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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第七幕

重获新生的我也要追求理想与爱情

  

前传 第七幕 梦中·她·转 (本章4k字)

时间来到九月底,由于药物的摄入,我现在整个人每天都有点浑浑噩噩的,脸上的毛孔越来越粗大,体格也越发健壮。

要不是上天庇佑我,没让我真的长出胡子,而且自己的头上还留着有着一头披肩的长发,我说不定都要把自己当成男人了。

庆幸的是,学校的大家都已经完全熟悉我这个人了,在日常生活中,我也还是像普通的女孩那样一切正常。

十月初,国庆节我回到家之后再一次和无殇联系上了。

那是国庆节的晚上,我刚刚和他聊了两句,然后就准备好了衣服,打算先洗个澡,回到床上之后再和无殇继续聊。

或许是因为和无殇久违的联系,让我在这一整个晚上心情都激动了不少,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准备洗澡地时候,我居然忘记将卫生间地门锁上了。

当我一丝不挂地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这具已经略显臃肿地身体时,卫生间地门居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我的弟弟,我一丝不挂地模样已经被他打量个遍,过了好一会他才发现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地内容,这才紧张地关上了门。

这,毕竟是我的亲弟弟,在这个时候,哪怕我心中有火气,我也发不出来,只是在镜子前发出了一阵长吁短叹。

不过这确实影响到了我这时的心情,使得我在热水之下磨磨蹭蹭了很久,直到母亲注意到我已经进了卫生间很久了,这才来到门前叫我。

让我连忙擦拭好身子,换上了睡衣,这才神志恍惚地从卫生间中走出来。

或许是因为此时地我已经将无殇当成一个可以倾诉心事地对象了,我便把刚才弟弟闯进卫生间的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笑话告诉了对方。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无殇随着这个话题,又提起了照片的事情,看得出来他真的想要看看我的模样。

然而,这个时候,我的样貌可以算得上是我记事以来最丑陋的时候了,我怎么可能将现在这副模样拍下来发给自己心爱的人呢?

其实无殇的这个要求根本算不上过分,可我在这个时候就是拿不出一张像样的照片,这无疑会让他对我的怀疑更深一层。

由于我实在是拿不出一张说得过去的自拍照,我也没有再去思考对方这个时候会怎么想,很干脆地就向对方自爆了。

我将自己的病症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对方,如果他还想看看我,那么希望他能等我一段时间,等我停了药,做过手术之后就会好了。

当然,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再也没有奢望对方还能继续喜欢我这个不完整的怪人。

我也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要是有什么接受不了的,直接分手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就不需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了,而且对我俩都好。

当我以为对方会狠下心来,立刻和我提分手的时候,他还是给我留了一丝希望,他并没有删除我的好友,更没有将我拉黑,只是告诉我安心治病。

虽然说他的话让我心头一暖,但是我也清楚,这只是对方的一种说辞,毕竟一个根本没见过面,而且还不男不女,不能要小孩的人,谁会爱呢?

或许也是因为他的这番话,在我心中并没有完全掐灭与他白头偕老的向往,反倒告诉自己在这件事上一定要坚强,说不定有朝一日我真的可以像梦中那样,和无殇共度此生呢?

可很快我就摇摇头,早在知道自己的病症之时,我就已经查过,现在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卵巢和子宫这类生殖器官的移植,案例非常的少。

在这为数不多的案例当中,能够利用移植的器官诞生下一代的更是寥寥无几,而且最重要的是,成功的案例当中患者全都是不孕妇女。

情况与我类似的人,根本就查不到案例,虽然能够找到男性直接移植子宫的案例,但是我并不认为那种事情是可行的。

毕竟,初中生物就教育过我,无论是精子还是卵子,无一例外的都是由正常细胞减数分裂得到的,其中的染色体只由正常细胞的一半。

无论是所谓移植了子宫和卵巢的正常男性,还是像我这样男性生殖器官发育不完全,导致相当于无性的的畸形患者,体细胞中的性染色体都无一例外是XY型。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移植卵巢和子宫,那岂不是移植到男性体内的卵巢,会减数分裂产生携带Y染色体的卵子吗?

这就必然会与目前已有的客观认识相悖!

只有真正做到修改性染色体,所谓的男性子宫移植,这才是有可行性的,然而是单凭人类目前的技术,这种事情还依旧是天方夜谭。

因此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基本上就直接断定,子宫移植这种才刚刚出现的技术,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就不可能达到让男性,或者说性畸形患者正常生育的效果。

就算不考虑技术问题,哪怕无殇真的不介意我的一切,愿意与我共度此生,那他的家庭会认可我吗?或许蚊子腿有多大,这种可能性就有多大吧!

自从和无殇坦白之后,我就再也不对自己的感情生活抱有什么希望了,虽然每次回到家还是会忧心忡忡地想和无殇聊上两句,但我也知道那仅仅只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

十一月中旬,在医生的指导之下,我把目前使用所有药物都停了,这让立刻就让我心情好了不少,甚至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我都感觉自己已经痊愈的。

每天不再是那种服药之后,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也不用再担心粗大的毛孔会不会猝不及防的长出几根胡子。

在这个期间,医生完成了研判,基本确定了我可以开始动手术的时间窗口,然后来和我商量什么时候去接受切除病变组织的手术。

主刀医生第一次为了手术这事找到我的时候,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她一个对于目前的我来说,还是值得深究的问题。

我这样问她,这个手术一旦实施了,那么就会将我体内未发育的病变“G丸”摘除掉。

这样一来,从性的角度来说,我就完全是一个没有性别的人了,因为我没有男性生殖器官,更没有女性的卵巢子宫。

可是,从生物学或者说遗传学的角度,我的性染色体组成依旧是XY,这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事情,也就是说我总归还是属于男性。

然而,在我出生到现在,十五年的时间里,无论是我对自己的认知,还是社会对我的认知,通通都是女性,哪怕我长成这副已经不男不女的样子,社会性别都是女性。

处于这种情况之下的我,究竟是男是女呢?

在我问完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是给我动手术的主刀医生,而非我第一次知道病情是时,只见过了一面的心理医生。

因此我话才刚说完,就带着歉意看向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不应该把这个问题抛给别人,还是得我自己切实地体会之后,再去重新认识自己。

所幸给我主刀的这位医生倒也没有因我一时间的鲁莽而责备我,反倒是由衷地感慨说我这个人的心态真的是太好了。

紧接着,她还问我,说我本人有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哭过,虽然她觉得这件事其实不太应该问,但是看我心态这么好,她真的是突发好奇心。

这时我实在这位医生的独立办公室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因此我倒也没怎么害羞,直接就实话实说了。

我说我哭过,一开始是觉得失去了自我,感觉前路一片暗淡,我看不到希望。

后来,就是因为我在暑假谈的网恋对象,由于我外貌的变化,我没能把自己的照片发给他,引起了对方的怀疑,最后窝在被子里偷偷哭。

当我说到自己还有对象的时候,医生还是很诚恳的建议我尽早坦白,这种事情是纸包不住火,如果对方能理解,那倒是还有机会,如果不能接受强求之下伤害地只会是我自己。

对于这一点,我也没有做过多地隐瞒,直接将自己坦白之后地情况告诉了医生,而医生则是不停地称赞和鼓励我,说我非常勇敢,而且对自己和他人非常负责。

这位善良的医生还不停的夸奖我,说我这么勇敢坚强,善良负责,那么到了手术的时候,在这样的信念支持之下,一定会非常成功的。

虽然我此时对于医生口中的信念并没有什么深刻的体会,但是顺着对方的话,我还是说,有着这么善良自信负责的医生在,手术一定会成功。

在我们一前一后商业互吹之下,手术时间很快就定下来了,这件事我甚至都没和爸妈商量,因为他们一开始就选择尊重我的决定。

当然了,虽然我没有提前告诉他们,但是他们很快也就知道了,毕竟他们是我的监护人,这种事情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的。

在离开了主刀医生的办公室之后,我并没有直接离开医院,我请了整整一天的假,今天我都不打算回学校,而现在才是早上,我决定先去拜访一下那位心理医生,然后再做下一步的计划。

我运气算是非常好了,很快就打听到了那位心理医生所在的诊室,而且正巧她还没有开始是上班,不然我还得去挂个号。

由于我是主动去找的这位心理医生,因此对于她,我也没有做出过多的隐瞒,同时还问了一个和之前一样的问题。

心理医生的分析角度确实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她在听了我的问题之后,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反问了我一个问题。

她笑着问我说,我自己窝在被子里哭,或者在梦里哭的这种行为,像不像是个小女孩会做出来的事情。

我虽然稍稍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认同了她的说法,而她接着就表示既然像是小女孩的所作所为,那么说明我的心中还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呐!

毕竟,在一个人悲伤的时候,往往就是一个人真情流露的时候,这就足以证明我依然把自己当成正常的女孩!

听到心理医生这么说了,我虽然还是没有完全认可对方的说法,可还是点了点头,说出了和之前一样的话,告诉对方还是得用切身的经历去感受这一切。

十二月中旬很快就到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我动手术的日子,在手术之前我给无殇发了最后的信息,告诉他我或许就要重获新生了。

然而,直到麻药开始注射进入我的体内,我也没能等来对方的回复。

当麻药的药效过去的时候,我只感觉到下身是无尽的疼痛,不过这也就意味着我成功熬过了这个手术。

至少,我身上最后的,与我自我认知不相符的,也就只剩下终生无法更改的染色体了。

虽然我已经苏醒了,但是我躺在床上根本就我不想动,虽然麻药的药效过去了,但是我依旧觉得很没精神。

一睁开眼睛,我就看到母亲凑了过来,我意识到她正在我的耳边说着什么,但是我却什么也听不清。

耳边嗡嗡作响,是什么感觉呢?大概就像耳朵里注了水,然后有很重的回声。

过了好一会,我看着母亲的嘴也没有再动,似乎已经没有在说话了,而我现在喉咙干痒难忍,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压根就发不出声音。

没过多久,我的主治医生和那位心理医生都来到了病房,祝贺我的手术成功。

在喝了点水,擦了把脸之后,我的眼前总算恢复了清明,晕眩感消去了很多,也可以开口说上两句话了。

医生们倒也没有过多的在我的病房停留,只是告诉我一切安好,让我好好休养,而我则是再一次对她们表达了谢意。

半个月后,我平安出院了,我的心理医生将一束白色的花送给我,笑着和我道别,还告诉我如果以后有什么心理上的问题都可以去找她。

不过她也说了,像我这么坚强的人,似乎也不太可能出现什么心理问题。

自从我手术完成,清醒过来之后,我就没有联系过无殇,哪怕其实躺在病床上,手机就放在身边,我也没有联系过对方。

说到底还是担心一旦和他有了什么交流,我收到的下一条信息就是他向我提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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