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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摸摸头,会让猫娘宕机的哦

身为猫娘的我,嫁给竹马的他

  

“喏,喝点橙汁吧。”

顾帆倒了满满一杯橙汁,拆掉包装放上一根吸管,从桌子另一边推了过来。

“啊、嗯!谢谢。”

我有些局促地捧住杯身,小口啜饮着。

我们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顾帆拧上橙汁的盖子,用饶有趣味的眼神看着我。

“怎、怎么了?”

紧张到说话都结巴了……我四下乱瞟,不敢直视顾帆。

“嗯……就是想问问栀年怎么忽然来我家做客了,上次来好像是六年前了吧?”

六年了吗?时间还真是转瞬即逝,浑浑噩噩就这样过去了。

顾帆家的客厅装饰依旧很朴素,但细细观察却发现工整得恰到好处,每一样物品都能派上用场,也具备着观赏性。

处处透露着家的温馨。

唔……我为什么能这么清楚呢?因为我最渴望拥有这样的家啊。

“所以,栀年是来找我学习的吗?”

见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作回应,顾帆感慨完,打量了几眼我背在身后的书包。

“啊,对,我是想来找顾帆复习的。”

其实以我现在的知识储备,还不至于到得找人复习的地步,只是我暂时想不出来其他理由,要是能直截了当向顾帆道歉就轻松多了。

但对懦弱的我来说,做出这件事比学习还要痛苦。

“可是,现在才第一个学期呀。”

果然……顾帆怀疑了。

我怯怯地抬头望了眼顾帆,他的眼睛里带着好奇的情绪,像是想从我这里找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玩具。

以正常人的视角来看,我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很奇怪的吧?被好奇也是能理解的事情。

可被顾帆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就觉得难以忍受。

“嗯……原来栀年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啊。”

不知是不是顾帆看出了我的窘态,他撑着下巴,认真地点头说道。

“啊?呃、嗯。”

我愣了一会儿,毕竟我从没把好孩子这个词语跟自己连线过。所以,我很快理解顾帆是在给我台阶下,便模糊不清地认同他的说法。

“既然不想放过每一个知识点的话,那我们就来学习吧。”

顾帆抱住放在一旁他自己的书包,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拉链拉开,然后就感受到他动作产生了迟疑。

“话说栀年,你想学什么?”

“呃,这个……”

糟糕,只顾着借学习当理由来用,却没考虑好具体学习哪一个科目,以及哪一些知识点。

我尴尬地挠着脸颊,头上的猫耳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能清晰感知到它贴在我的头皮上,紧张兮兮地颤抖着。

尾巴也不安地直直耸立,像我的心情一样悬在高空,不安定地僵住不动。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看了眼书包内的情境,眼睛顿时都瞪圆了。

我忘记自己是个悠哉悠哉的中游学生,学习只在学校进行,课本和资料很少带回家过,书包一直是空落落的状态。

以前还觉得背在身上很轻松,现在需要书的时候,才开始追悔莫及。

“怎么了?”

顾帆出声询问,打醒了呆滞中的我。

“啊……那个,我忘记带课本了。”

实话实说吧……相较于编谎话,然后不停自圆其说,那么说出实话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况且,我很难做到对顾帆这样真诚的人撒谎,良心过不去。

“噢,呵呵。”

顾帆应该是没见识过我这种来学习却不带课本的笨蛋,笑呵呵地站起身。

“栀年要学哪一科?课本我都放房间里呢。”

“……数学吧,我还不太懂。”

“这个我擅长,等我一下,待会我们一起看。”

我坐在靠玄关的位置,顾帆路过时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不禁胆怯地哆嗦了一下。

一起看的意思……岂不是我得跟顾帆肩并肩凑在一起了?

曾经觉得无所谓的亲昵行为,长大后才觉得稀奇,而且现在的我可是女性啊,男女授受不亲?

意识到这点后,就自动联想到各种各样的画面,难以抑制的,我感到有些羞耻。

转移目光到客厅的其他地方,想通过视线的转移来缓和心情,结果不小心在顾帆的书包里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病历本?”

我喃喃地说出我所看见的东西。

顾帆的书包拉得很开,露出里侧放着的一个白色大本子。

健康着的顾帆和重生成女性化的自己给我带来巨大的冲击,以至于我忘记未来的顾帆很可能活不到读大学的年纪。

现在,这本病历本勾回了这个重要的念头。

我必须得看看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心念电转间,我已经坐到顾帆的书包旁,手指颤抖但坚定地伸向病历本。

虽然偷翻别人东西是不好的行为,但我非常想确定现在的顾帆到底有没有在生病。

这决定了我对待他的方式,如果他还健康着,那我应该会选择远离他,让他享受开心的高中生活。如果还是生病了的话……那我会陪着他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病历本写着顾帆的名字,我才翻开几页。

“啪嗒,啪嗒”,顾帆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

我连字都没看清呢,就被迫把病历本放回顾帆的书包里。

“嗯?怎么了?想喝茶吗?”

看我坐在茶几前,顾帆问道。

“啊,哈哈,没有,呃……好像是有点想喝。”

说出了自我矛盾的话,我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但现在只能挂着不失礼貌的笑容,点头应下了这个询问。

顾帆把数学课本放在我面前,熟练地洗茶具、放茶叶。

幸好幸好,他没有怀疑。

我抚了抚胸口,让快要蹦到喉咙的心脏安静一些。

“没水了……”

顾帆晃了晃热水壶,神色烦闷,壶里只有薄薄的一层水。

“呃,那个!”

发现有我能发挥的地方,为了不成为只知道被招待的废物,也是为了弥补一下刚刚偷看东西的愧疚,我猛地站起来。

但被顾帆惊奇的目光盯着,我高涨的气势立刻颓败下去。

“那个……我来装满水吧。”

“你还记得在哪里倒吗?”

“当、当然!我可是对你家了如指掌的呢!”

一紧张就会说大话,仿佛这样能给我壮壮胆。

事实是,这些话确实让我短暂地无视了顾帆的目光,接过热水壶后就奔进厨房的水龙头前。

“噗嘟噗嘟”

被过滤后的清水流进壶里,我强撑着的勇气也随着渐渐装满的热水壶而消退。

到别人家里做客,去没有人的地方还好,一旦离开后要再回到有人的地方,那就得重新开始适应那种如坐针毡的气氛了。

害怕……怕被顾帆注视。或许这就是视线恐惧症吗?

清水溢出热水壶,凉凉地浇在我的手背上,我恍然地关掉水龙头,把过多的水倒进储水槽里。

小学那会我也有帮忙装过水,那时候的我是怎样处理的呢?

回想着过去,隐约记得是顾帆的母亲热情地陪着我,耐心指点装水的流程。

啊……刚刚还觉得顾帆的父母不在家真好,现在就有些怀念他们了。

我懊恼地抚了抚头上的猫耳,尾巴低垂着扫着冰凉的地板。

不管了,豁出去了!自己逞能就得勇于承担。

我拿起热水壶,眯紧眼睛,靠着模糊的光线走回客厅。

隔着袜子细细感受着地板的触感,离客厅愈来愈近,我却愈发不敢睁开眼睛,然后……

刺溜~

足底传来的触感变样的同时,身体的重心也失控了。

我连忙睁开眼睛,但视线已经是天旋地转,只能下意识紧紧握住热水壶,不让它摔倒地上。

“呜啊!”

好痛……

今天受到的伤害格外的多……

不知道该说是布垫够软还是屁股够软,整个人发懵地坐到地上,前所未有的痛感像是被放大了数倍一般,冲垮了我的意志。

热水壶倒在一旁,由于落地时有布垫作为缓冲,外加上盖子扣得够紧,只有一点点水撒出来。

“栀年!有伤到吗?!”

顾帆的脸出现在面前,唤回了我游离的意识。

“啊……啊……”

我搞砸了。

我什么都做不好。

我是个毋庸置疑的废物。

脑海充斥着自我毁灭的想法,眼前黑成一片,仿佛眼睛被蒙上一层不透光的布。

“哼嗯,看这样子应该没事吧?”

顾帆压着我的肩膀左看右看,似乎瞧不出哪里有受伤的痕迹,然后愉悦地勾唇一笑。

紧接着,他像是顺手拽了一把路过的灌木丛一样,揉了揉我的猫耳朵。

“唔!!!”

大脑被洪水般涌来的猩红斑芒吞噬。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奔出了顾帆家,只穿着袜子,连书包都没有拿。

推开顾帆的手臂时,有产生一丝丝的愧疚感,但都被难以言喻的羞耻心所掩盖。

“喂喂,等一下!”

顾帆的声音在身后追上来,但且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紧随其后。

我不知是觉得失望还是害羞,也可能是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了。

总之,我就这样一路跑回了家,袜底沾满了尘土,就这样扑上了床,羞恼地咬住被子。

“啊啊啊啊”

发出呻吟声的同时,身体也在别扭地翻来翻去,仿佛这样能把刚刚的画面都甩到一边。

胸膛有两股对立的力量互相冲撞,不想草草完事和想要认真道歉,我在这两种心情之间来回跳转。

就跟岩浆遇到水转变成石头一般,淤堵住气管。

随着夕阳落到山下,我恨不得永远地沉睡在黑夜里,躲开一切纷扰。

【今天的竹马日记】

栀年,她的变化好大。

或者说,除了外貌和身材方面的变化外,她的变化似乎也没那么大。

但对于性格内向的她来说,这么小小的一点主动,就算很大的进步了。

前些天身体不适,母亲就让我抽时间去医院复查一下,半路在公交车上偶遇到栀年。

本以为会像之前那样点点头打个招呼就结束,没料到公交车没位置坐了,我只好坐到她旁边。

今天不知道是她家什么日子,栀年喝酒了,量还不少,酒气扑鼻。

被她借肩膀休息一会儿后,醒来的她彻底变了个人似的,激进地想让我抱抱她,然后就自个儿发着呆走下车去。

可能栀年真的是我的福星吧,她的变化似乎也带来了我身体的变化,我抵达公交车的终点站,进到医院检查完后,发现以前一直困扰着我的病居然莫名地痊愈了。

虽然只是小病,但能完全解决掉还是挺开心的。

回到家后,喂了下小区的流浪猫,我打开冰箱准备晚饭的食材,发现饮料不够后正要去填充,一出门就发现栀年呆呆地站在我家门口,吓了我一跳。

冷静下来后,才对栀年的衣品感到好笑。

她还是那么喜欢运动服配长裤,还经常驼着背和低头不看人,本来好好的脸蛋被这样的气质给拖垮了。

接着……背着书包的栀年说是要来学习,但却没有带课本,我也摸不准她是想要干嘛,打算沏杯茶跟她慢慢聊。

结果,她端着热水壶出来后,不小心摔倒了,我摸了摸她的头想安慰一下她,没想到她的脸颊刹的一片爆红,马不停蹄地就奔出家门。

我拉都没拉住,只能呆看着她留下的女式书包以及小码的帆布鞋。

母亲回家后,自然看到了放在玄关的栀年的书包与鞋子,好奇地问着它们的来历。

我解释后,她惊讶地说道“是那个可爱的小猫女娃呀,什么时候来的?”

母亲还记得栀年,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总之,下星期上学后,再把它们给栀年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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