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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

格朗河的冬天

  

“有烟吗?”

阿基莫夫转头问着维克多,他们两个躺在一堆炮弹箱子上。

“要烟干什么?现在已经2:30了。该准备渡河了。”

阿基莫夫一脚踹开身上的毯子,随后又把它叠好。

“要通知部队起床吗?”

“他们是穿着靴子睡的,装备还抓在手里,花不了太长时间。”维克多把冲锋枪斜挎在身上,从已经开封的弹药箱里抽出一枚黄澄澄的76毫米炮弹。

“带上炮弹,这是你的3发。”

三发用绳子捆好的76毫米炮弹,用手托举起来十分有重量。

“我就不应该说3发,步兵就是当成驴子用,也才扛着四枚82毫米迫击炮弹。”

“别说了,这里没有葵花籽。”

“要是有葵花籽,嚼完一把就是十公里。”

“我突然又觉得不对,如果木筏沉了怎么办,我们扛着这些重量,沉到水里送死?”

“那就是这次的突袭,彻底失败了。”维克多用弹鼓敲了敲阿基莫夫的钢盔,发出沉闷的声音。

“拿好冲锋枪,这可是保你命的转盘。”

维克多与阿基莫夫上好保险,又回头看了看阵地,走下了河岸。

河岸边站着刚刚睡醒的一群战士,他们的一只手托着木筏,另一只手揣着三发炮弹,由于炮弹重量过重,他们被迫有的人用头顶着木筏。

“库兹涅佐夫呢?”

“在那边”带头的排长歪了歪头,他的头盔绑的有点不舒服,SSH36的重心有问题,但是比SSH40好的一点是,他有伪装罩布。

这些不知道从哪儿个战备仓库临时淘来的一堆老头盔,配上士兵自己缝的白色罩布,腰带上挂着两枚RGD33,有携行具的就装携行具,没有的.....只能用麻绳系在上面。突击手有点运气,没有用RGD33,而是发到了柠檬,这些小玩意儿投掷比RGD33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有带40包的,还有的是麻布包。

有的人还是海军步兵打扮,黑色水兵服上套了件棉袄,但是黑色水兵服依然在局促的棉袄下面随着风儿翻滚。

“你是从哪条船上来的?”阿基莫夫按捺不住不住好奇的心。

“我从没上过任何船,我一开始就是当海军步兵用的。”斜带着军盔的士兵笑了笑,手里抓着半自动。

“2:45了,阿基莫夫,准备渡河。”指导员向着阿基莫夫招了招手。

“全体渡河!”

这是阿基莫夫今天大声讲的第一句话。

河岸边结了一层薄冰,士兵们用枪托和船桨砸开炮,并以此来让木筏有点前进的动力。

“岸边冻上了,但是又不能走人,只希望河水中间没冻上。”

“试试吧。”

阿基莫夫举起枪托,狠狠地向冰上砸去,只有一声脆响。

“看样子能行,拿船桨来。”

一名士兵把船桨递给阿基莫夫,阿基莫夫搓了搓手,随后,站在筏子上用力一敲。

冰彻底碎裂了,阿基莫夫被这突如其来的碎裂搞得快要掉到河里去了,幸好旁边的维克多眼疾手快,抓住大衣下摆就往下拉。

“不列特!”

“没事吧?”

“靴子沾着点水,没事。”

库兹涅佐夫,把手放在了炮盾上,他蹲在炮架后,防止敌人突如其来的重机枪扫射。

但是很奇怪,这里的夜里静悄悄。

“连长同志,司令部的最新短讯。”话务员把一张纸条递给阿基莫夫,随即把电话也拿了过来,电线由工兵拖的长长的,沉入了水里。

(注意搜寻我军渡河的侦查班)

“将军同志,在线吗!”

“嘘!嘘!嘘!”

“冻成冰块了没有,敌人发现你们了吗?”

“并没有”阿基莫夫把听筒朝向河岸的一方,基本无声。随后又把听筒贴到耳朵附近,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耳朵如果贴上了,会不会被粘上去。

“额外任务,如果拿下高地并驻守之后,请尽力搜寻侦查班,他们有可能掌握了至关重要的情报,我们要把这个战术优势发挥成战略优势。”

“明白,将军同志。”阿基莫夫把电话交还给通讯兵。

“哪来的侦察兵作死.....”

部队刚到对岸的附近,就看到冰层下面若隐若现的尸体。

“拿手电筒过来。”

凄惨的白光一照,冰层下面有着一只沉船以及许多已经被泡涨起来的军官。冰层上还漂浮着一纸文件。

“应该是的参谋人员吧,阿基莫夫。”

“看样子是的,这还有台打字机呢。”阿基莫夫手指指向了一台半陷入淤泥里的打字机。

部队跳下了木筏,迅速有班排长带队,悄悄的摸上了河滩。

一个弗里茨正提着水桶向河滩走来,排长立觉不妙,招呼着所有士兵躺在河滩上,可以看到夜空里的明星,但是士兵的手上抓着武器,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弗里茨的一举一动。

“哈......”

弗里茨打了个哈气,抬头看了看明月。随后开始向着河岸走去,他的睡眼朦胧,以至于等他走近了才发现河面上排成列的木筏。

“有......!”

“没什么情况,狗弗里茨!”

一个战士用刺刀捅向了他的喉咙,鲜血喷了出来,他把还有温热的血甩了甩,随后,用狗弗里茨的军服擦了擦刀,四棱军刺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怎么办?排长同志......”

“狗弗里茨还没有发现,带上水桶...”

他们慢慢爬了上去,篝火出现在他们的上方。

“汉斯,你的咖啡真难喝。”

“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放坏军用咖啡就这个味道,别说了。”

“你这个香肠哪里来的?”

一个弗里茨盯着另一个弗里茨,手里用玻璃纸包好的半截香肠。

“问伊万借的!”

坐在篝火边的每一个敌人都在发笑,他们都知道这个“借”是什么意思。

“我就用枪托砸开了门,里面大概是某个伊万的妻子吧!我端着枪向她走了过去。”

“你没干什么好事吧?”

“哪里有?我跟你们这群人不同,我走进去就发现,床下似乎有点哭声。”

“是什么?是吓哭的伊万吧!”

“是个小孩叼着香肠,大概是这个小孩的母亲为了防止我发现这个小孩儿让他叼着香肠减少哭声吧。”

“你怎么做。”

“我把小孩赶了出去,32发弹匣少了一颗子弹。”

“小孩呢?”

“大概是冻死了吧,反正没人管。”

“这203高地上,要想找别的伊万,可是要费点劲了,都他妈见死神去了!”

篝火旁边又是一堆笑声。

枪托握的越来越紧,排长却紧盯着表盘。三点19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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