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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太行山上静悄悄

即将成仙的我,又不能成仙了

  

在华城地界有一座仙山,名曰太行山,据说里面有一位仙人,不晓凡间事,不入烟火尘。

他庇护着华城地界,风调雨顺,化干止戈,凡是活物在此都要守他的规矩。

此仙人之尊功法登峰造极,挥手成雨,覆手成风。

有无数人试图入山求得修仙大道,但都兜兜转转数小时后回到入山口。

久而久之,此处有一位隐世高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关于这个仙人的话题成了武林各派的茶饭谈资。

江湖一直流传,这仙人收有五个徒弟,皆是世间翘楚,正邪两道的至尊。

传闻最年幼的那个正是当下魔道至尊之一的圣虚门-骆琳。

当然这种说法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承认过,似乎也没有被否认过。

还有一些真真假假的边角料传闻,比如仙人是个女仙子或者是个妖仙这类传闻,倒是很快就被正邪两道给封杀了。

这个世界意外很平和,两道已经近百年都没有发生争斗,修仙界保持了难以置信的平衡,人民自然也乐的安生。

时光就这样在平和中一年年飞逝,自打那次五徒弟之后,这个仙人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流出,人们也开始渐渐把他当成一个半真半假的神话故事。

直到今年冬天,大雪封山的太行山,一向安静的古老山峰,居然凭空迸发出一道金色闪光。

太行山上,原本的晴空陡然变得乌云密布,隐隐有雷光乍现,天地的法则在一瞬间释放出巨大的敌意,虽然只持续了不到一天。

但这种巨变也足够让江湖再起关于仙人的波澜。

所以话说回来,让我们看向今天故事的主角吧。

太行山的谪仙人-夏均

原本寂寥无人,白雪皑皑的庄园,随着一到金色闪光过后,周围的冰雪开始飞速融化,植物破芽新生。

一位白袍男子缓缓推开最里面的房门,走了出来,脸庞被阳光笼罩着,五官深邃俊美,尤其那双眼睛像是能吸引所有人目光一样。

此刻的他嘴角带笑,却又不乏冰冷,让人有种无法靠近的感觉。

“又闭关五年了啊。”我无奈的笑了笑。

这太行山的院子,五年没人收拾,又变回破破烂烂了,入目尽是萧瑟和悲凉的景色。

“闭关了那么多年,今年是我最后一年的登仙关口,泯灭最后一丝凡心,破了心魔,我就能飞升上界成为一位神仙……”看着这明明很熟悉,但是已经产生莫名陌生感的座椅和院子。

我不得不承认,舍弃凡心的我越来越冰冷,凡人在我心里占的比重越来越低微了。

拿起扫帚,我开始打扫着院子,这是我每次闭关前后必做的习惯,虽然我好像渐渐忘记这是为什么了。

也许只是在我这漫长又无聊的岁月里找点事情做吧。

“对老朋友都开始没有感觉的我,真是难堪啊。”我运用仙力将本来已经朽木的木头座椅再次苏生。

这座太行山上的院子已经陪伴了我诸多岁月,一草一木都是我的老朋友,它们都是我亲手搭建和栽培的。

但面对即将登仙的内心,我居然已经没了什么感觉,只是像例行公事一样麻木的修复着。

扫雪完毕,修复成功,我开始缓慢,走出自己的院子,怀揣着希望看见一些只在梦里出现的景色。

那是曾经热热闹闹的太行山,一群相濡以沫的好徒弟。

可惜,梦始终是梦,人从梦里醒来是要面对残酷现实的。

外面的景色也如内庭一样的萧瑟,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房子保护的相当好,没有一丝岁月冲刷的痕迹。

毕竟左右两边都是被法术好好封存的房间。

夏均很少收徒,漫长的岁月里他只有五个徒弟,自认为是尽了师道,但徒弟们慢慢长大后都不在热爱这位师傅,学成之后更是远走高飞。

有的脱离师门,有的不辞而别,有的红尘不见,有的不再问询……

也许他确实不是一个好师傅,最后的最后,居然一个愿意再见他的徒弟也没有。

每位徒弟走后,他都会细心用法术保护好她留下的东西,居住过的地方。

希望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切如故,连他自己也从来只穿几套一模一样的白袍。

但是啊,多少年过去了,自己已经渡过了无人问津的数个春秋,再也没见过徒弟们一面。

成仙的枷锁束缚着自己,太行山这里需要一位半仙驻守,我绝对不可走开,她们也是知道的才对。

无论是新年还是生日,聚餐还是寻庙,再也没有人回来过。

那么就算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徒弟们是真的不再如同过去一样爱戴他了,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自受。

“哈哈哈,你算什么仙人?连自己想干什么都干不了,算是那门子仙人啊!”黑暗之中,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心魔!”我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冷静下内心。

每一位有资历成仙的人都要毕生拼死于心魔斗争,唯有逆天逆心逆人事者则成,否则就会修为倒退连凡人都不如。

“对对对,你已经叫了我好多年了,就这么害怕我吗?”心魔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以我的修为,一但被你的花言巧语迷惑,做出不道之事,这苍生必有大难。”我不再看他,和心魔扯皮几百年的经历已经让我有点麻木了。

“喂喂,一天到晚什么苍生不苍生的,唠唠叨叨这么多年了,你不腻吗?要我说不如顺应本性,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好快活一番,也不枉来人间走一遭!”心魔还是百年如往常的放纵。

“我不是你,我是太行山的仙人,是她们的师傅榜样,我不会做错事。”我清冷的驳斥着。

“太行山的仙人,你是说束缚你无数年的这座破山吗?徒弟的榜样,你说的徒弟不会是那么坑了你的绝学,还弃你而去的女人们吧?笑死了。”心魔的嘴巴一如既往的毒辣,难怪历史上许许多多的天之骄子都是倒在了心魔这一关。

“夏均,你别不承认了,你就是心怀不满,你要是心无旁骛我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呢?”心魔笑着说,用的还是我的脸……

原来我笑起来是这样的,我也快忘记了。

“就算是这样,君子论迹不论心,只要我到成仙都不说出来,就没有什么不甘。”我开始逃避这个话题,如果我能在这个问题上说服自己,怎么可能会产生心魔呢?

“夏均,我们打个赌吧,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走出这个困境!”心魔自负的走到我面前。

“请讲。”我象征性的问到。

“还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哈,不过这次我知道怎么勾起你的兴趣。”心魔百年来第一次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最后这几天,打开那些你徒弟的房间吧,反正她们都不回来了,给这个太行山最后好好打扫一番,如果你看见了那些她们的遗留还能心静如水的话,我就再也不妨碍你成仙!如何?”心魔站在我身前,但这一次他没有轻易散去,甚至提出和我的赌约。

“我怎么能确定你会信守约定。”

“哈哈哈,你当然能确定了,我就是你,你我都知道我们是个信守约定到发癫程度的人。”心魔的话语第一次被我好好听完。

打扫一下房间,就可以换的心魔消失不见,似乎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那么多年没见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动摇我修炼至今的内心呢?

我最终允诺了心魔,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交锋,我再一次会堂堂正正的击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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