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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可以,被爱吗?

首辅大人,咱醒醒吧!

  

十年前—

“小姐,小姐,您还不去吃饭吗,忙到这么晚还肚子空空,对身体不好啊,小姐。”谷雨将头搁在桌子上,有些闷声的说到。

而在她一边,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正用毛笔写着什么,听到谷雨的话,搁下笔娇嗔到:“你啊,肚子饿了就直说,既然饿了,那为什么刚才丫鬟们用餐的的时候你不去,非要粘在我身边。”

“嘿嘿,我这不是看小姐这么忙,想着来帮帮忙吗,谁知小姐写的是账本,我光是看着,就快困死了。”谷雨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

蔺晴听了,笑着点了点她的头,没好气道:“你呀,一叫你看点书就犯困。过来,帮我算算这笔账,我正好有点事,出去一下。”蔺晴把账本放到瘫在桌子上的谷雨面前,起身走出了房门。

“哎~不要啊,小姐,别丢下我。”谷雨伸手挽留喊道,怎么回事,自己不过就抱怨了一句,咋还就一下走了呢,我不要独守空房啊,小姐。

可喊叫是木大的,被主人压迫的小谷雨只好“屈辱”地算起了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谷雨也渐渐进入了佳境,她本来就很聪明,只是犯懒不想努力而已。

时间刚好过去一刻钟时,房门被推开了,蔺晴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香喷喷的味道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正在努力的谷雨,她猛地抬头,双眼放光,喃喃道:“好香的面。”

“就你鼻子灵,来,我看看,你账算得怎么样。”蔺晴笑骂道,她放下面,拿起账本,仔细翻看了一下,“嗯,算得还算不错,就是你这字还得练一下,不然以后不在我身边了,独自出去管理商铺了,你写的字别人认不出怎么办。”

“不要,我才不要离开小姐,小姐对我这么好,还给我下面吃,我才不会离开小姐。”谷雨吹了吹筷子上的面,用坚定的声音说道。

“你怎么知道,面是我下的,就不能,是我让嬷嬷去下的吗。”蔺晴玉手轻抚鬓角,笑道。

“我当然知道。”谷雨骄傲的拿着手中的筷子摇了摇,嘻嘻笑道,“毕竟,小姐你身上还沾着面粉呢。”

蔺晴被她这一形象逗乐了,一只手托住腮,另一只手摸着谷雨可爱的小脑袋,笑道:“你呀,如果能把这聪明劲放的其他地方就好了,光盯着我,不嫌倦吗。”

“才不嫌,我最喜欢小姐了,不过小姐,能不能别摸我头了,会长不高的。”

“不要,我就要摸,谷雨,你就一直保持这样就好。”蔺晴有些调皮的拒绝,但随后又带点愁绪道:“开开心心的就好。”

..........

“这就是我和你母亲,也就是我的小姐的一段往事。”谷雨接过后面嬷嬷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有些灿烂地笑道,这份笑容中,有着与这明府主母的身份一点都不相配的,天真的情绪。

“当然,我与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快速地接纳我,相信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个明府之中,没有谁是不爱你,不记挂你的,你的平安归来,是小姐,或者说是蔺夫人,用尽生命,才换来的奇迹。”谷雨犹豫了一下,想伸出双臂,但终究还是放下了。

明弗云看了看她们,自从谷雨刚才自顾自的说开往事,他便开始了沉默,当屋内众人都看向他,希望他给出一个回答时,他却低下了头。

“烦死了,啧。”明弗云抬起了头,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真给我整不会了啊这事,咋还有人真这么实诚捏。这可是豪门大族啊,勾心斗角,上位打压,利益迫害呢?都没有?都没有我怎么我下演啊。”

谷雨听了明弗云的话,只觉得有些懵,不由得“啊”了一声,还发出了可爱的尾音。

明弗云仿佛认命了一般,叹了口气,用平淡的语气道:“我本来不再相信任何人来着,我曾经只以为,这世间,只有我那早已去世的母亲,和陪我流浪的李二真正在乎我,其他想要靠近我的人,都是想利用我,甚至加害我。

您知道吗,当初被我母亲托付的人家,看似人面心善,其实就是就是一群蛀虫,他们平常在村里,都以和善,乐于助人的模样面对众人,但其实背地里,因嫉妒别人田里的粮食长得好,故意引来田鼠,因贪求富贵却又怕被人发现,从不邀请人来家里做客,甚至诋毁那些比他还有钱的人家,等等等等,凡是不当人的事,他们是一件没落。

但是您知道,当一个人发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想要警醒众人时,他换来了什么结果吗?”

“弗云,你....”谷雨,有些慌张,因为明弗云现在的表情有点吓人,那是一张冷淡至极,毫无情感的脸,但他的眼神中,却有着浓稠的癫狂。

“没有一个人相信,没有一个人,可能是因为这个人只是个小屁孩,可能是这个人对这个时代还抱有一丝幻想,可能是这个人有着自认为高尚的品德,理应来当这个火把,总之,他被排斥了,被辱骂了,还被道貌岸然的那一家人当着所有人,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啊,如果没有回家后的那场毒打,我差点就信了他们是好人呢。

终于,我发现了,他们为什么会被众人相信:

是情感,他们把自己恶毒的情感藏在了心底,别人看不到他们的内心,可不就信了,他们的表面吗。”

“弗云,都过去了,我知道那户人家,老爷也跟我说过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是听我说,那户人家已经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你再也不可能在人间见到他们。

你现在,是在明府,这里很安全,你不用再憋着自己了,这几年的痛苦,都释放出来吧,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真的,我来保护你的。”谷雨连忙上去抱住明弗云,刚才因为不知道明弗云是否会讨厌自己而犹豫,现在,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只想成为他的依靠。

明弗云愣了一下,眼中的癫狂被理智所渐渐代替,他扯出了一个笑容,继续道:“流浪生活中,我见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体会过各种各样的情感,他们将自己的情感埋在心底,用一张假面孔示人,本来我瞧不起他们,唾弃他们,但最后,我却想明白了,我原来,是在嫉妒他们。”

他才七岁啊,为什么要受此磨难。谷雨抱得更紧了,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啊,先是遇见了我爹,又遇见了周老,芳嬷嬷,杏平,还有您,你们一直说,你们会一直对我好,可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只不过是被你们认为是少爷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付出,你们为什么可以,可以如此真诚的,对我好,为什么,里面没有一点虚假的情感,你们这样做,不是就是在否定,我这几年总结出的正确人生吗!”

明弗云终于哭了出来,小孩子的身体使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泪腺,他反抱住了谷雨,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需要付出什么,才可以,你说啊,我需要付出什么,才可以......”

“你什么都不用付出,我的孩子,因为我们爱你,爱是这个世界最难被隐藏,却又是最真诚的感情,一个人可能会有好几副面孔,但当人真正爱另一个人时,爱,却无法隐藏。

也因此,爱是没有价格的,只要我们想要给予你,你便可以真切的收到,不用再恐慌了,弗云,以后,我便是你的母亲,我会爱你,不掺一丝的虚假。相信我,好吗。”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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