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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话(1)

我是典狱长

  

朋友。我一直认为是种很麻烦的存在,即使是一些有过命的交情,或者一拍即合的想法,他人总归是他人,虽然能帮你解决麻烦,也会给你带来各种麻烦,有时候朋友的请求和人情总是让你痛苦不堪。

[喂,喂?听得清吗,喂喂喂?听得见吗?什么情况,魔士,这玩意是不是坏了,怎么没有声音。]比如现在,[国王陛下稍安勿躁,魔力已经联通了,可能典狱长人不在附近。]

[那怎么办?我有事要跟我哥们儿讲,]谁是你哥们儿,[您可以先挂着等典狱长回来,或者给他留言。]

有时候真想把过往的一些人际关系给删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和他说话,叫薇儿去一趟中央监狱,叫我哥们儿接通讯,]当年跟老国王喝酒和他说过,如果王位要能传给女性绝对不传给他儿子,[国王陛下三思,您不能用这种理由调动薇诺奥拉公主。]

“别吵了,我在,干嘛啊大早上的打电话过来,”虽然这玩意不叫电话。

[哥们儿你来了啊,等你半天了,]吵我半天了,[让其他人都退下,我要和中央典狱长商量大事。]

通讯对面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逐渐安静后他又再次开口说道:[怎么样哥们儿,我让人给你修的监狱还满意么?住的自在不?]

是,这逼就是西方骑士国家德萨克现任国王─瓦尼斯。由于他们王族有着丰厚的历史背景,因此全名非常的长,我就不念了。

“嗯,还行,说正事,”我赌他没啥正事,就是来烦我的。

[其实没啥正式,就是国会这边例行公事的给你问个好,]就这点破事也要大早上吵人清静,[不过既然通讯开都开了,就顺便跟你聊个事。]

他压低声音着说:[在德萨克境内,有人目击到了第六灾厄。但这个消息我们很快就压下去了,而且还没有通知国会,毕竟狄纳斯蠢蠢欲动,对各国隐瞒与灾厄的接触,定然在谋划着什么,同时其他国家在监狱建成后显然放松了对灾厄的搜寻。总之,国会现在不可信任,但是单靠我们自己也没有捉住灾厄的自信,所以我想在引起骚乱之前,你看下能不能靠你那力量把它制服。]

情况听上去不容乐观,但我目前也分身乏术,毕竟我还得先完成自己的计划。

“你是想让我离开监狱?你知道这会导致灾厄束缚的放松,国会知道了可是要声讨你的。”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承担的风险,但是在第六灾厄的危害面前我不能拿子民的安全做赌注,即使我让全国戒备,在灾厄面前也如同虚设。]

第六灾厄。目前为止最令人忌讳的灾厄,无目的游荡无差别的屠杀,完全观测不出意图和存在,人们唯一知道的是,她走到哪,漫天的渡鸦就跟到哪。

“再过段时间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不久就会向国会申请外出的权利,到时候我会去帮忙的。”

[可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们这边继续跟踪第六灾厄动向,有什么事就给你消息。之后就靠你了嗷哥们儿。]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世界重回宁静,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响声,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花香,非常适合睡个回笼觉。

于是我又睡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去餐厅的路上我顺带去接收了下国会的物资,除了一些生活用具以外又送了不少奢侈品跟各地特产,这是昨晚申请的,自己一个人随便收拾了会儿就去吃饭了。

“啊,”果不其然遇上了,“那,那个,典狱长……昨天星彩,有没有对您说奇怪的话?”

在餐厅的路上又遇到了正做好饭的约尔德,她看上去并没有昨晚的记忆。

“啊……真的很抱歉,您一许可它就跑出来了,从小它就喜欢使坏,没给您添麻烦吧?”

我摇了摇头,微笑着对她说:“没事,就简单聊了聊你的事,聊的很开心,不如说我还受她照顾了。”我脸上还残留约尔德胸部的余温。

她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但又注意到了什么似的立马慌张起来。

“那,那个……聊我事是指?”她脸有些羞红。

我拿出刚刚整理物资时带在身上一份方盒,打开后对她说:“星彩说你特别怀念上学时一个叫苏珊的老师煮的煎饼,于是我让人给你带过来了。”

约尔德惊讶的久久说不出话,伸出手但又在半空悬停,不知接过还是收回,她先是看着煎饼发呆,然后又看向我,表情五味杂陈。

“您没必要……为我做这些的,”她的呼吸有些颤抖,“我已经下好决心,好好呆在这里,不再想以前的事情了,您不需要……特地照顾我的,我也不值得您这样做。”

她心中还存在着某种抗拒,企图逃离往昔的记忆来让自己死心,但这是不可能的,生活中的一切都有过往的影子,仅仅是移开视线是没有意义的。

“约尔德,”我抓起她的手,这个举动让她的身体颤了一下,想要挣脱但又不敢用力甩开,“真正不值得的,是你想要割舍自己的某些部分,人因不完美而美丽,因情感而真诚,因脆弱而自由。所以我希望你做原原本本的那个自己,复杂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做你想做的事好了。”

“可,可是,”她现在还无法接受,“这样真的可以么,只有我什么都不用承担,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这样坐享其成,就这样相信你,相信您会解决好一切……这种事情,是不是太奢侈了,明明我这种人……”

“你付出的够多了,在咱们这又是种花又是做饭,偶尔还要照顾我的生活,奢侈一点不好么,不如说你太清心寡欲了,明明遭受了那么多,早该享享福了。”

她还在犹豫,内心在做着某种斗争,但在她自己做出决定之前,我便将盒子塞进她的怀里,她轻轻捧住,不敢用力。

“……那我以后,没事也可以找您聊天么?”

“当然可以。”

“可以给您看我种的花,请您吃我手制的蛋糕么?”她越说越激动,“我真的可以,依靠您么?”

“约尔德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帮你实现的,虽然不能离开这里,但是偶尔出去玩玩还是可以的。探望亲朋好友,祭拜已故的家人,我都会陪你的,尽情的依靠我吧。”

兴许是我最后的话彻底击垮了她的坚持,紧绷的双肩松了下来,眼眶中逗留的泪花也终于舍得落下,她擦去眼泪,破涕而笑。

“您好坏心眼,典狱长,这叫我要怎么拒绝啊,”她痴痴地看着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是啊,一个人为什么要对另一个人好呢,真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但也许我恰好知道答案。

“因为我希望你幸福。我想冲刷你的阴霾,让你不再忧愁,不再嗟叹,想看见你傻傻地笑着,更希望你能对我笑。所以,请变得幸福起来吧,因为我想让你幸福。”

这是我真情的言语。

“……啊,”她有些混乱,逐渐意识后脸庞迅速加温,“啊……啊……啊,那个?就是说,您,那个,就是就是,对我?”

我点了点头。

“哇啊啊啊啊!”她彻底红透了脸,身上冒起扭曲视线的热气,“那个,那个,典狱长,那个我,怎么说好呢,讨厌,等下,就是那个……”

结果到最后也没有把话说清楚,慌乱之下约尔德抱着煎饼盒逃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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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回到寝室,一推开门便看见蒙面人的已经在房间里待命。说来奇怪,平时和其他几位的交流中得知,这人其实是会说话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在我面前说话。

说实话,我很在意。我已不同于往昔,我要贯彻自己的选择,主动出击问她:“相处这么久了,事到如今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我坐在床尾,与她面对着面,由于戴着面具无法看出她的神情,只能默默等她的肢体反馈……或者是沉默。

最终果然,她还是没有开口,这次也不行么。是我之前太冷淡了没刷她的好感度么,也难怪。正当我这么以为的时候。

“您真想知道我的名字么?”她说话了。

那是一个美到让人窒息的声音,宛如在天堂叩响的门扉,直达那至高的天外,高不可攀的纯洁与浪漫,足以杀死我肮脏的魂灵。我的思绪被渴望侵占,迫切的想要她再对我说一句话,但这种迫切很快成为了一种恐惧,扼杀自我的迷狂在我内侧横行,让我冷汗直出。

如同某种精神攻击的体验并非没有,但我很确认的是没有我的许可,囚犯是不可能使用这种魔法的,那就意味着……

“怎么不说话了,典狱长大人。”我的心脏快要撕碎我的身体自己跳出来献给她了。

“摘下面具吧,”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朵洛丽丝。”

随着面具的落下,显现出的是她那份绝世美貌,象征美丽的女神在她面前相形见绌,那是人间顶礼膜拜的圣洁,亦是瞥见一眼便会永世沉沦的罪恶,清纯的眉目和温柔的视线,传来不经意的妩媚,让数以万计的勇士肝脑涂地。她是此世所有情欲的终极幻想,是无暇世界存在的唯一证据,是美好的希望,是残忍的绝望,她令善人疯狂,又让疯汉向善,她的存在让世间纷杂不断。

是我纠缠不清的曾经,擅自闯进我梦中的旧日少女。

“好久不见啊,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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