‘出售’之后,就再也不见客人光顾的宠物店内,莲华依旧倚门而立,不言不语,好似不知疲惫。连站立的姿态都未曾发生丝毫变动,整个人快要化作一块儿雕工精湛的望夫石。

然而莲华在月光映照下悄然浮现的倒影,却是诡异的颤动不止,好似某款网游出现了致命的逻辑性BUG,贴图撕裂,被无形的力量肆意搓扁揉圆,随心变幻。

好一会儿,当那团阴影再次塑形为莲华的模样,与矗立在门前的肉身衔接,一道形似牛尾的触手从影子心脏部位发芽蔓延,快速增长的同时,极为贴心的发出类似青蛙猎食前的蓄力打鸣声,提醒着莲华小心注意身后影子的异变。

很明显对莲华过于谨慎,无欲无求的行动模式感到不满,压榨自家‘员工’已然总结出一套经验的祂,直接为莲华跳过了新手适应期,从最基础的,无形之眼的精神压迫,快进到物理层次的亲密接触。

亲密到忍不住钻入你的心底!

飞速疯涨的触手似慢时快,几乎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从破土发芽的幼生阶段步入成熟期,居高临下的悬停在莲华脖颈上方。

紧闭的牛尾状花苞,如夏荷层层绽开,展露出内侧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锋锐利齿和蠕动不休,时刻吞咽吸收着空气中未知物质的肠道组织。

脖颈处的发丝被腥臭的恶风吹拂摇曳,只是沉溺在自己的思维世界,又不是真正石化的莲华,思绪被打断后蓦然回首,正欣赏到自己身后只是存在本身,就堪称精神污染的动态画卷。

在降临异世界的当天就被先走一步的前辈,盛情款待的莲华,哪怕记忆中残留的恐怖素材片段寥寥无几,也不妨碍她在察觉到这般污浊的生物与自己被迫签收的残肢同出一源的触手本质后,脑补出那位前辈的死因。

——害怕在月光下,自影中疯涨,对自己发起进攻的污秽触手。用尽全部手段,打造出绝对‘完全’的牢笼,将自己如那些用以出售宠物般囚禁,寻求着虚假的安全感。

完全忽视了影子这种东西,哪怕没有光影照耀方便他时刻观测,也始终存在的本质。等那位前辈意识到不妙,这些污浊的,名号在某些魔法少女位面响彻的未知生命体,早已用他的影子作为跳板,扎根于他的血肉深处,潜移默化的将他改造成了另一种存在。

最终,对自己的存在本身产生怀疑,绝望下选择自我毁灭...不,既然化作了同源的物种,干脆自甘堕落,与恶势力勾肩搭背,谈笑风生,也是可选项之一?

脑海中闪过那位前辈的残肢好似有意识掌控的盛情款待,对方最终的选择不言而喻。

‘啊,我好像把前辈喂给狗狗...嗯,宠物吃掉了。’

入职当天被公司前辈近乎诅咒一般恶意满满的职场pua后,不小心将对方喂狗。

连能够证明对方存在痕迹的残渣,都贴心的清扫干净的莲华,终于意识到自己穿越的第一天都干了点啥。

明明同样拥有着冠绝天下的容颜!

莲华记忆中别的穿越者动不动就是倾城,倾国,艳惊三界的公主剑仙,再次也是个被退婚的千金小姐/公子,时刻准备启程谱写自己的传奇人生。现在到自己这儿,这画风怎么就歪了呢?

于店铺当中现身的祂,出于某种未知的目的,摊牌了,不演了,向莲华展示出她好似注定的必然结局。

就好像某个喜欢披个破黄袍子,去人家梦里表演歌剧的存在一样。

除了掌握的规则权柄不同以外,这些邪神诡异,都有点近乎执念的‘小癖好’。

莲华对此表示理解!

不过对于此刻的莲华来说,重点是收到魔幻版的‘病危通知书’后,自己该干点啥,能干点啥?

与触手那张开的进食器官处,大概存在的视线‘对视’片刻。

察觉到触手内侧的胃壁褶皱不管是期待也好,急躁也罢,蠕动的速度都加快了一倍,而自己依旧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好像不太礼貌...

嘶~~~...

礼貌是什么东西来着?

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失去七情六欲的莲华就迅速适应了现在的奇怪状态。

理智的分析推理有用的话,就选择自己能够预测到的最优解;IQ不够用的时候,就遵循自己记忆里的本能习惯...摆烂!

“店铺里日常设施太少,洗澡很不方便。”

虽然觉得自己该给祂一个面子,多少给点反馈,尽最大的努力说了今天最多的话的莲华,没有七情六欲的干扰,依旧是怠惰惫懒的姿态。说起话来依旧惜字如金,能省就省。

直接将该有的解释过程忽略,给出结论。

而终于等到反馈的祂,明显的愣了一瞬,‘视线’注意到自己口器处黏糊糊的,好像口水的胃液滴落在莲华的肩头,这才意识到面前惜字如金的少女,正语气‘婉转’的嫌弃祂...脏!?

恐惧,憎恨,狂热,兴奋...记不清自己存在了多少岁月,观察过多少过有缘前来觐见的智慧生命体的祂,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

在莲华开口后就停止蠕动的触手,在注视了莲华许久后,粗长的触须突然缓缓衰退,倒流回光影的心脏部位。

以莲华的前世,作为普通社畜积累的知识和人生阅历,连祂的存在本身都无法理解。更别提读懂对方的行动模式,加以预测了。

在收到病危通知书后就放弃理智的思考能力的莲华,面对沉入通往未知异空间的阴影泥潭的祂,依旧遵循记忆的惯性,条件反射般的毒舌道:“就这。”

根据记忆惯性脱口而出的吐槽,依旧没有半分语调波动。该有的反问昂扬也没有加持到位,但其杀伤力却不减反增。

而被祂改判‘死缓’后,莲华再次开始运转的理智,姗姗来迟的分析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

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能活到辣么大,才在异国他乡被遮天蔽日的炮火误伤炸死,真算的上是气运之子,活该她中奖穿越!

祂:...?

好像没有听见一般,没再理会莲华的临别赠语。

消失在阴影中的瞬间,代表祂一部分权柄的触手激射出一道无形的能量波,向着远方传递出某种莲华无法解读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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