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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暗流涌动

首辅大人,咱醒醒吧!

  

弘治六年八月十二日,宜祭祀,沐浴,修坟。

天刚蒙蒙亮,明知义便将还在沉睡的明弗云拉了起来,还未睡醒的明弗云有些懵懵的跟着明知义与周老走上了马车,迎着清晨的阳光,出了城。

“所以,咱们不在家帮忙收拾场地,出城干嘛?”明弗云打了个哈欠,有些闷闷的问道,而明知义见到他这个样子,突然被逗乐了,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小声道:

“场地让下人们打扫就好了,你在那,也只会帮倒忙,我今天带你出来,是想让你看看咱家的地产。”

听到这个,明弗云瞬间就不困了,对啊,他怎么忘了,明家可是豪门大家,怎么也得有个千八百顷地吧,不会吧不会吧,自己以后就可以过上万恶的地主生活了吗?在前世没有过上收租生活,在今天,自己难道就要实现了吗?

明弗云压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尽量不把自己眼里的金钱符号露出来,他压住声音,对着明知义问道:“咱的地在哪?多大啊?有多少佃户?”明知义倚在车窗旁,听了他的话,只是微微一笑,手伸出窗外,指着远处说道:

“那就是了,有多大你自己看吧,至于佃户吗,抱歉,没有,因为咱这地,种不了庄稼。”

明弗云有些懵,他看向窗外,只见他手指的方向是两座并排连在一起的小山,不算高,但也可以称得上是山脉了。

“我......靠,老爹,你买了两座山,简直就是小母牛起飞啊。”明弗云将脑袋从窗外缩回来,喃喃道。

“啥玩意儿?”

“牛x上天啊。爹。”

明知义皱起了眉头,满脸黑线,他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可以确定,不是什么好词,他叹了口气,瞪了一眼明弗云,看着远处的山道:“墨山,与白山,是这两座山的名字,墨山这个有文气的名字是你母亲起的,白山是我起的,这两座山中,白山饲养野味,种植草药,从而为我们的药铺与饭店提供材料。

而墨山,我从未进行开发,只是将一些凶猛的野兽猎杀,因为那上面,有你母亲的坟。”

说完,他看了看有些惊讶的明弗云,用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再次说道:

“今天,是让你来看看我明府的地产,还有给你母亲扫墓,告诉她,你回来了。”

明弗云沉默了,因为他也回想起了母亲的脸庞,此刻,他有点痛恨自己的灵魂如此成熟,以至于蔺晴那带自己奔跑时的画面,都记得这么清楚,根本无法以小孩子的天真,打败这如潮水一般袭来的伤感。

毕竟,自己确确实实是在这个时代从小长大,而蔺晴,也确实是自己最爱的母亲。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下了车,静静地爬上山顶,静静地看着那明知义曾为了守坟,建造的小院子,静静地流出眼泪,看着那不会说话的坟茔。

两人一直呆到夕阳西下,才默默地从山顶离开,离开的时候,天突然阴了起来,明弗云抬头望天,一滴清凉瞬间打在了他的脸上,原来是,下雨了啊,它不仅在心中感叹道,周老立刻将手里的伞打开,但却不知道遮谁好,明知义向他摆了摆手,让他给明弗云撑伞就好,自己不用。

明弗云看着在雨中表情平静的明知义,又看了看身后的墨山,悄声问道:“我母亲,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吗,文静却又有些调皮,聪明,但在某些事情上却转不过来弯,更重要的是,她很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明弗云其实并不想问这个问题的,但他只是觉得,一直不说话,让他的心里越来越堵,这个问题,只是他情绪的一个发泄口罢了。

明知义看了他一眼,感受着脸上的雨点,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定,接过周老的伞,让周老先行下山等候,只留下自己与明弗云二人,在青石山路上慢慢走着。

“弗云,昨天你跟我说的你的理想,我收到了,可能你觉得自己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我告诉你,你未必,不能实现。”

明知义慢慢走着,是时候了,他想,该告诉明弗云老道说的一切了,他的劫难,他的天资,他的宿命,以及,他的出路,在这小雨淅淅沥沥的黄昏,明弗云第一次听到了自己人生的四重劫难,也明白了,自己的劫难,未必不可能度过。

明知义看着眯着眼睛沉思的明弗云,无声的笑了笑,说道:“从李扶风与你的相遇可以看到,所谓的助劫人,是一定会与你相遇的,但是,你必需去与他们交谈,让他们认同你,他们才能帮你挺过死劫,这很难,但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可以平安的活下去,相信在我去世以后,将我葬在这墨山山顶的,一定是你。”

雨渐渐小了下去,最终停了下来,明知义看见重新放晴的天空,把伞合了起来,牵着明弗云的手,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而另一边,早已下山等候的周老看见重新出现的夕阳,不禁喃喃道:“雨后的夕阳,真好看呐。”

天黑了下来,平县再次浸入了安宁,县衙后院卧室里,一个年轻人披着一件衣服,正在伏案写些什么,就在这时,一个女子推门而入,看着勤奋的男子,不由好笑到:“伯安,你又在写你那所谓的圣人言论啦?快出来,我给你做了点夜宵。”

男子听了,伸了个懒腰,发现披着的衣服要掉,赶忙伸手一扯,笑到:“我可没在写,我只是在处理上任知县留下的文件而已,阿琛,你可猜错喽。”

名为阿琛的女子略带风情的白了他一眼,上前走去,她拿起文件看了看,而男人也没介意,只是抬着头看着自己妻子认真美丽的面庞,不由幸福感倍升。

“你画这么些圈,是什么意思,我看看,赵家,邢家,孙家,范家,明家,这不是平县的五大家吗,他们怎么了嘛?”

男子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窗边,声音听不出喜怒到:“目前来看,没怎么,但是,通过看上任的文件,我发现,平县有不少猫腻,你还记得父亲曾经传回来一封家书吗,上面写道,在今年的五月,浙江那边抵抗倭寇,却从倭寇身上发现了平县烙印的官银,这说明什么,这平县,说不定,有人在和倭寇做生意。”

“你怎么如此确定,万一......”

“很抱歉,没有万一,昨天,运河打捞起了两具浮尸,一具面貌俱毁,只有刺青还在,但这具不是重点,另一具,则是倭奴的尸体。”

“所以你怀疑......”

男人转过身,拿起桌上的请柬,对妻子说道:“是的,只有这五大家有这个实力,而我,明天正好赴这场宴,就好好看看这明家,到底有没有问题。”

烛光之下,男子的脸充斥着自信,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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