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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洞房花烛夜

凤傲天的娇妻都对我图谋不轨?

  

八月二十,中秋方过。

大魏王朝的京师汴梁,依旧热闹繁盛。

数日前随佳节而生的名词诗句,还在市井街巷尾口耳相传,舞台上红楼街花魁们难以移目的娇艳身姿,仿佛还在昨日摇曳。

就在这喜气未过之际,一则来自宫城的小道消息,瞬间吸引了整个京师的目光。

‘那半月前被赐名‘承恩’的云家长子,竟要在今夜,与长公主殿下成婚?’

消息一出,居于京师的达官贵人平头百姓,都不免齐齐一楞,继而后知后觉。

难怪皇帝陛下此前令益州云公的长子进京,还赐名作承恩,原来是要将长公主下嫁给这货!

这在大魏无寸缕名气的毛头小子何德何能?

一边艳羡云家福运当头之际,一些稍知内情的名流雅士,不免也为长公主如今之际遇略感哀凉。

朝堂储位之争,由来已久。

皇帝久病不愈,圣体欠安,膝下只育有长公主和一幼子。

其弟镇南王姜炼,正值壮年,多年领军在外,武力超绝,屡次率军镇压袭扰国家南疆的妖族余孽,凭着卓著战功,在朝堂内外都威名赫赫。

而长公主姜嫄,名气虽远不及叔父,但也算素有贤名。

这位公主生得极美,不爱胭脂粉黛,独醉心于修炼剑道,年纪轻轻已过五品之境,英气迫人。

据传数年前曾有大妖现身,为祸京师周边村舍,伤人命饮人血。百骑司派人前往,却因妖怪行踪诡异,始终无法平息。

闻知此事的长公主动怒之余,直接逃了太傅的文化课,负剑上马,亲率卫队前去剿灭,而后不出三日,便将大妖与其所带的宵小一举荡除。

颓弊的王朝需要振兴,所有人都知道,暮气沉沉的朝堂需要一位新的皇帝。

镇南王还是长公主,近年来朝臣争论不休。

而今圣旨将出,这场纷争,似乎终于落下了帷幕。

益州地处西南,青峰竞艳安定富足,并与京师川山阻阂,遥隔千里,想来是皇帝陛下还念着身后事,想着让疼爱的女儿远离朝堂,安度剩下的余生。

揣摩到这儿,一时京城内外的人心又安心不少。

谁当皇帝不是当呢?

大魏自开国以来,六百多年,还没出过第二位女皇帝呢。

骑高头大马的黄门郞还没来东市街口宣旨,这则喜讯便已一传十,十传百,连商家小贩都停了生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随着街巷逐渐人声鼎沸,拥挤的人潮中,不时有稚气未脱、扎着小辫的稚童攥着祖父或祖母的手,往坐落着高门大户的城北涌去。

皇亲成婚,合天同庆。

不去云家讨个喜糖,分杯福气都说不过去。

众人闹闹哄哄地找到云家在京的府邸,挤到门前,张了张嘴,脸上表情却是一僵,口中默念数遍的熟稔贺词也是卡了壳。

先皇御赐的黑色金丝楠‘卫国府’木匾之下,厚重的正红朱漆大门紧闭,别说有点喜庆的征兆了,眼前的云家府邸,竟连红绸缎和灯笼都还没挂上。

好家伙,当驸马都抗拒,这云家长子,莫非还想上了天不成?

......

云府内,清幽秀丽的池馆一侧。

身着单衣的少年郎,正立于池馆的凉亭前,手握一卷帛书,听着屋外窸窸窣窣的动静,青俊的面容缓缓挤出了一抹苦笑。

少年姓云名毅,年十九,正是被皇帝赐名的云家长子云承恩。

事情若无转机,今夜他将与长公主成婚洞房,从此婿入皇家。

论常理,人生少奋斗三十年,能吃上一辈子的软饭,很好。

但作为一个拥有穿越记忆,接受过现代思想改造的好青年,婿入皇家,云毅只觉麻烦。

当皇帝的女婿,哪有想得那般简单。

人身会受限制,举止会引朝堂关注,稍不留意,上至皇帝下至御史百官,各种的挑刺刁难就来了。

勾栏这种地方就别想着去了,京城红楼街花魁们的芊芊柳腰冰肌玉骨惹人眼球不假,但也要先保住性命才能养眼呢!

汴梁的局势云毅还是略知一二的,那镇南王生性逞勇好斗,魁梧勇猛,除妖中曾生生扯断猪妖的头颅带回京城复旨,可不是善茬一个。

封建社会害人不浅,这驸马,我不当也...不行。

和孑然一身的穿越者不同,云毅从襁褓时就在云家长大,爹娘就是他的亲爹娘。

加上在地球孤儿院长大的经历,他无疑比谁都更在乎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所以,他不能润。

他要是抗旨润了,云家上下都要遭殃。

云毅早就做好了暖床褥,服侍公主殿下洗浴,吃一辈子软饭的准备。

之所以隐忍不发,还不正门大开喜迎王师,是因为今早,公主府那来了消息。

今晨方醒,一阵断断续续的低嚎,将云毅从卧房引了出来。

他推门而出,一只毛光水亮的白狐正趴在门槛边缩着尾巴,嘴边咬着封用朱砂写就的帛书。

那一刹那,云毅以为帛书上写的是‘大魏兴,姜嫄王。’

好在弯腰接过后,松了口气。

没有痛斥皇帝晚年倦怠朝政,任用小人,振臂一呼就要清君侧之类的大逆内容。

帛书上,仅仅只有八字——暂且勿动,静候佳音。.

云毅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长公主若要图谋皇位,没必要给素未谋面、吃不准自己是哪方势力的人来封帛书平白惹人生疑。

她应是也明白自己的心思,这才特意来信。

打算趁着圣旨未下,进宫做最后的努力,希冀皇帝回心转意,撤回这段强扭的婚约。

......

夕阳西斜,转眼,已至深夜,京师没入沉寂。

晦暗的城北巷角,一簇火光忽现,紧接着,蹄声滚滚,大队全副武装的甲士从拐角勒马驰出,手举火把,直逼云家府邸。

闻得动静,府内睡醒惺忪的婢女们瞬间清醒,顾不凌乱的衣着仪态,赶忙来到卧房,将换了官服玉带的云毅驸马给带了出来。

“郎君,宫里来了好...消息。”

云毅行至大门前,为首的女官躬身行礼,红唇翕动间,嘴边‘贺喜’的话语却是有些犹豫。

女官与诸多婢女们都是临时从公主府内调来的,宫里传来的讯息,对她们而言自是极大的喜事。

可对这位先皇亲定的驸马爷,却是有些悲喜难定......

面色平淡的云毅微微点头,屋外的火光、马匹的嘶鸣、甲胄的摩擦声让他隐隐有了明悟。

但他还有些恍惚,不免想起一路上关于长公主的见闻。

祸起萧墙,父慈女孝这种人间惨剧,怎么也不像那叫姜嫄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直到他踏出门槛,数十位甲士齐齐下马,身披光明铠的禁军参军快步拱手行至他的身前。

“先皇忽患重疾,骤然崩逝。”

“长公主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已于柩前,即皇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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