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零跟着东方朔来到了一条从未来过的小巷。
小巷很昏暗，有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早已蒙上灰尘的涂鸦与随处飞舞的苍蝇证明着这里早已无人看理。
“这里算S市的灰色区域。”东方朔来到一扇卷帘门前，敲了敲门。
她敲门的手法很有规律，随着最后一声落下，卷帘门应声开启，一个秃头男人扫了一眼来人的样貌，随口道：“哟，带了新人来啊？”
“嗯。”东方朔微微点头，冰冷的气质被她绽放到极致，洛零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在下降。
秃头男人也没有继续追问，他熟练的跺了跺地板，随手点燃一根烟，把烟盒和打火机放进裤兜后就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眼前是一道长长的阶梯，直通地下，周围有着摇曳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倾告着自己大限将至。
下到楼梯底部，眼前的大门再次缓缓打开，一时间喧闹声伴随着谁的大笑直直的射入洛零的耳朵，伴随着清新了一点点的空气与扑面而来的凉意。
东方朔带着洛零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前台的地方，把一沓纸币扔到前台的男人面前：“射击场。”
“这不朔姐吗？啥时候也带起新人来了？”前台的男人笑着把钱接过，简单的数了一下之后就扔进了抽屉，随后把两张卡放到东方朔面前。
东方朔拿起卡片，塞了一张到洛零手里。
卡片是一张黄色的塑料卡，卡面打印着“射击场”三个字，上面似乎还有油渍和印刷过久导致的褪色。
洛零和东方朔绕过喧闹的人群，打开一道铁栅栏门。其发出吱呀的尖响，随后淹没于人群的一阵喧笑中。
铁门重重关上，洛零感觉人群的欢笑正渐渐离自己远去，烟火气也被铁的锈气与水的潮气缓缓替代。
眼前再次出现一扇大门，门口有着一个大汉守卫。
“卡。”
东方朔把卡递给对方，并示意洛零照做。
大汉检查过两人的卡后，打开了身后的大门。
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厅，旁边是长长的走廊。
东方朔随手打开一扇门，示意洛零跟上。
洛零进入门后，东方朔锁上门，说道：“你知道你的手枪需要什么子弹吧？自己找。打完之后我们就走。”
洛零打量了一下射击场，简单的房间布置，桌面上有着样枪与耳罩，旁边摆着各种子弹，每一个靶前都有距离提示。
是制作的相当完善的射击场呢...
按照洛零在网上看小说总结的说法，这射击场似乎什么都有了。
从旁边的弹盒中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子弹，洛零装填好弹夹，摆出持枪姿势，在十米靶前举枪射击。
随着一声枪响，十米靶上应声出现了一个弹孔。
东方朔扫了一眼靶子：“6.5环，还可以。”
洛零望着靶子，十米开外的距离根本让他看不见自己打到了哪个地方。
这就是眼部强化的实力吗？
抛开奇奇怪怪的想法，洛零再次举枪射击。
时间在实弹射击中缓缓流逝，洛零将最后一个弹夹射空，放下了举枪而十分酸痛的手臂。
“其实一共就提供了两个弹夹的子弹，多了你也受不住。”东方朔看了看手机里的备忘录：“最好的五发是第二次五发射击，平均成绩是7.2环，最差的是最后五发，只有4.3环。”
“手枪的一个弹夹有十发子弹，所以想要胜利，你必须在第一个弹夹内解决对手。”
洛零点点头，记下了东方朔的总结。
“现在干什么？”
“你一点主见都没有？”东方朔反问道。
“啊，因为你一直都在指导我...”
“今天训练任务完成了，后面你想干什么是你的事情了，我可以陪着你。不想让我陪着我就回学校拿你的书包，顺便把澪的匕首买了。”
“啊，那我就看一看这个地下场所吧。”
“这里的规则是这里的规则，不受法律约束。很多在这里的人都是被通缉的人，这里就是他们的保护伞。”东方朔简单介绍道：“也是我赚钱的地方。”
“你赚钱的地方？”
“这里有个佣金板，跟雇佣兵一样，事成后报酬挺可观的。”东方朔回答，同时把手机中的软件给对方晃了晃：“线上板就是这个软件。想试试吗？”
洛零犹豫了。他已经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也拥有了钟楼，但今天东方朔带他来到的，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地方，来到了一个从没来过的世界。
这个世界矗立在正常社会之下，于阴影中生长，是法律的黑色地段。他潜意识并不想与这些东西有过多接触。
但是，过去的自己已经输了一次了。很明显，洛澪失败了，不然她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即使有了她的帮助与保护，自己真的可以胜利吗？
他需要锻炼，需要以前的洛澪从没经历过的锻炼。即使有一个人给自己引路，但很明显，这个引路人并不知道成功的地方，但是她知道通往成功的方向。
路上，得靠自己，得靠东方朔，得靠无尽的历练。
他不想输。
此时，洛零的心理已经开始慢慢的改变了。
从懦弱到敢于直面充满危机的机遇，他改变了许多。
虽然也有可能是东方朔的存在，让他如同有了靠山一般，敢于去尝试。因为他认为东方朔给了自己失败后重新再来的机会。
起码，他迈出了第一步。
“试试吧。”
东方朔的眉毛轻轻挑了一下：“行。”
她打开手机快速操作，随后点了点头：“好了。现在先去前台拿东西。”
东方朔和洛零离开射击场来到前台：“我枪呢？”
“接委托了？重出江湖了？是不是因为旁边这个...？”男人打趣道，不过身体的行动也没有停下。不一会，他提着一个黑箱子和一个盒子并将它们放到了东方朔面前。
“嗯。”东方朔接过箱子离开，留下了肯定的回答。
男人坐回自己的皮革长椅，继续玩手机。
在离开小巷后，两人先回了一趟钟楼。随后，东方朔拿着沙漏离开钟楼，把洛零的书包搬了回来：“子弹给你上满了，有一个备弹夹。情报全部发在你的手机上了，自己解决。我能不能出手掩护，看你的表现了。”
离开了钟楼，洛零握着自己的手机，望着东方朔打着的士远离。
看来，自己的第一场考验，也是自己的第一次战斗，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