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够！
这是一个让人惊讶的数字。
四十三万呐！
要知道他一直上学。一直以为自家穷光蛋呐！
原来..
还是有一笔钱嘛！
那十几年来苦..白吃啦？
不对！以前爷爷怎么想的先不说。
单看现在..
够是够了..但..
爷爷每月的医药钱。维持一系列老年病续命的钱不花啦？
爷爷的命不要啦？
下个月房租，他的生活费也不要啦？
一家三口一个傻，一个残，一个小。
就全靠他一个小的刷盘子，打零工。来养活？
刷盘子有几个钱？
可恨他还手小。刷盘子都比别人吃亏~你说好不好笑？整好笑。真不好笑。
所以..
哥哥救了。家..就得没了。
家，要是还要。哥哥..就得没了。而且..
哥哥没了..
家..
不也少了三分之一吗。
然后他就一个人跟着年老的爷爷。眼睁睁看着哥哥死去。然后展望外来。
他娶个好媳妇？
然后生活好起来？踏着哥哥尸身好起来？故意遗忘他好起来？
冷漠。
无情。
残忍。无视。就能让他和他爷爷好起来。甚至..
可能..
能把他荒诞的极可能两性畸形给搞定。谁让他每月肚子疼和小说里那么像呢？
所以提到生孩子。他一点不感觉好笑。
而..
现在..
他是装作没看见钱地笑。继续洋溢挥洒着笑。看着哥哥死去。
或是他希冀的死去。
然后他过上好日子。还是..
一个人..拖垮三个人呢？..
这是个残忍的决定。而如今爷爷呆傻。自然只能由他这个15岁的少年或是少女来决定。
决定啊..
好难啊..
选择困难症啊..
谁来都很难吧..
他收好钱。帮爷爷重新放好。这是满屋子东拼西凑出来的。
绝对全部家当。
除了爷爷住的土房子外的全部家当。
土房子？
拆迁？
陆小晴忽然异想天开想。你说拆迁款多不多呢？
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他只是个15岁的辍学学生。将满16岁而已。
...
回到家里。
陆小晴刚上完工。此刻笑容洋溢说：“哥~现在到了讲故事环节啦~”
“弟弟我今天讲什么故事呢..”
“讲..三只小猪？还是三只小熊..呢？”
他搓着刚洗过碗，被冰凉寒水泡得发白依旧刺骨的手，说。
然后才睡了下去。
睡到自己那边。
侧身睡着。望着帘子。轻声述说着。自己东拼西凑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
的故事。..
“滋~滋~报道，..进化..断肢..”收音机忽然响起杂音。
不清晰的杂音。打断了陆小晴思绪。
他微微起身，看向收音机。见它没声响了。就过去轻轻拍了拍。这是门古老的传统技艺。
可惜没能让收音机想象中的‘医好’。
依旧无声着。
“呼！”进化？断肢？
陆小晴再次回到床上。
就算有这种科技..被研究出来..又岂是他这种人有资格用的。
不是有句话嘛。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科技上的事儿..
是他配用的嘛？不配。钱都没有，想啥呢。睡觉！
不再理会哥哥。
反正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听没听自己幼稚的故事。睡觉睡觉。
安慰日子有一天是一天。
谁也不知道..
今天..和明天..哪个是最后一天。明天来临前会不会被意外截胡呢？
堵住呢？
明天被堵上一辈子？
睡觉吧。得过且过。有一天是一天。
所以..
陆小晴虽然开始呼呼地睡着。但是..有的事儿..
或许..
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得过且过。有一天..
是一天..
*
又一日。
陆小晴背着自己小书包。在爷爷大发雷霆中溜了出去。脸上洋溢着不知是哭是笑的笑容。
哥哥得救了。
可是..
又好像没得救。
他倒是希望..
自己能被忽然冲出的好心人拦下来。然后被送进警局。
然后..
最好能关他一辈子。别在让他出来了。
出来看这个..肮脏或许说不上，但是足够难过的世界。
医院。
陆小晴终究还是没太多波折地在警察陪伴下来到这里。
身边是个帅气的年轻警察。
但是陆小晴知道自己不是女主。
或许自己算是漂亮。但是他..至少目前是个男生。而且..
就算他是漂亮女生。除非..
给人当随手可弃的情妇。否则..谁会让他还在一个残疾哥哥嫁过去呢？
他要管一辈子的。
更何况他还有个精神失常爷爷。
还..
目前或者曾经是个男生..
所以..在想什么呢。
这不是女主文。他也不是主角。更是个男生。怎么会有帅气男警察喜欢呢。
而且恶心。
你说..
他若是为了过的更好。
跑去做了手术。让人艹得更爽。为了让人艹得更爽。而去做了手术。
是不是有些讽刺呢。
人家都是要情妇，不是情男。所以当情妇。他就得先做手术。当情妇资格都没有呢。
而且这也需要钱。
是不是有些讽刺呢？
他连堕落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不是有些讽刺呢。所以他能禁受得住诱惑。
这是不是有些讽刺呢。
别人以为他是女生。才开价钱让‘她’当情妇。而他很果断坚定地经受住了诱惑。
做出了正面的事儿。
维持住了自己的‘光鲜’。靓丽。没有堕入黑暗。好像有些讽刺呢。
假如他本来就是女生..
ta说不定早就两腿劈叉了呢。谁怕谁啊。又不会真的被艹死。
谁怕啊。
可惜。
他不是女生。更是个面对心仪女生也会动心害羞的男生。没有如果。
就如..
他现在已经交了钱。
爷爷下个月的医药钱没了。吃药钱没了。自己饭钱也没了。一家三口饭钱没了。
房租钱也没了。
要滚回爷爷的土房子了。
然后..
一块吃土去吧。等死吧。救了。又好像没救。他好像傻了。是个傻子。
他该放弃的。但是..
没有如果。
如果再来一次..
他还是会带着钱..夺路狂奔吧。
他是个傻子。血没冷透的傻子。傻到..每晚居然还和18、九岁的哥哥讲童话故事。
他都多久没有开口了？
语言能力都没有了吧。还有意识吗。又吧。只是心死了吧。要死不活着。
他能干什么呢。他能拖累人。
你说..这心死不死？
不死..得多痛苦啊..
几天后。
陆小晴很忙。
工作刚找到。不足一月没工资。然后吧..学校附近的小窝也不属于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