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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不轨

我是典狱长

  

为何世人总是赞美爱?正是因为爱是一种奇迹,是一个越过逻辑越过思想,用最粗暴的方式将他人联系在一起。正是因为爱,才构成了事物的连锁,遏止了绝望与孤独的滋长,掩盖了人最丑陋不堪的原始。

“只有爱,能让孤高的人渴求陪伴;只有爱,能让执着的人学会放手;也只有爱,能将幸福化作泪水。”

她细细在我唇上辗转,双手在我脸颊和背后游走,并没有激情与爱意,是毫无铺垫和基础的身体接触,可我的身体却没有一丝抗拒,也没有快感,但就是不曾抗拒。

“我们是需要他人陪伴的,亲爱的典狱长,只有与他人建立起联系,我们的生命才会生辉,宇宙是因为两人相爱才运转的,”说完她又啄了我一口,“我们之间想必没有产生爱,但我们有孤独,我想将孤独排解给你,你也想将孤独排解给我,在这之中孤独不增不减,但为何会感到舒适,舍不得推开?正是因为爱的诞生啊,典狱长。为了爱,我可以将自己珍视的贞洁交给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您难道不觉得爱是一种神秘吗?”

“在你的理论下,在同一个情况和条件下,就算对象不是我,你们之间也会诞生爱不是么?那又何必是我?”我问了一个蠢问题,一个蠢的要死的明知故问,暴露了我内心的动摇,她正是自己选择受困于此才难以排挤孤独,这个困境无法绕开我,我们是被典狱长与囚犯的身份强行联系在了一起。我明知道这些,却还是说出了口。

“嗯,如果说爱一个人就是要在有限的时间在玉米田里找到自认为最好的那根玉米,那跟现在也没有两样,”她闪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我,让我心里狠狠颤悠了一下。在寝室的昏暗光线下,她好像也有着普通女孩的娇媚。一个触手可及的存在,“我们这一生都会联系在一起,我以我天才的名义确信,而且不仅仅是我,是所有受困于您的囚犯。您也许还没意识到您造成的束缚是何等的神秘,我们既然无法打破现存的关系,那何不在此之上再建立一层关系,这样一来,您能达成目的寻得快乐,我们也能在您的柔情中虚度光阴。”

她的话语是如此正确如此诱人,如同幽兰的江流,穿过我体内曲折的峡谷,填满那些凹陷与深洞,再渐渐往更中心的部分渗透。

我很快理解了她的话语,一个念头在我的心中诞生。那是一个令人心驰神往的理想生活,一个最适合排忧解难的美好愿景。但是澎湃过后,剩下的是疑虑和后怕,我很快就疑似到这个计划是多么的令人作呕,肮脏龌龊。

“所谓现实总是很难让人接受呢,”哀叹天从我身上起来,“不过对于因果的必然性来说都只是时间问题,那么我就先告退了。”

随着门与门廊的闭合,这里又一次变回了我一个人的空间,被寂静填满的空间,我看向窗外却找寻不到人影,推门而出也无事可做。

我在房间来回渡步,消化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天才的头脑短时间把所有事都想明白,但我的感性能隐约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我高估了自己的意志,低估了他们的超凡脱俗,若要把局势掌握在手中就必须有所行动。

“我来收盘子了。”是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但也无心吐槽,“您看起来有些郁闷,她和你说了什么?”

这是关心的口吻,来自他人的善意,可我没法告诉她,我没法把我想象到的龌鹾景象倾诉给他人,她知道了我与哀叹天的私会,其中内容说不定也已然知晓,若是她此刻注视我的思维,想必会觉得我是个特别庸俗低贱的人,不配胜任这座监狱的典狱长。因此不论她知不知道,我都无法向她倾诉。

“收拾完就出去吧。”我的声音略显疲惫,没在劳动却很疲惫,自己都想笑了。

她看着我,但并非在注视,我能感受到。我想开口催促她赶紧离开,这种视线令我如坐针毡。

“您很软弱呢,”她说,我差不多快习惯她的讽刺了。

“但我喜欢您的这份软弱。”话锋转的我猝不及防,“可以做却不去做,这既是一种软弱,也是温柔。”

她声音中的那份寒意有增无减,而如今这份的冰冷却没有并非冰棱般锐利,而是雪花那般轻柔,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她的声音是如此动听。

“地位越高的人越喜欢践踏他人,用权力和财力享乐、消遣,控制他人肯定自己,轻贱他人取悦自己,此乃人之常态,概莫能外,”圣将一边我吃完的饭菜放上托盘一边说着,“您意识到了自己手中的权力却选择了不这么做,甚至特意避免与人接触,我很喜欢您这般温柔的软弱。”

收拾完后她便准备离开,却又在门前停下,转过头开口说道:“您所压抑的是仅凭自身无法压抑的东西,勉强自己只会适得其反……这是我身为囚犯的建议,还请您照顾好自己。”

说完,便离开了。留下了思绪万千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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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能诞生爱么?脱离情欲和繁衍的本能,不再被集体意识操弄,失去了能够对比的基准,我们真的还要必要去爱人么?我们隔绝他人与世界的墙壁,是切割成人形的封闭牢笼,若在某日终于按耐不住寂寞,伸出了双手,这能视为爱么?

夜晚。我辗转难眠,如此舒适精致的床我却怎么也睡不舒服,无奈之下起身想要泡杯茶喝。

我披着件睡袍便推开房门,恍惚间我看到了白色身影在走廊的拐角处闪过。我这新建的监狱不至于闹鬼吧,难不成这个监狱的建造其实是秘密工程,国会把参与的工人全部灭口了……那也不能赖到我头上吧。

“你好?”我试着打个招呼,回应我的只有回音,“要一起喝茶么?”

算了。就当我看错了吧。

─────

清晨。我睡醒了,但是醒着还在做梦,明着意识却又半清半朦,我舍不得放空大脑的睡梦状态,摆烂的涓滴愈发拓展,于是又再一次坠入的梦乡,在那睡着前的最后一秒,我好像在床边瞥见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可惜在深究的想法诞生之前,脑子就已经睡过去了。

直到午饭时间我才被圣叫醒。同时她还告诉我昨天我申请的东西已经送到了,监狱的物资和我申请的物品都会通过“门”送达中央监狱,因为不依靠人力,所以我的需求只要国会一批准第二天就可以送到。

我把四个囚犯召集在大殿,我先是把哀叹天申请的播放设备和计算器拿给她,随后又拜托圣帮好几叠书搬进书库。然后是约尔德,她喜欢种花我便向上头申请了一些花的种子,由于她的相关事项禁止让她制作木偶,不然我还想给她申请制作工具。

“这些是什么?”约尔德指着一个柜子大的箱子。

“那些是我给你们申请的衣物,化妆品和装饰品啥的,还有一些房间的小摆件,”我还特地备注了要年轻女性流行的款式。不过看起来好像只有约尔德感兴趣,圣只随便挑了几件衣服,哀叹天则是对小物件格外在意,直接就蹲在那里开始研究了。而裹在白色斗篷的蒙面人则一动不动,但是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她的视线。

“哦呀,这是?”哀叹天好像发现了什么,啊,是一个非常精美的包装。

那是以我个人的名义申请的特殊服饰。我将这些服饰依次交给他们,到了蒙面人时,意外的是她居然伸出手接过了,更让我意外的是,那是一双无比柔嫩且纤细的手,正如春季那隐藏不露的润泽,美到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手控。

“噫~”从圣那边发出一个充满嫌弃的长音。分发完后,他们立马就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制服并展开欣赏。

是的,那是一件女仆装。还是一件无袖露背挂脖式的修身女仆装,能够露出香肩和侧乳,还能欣赏背后的脊柱沟,非常完美的色情设计,服饰材质用的是最顶尖的活性布料,会自动收缩为穿着者收腰,系在胸部下围的白色围裙完美凸显胸型,裙摆则是长达小腿的宽松设计,为了女仆装在气质上更加贴近礼服,因此还要再穿上超薄的黑丝手套。至此,大功告成。

“这是什么?”

“你们以后工作的制服。”

“为什么设计成这样?”

“我的性癖。”

圣向我投来鄙夷的眼神,不敢想象此刻的我在她灰白的眼睛中是何种丑态;哀叹天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件制度,希望她没在谋划些什么;约尔德则是彻底羞红的脸,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可能正在脑补自己穿上的样子吧;蒙面人没有打开包裹,但在看着其他人拿着的制服。

“从今天开始,你们在监狱将参与义务劳动,希望你们视作自己的本职工作认真对待。内容非常简单,四人按天数轮班,值班人员当天所有时间负责贴身伺候我的起居,其余人员内部自行安排监狱的卫生工作,工作期间必须穿上制服,就这样。”

“您这义务劳动充满情欲啊,”我不理会圣的讽刺,该做的已经全做完了。

“今天就值班从圣开始,明天约尔德,后天那个……额……戴面具的,最后哀叹天。按这个顺序循环,然后没有中午这个时候换班。”

“约尔德值班那天伙食怎么办?”哀叹天问。

……

“集体吃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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