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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遇

我家有个女恶魔

  

“看见那条狗了吗?”

“看见了,怎么啦?”

“上去踹一脚!”

一人一狗在狭小的巷子里狂奔,狗扯开嗓子嚎叫着“汪……汪汪”

而我撕开喉咙礼貌大声回道“我—草—你—大—爷—的!!”

“你的邪恶值涨了1点,哦对了——”

“我大爷一千多岁啦~”套着一身黑色袍子的女孩儿正鼓着腮帮子看戏。

老旧的城中村巷子里正在上演一出滑稽喜剧,我却并不觉得有趣,当时那只四眼铁包金的两排尖利的獠牙距离我的裤子只有0.001公分。

在那个瞬间,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前列腺挤了出来,是我的节操,我冷汗直流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飞起一脚……

“嗷……嗷……呜”吃痛的土狗呜咽着翻滚,然后悻悻逃离,只留我在原地惊魂未定……

其实我是个爱狗人士,真的,只是每个人的方式不一样,有人把血统纯正的狗当儿子养,有人养土狗看家护院,我就不同了,我喜欢红汤的……

我之所以做这出种地痞流氓街溜子行为,不是喜欢犯贱招惹是非,自从我遇到了那个让我悔恨终生欲哭无泪欲罢不能的人,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事情是这样的……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卧槽!?~”

那天我下了班,正在甲仁市一个破旧的城中村巷子里走着,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光线有些阴暗,心情有些自在,正哼着歌。

看着眼前蓦地凭空出现冒着曳曳黑光死气的鬼影,我魂都差点吓掉半条,歌声戛然而止,双腿不自禁地哆嗦了,括约肌一紧,定在原地。

作为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坚信唯物主义的现代人,我自然是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怪力乱神,却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不怪我胆子小,这种突然出现的外界刺激,心脏不好的人有可能嘎一下就过去了!我算胆子大的了,说实话贞子现在在我眼前,我都能找她借个火——就是不知道她抽不抽烟。

但另一方面我又时常怀疑,关于我财运一直不佳这事儿,是不是真有什么穷鬼啥的跟我这阴魂不散……

“桀桀桀,我是地狱的恶魔,我是邪恶的化身,我是你一生的梦魇,我是……咦?…额,我是什么来着……你等一下……”那道嘶哑尖锐的声音说。

我吓了一跳,怀疑是某种整蛊节目在录路人的反应素材……看了看周围,斑驳的水泥墙上各种颜色写着,看男科,阳痿早泄,134xxxxxxxx(别问,没用。) 专业开锁 xxx888888……巷尾的垃圾桶发出阵阵恶臭,并没有我要找的摄像头……

那道黑色的身影笼着一身黑色连帽袍子,帽子下顶着一对尖尖的三角耳朵,毫无血色的干枯双手撑不起那大大的黑色袖袍,苍白的脸上扭曲着痛苦的表情,十分立体……

我认为我是一个观察力十分细致的人,这不得不提一下我的工作。

我叫朱苟,是一个保安,我每天站在小区门口,用鹰隼般的眼睛打量每一个路人,任何不轨之人不平之事在我眼中无所遁形,比如那天同事张圆球上班时眼神飘忽动作扭捏,我得出结论,他买了马而且有大输赢,我于是忧心忡忡痛心疾首对他说“胖子,你裤子拉链没拉……”

但是我今天真没发现那道黑色身影的破绽。

我低头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砖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既然从技术层面消灭不了‘鬼魂’,就得利用牛顿第二定律,md让你们这些人搁这逗我开心。

我这个人,从来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

“唰!呼~”

一击未中,那道鬼影却凭空消失了,看来是畏惧我血债血偿的性格和砖头的威力——等等,我没捡到砖头啊!

看着空空的右手,消失的康帅傅脑瘫酸菜牛肉面(大桶装)和恰宝矿泉水,我突然觉得一阵罪恶——太铺张浪费了。

还好没扔太远,犹豫了不到半秒,抱着在电视机前出丑的决心——主要是是为了明天早上不饿肚子,我准备去捡掉在地上的泡面和矿泉水。

蹲下身子,擦了擦康帅傅奸诈的笑脸,正准备捡起来时,一条裹着黑丝的纤细小腿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没有穿鞋子。

黑丝?我不禁抬起头向上看去,没办法一眼看到头的两条长腿恰到好处的粗细而笔直,小腿处的美妙弧线在黑丝的包裹下完美性感,匀称白皙的大腿根处一圈黑色蕾丝,腰间处套着一条短裙。

一道不能描述的风景深深地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发现了深渊——只是当我凝视深渊的时候,我发现深渊也在凝视我……

再看就不礼貌了,我站起来扯了扯裤子,欣赏着眼前这个女生,黑色的方框眼睛夹在笔挺的鼻梁上,皮肤白皙光滑,殷桃小口,大大的眼睛干净清纯,弯弯睫毛布灵布灵地眨着,二十岁左右,一副实习ol模样,打量地看着我。

“你是主持人吧?给我打马赛克!……”虽然我有点不爽,但因为大饱了一番眼福,不太好发作。

“什么主持人马赛克?咳咳!都说了我是恶魔,我是来制造灾难和痛苦的……”眼前的女孩茫然地说着,皱起了秀气的眉毛,有点不明所以。

“摄像头呢?在哪里,是隐藏式的吗?”我在她身边转了一圈,闻到了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怡人香味,是我喜欢的栀子花。

“在这里面吗?”我掀开那短短的黑色百褶裙。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既然你准备了见面礼,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拿来吧……”她不再理会我,转头把手伸向我手里的泡面……

抢劫,这是抢劫啊,各位,我刚捡起来的泡面——康帅傅脑瘫酸菜牛肉面(大桶装),被她抓住一半,我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力气那么大,白嫩如葱的纤指居然像雕像一样纹丝不动,以至于我在和她的泡面争夺中落入下风,看着她皱眉疑惑的样子,我有些无可奈何——我还饿着呢,“这桶泡面不能给你……”

“为什么?远来是客,你怎么这么小气!”

“总之就是不能给你!”

“总要有个理由吧?”

我神色一凝,语气铿锵道“过期半年了……”

“嘘~”她娇手一挥,显得有些不耐烦,甩出一道黑气直冲我的面门,我感受到了一阵风,夹杂着她身上的淡淡栀子花香,我摈住了呼吸想让那香味在鼻腔停留得更久些——个屁!我没法动了。

“唔唔唔唔,&~?&%……&?”死亡般地恐惧和痛苦充斥全身,身体沉重千钧,我张不开嘴,也不能动,我上一次有这种绝望的感觉,还是上一次,我现在只能摆出一个标志的车标小狮子造型,胳膊大腿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刚才抢泡面来着……

“你现在相信我是恶魔了吗?”她叉着腰说,显得很得意,语气中充满了傲娇。

“……”

“为什么不说话?”

“……”

我现在确定了一件事,她可能脑子不太好使,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脸颊,我甚至能在她清澈的瞳孔中看到我的影子。

“嗯?

呀,我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她自言自语,恍然大悟地一挥手,声音娇柔甜美完全不像刚才那道鬼影似的粗粝嘶哑。

“嘶~呼~嘶~呼~”甲仁市浓重的工业的气息进入我的鼻腔和肺腑,甜的,臭的,酸的……

哦,酸的是垃圾桶里醋瓶子传出来的。

我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手撑着膝盖说“你给我变回去我就相信……”

差点没给我憋死,我摸了摸裤子,没湿,硬度适中,缺氧产生的幻觉不断在我脑海浮现——

“无人的小巷,怪异的姿势,窒息而亡的背后,究竟是何原因?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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