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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祸起(二)

凌台序

  

王露云在得知他想做武将时并未表现出激烈的反对,而是选择询问他理由。二人交流之后王露云明确的表明了会支持他,其实二人都明白,池雍已经过了最适合学武的年纪了,但池雍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王露云也不希望丈夫未尝试便言弃。于是二人在被池老夫人赶出家门之后互相扶持,王露云是出嫁女,不能带着夫婿长住娘家,所以二人哪怕有王孟平接济,依旧苦了几年。

后来池雍如愿以偿成为了一个小小武将,会些简单的拳脚功夫。池雍聪明的紧,武艺上不能登峰造极,那便在兵法战术上下功夫,渐渐闯出了名堂,步步升迁。朝廷重文,武将竞争便少,能拿得出手的就更少了。池雍除了名声听起来没文官那么金贵,待遇可比同品级的文官好上太多了。

每每思及此池雍都不由感慨万千,在他感慨之时,家中却闹的鸡飞狗跳。原来是王露云发现儿子今日呕吐,啼哭不止,着大夫一看才发现是被人灌入了杂物,原来池老夫人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偏方听说是将健体符水喝下可保幼孙池昱安健康成长,便借由祖孙亲近的名头支开了奶娘强灌了符水下去。

“我这是为了你好,为了二郎好,这符可是窈娘千辛万苦才从莫仙长手中求来的,你可别不识好歹啊……况且我儿临行前为二郎取名为安就是为了让二郎平安长大,你这般阻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啊!”听着池老夫人乱七八糟的话,王露云气的牙都快咬碎了。“窈娘求的啊……我这位表妹真是个可人儿呢”王露云话音刚落,窈娘便从屋外钻进来,道:“我这也是担心表嫂和二郎啊……”

“杜!窈!娘!”王露云看着她那矫揉造作的模样直反胃,气急之下一时抛却大家闺秀的仪态直接一巴掌掴了上去。杜窈娘显然没想到王露云会直接动手,一时整个人都呆住了,还是池老夫人咋咋唬唬的跑过大呼小叫着唤人去找大夫。

闹剧也终于结束了,池昱宁被流风拘着没能出去,原本就好奇的紧,但看到母亲苍白的脸色也自发消停了,乖乖去睡觉。王露云回到屋内才发现自己下腹痛得很,本就在月子期间,今日出门尽管围得严实却仍是受了些风,最严重的是今日动了大肝火,一下子又崩裂了伤口,鲜血开始从裤管洇出来,急的流风和流珠边掉泪边忙着找大夫。

“你说这王姑姑怎么就偏偏这时候去探望妹子,三娘子生产时也没个人能照看,现在落的一身病……”流珠带着哭腔埋怨道。“别抱怨了,你替三娘子先擦洗干净,我去找大夫”流风强作镇定的回话。“嗳,我这就去打热水”流珠麻利地开始替王露云收拾干净,流风疾步奔出去找大夫,此时王露云疼的冷汗直冒,哆嗦着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样真的没问题么?”池老夫人心神不宁地一个劲儿询问屋内坐着的青袍道人。

青袍道人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坐在池老夫人身畔的杜窈娘,旋即闭上双目,故弄玄虚“此女父族德行有失,伤及天和,福泽尽失,凡与其接触者,皆受其所损,重则伤及性命,此女一双儿女也尽受业孽所染,命格已改,克家克族啊。若不早日将其母子三人驱离,恐有破家之灾呐……言尽于此,如何抉择,老夫人自便。”话毕青袍道人一甩衣袖便欲离去,池老夫人赶忙上前。

“仙长莫走,仙长莫走,您的意思是这娘三个在府中会克着我儿么?”池老夫人急切地问。青袍道人捋了捋胡须,说道“天机不可泄露!”随即便不再停留,扬长而去。唯留下池老夫人自己,嘴里念念有词:“我就说我儿这些年都安安稳稳的,怎么这姓王的老东西一死我儿就要被指派去战场和辽人打仗了,原来都是他们姓王的害得啊……不行,窈娘,我们一定要把这三个灾星赶出去,对,赶出去,一定要把他们都赶出去!”

杜窈娘微微翘起唇角,脸上笑的诡谲,语气却温温柔柔“表哥那么疼惜表嫂,疼爱元娘和二郎,若姑母赶走了他们,表哥一定会怨恨我们的。可若是他们自己要走,那表哥就不会怪到我们头上了呢。”“自己走,那灾星怎么可能会自己走呢?”池老夫人不解。

正在此时,流风喊了小厮套车,尽快去请回春堂的江大夫,这江大夫经常给池府众人请脉,自是不会推辞,慌忙带着药箱急匆匆入池府,请脉诊查之后连忙开下药方让流风去回春堂找他的学徒抓止血药。

“夫人本就因药早产加难产,身子弱,气血虚,一定要好生将养,切莫再动怒,否则怕是会动摇根本啊。”江大夫温言叮嘱流珠,随即收拾东西离府。一刻钟之后流风气喘吁吁地回府,亲自进了小厨房煎药。

王露云喝下一碗苦涩的药汤之后,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好转的迹象,反而是身下的热流愈发汹涌,而手脚愈发冰凉,浑身发冷。王露云意识到了不对,急忙喊醒在她床头打瞌睡的流珠,“马上叫醒流风,让她给元娘和二郎穿戴好带到西侧门,你去套车,悄悄地不要惊动任何人,池府有人想要我的命,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嗯,三娘子你坚持住,我们一会儿就去找江大夫……”流珠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露云打断了“不能去找江大夫,今日夜间那碗药,我喝下之后就愈发严重了,现在尚不知江大夫是敌是友,换一家医馆去敲门吧。”“好,我这就去”流珠飞快又小心的融入茫茫夜色。

王露云缓了口气,艰难地爬起来,草草清理了一下自己,换上了衣服收拾便于携带的细软,在妆奁的最底层里放着一对龙凤佩,那是她和池雍的定情之物,王露云沉默了一下,将其单独用两只小荷包分别装好一并带上了。

刚一转头恰好看到了流风带着池昱宁和池昱安进门。池昱安还在襁褓中熟睡,池昱宁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撒着娇:“娘亲,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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