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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真假难辨

偏爱是杀死自由的刀

  

车上的空调吹出来,没有刺激皮肤冰感,清凉舒适。刚入车三分钟,身体适应恒温,高档的车坐起来确实与普通车不大一样。

“听我家小姐说,你特别特别聪明。”

司机没闲嘴巴,趁时间还够,等红灯时与男孩闲聊起来,不清楚意图。

“没有,没有的事。”

林可连忙谦卑姿态,刻在骨子的礼让全展出来,“你们家小姐,其实也很聪明的。”

“年级第一不是闹着玩。”

“呵呵。”

男人应以微笑,四边的车窗紧闭不漏缝,空调换气系统一档,依旧免除不了狭隘造成的幽闭压抑。

“你不用谦虚哦,这几天我接送小姐,经常与我说起你。说你转来一个月,为人低调,爱打瞌睡,结果深藏不露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司机沉默半晌,绿灯亮起,他踩下油门跟随车潮流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真的吗?!”

林可有些难以置信,震惊塞进眼球,“安舒然文文静静的,我想象不出她与人聊起我的样子。”

“感觉她像学习狂人。”

男孩眼中,安舒然一直保持高中女孩不常有的文静,朴素麻花辫藏下乌黑,宽厚镜框里也埋有感情,不轻易渗透。

一个月时间不长也不短,他闭上眼,满脑子联想到与女孩有关画面,尽是一张试卷一杆笔,与她认真的思考。

除此之外,太少了。

“在你看来,小姐表面是这样的人。”

司机打过急拐,驶入市中心脏地带。这儿是土豪劣绅,达官贵族的安家地。

环境优美,依附购物中心,近学区,寸土寸金,地价高昂。寻常人拼死拼活一辈子,也难买到五平厕。

与沾边市心的老区云泥之别,里外没有可较性。

“小姐不是文静,是很多话憋心里头,找不到人诉。”司机与男孩打开话匣子,聊起女孩像开罐糖豆。

微微倾斜,噼里啪啦。

“她的家人呢?”

“父亲母亲没在家吗?”

林可微抬头,看向后视镜。镜片透明,角度刁钻,照不到司机的双眸,只剩一张嘴。

“老爷他啊,常年在外,照顾大的生意。很少有时间回来,好几年这样。”

“小姐很多时候一个人过生日,至于小姐的母亲...”司机顿下,戛然收住,停下车,“好了,我们到了。”

“下车吧,请小心脚边!

”司机没来得及解释女孩母亲,男孩也索性下车,身前是一栋不大小别墅。

别墅占地面积不大,前一个小庭院,围墙雕栏玉砌,铁栅门半开合,奢华中夹带朴实,不会过于张扬。

“在市中心买别墅,这得多有钱呐。”林可感叹一句,然后跟在守前门的佣人,带到别墅里面。

进去之后,林可浑身不自在。

佣人简单招呼,沏上一杯清茶,茶叶清明,悬立不浮,不是他寻常能喝的好东西。

全景式落地窗大敞,撒入的阳光照亮半个百坪大厅,他坐在沙发上,皮质的软感恍若陷入云端彼岸,引来小憩瞌睡。

值得嫉妒的人寥若晨星,但命运悲惨的人比比皆是。

想来父母遭遇车祸前,他好像也有过这样的生活,尽管没这么高档,也没那么受爱戴。

“小姐马上回来,请您稍等。”佣人打过一通电话,然后以和蔼笑容回应小客人,“大概五分钟左右。”

“请问安舒然是去哪儿了?”

林可忍不住好奇,随口询问,不等佣人开口,一个样貌年轻的女子从旋转楼梯踩下。

“小然去培训剑道了,你来得有些早哦。”

女人模样美丽,气质出彩,手戴珠宝,项挂金银,说话摆点阔,些许违和。

林可狐疑刹那,接受贵气熏陶的雪白天鹅,不应该这样。

男孩的姐姐算半个富小姐,没点架子,端有恃气,温婉文雅。

林可正眼女人五官,总感觉有过一眼之缘,他礼貌回问成熟女人,“阿姨好,请问您是安舒然的妈妈吗?”

“嗯,我就是小...小然的母亲。”女人走过来,端庄坐旁边,“之前我替小然参加过家长会,那时候来的转校生是你吧?”

这么一说,林可立马想起来。

当时自己转过来,正巧赶上高三家长会。林可是新生,与姐姐一起参与,“是的,就是我。”

年级第一的荣誉可不占少,安舒然的母亲登台好几次,面露温柔笑容,难免模样刻进脑海,这样一来就对上了号。

有此前的根基,他的猜忌烟消云散,大方与陌生女人聊起来,有说有笑,“还真是想象不出来,她居然有学剑道哇。”

“是呢,小然这孩子,别看她软糯糯的,其实心里坚强得很。人自律,爱学习。我和他爹平时忙,一到过生日时候,都觉得对不起她。”

“阿姨,我能理解你。”

林可倏然黯下眸子,细细想来,天底下的父母好像全一个样,幸运的是,自己还有姐姐。

“你这孩子,年纪小小,性格看过去就内向。”女人语重心长,露出一点打量态,“与小然能玩到一起,或许是同龄人的渴求。”

女人有意无意,总把他与女孩作比较,不像是攀比高低贵贱,更倾向于捆绑销售,给男孩洗脑错位感。

“阿姨,看得出来,您是一位好母亲。”

林可慰宽心,庆幸女孩有一个好家庭,与自己破烂亲情天壤之别。

他羡慕的同时,更放下戒备。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家庭,理应培养出同女人口中所述的完美女孩。

安舒然有冷静理性,温柔举止,美丽五官以及坚强性格,是一位符合富贵家出生的主角人设,毋庸置疑。

“呵呵,你这孩子说话真甜。”

女人捂口呵笑,挡住皮肉,看不清嘴脸,笑声悦耳,惊动早已失去活性的空气。

“不过我还是好奇...”或许是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淡薄自卑滋生心底,林可露出一抹歉意,“阿姨放心我这样的小孩儿,来教您的女儿吗?”

“啊,这...我...”忽然,女人的笑戛然,感觉不到从容,慌乱中强撑端庄坐姿,“其实我觉得吧...”

就在这时,大厅响起脚步,来者正是安舒然。

她转过头,看向沙发闲聊俩人,“刚刚你问我妈的问题,其实...”

安舒然停顿闭眸,脑中飞快运转,搅碎不少脑细胞,“正因为我接受过不少所谓名师教导,所以特别选你。”

“为什么?”女孩与平日差距拉很大。她有捆高挑的马尾,前端刘海疏落有致,乌黑透明,出人意料的英飒。

“你给我很舒服的讲解感,让我觉得题目不再是死的,跟活起来一样。”安舒然微微一笑,抿怀少女的春,“我很喜欢。”

【原来如此,难怪选了我。看来一会儿,我得加油帮舒然了。】心间翻腾“舒然”二字,她抿深一抹清纯笑容。

安舒然没戴眼镜,双眸炯光如炬,剪水若秋。

脸与脖子白皙发光,五官乖巧文静,高马尾下坠一丝凛然。

她上半身袭洁白色和服,下半身传统的黑色剑道裤,手中握持一柄竹剑。

整个人站如松木,宽大衣物挡不住曼妙曲线,经过常年锻炼打磨的身材,有不可侵犯的高洁。

柔弱中透有坚毅,这一类女孩向来是炙手可热的类型。

待她摘下眼镜,才发现她的美...果然是女娲赏饭吃,浑然天成。

“久等了,林可。”

“没有等很久。”

男孩低下头,彻底打消疑惑。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甚至不敢与发着光的女孩对视。

朴素平凡的麻花辫眼镜女,冲刷表皮沙粒,居然是颗璀璨夺目的明珠。

即使处于昼天,也闪耀最亮白光。

“去房间等我嘛。”安舒然握住手中竹剑,走过来。

她的颈项粘了汗液,晶莹剔透,引起疲弱的甜美,“我去沐浴一下就来。”

“好...好。”男孩僵硬起身,看向旁边佣人。

佣人识时务,静默带男孩上二楼,脚步声渐远,空气再次失活,冰下皮肤温度。

“小...小然...”女人咽下一口唾沫,喉头上下浮动,哽咽巨大恐惧,“对不起...我是真的...真的慌了。”

“最后一遍,他不在的时候,应该叫我什么?”安舒然横眉冷了一眼女人,眸子缩成锥刺,锢住女人颤抖。

“对...对不起!”

女人低下头,声音细如丝线,捅进耳蜗引起一阵瘙痒。

美丽五官扭在一堆,拧得冷汗频出。

“啧,真是没用。”

“服侍过那贱.人那么多年,是头猪也该会学着拱泥了。”女孩抬起竹剑,没一点尊重态度,指向卑微女人。

“以你的脑容量,是不是只能应付应付家长会?”安舒然收起竹剑,长叹息,“以后他来了,你给我躲远一点。”

“否则我会跟那个男人商量,让你早些滚出别墅。”

女孩放下竹剑,走向大厅相反方向,准备去沐浴,洗去汗液尘埃。

女人端坐在那,不敢说话,不敢动弹,凝看男孩未饮完的清茶,憋出一缕清雾。

待女孩走远,她才卑躬屈膝,语下回应,声音很小,没落进二楼长廊,“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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