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同学，为何你总是绷着个脸呢？明明都做到了很多同龄人都做不到的心境了，就不能简单地笑一笑嘛？”
女孩随口一提，像是脑中的话一不留意滑出了嘴，抱怨的情绪也偷跑了出来。
“哦不不不，我不是在要求你做什么，当然，你自己开心就行了，只是，就……”
被松懈的自己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的，接近哀求的语气，为自己刚刚的话挽回些余地。
她与男孩只是普通同学关系，不清楚男孩身上到底背负了些什么，要不是凌心，可能今天连跟男孩搭话的机会都没有。
“林芷涵同学，我与大家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况且，每个人感兴趣的东西都不一样，我不笑，只是因为没有遇见开心的事物罢了
还有，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惧怕我，我只是话少，不会吃人。”
凌亦叹了叹气，似乎常会被人误解，自己冷血无情。
“竟，竟然如此，那什么能让你开心？比如说，这样…？”
女孩背过了身，又突然转了过来。
“行吗！？”
女孩用手在她漂亮的脸上扯出了个她自认为很滑稽的表情，似乎认为出其不意便能逗得凌亦捧腹。
“有点吓人了，林芷涵同学。”
他在撒谎，有点可爱，并不好笑，甚至感觉女孩在向他卖萌。
“切…果然，你这个人真没意思。”
林芷涵看见男孩的脸丝毫变化都没有，期望都落了空。
“啊…林芷涵同学，小…”
凌亦的提醒迟了，那颗篮球还是落在了林芷涵的背上，他本抱有一丝侥幸，却没想到女孩这么好动。
“哎呀…”
一声娇哼，女孩被惯性推了推腰杆，再次直起时，满脸责怪的看着凌亦。
鼓着脸颊，似乎是真的疼痛，眼角都泛了些泪花。
凌亦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面前这个可爱的模样让他觉得，冤枉便冤枉吧。
“啊，凌亦同学你笑了，没想到，你的快乐原来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
罪名有些重了，不过凌亦却是真的想笑了。
他没想到女孩的泪痕还没干，在意的，竟是自己笑没笑的问题，蠢得可爱。
仍是可爱。
似乎这两个字，便足够囊括女孩的所有。
凌亦没意识到，自己常常紧蹙的眉头，舒展得更开了些，嘴角也不经意的，勾翘起来。
林芷涵看的入迷，凌亦却不知。
只觉得光线有些刺眼了，又将脸部皱起，抬手挥了挥，往树荫挪了点。
林芷涵回过了神，庆幸男孩没有发现刚刚自己那副花痴的模样，红彤彤的脸蛋自然不是晒的，这可是树底。
“凌亦同学，你，你真坏。”
女孩忽然娇滴滴的模样让凌亦云里雾里，他正想开口询问，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扰乱了兴致。
“你们在干嘛？”
声音很平静，脸也是，却让凌亦莫名的心虚。
“啊，小心，你没事啦？”
“我能有什么事？你说是吧？哥。”
凌心的反问让凌亦惊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可回想了下，却不知哪里不对。
“啊！你回来啦，心心！”
凌亦现在知道了。
林芷涵兴奋地跑向了女孩，将她一把抱住，真是令人羡煞的友谊。
凌心不这么觉得，她的手臂就这么垂着，没有反抱，表情也如刚来时一样平淡，眼神死死地看着凌亦，似乎在她眼里从没有过林芷涵。
凌亦被凌心看得有些发毛，他挠了挠鼻头，又捏了捏，低着头默默地离开了。
……
下了课回到教室，凌亦知道自己躲不过，毕竟女孩就坐在他旁边。
女孩落座，不语，她将头发扎紧，用手在自己的脸蛋旁扇着，眼神还时不时地望向四周，似乎是在找着这份燥热的源头。
发尾荡过了凌亦的鼻尖，味道很香、很熟悉、也很廉价，凌亦在便民超市里比对了半天的洗发水，它在量和价上都胜过了大多其他，便买回了家。
“小心，擦擦汗吧。”
凌亦递过了纸，他打算先发制人，顺便试探试探凌心的心情。
“哦，谢谢哥，你喜欢她吗？”
凌心接过了纸，在脸上拭着，后半句像夹带的，表情泰然自若。
“我喜欢她洗发水的味道，闻起来就是我负担不起的香味。”
即使有所准备，凌亦还是被惊了一愣，但很快就冷静的回复了凌心。
“哦？哥，你对芷涵这么用心嘛，连我都闻不出来。”
凌心懂了凌亦的意思，可醋坛被打翻，即使迅速清理干净了，残留的气味，也总会给人留下一股酸意。
“小心你知道的，我现在没心思去搞这些。”
凌亦将手放在女孩的头上揉了揉，他知道女孩缺乏安全感，得哄。
女孩享受了会，便撇开了凌亦的手。
“哥，热，你去帮我看看是不是风扇还没调到最大档。”
女孩的语气很软，凌亦知道自己算是避过不必要的误会了。
“好。”
凌心看着凌亦的背影，心底暖暖的，很舒适。
“风扇已经是最大了喔，要不要哥帮你给扇扇。”
“不，不用了哥，我已经不热了。”
……
婉晴回到了家中，打开了灯，屋内奢侈的装饰，一览无余。
她住在这个小县城最豪华的地段，用着这里，最昂贵的一切，可她仍不满意。
她早该逃离这里，正如他父亲所说的。
她回想起，去给自己的屋子配家具时，那个销售员用着夸张的句子，形容着店内最豪华的商品，便觉得这个销售员是在瞧不起她。
这里都是些目光短浅的人。
唯独凌亦，让她在这个陈腐之地忍耐了两年的男孩。
婉晴拿起了玻璃杯，倒了点母亲送来的酒，便溺在了柔软的沙发里。
男孩警惕性很强，今天没有男孩的课，她没有正当的理由跟他长时间的相处。
她们不一样，她们与男孩一样年轻，比她更有活力，比她更容易接近……
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红酒洒在白色的墙体上，宛如是谁喷涌出的血液。
她握紧了拳头，贪婪着吸着空气，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她差一点窒息，想象的画面似乎扼住了她的咽喉，酒精的威力让她的脑子不受控制。
婉晴缓了缓，走进了浴室，打算让自己清醒清醒。
沐浴过后，她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夏天的夜，她竟感觉有点冷。
眼神飘向了衣橱，拿起了那件被她叠了又叠，闻了又闻的男士外套。
她褪去了浴袍，将外套与自己的娇躯零距离的贴合。
将胸挺了挺，布料硌到了她的敏感。
身体一颤，倒在了床上。
脚尖绷直，眼神迷离。
今天夜里，她间接的享受着，男孩。
极乐、极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