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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得诡答二人生计

称号拥有者的游历生活

  

当日戌初,梅肃与岳鑫从四方宿客栈中走出,两人皆是眉头紧锁。那两个问题的答案令他们有些接受不了,并且觉得这次案件所牵扯的越来越深。

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因为根本付不起获得答案所需的费用,而就是费用的高额让两人措手不及。

时间回到两人进入四方宿。

四方宿外面看着不大,里面更是简陋,全木的工艺结构,里面只摆着零星的几张桌椅。没有任何额外的装饰,就连上二楼的楼梯也仅仅是加了四根粗木作为支撑,没再有其他加固装置,让人觉得寒酸就是这家客栈的代名词。

不过岳鑫和梅肃却知道这么一家简陋甚至有些破的客栈背后每年所捞的油水却足以令洛雀楼的楼主钱锦所胆寒。钱家乃南疆第一巨贾,九州八楼之一的洛雀楼便是钱家修建,用于招揽九州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欣赏洛江江畔的美景,每年上缴的税收占有国库收入的五分之一,乃是国库收入大头。但即便如此,洛雀楼每年赚的钱可能还是比不上四方宿一次的费用。当年,有着商冠之称的钱锦到四方宿询问如何跻身成为四大正道,四方宿给出的答案所需的费用令钱锦掏空整个洛雀楼都无法拿出,自然打消了这个念头,安安稳稳的经营洛雀楼。

要等四方宿掌柜寻找答案回来,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要了两壶酒聊起了最近的遭遇。

“你怎么会来这里,别跟我说你是因为挂着六扇监司的职所以想来查查案。”岳鑫知道梅肃绝对不会因为黄立生的死亡而来调查,即使黄立生生前与梅肃相识,但也会把查案工作交与六扇门而已。

“我就是受到青客屋的请求来一趟这,江湖传言有人会借着这次为难青客屋。”梅肃如实告知,他需要岳鑫和六扇门的帮助。

“青客屋的请求?对哦~你的那个身份的确,那你的那个身份可知洪八一如今在何处吗?”岳鑫想起了梅肃在青客屋中的身份,也知他为何会在这时来到此处。

“我仅仅是收到洪八一的一封信,不知他现在在哪,好似突然蒸发了一样,从江湖中消失了。”

“看来还是要等四方宿这里的回答了。洪八一请求你来这,不是明摆着要你入局吗?”

“我是在黄立生出事前收到的,信上只是说青山山脉的绿林统治者,同时也是青客屋的第二势力的青山帮要闹事,让我来看看。可谁知我刚动身出发,青山山脉就爆出朝廷命官身死的消息。”梅肃很无奈的摊了摊手,不过洪八一请求自己的动机就不纯了。

“洪八一早知这里要出事?而且你貌似是他精心挑选搅局的人选?”岳鑫突然觉得洪八一身上疑云重重。

“不错,这是个疑点。”梅肃点点头,虽说他在青客屋的那层身份的确不俗,甚至全江湖算上自己也只有八人拥有。

掌柜终于回来,但手中没有任何物件,两手空空走到了两人身边:“二位小友久等了,两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有了,需二位先交费用再行告知。”

“好,多少?”岳鑫回道。

“第一个问题是八十万两,第二个问题无法估计。”

“你说什么!”惊讶的是梅肃,他甚至怀疑自己听到的每一个字。岳鑫则是眉头微皱,陷入沉默。

“准确来说第二个问题的费用是无可奉告,毕竟我们也不知道价格多少。若要说衡量保准的话,相当于一家九州八楼的价值。”掌柜和颜悦色,语气恭敬。

“你……唔!”

“谢谢,我们不需要了,告辞。”岳鑫捂着梅肃的嘴,不顾他的胡乱挣扎,运起明察见微将他拉出了四方宿。到了白望城中一屋屋顶,二人立刻恢复正常。

“城中有修士?”

“不错,而且白涛回来了。”

“白涛?他之前在青山山脉中半夜遇袭,欲动用法术将来袭匪徒皆灭,我出手断了他的计划,只因那伙匪徒都是凡人。”

“你身为武当督山使,自然有这个权利。我想的是白涛为何会在这时候回白望城,而且按你说的还是日夜兼程。”岳鑫盯着城中那几处存在修士的地方,除了城主府的白澜和白涛夫妇,其余地方竟还有一处。“那一处是谁的人?”

“那一处?看气的运行轨迹很稚嫩啊,而且有点柳山匪的影子。”这几天,梅肃见了青山山脉中大大小小的绿林势力,其中的修行功法都记了一遍,顿觉这气的运行轨迹熟悉。

这一处十二个人,各个是修士,虽然普遍只有玉虚六品到玉虚九品的修为,但有三人则是冲虚的修为。而且气在体内也没有遵行大周天,而是围着内脏转了一圈后注入四肢当中蓄藏。这是明显的绿林中人或者行镖人才会有的运气方式,明显是为了应对突发事件有更好的反抗之力,但是这种运气方式的功法普遍不高明,都是大陆货色。

修为最高的有玉虚九品的那人是位大汉,身穿草莽布衣,一身粗麻布剪成的衣服透露出粗俗的形象,裸露的古铜色肌肤充满着有力量感的肌肉,而且布满刀痕。络腮胡子搭配刚毅的面孔,眼神传递出的却是暴力和凶狠,给人一种凶神恶煞降世般的形象。可惜修为境界不高,没有形成气势,在岳鑫和梅肃眼中跟孩子没多大差别。“这是柳山匪的大当家啊,叫什么柳熊来着?看着身材倒是有几分匹配。”梅肃记起了此人在两天前曾见过,那时候还是满脸堆着笑迎接着自己呢,怎么这就到白望城来了。

“柳山匪吗,会不会是冲着白涛来的,你不是说过白涛杀了柳山匪的三当家吗?”岳鑫传音问着梅肃。

“嗯嗯,应该是。当时在宴请我的时候就传到山寨了,当时还想请我出手,我以他们没资格给拒绝了。”梅肃想了想当时在山寨的情景。当时柳熊脸上堆的那笑容,那热烈的情感简直比青楼中的陪酒美女都还要魅人,看的梅肃心里一阵一阵的怵。不过在三当家被杀的传来之后,表情就迎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五彩斑斓的差点让梅肃误以为他行气不顺,要走火入魔呢。随即就给梅肃跪下来,说三当家与自己怎么怎么好,把两人感情来来回回说了七八遍,又带有哭腔请求梅肃出手。

“先不急于打破,看看到底这伙贼人到底想干嘛?”岳鑫在和梅肃的交谈中已经知道了白涛被梅肃降了修为的事,而且他目前对白涛的探测也是玉虚九品的程度。而且这里还有白澜在,若是报仇的话柳山匪根本无胜算,恐怕是另有所图。

一夜无事,天上灰暗的大幕在卯时缓缓拉开,白望城又开始了每天例行的表演,如同敬业的演员一般开始了正常生活。柳山匪的十二个人一夜没睡,而岳鑫和梅肃也是同样。

“娘,我想去城里玩。”稚嫩的声音在城主府右边的一间客房处响起,有如此年龄的只有白苍了,只见他满脸兴奋的奔出房门,站在院子中央对着出生的太阳喊叫着。白苍这是记事以来第一次来白望城,以往还是刚刚满月之时,被自己的爹爹白涛抱着来过,可那时哪记得什么啊。如今的白苍对这座陌生的城市是充满了好奇,一天刚开始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城里看看。

一位妇人从房中步出,来到白苍身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位就是白苍的娘亲,白涛夫人高素梅。看面容虽只有二十八九岁的样貌,但实际上少说也有四十五岁了。一身深紫色锦衣贴身,缠着一条淡绿色的丝绸彩带,脚下是一双灰色武者布鞋。没有多余的妆容和装饰,但也能看出年轻时是一位出落的较为俊美的丽人。“苍儿,不许胡闹。”声音无法掩盖中年的迹象,低沉而又温柔。

“娘,陪我去嘛,听说白望城的早点可好吃啦。”白苍摇晃着美丽妇人的手,奶声奶气的撒着娇。

“这孩子。”妇人一脸慈祥的笑容看着白苍,然后拉着走向院门口。“劳烦两位了。”院门口站着两位人,高素梅略带歉意的话语对着二位道。这两人中一人是白澜派的一队兵的队长,这队兵被挑出来用来保护高素梅母子。另一人是白望城的捕头所扮成的家臣,一直以来带着一队捕快跟在白涛身边,一是负责探听消息,二是负责保护母子安全。

“夫人言重了,奉城主之命,在下将率一队兵跟在你身边,还望宽恕在下破坏夫人与公子游玩的乐趣。”队长单膝跪地,言语谦卑,尽忠尽职之意是他唯一的天职。

“刘将军不用如此,妾身先在此谢过城主了。”白夫人怎不知刘队长的话意,也知道自己应当做些什么,也许刘队长从此坐上高位就看这次了。“而周捕头,你我之间不必多说了吧。最近城中不太平,还要靠周捕头和属下多多费力了。”周捕头与夫人相识已久,早年就跟着白涛去了叶峰城,而叶峰城和白望城之间构建的关系网也是周捕头和他属下的捕快一起建立的。所以高夫人对周捕头的话自然少了一分尊敬,却也多了一分熟识的意味。

“周某自会理得。”如果说刘队长的兵是明着保护,那么周捕头的捕快就是暗桩了,侦查和预警都是捕快的本事。

如此一来,出行的事情就安排好了,即使是在城内,在白澜城主和白涛太守的眼皮子底下,但在这个时间段还是小心为上。刘队长和周捕头都是冲虚修士,夫人本身也是玉虚九品的修为,白苍虽然没有气种,但好歹练了洪拳是位武者,也是一个战力。

等待刘队长的兵都换好了衣服,一行人就出发了。夫人打算先去城东南角一瞧,据说哪里有着一个花池亭园,是一处好景。

“大当家的,那妇人和小崽子都已经出了城主府了,正奔着城东南方的花池亭园去。路上走走停停,速度倒也不快。还有,小的们发现他们随行的人有城军的人,而且离他们约六丈远有一列捕快也跟着。”城东方向的柳山匪得知了白夫人的出行方向,得知还有人随行保护时脸色也是铁青了下来。

“这娘们的脑子倒还有点灵光,不过我们的计划只在于那小崽子。老二,到时我与你先去拦住那随行的军队,挑五人出来去卡住那列捕快。其余人只夺小崽子,不要恋战。”柳熊眼睛冒着凶光,他们三兄弟一起落草为寇创立的柳山匪,一起拜的把子,一起把柳山匪做大做强最终被青山帮赏识。如今三当家惨死在白涛手中,柳熊和二哥柳青两人岂能不恨?如今青山帮不管着自己,丐帮更是自顾不暇,虽然实力比不上,但只要拿下白苍不愁白涛不服,到时自然能杀了白涛以祭自己三弟在天之灵。

十二人开始动身,其中除柳熊和柳青二人之外的修为最高的五人奔着捕快而去。其余七人跑到离花池亭园还有约二里地左右的地方设下口子。这地方已不是城中心,花池亭园也不是寻常百姓可来之地,都是城中富商才有钱来赏花游玩。所以只有一条路从城中主道通往亭园园口,道路两边是一些木屋和一篇丛林。现在青山山脉出事,白望城的富商大多都离城而去,这远离城中心的地方就难有寻常人来往,成了少人烟的地方。那路边的丛林和些许木屋却成了柳山匪七人的隐藏之所。

两个时辰过去,白夫人一行人终于踏上这条小路,往这边走来。虽然周捕头已经察觉到周围的些许异样,对这片丛林有了点点不安,但他没有太过留意,也许是出于对自己修为的自信吧。

“狗子打了手势,那妇人一行正在往这边来,大约还有一刻钟便会到了。”二当家看到了对付捕快的的五人所打的手势,明白了目标的动向。

“好,大家伙准备,为三当家报仇的路终于来临了。”体内运气灌入四肢,柳熊和他的手下务求一出手就是最强的攻势,能吓住敌人一瞬便是机会。

就在白苍一行人全部步入小道之后,整片丛林刮起一股妖风,并且丛林外层起了雾气,令外人看不清虚实。再有任何人进入都会迷失在雾气之中,无人能出来,就仿佛不希望有外人打扰到这里即将发生的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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