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讲究值，与不值。讲究性价比的问题。所以..”
“如果他认为值。”
“那就不一定不会用什么不正经手段了。毕竟..”
黑衣保镖继续说：“你这种没背景自己都活不下去的人..堕落很正常。”
“人家有能耐..把死的说成活的。指鹿为马。反正，对付你。是绝对没问题。”
“简单。而又..”看眼后视镜里陆小晴的脸。说：“而又收获不错。”
不然他老板也不会一直让他吊着‘她’了。
漂亮。
是原罪。
而漂亮又弱小。更是原罪。
所以他老板说。他是在帮助这些极可能受迫害的可怜女子。
只要他给了钱。让人家生活好了。那不就..
不弱小了嘛。不容易堕落了嘛。堕落的代价变高了嘛。而且当他情妇还能有背景。
不至于家破人亡。
所以..
黑衣保镖是真觉得自己老板虽然说的是歪理。但是..
歪理也是理。
至少对于陆小晴..这种人..而言。能活得很轻松。能活得..
不至于家破人亡。虽然丢脸些。
但..
脸值几个钱？
脸能当饭吃吗。能让家人填饱肚子吗。就像他的良心。不喂了狗。
不帮自己老板负责找妞。
他能养活自己孩子吗。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能活着，能轻松活着。
甚至能帮助别人轻松活着。
他..
感觉很好。还不错~！
所以他还算喜欢这份天天溜达的工作。而她呢？
看眼后视镜里的陆小晴。她昨天还在大半夜里咨询鲜血站的卖血！
活着，很好。
轻松活着。更好。
健康而轻松的活着..绝对是更好！而她，陆小晴。
好像，只剩下了活着。
两腿一分。母凭子贵。好像..也是很不错的让自己活着。
健康而轻松地活着。让自己。让家人。挺好。
甚至..，有钱给她哥哥安假肢？听说有个神经元义肢就很好。
他是做足了功课的。
“滋~”
轿车在陆小晴家附近停下。黑衣保镖对他说：“到了。你也不想开到家门口吧。”
“恩..，哦！谢谢。”
陆小晴回神感谢。心底还在想着福尔摩斯帽子的事。
值得。与不值得。
而他是..收获不错？
坐在车上。没有动。没有急着下车。他还在想..
要是人家跟他来硬的或者耍花招怎么办。
弄些他不懂的花招。或者耍无赖怎么办？他知道自己很弱。世界很脏。
因为世界太大了。
总有些污垢。
而自己..
就生活在污垢旁。随时可能被覆盖污浊周身。因为他太低了。太小了。太弱了。
低在尘埃里。卑微弱小在尘埃里。
他这样的人。
最怕的就是惦记了。最容易被欺负，也，好欺负了。
人家不踹他。他都要活不下去了。
有人惦记他。他还能活吗。
.
回了家。
没有开口。没有跟黑衣保镖开口请求。人家打工人一个。也帮不了他。
他身后老板。
龌龊人一个。照样会污浊他。
他感觉自己在黑暗的边缘里。沼泽的泥污旁。随时可能陷落。深陷其中。
不可自拔。
因为..
他的身边都是污泥啊..他太小了。小到小小一个泥水坑。都能淹死他。
“哥~我回来啦！换尿布。讲故事。然后。今天讲什么呢。”
小小屋子。昏暗灯光。
..就这样。一直。一直。亮着。直到熄灭。
又一天。
“咳咳咳！”
爷爷风箱似的坐门口旁急促呼吸咳着。
“怎么啦？爷爷？”陆小晴起床走出问。他刚准备出门找饭吃。去赚些午饭钱。
“没事儿~咳咳！喉咙不太好。随便咳咳。”话落。
爷爷目光转向院里菜地。那里什么都没有。
然后闭上了眼睛。稍微休憩。
陆小晴目光顺过去看了看。心想。今天爷爷精神状况还比较好。
至少没直接找自己要饭钱。
明显的意识清醒。知道他没钱。没有为难他。昨天存粹脑子不清醒了。
不过他还是快步走出。同时说：“我去赚钱。看看能不能先把水电费叫一点。”
没水太难受了。
特别是家里还有屎尿需要照顾的哥哥。
先把水费交了。
攒了几天钱。再去献血站跑一趟。看一看能不能把水费，和爷爷..
哎呀！他都不知道先给谁拿药了。
家里两个药罐子。一个老年病。一个残疾病。都需要用要维持。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
特别是他还没钱。
被哥哥彻底掏空了身子。他苦笑想。
然后摇头。赶紧加快了部分。已经两三天一天一顿了。今天努力..
还是一顿吧。
毕竟要交水费..还有买药..
捂了捂肚子。还在疼。摸了摸腿。也在疼。连续被撞两次。医生说要休养。
他感觉自己还是废了得了。
一家三口一个傻，一个废，再加一个残。你说是不是极为合适。那就可以一家三口一块上街乞讨了。
也不用试图有尊严的赚钱了。
尊严..？
值几个钱？？
但是..
家人的尊严呢？他感觉自己尊严或许不重要。但是..
哥哥可能会疯吧。
自闭寡言的他。一直把话憋在心里的他。无能无力的他。
天天坐着，想着。
心好像死了又好像没死。一天天如果疯想。24小时疯想。一定会发疯的吧。
说不定已经在发疯的边缘了。
精神不正常受过刺激的爷爷更是一样。所以..
他们经受不起风言风语了。尊严？
他的尊严不值钱。
哥哥的，爷爷的，也不值钱。但是会让人发疯的。特别是意识清醒哥哥更会发疯的。
他不敢。也舍不得拉着哥哥去乞讨。去遭人白眼。
遭人白眼..
的滋味真不好受呢。
真不好受呢。
不好受呢。
不好受..
*
夜里。
还是下班时间。
陆小晴在街边等车。他也不知道混混李二还活着没。会不会来接自己。
无非是个过客罢了。
当他马子也是笑谈。他敢当。怕他不敢要。而且，恶心。
“喂！”
陆小晴一惊。转眸看去才发现不是福尔摩斯帽子。
是另外一人。
身着黑衣高领。
整个人都缩在黑色高领衣服里。还戴着鸭舌帽。怎么看怎么奇怪的样子。
绝不是正经人。
“喂！”黑衣高领人再次说：“缺钱不。参加药物临床试验吗？试药人懂吗？”
“恩？”
陆小晴心底疑惑。试药人？
看他穿的奇奇怪怪的绝不是正经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家伙都像秃鹫一样缠上自己。
难道自己就真的‘命就该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