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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暂歇

极钢之奏歌:沉默螺旋

  

联合王国首都

渊藏 京鹤酒店五十层会谈房间

7月25日

瞳铭站在白色大理石的墙壁面前,随意的挥了挥手,墙壁立即变成了如同透明玻璃一般的材质,透过玻璃望去,整个渊藏的科研研究中心尽收眼底,而再向远一点的地方看去,一望无际的蔚蓝之海,现在正平静的没有一点的波澜,几只海鸟慢悠悠的飞到一旁科研所的屋檐上,在阳光下舒展着翅膀。

“真是悠闲啊。”瞳铭一个人自言自语道,随手拿起D1泡好送过来的茶,抿了一口之后,皱了皱眉头,将杯子放了回去。

“到底是怎么把那么好的茶叶泡成这样的...”说完,转过身靠在透明的墙壁上,仔细的阅读刚刚送过来的文件。

“如同英雄一般的蔚蓝色少女拯救大量的士兵,挺不错的引子不是吗。”瞳铭从黑色的衔尾蛇制服上衣口袋上取出一支笔,仔细的在上面标注着。

“如何,瞳铭女士,我们渊藏的海景。”中年人小心的推开房间的门,向身后的侍从摆了摆手,随后便将房门紧紧的关上。“实在不好意思,议会那边的讨论稍微延长了一些,让您久等了。”

身穿渊藏贵族标志性的藏蓝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向瞳铭抱拳以表歉意。

“卓达兄,没必要那么客气,坐吧。”

瞳铭将D1泡的洗壶水放到一旁,将文件反扣在桌上,打了个响指让身后的墙壁变回白色大理石的样子。

“那些墙壁都是单向的,外面看不进来。”

“我还是习惯在封闭的空间一些。”

被叫做卓达的中年男人优雅的落座在瞳铭的对面,满脸堆着笑看向瞳铭。

“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我更在意议会的看法,还请详细的告诉我。”

“这个嘛...”男人搓着手,稍微将视线偏开了一些。“衔尾蛇所提出的计划...果然风险还是太大了一些啊...”

“你们应该对第二战区防线的骚乱有所耳闻吧。”瞳铭打断了卓达磨磨唧唧的回答。

“这...当然,最近议会都在讨论这些事情。”

“那么就应该明白,逆生质的卷土重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是自从那一次大战后,逆生质已经很久没进行过像样的攻势了不是吗,这一次的骚乱可能也只是稍微大点的闹剧...”

“闹剧?”瞳铭受不了面前的男人继续这样扭捏的回答,再一次打断他。

卓达也很清楚面前的这位总指挥的脾气,无奈的挠了挠头。

“唔...总而言之...议会也认为保持现状是不行的,所以打算加强对前线的布防和附近各部分城市的防御设施进行升级...也就是说... 渊藏不可能会加入主动出击的行列。”

瞳铭用手背撑着下巴,继续盯着面前的男人。

“这意思是,打算和逆生质继续共存下去吗。”

“别说共存那么难听嘛...但是自那以后,已经有快五年没有大规模的逆生质侵略,我们也没有向他们大规模的主动出击过...逆生质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十五年了,民众都已经疲惫不堪了...我们也想继续维持这样的‘和平’下去...直到真正研究出能解决掉它们的方法。”

瞳铭突然将桌上反扣着的文件摔在地上,虽然脸上的表情仍是没有变化,但从眼神中却能看出,那是怎么样的愤怒。

“‘和平’?议会能看着今早到我手上的这份伤亡报告向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和平’吗!前线不断的有士兵在对抗光球中钻出的怪物死去,你们却要向民众宣称现在还是处在什么和平盛世当中吗!”

“呃...那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将最新的防御设施运用在前线...伤亡...只要等到我们将各项设施部署好...我们就能以最小的代价去防御这些怪物...”

卓达的头越来越低下去,冷汗不断的从额头上冒出,回避着根本不敢看地上翻到正面的文件一秒。

瞳铭闭上双眼,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冷静下来,不再继续向他施压,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再怎么样将这些证据摆在他的面前都不会有效果。

面前的人终究只是传话的而已,在他离开议会的那一刻,所有的决定都已经完成了。

“...瞳铭,你是军人,肯定是希望能结束这场持续了十五年的战争,但是我们是站在更多平民的角度...大家...太过于珍惜着来之不易的五年和平了...未来一定会有更合理的办法去解决掉光球,而不是靠着衔尾蛇这样赌上如此多士兵性命的计划...”

瞳铭站起身来,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文件,将文件上的灰尘拂去,头也不回的向大门走去。

“你看!十五年前谁能想到现在墙壁都能做到这种程度,谁能想到前线现在能开着两足的机器人和怪物战斗!未来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

“那是下一个十五年,还是一百五十年?又或者是千年万年之后?而这‘和平’的千万年间,又有多少士兵要为你们而死?又有多少人还要继续活在不安中...”

瞳铭拉开了房间的门。

“卓达,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刚刚说的,真的是民众所期望的吗?”

“那当然!我们怎么说也是民众的...”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又紧闭上,奢华的房间内,只剩中年人一人。

“呃...民众的...”

卓达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联合国第二战区第13军天璇基地 单人宿舍315号

浴室内,裹着浴巾的少女一只手撑在镜子前,任凭头发上的水珠滑落。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将手慢慢的挪到镜子中自己的脸上。

一瞬间,瞳孔仿佛忽然从明亮如宝石般的蓝色,变为骇人的猩红。

当自己注意到那瞬间的转变时,下一秒,镜子中呈现的,仍是淡紫色长发,蓝色瞳孔,脖子上挂着军用识别牌与衔着尾巴的蛇形成∞的挂坠,神态疲惫不堪的少女。

“那是...我吗...”

身体检查没有问题,龙嘉音中尉,如果有什么异常还请立即向我们汇报。

没有问题...但是我...

在那次共鸣以后...浮现在脑海中的场景...

自己手握着枪,缓缓的向他举起。

“不对...”

三角形头部的逆生质背对着自己,走向光球。

“那些是...”

一个不剩的抹杀殆尽!

“啊啊...”

嘉音瘫软的跪倒在洗漱台前,G力压迫着全身的感觉再次翻涌上来,使得她大口的喘着气,精神和肉体上双重的压力使得少女无比的痛苦,眼泪与汗水混合滴落在地面上。

十多分钟以后,稍微平定下来一些的嘉音推开了浴室的门,随手将衣柜旁的腕表拾起。

整洁的单人宿舍内,除了简易的铁架床和崭新的木质衣柜外,几乎没什么多余的置物。脚边的几个纸箱堆满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按道理来说原本刚授衔的小队是住不上这样奢华的单人宿舍的,似乎是上级的命令...不过更可能是宵瞳铭指挥官要求的...

“都已经这个点了吗...”

少女快速的用吹风机稍微弄干了一些头发,随后便解开裹着身体的浴巾,开始准备着装。

“身体没有大碍了吗。”赞悦坐在床上,头扭向墙壁问道。

“...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半个小时前。”

“为什么?”

“谁叫某人累到钥匙插在门锁上就睡着了。”

“不是那方面的问题...”

虽然少女一脸无奈,但换衣服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怠慢。

“要赶我走吗?就像昨天那样?”

“...”嘉音扣衬衣的手停了下来。

赞悦仍是用后脑勺对着嘉音,自己继续看着墙壁。

“担心我会拖后腿?还是怕把我一起卷入危险之中?你总是那样,只要一涉及到那样的事,就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当时情况紧急...”

“那不就更是需要我这个搭档的时候吗。”

赞悦背对着她,从脖子上将同嘉音一样的∞挂坠亮出来。

嘉音没有回答,将衬衣的扣子扣上继续换衣服。

“我和你约定过,嘉音,我会协助你,无论是那次演习出现意外的时候,还是在面对中位的适存者的时候...我都是以你为最优先级。”

“我明白...”

“所以我也希望有紧急情况的时候,你也能想起我们,无论是你要冒怎么样的风险,执行怎么样危险的命令...至少现在,我们是战友,是搭档,我也希望你能多依赖我们一些...”

换上联合国蓝白相间制服的嘉音,缓缓的走到赞悦的身旁坐下,靠在他的背上。

“啊...”

“那就稍微让我借用一下吧,我的搭档。”

二人背靠背的侧坐在床上,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与呼吸声。

“我有时候...确实会独断专行一些,我太害怕那种...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抓到,却只能看着它从我的手边滑过的感觉...我已经有太多次那样的体验了...但是现在,我已不再是笼中鸟,而是能驾驭着十多米高的钢铁之躯的战士...我不想到无法挽回的时候再去后悔...”

少女将腿收到床上,使得靠着的面积更大一些。

“比起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真是变化了不少啊。”赞悦的表情稍微舒缓了一些,挺起背来撑着身后的少女。

“哪有。倒是你,简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别扭的向我提出意见,好像把我当成公主一样。”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说起来,苍墨上尉不是说中午要开会的吗,我们还在这靠着真的没问题吗。”

嘉音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将头靠在赞悦的肩膀上。

“靠太近啦,头发这不是还没干吗。苍墨的话...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昨晚他们好像喝酒去了。”

“诶?基地的商店有酒卖的吗。”

“怎么可能...他偷偷装在机体里带回来的...”

半个小时后,一起在基地的食堂吃过午饭后,两人一同向苍墨指定的房间走去,一路上,有不少认识和不认识的驾驶员或者是术士热情的向龙嘉音打着招呼,甚至有不少人一见到嘉音就立即站直了敬礼。

“哈啊...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像之前那样的机密的吗...”嘉音应付不来那么热情的大伙们,戴着苍墨的面罩把半个身体躲在他的背后,一路鬼鬼祟祟的走着。

“装甲连那么多人见证呢,所以很快就传遍了吧,‘如同彗星般拯救了装甲连的蔚蓝色英雄’。”

“求求你别说了...”虽然脸上戴着面罩,但赞悦已经能想象到这家伙的脸现在有多红了。

随着离房间的位置越来越近,一路上遇到的人也越来越少,不得不说这房间离基地内成员的活动范围还是挺远的。

在房间的门口,源苍墨一个人站在大门前,似乎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一样,脸色看着不太妙。

“需要我给你买点茶醒醒酒吗。”

“嗯?噢,黎赞悦老弟啊,没那个必要,我现在很清醒。”

“喝醉的人都是那么说的。”嘉音摘下面罩收纳好,从赞悦的身后走了出来。

“龙嘉音中尉也到了啊,不是,你们要相信我的酒量,昨晚那几扎啤酒我根本没什么感觉,我甚至怀疑衔尾蛇的混蛋在里面掺了水...”

“打扰了!”嘉音按下大门的把手,一把将门推开。

“我靠!等等...”

房间内咔嚓咔嚓的声音也一同停了下来。

听到声音的源白音,停下了修剪盆栽的手,将刀具简单的收拾一下放进了义肢的收纳口,随后便从阳台大步走了出来,金属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响。

“啊,原来是新成员来了嘛,欢迎来到坠日小队特供的会议室,我是中尉源白音,初次见面。哎呀,既然回来了就别躲了,我的‘逃兵’哥哥。”

黑色长发的少女,双手与双足都是泛着明亮的金属银色义肢,此时正露出“阳光”的笑容,向三人走来。

“咳咳...这位便是那天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火力支援的超绝美少女远距离特化术士源白音中尉同时也是我的亲生妹妹...”眼见藏不住了的苍墨只好从角落中走出,一脸严肃的向我们介绍着面前的人。

“还有呢?”白音笑了笑,继续眯着眼堆着满脸“阳光”的笑容看着苍墨。

不禁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呃...嘶...中尉,我我我我需要严正的纠正一下,那天我的行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逃兵行为,而是我的机体确实受到了重创...同时衔尾蛇的上级有机密的任务交给我...”

“有没有可能是某人为了展示自己新改造的近战特化程序出现问题,导致机体整个向怪堆里撞进去才导致的机体受到重创呢?最过分的是好不容易被大家救出来说着‘大家!坚持住!我换个机体就回来’然后快半个月才偷偷溜回来,还带着一身的酒气?”

苍墨被白音批的可谓是哑口无言,不断的将视线瞟向我们,向我们寻求帮助。

我和嘉音对视确认过后果断的朝苍墨点了点头,随后通过藏在身后的手势传递我们的意思过去:

等 死

吧。

“你们两个!”

“源!苍!墨!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你不要过来啊!!”

白音向后跨出一脚,随后一个箭步猛冲向前,瞬间把苍墨按倒在地。

“哈啊...哈啊...上尉!不好意思,辉歌他还不熟悉基地,接他过来花了点时间...”

尚雪漫拽着辉歌的衣领,正打算两人一起鞠躬表示歉意,然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本该表现出前辈风范的兄妹二人,在地板上激烈缠斗着的场景。

联合国第二战区第13军天璇基地 坠日小队会议室

“那么现在开始...咳,坠日小队的例行会议。”

苍墨捂着脸仍然用他洪亮的声音宣告了会议开始...说起来...白音中尉下手真重啊...

赞悦坐在嘉音的身旁,看着狼狈的苍墨与文静的把手放在双腿上端坐着和刚刚完全不像一个人的白音中尉。

“对了,白音,其他四个家伙去哪了,我联系不上相花他们。”

“他们被临时调走整机密任务去了,详细情况你自己去问大蝙蝠吧。”

白音对苍墨仍是那么不客气。

“好吧...这里和新成员们说一下,坠日小队原本是六人,也就是标准的三机三术配置,不过在你们的加入后,目前是小队最大规模的五机体五术士,但是我估摸短期内那几个家伙是回不来了,所以我们继续保持现在的配置组成魔装行进小队就行。”

众人互相对了对眼神,纷纷点了点头。

“那么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们小队吧,我们小队是隶属于联合国第二战区第13军的特种作战小队,主要负责给前线部队擦屁股和当做实验的小白鼠这么个定位...而我则是这支小队的总队长,源苍墨上尉,欢迎各位的加入。”

苍墨向小队的其他成员郑重的敬礼,而其他人也迅速的回礼。

“很好,昨天的战斗我也见识过大家的本领了,虽然在团队配合上还欠缺一些,不过考虑到我们才认识24个小时左右,团队协作都是可以加以磨合的...”

辉歌小心的呼了口气,安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除了辉歌驾驶员,我刚刚的表扬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诶?”

“尚雪漫中尉,你有向辉歌驾驶员指出他的问题吗。”

被点名的雪漫姐尴尬的勾了勾手,小声的回答道:“大概...说了一些要点...不过那么短的时间根本说不完...”

“诶诶??”

“说的也是,辉歌驾驶员,我并没有否认你的驾驶技术,但是我看你好像完全没有魔装行进的概念,以及对U兽的正确理解,虽然我从上级那了解到了你大概的情况...但这也不能成为拖累团队的理由,明白了吗,这段时间我会专门针对你进行训练的。”

辉歌无奈的低下了头:“收到...”

“那么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龙嘉音中尉,身体的状况怎么样。”

“是!承蒙上尉关心,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没事就行,不过有什么问题要马上向我们反应,上级现在非常关注你...上次战斗中的你卓越表现令所有人印象深刻,不过下一次最好还是不要一个人莽撞的行动,这不仅是关系到你自身的安危,也关系到我们整个团队,明白吗?这次的行为考虑到情况特殊,不再过多追究。”

嘉音看了看我,随即向我微微点了点头。

“了解了。”

“行,你们昨晚歇的早,还没有提交昨天战斗报告的,今晚之前给我就行,然后下午,辉歌驾驶员!”

辉歌明显被吓了一跳:“在!”

“时间紧迫,这两天由我和尚雪漫中尉一同对你进行专门训练,要让你全方位的成为一名合格的对U兽作战的驾驶员!”

“辉歌收到!”

“剩下的龙嘉音中尉、黎赞悦中尉,以及源白音中尉,你们下午和第13军的执勤单位一同负责进行战场的回收工作,明白了吗。”

“了解!”三人一同回答道。

“今天居然没有U兽的进攻报告,就这几天的状况来说还真是稀奇,那么就到这,散会!辉歌和尚雪漫准备好了到最里面的房间找我。”

苍墨上尉的指挥能力还真是超乎我的预料,原本我以为他那种性格会把指挥的工作都交给白音中尉的...如果不是捂着脸一瘸一拐的离席就更合适了。

散会以后,嘉音一个人向机库走去,而我则同源白音中尉一起到了术士整备室取装备。

一路上我很想找点什么话题来熟络一下,但一回想到刚刚那凶残的格斗方式...总觉得话就卡住喉咙里出不来,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想说什么的样子...和初次见面的印象完全不同。

我穿上了战斗服,从后勤部那领回了步枪法杖,随后便一个人坐在整备室外调整着。

“呼...说了多少次让他们修复回路的时候不要去扭瞄准镜上的旋钮了,我当时就应该选个拐杖当法杖的。”

“赞悦中尉。”

“呜哇!”

白音冷不丁的从我的身后出现将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吓得我又将旋钮扭过去了一大截。

“你果然是在怕我,对不对。”白音从背后愈发的靠近我。

“...想我说实话吗。”

“哈,果然第一印象给大家留差了呢,不过这全得怪我老哥,别看我揍老哥他那么过分,我对其他人可是很和善的。”

看到其他的术士走进整备室大厅内,白音放开了我,转过身坐在了我旁边。

“但愿吧...白音中尉。”

“嗯...虽然我经常不赞同老哥的想法,不过有些地方我确实很想提一嘴,赞悦,以后不需要在名字后面加什么中尉的,咱们都是一个小队的,叫的亲切点嘛,那这样,我以后叫你小悦,怎么样。”

白音一把将我的脖子搂住,害得我瞄准镜的调整又不知道到了哪一步,冰凉的义肢紧贴在我的脖子背后。

“听起来好像女人的名字...嘶,好凉。”

“那就叫小悦了。”

这不是完全没听我说话吗。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喜欢姐姐还是妹妹?”

“哈?”

“开玩笑,就叫我白音行了,好像大家都是这么叫的。嗨嗨。”

少女微笑着晃着脑袋,向路过的一名术士招了招手。

“行...白音,能把手松开吗。”

“怎么,女朋友见不得你跟别的女性亲近吗。”白音松开了搂着我的义肢,一脸想要我回答的样子。

“一我没有女朋友,二我调瞄准镜的手在抖。”

“那种东西不着急啦,我都是赶路的时候摆弄的。”她从义肢的一处收纳处里取出了自己的瞄准器具,在我面前晃了晃又收了回去。“比起那个,你真的单身?”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身旁眼睛在发着光的少女“是啦是啦,如果想找我约会要先和队长申请外出许可。”

“哈哈哈,看不出来小悦你那么自信嘛,我们可才是见第二面噢...不过我更在乎的是,刚刚开会的时候,和你眉来眼去的那女孩。”

“嘉音中尉吗,我们是搭档啦,搭档之间互相看一眼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不是很正常,不要用眉来眼去这样的词吧...”

“真的只是搭档?”

“嗯...”

“心虚了。”

“啧,是真的啦,我和嘉音...”

不知为何,右手手背上忽然微微发烫了一下。

“嗯?”

我立即将手背翻过去,用手掌拖着枪身来掩饰过去。

“我和嘉音...真的只是搭档而已。行了!准备的差不多该出发了吧。啊,我好欺负就算了,别去为难嘉音跟她问来问去的噢。”

“我知道的啦,就是因为看小悦好欺负才...不是,就是因为看小悦好说话才来加深友谊的啦,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我和善的一面。”

二人站起身,再一次确认战斗服的术式回路正常。

“完全没有。”

这一次的路上,白音像是在向我赔罪一样,不断的找我说话,跟我不断的分享苍墨上尉的老底以及各种各样的乐子...我很怀疑我知道这些究竟是不是好事。

“赞悦,坐稳了噢,其他部队已经先我们一步出发了,白音中尉,通讯状况如何。”

“OK啦,我们也跟上吧。”

我坐在驾驶舱内部的座椅上,而白音则是戴着头盔,推着自己漆黑的漆面上装饰着不少金色纹路的机车,轻快的翻上了座位。

“龙嘉音机,先驱猎人,出动。”

蓝色涂装的先驱猎人飞快的驶出了机库,而机车也毫不逊色,保持着速度跟随在一旁。

下午的阳光,还真是刺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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