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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话(2)

我是典狱长

  

“好久不见啊,大骗子。”说完这句话她便坐在我正对面的沙发上,将金色的面具放在一旁,“结果,还是得这样才能认出我啊。”

真是无聊又任性的恶趣味啊,结果隐藏身份的原因是为了这个么。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她搭起腿,头靠在手上,语气像是在质问我。

“……”我其实还没准备好面对朵洛丽丝,毕竟我原本想的是再见不会见面了,世事难料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哇哦~一副长辈的口气,”她轻蔑的笑着,“这是我第二十二个春天了,自那以后过去九年了。”

九年,时光如梭啊。虽然已经对时间没有啥实感,但还是感慨她的变化之大,那摄人心魄的本事随着年纪增长而突飞猛进。

“换了新的面具啊。”

“嗯哼,毕竟长大后那副面具渐渐不起作用了。哦,你是想把认不出我的理由归结到面具上么?”

我内心苦笑,往昔的记忆涌入脑海,熟悉的画面令人无所适从。

“虽然把你的能力和灾厄联系起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还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身份再会啊。”

“这样的身份?如今我成了你的囚犯,你就可以义正言辞的违约了是么?”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经典开始钻牛角尖,“只是觉得意外,毕竟很难想象得到以你的能力被人抓到。”

她眼神撇到一侧,短暂的沉默后开口道:“从小到大,我面对他人的善意和爱意从来只有接受没有拒绝的权利。因此在我第一次被人拒绝并立下一个遥远的誓约后,我沉浸在了那日复一日的期待中,不时的发呆,无故的眺望,就这样度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的天真我的热忱渐渐被淡去了,我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我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习惯,觉得没有人会对我撒谎,”她将目光移回我身上,“所以为了找到那个骗子,我踏上了旅途,途中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扮成那样。虽然靠着能力几年来衣食无忧,但总归还是累了,想找个地方落脚。恰好被那群人认定为灾厄,说是要关到与世隔绝的监狱,想着反正可以轻松逃脱,就不做反抗的进去休息一段时间……结果歪打正着找到那骗子了。”

是啊,达成目的了,可喜可贺。

“然后呢,那个骗子怎么样了?”

“变成了有权有势的人,完全忘了我的事,自己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真过分啊,这种人。

“这样啊,祝你早日走出失恋的阴霾。”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那双美眸传来的并非那赤裸的怒意或者憎恨,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是某种责难,某种不可思议的责难挑动了我内心的愧疚,让我想要哭着跪下祈求她的原谅,是的,我的大脑脱离了我的掌控,为了讨好她而谴责自己的主人。

“我每天都会想着你为什么不回来接我,”是啊,为什么呢,“是你有什么未了的大事,还是在某处落地生根结婚生子了……结果却是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那是一副惹人垂怜的哀怨模样,刺痛着我的良心,唯独这件事我找不到任何开脱的理由,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时的我坚信人与人之间都是彼此的过客,即便留下了些什么璀璨夺目的回忆,也会在未来杂乱无序的人生中消隐暗淡,所以我也选择了忘记,避免那自讨没趣的局面。虽然这并非全部的理由,但也足以让我愧对于她。

“我很抱歉,”我只能这么说,“那时你还小,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忘了我,所以我也选择忘了你。”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灼热的视线看着我,仿佛要布告的罪行,以背叛与欺诈之名将我送入烈火的审判。

“那你现在能履行你的誓言了么?”这句话听不出情感,只是一句话,只是一个疑问。

如果她真的傻傻地等着我,甚至为了寻找我踏上旅途,因为我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一个女孩等了一年又一年,那么我有义务填补她的遗憾,同时,我也有现在必须担起的职责。

“你会回来娶我的对么?”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一个四海为家的漂泊浪客,他们之间许下的一个迟到多年的约定。

“你还愿意嫁给我么?”在今天终于得到了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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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萨克与西北方港口国家特都林的分界岭上,大多工作都赚不到钱,有些赚的是皮毛,有些赚到的是冻硬的面包……但那里有家名叫弋埃尔的酒馆,那儿的酒是又便宜又好喝,我特别钟爱一种叫达斯花酿的酒,第一次喝的时候我还问店员达斯花是什么花,结果告诉我达斯花是酿酒师的名字。这酒喝起来非常奇妙,入口时会有一股冷意,当它穿过全身后便会燃起所有血管,身上就像是被人死死抱住一般沉重、闷热、紧缩……

嗯,就像现在这样。

“你差不多该从我身上下来了吧,朵洛丽丝。”

她的手臂紧紧扣在我的脖子上,企图消除两个身体的间隙一般死死贴着我,让我无法自由行动。

“没事,就这样抱着去餐厅,该让那些家伙知道谁才是正宫了,”那我可有事了。

“多大个人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她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不说好了么,要等到我计划完成后。”

她面无表情,但浑身上下都溢出着不满。我整理着刚刚一番亲密过后弄皱的衣服,准备到餐厅吃完晚饭,之后估计还要被她折腾。

“抱我,”我假装没听见,“就抱一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恨自己的心怎么这么软。于是我又被她死死缠住,看着她那久违的笑容,也只好让她任性一会儿。

“好奇怪啊,”她将下额放在我的肩上,用故意让我搔痒的方式在我耳边诉说,“仅仅是得到你的人却没得到你的心,可我现在还是好满足。”

她细细嗅着我的味道,嘴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肩颈,企图在上面留下红印。

“你心里没有任何人,意味着谁都能在里面有一席之地对么,”她上下的动作逐渐大胆,身体接触的部分更加紧密,甚至在我耳边发出明显的鼻息。她正充分动用自己的美艳诱惑着我堕入深渊,那说不尽的妩媚不断挑拨着我的情欲,“这些行为也会让你有感觉对么?”

我终于意识到了,她不仅是女人,还是个动了情的女人,眼波销魂,倒映着的全是我的身影。这是我无法拒绝也无法束缚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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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让我们开始正题吧,”哀叹天手上多了一本不知道哪来的小册子,皮革书皮,只有巴掌那么大,“在您的不懈努力下,计划离第一个阶段的完成只差临门一脚。”

哈,这就第一阶段了么。

“约尔德亲手将抽打的鞭子递给了您,她将再也无法通过自己的力量跨越藩篱;朵洛丽丝也被永恒孤独逼入失控的执迷,纵身跳入爱之死海。两个不稳定因素已经被您俘获,现在只需要给他们成功拥抱到幻想的错觉,他们便会沉醉其中,再也无法自拔。”

哀叹天像什么邪恶计划得逞的反派,发出阴森的冷笑。

“亲爱的典狱长,而您现在仅剩的问题是该如何控制他们狂乱的情欲和爱意。为了之后的计划,发展到后面的关系时,您要负起的便是另一种责任了,如果是约尔德那样弱气的女子还好,稍加引导便能随意摆布,但是朵洛丽丝就不一样了,她了解您的本性,知道如何操纵您对她的爱,这样发展下去对您不妙。但是唯一的解法我也已经告诉您了,快!事不宜迟我们这就…”

“在那之前我能问你下那个本子是什么吗?”我指着哀叹天一直拿着的皮革小册子。

“啊,这个么,这个和本次的作战会议无关哦,只是我昨天试着把脑子里的整个计划换成文字记录下来,”她少见皱起了眉头,“但是把想法转换成话语比想象中困难呢~”

“居然还有天才美少女不擅长的东西么。”

“再天才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哦,人就是有些不完美才更真实,不对,应该是脆弱才对,轻而易举的事总是兜圈子最后搞砸,显而易见的事总是复杂化结果怎么也想不明白,嗯。正如我冠以天才与全能之名,却会在言语和情爱上面吃瘪,啊~这种无能的易碎感正是人的美丽之处呢。”

她讲着讲着又自夸起来了。

“哎呀,我刚刚说到哪里了来着?”

“在说人的美丽之处。”

“……啊,说到唯一的解法。”她清了清嗓子,“朵洛丽丝是个非常难缠的对象呢,特别是她身上那独特的神秘,在通俗的语言讲就是祝福一类的东西。不过除去这一点,她那暴走的情欲也是相当棘手。”

她拿起刚泡好的茶水,轻轻吹了两下,随后饮入口中。

“如今您主动成为他们欲望最直接的对象,没有理由拒绝他们的示爱,之中必然产生对彼此身体的依赖。说白了就是在这个欠缺娱乐的世界,发现翻云覆雨是最大的享乐后你们的关系变成这样?肉体的纵欲最终导致双方相互渴求,身份关系和社会秩序的概念逐渐从你们的脑子里消失,束缚便会失去原本的效益。”

一阵冷风吹来,哀叹天身子一缩。站起身把窗户关上,然后又喝了一口热茶。

“您的自制力就算再强,在约德尔和朵洛丽丝夸张的女性魅力面前形同虚设,不用两天您就会变成满脑子交配的原始动物,那就是最坏的结局了。”

我没法反驳她,虽然我应该反驳她,却没有那个底气。

“因此您要做的事非常简单,那便是让权给我,”她露出诡异的笑容,“当然,不是简单的口头宣布,而是在身份地位上让我成为典狱长以外可以约束他们的人。您知道我的意思吧~”

大概懂了。

“是的,让我这个清纯系超天才病弱美少女作为正妻,掌管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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