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拒绝呢？”
楚云天侧着脸，狠狠地瞥了一眼自以为是的叶归蝶。
“那是当然的，不是吗？”
叶归蝶放下腿，把下巴抵到了膝盖上。
“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会拒绝我的。就算我说的是你心里求之不得的事。你习惯贬低自己，抬高他人，然后心安理得地逃避下去。虽然我不知道你把路遥神化到了什么程度，但我想，在你的心里，自己一定连条虫子都不如吧。”
我......
楚云天咽了口口水，没敢去看叶归蝶的眼睛。
她说的没错，他确实是这种人。
习惯了逃避，习惯了颓废，也习惯了孤独......
“你沉默寡言，你忧郁自闭，习惯对任何的人和事冷眼旁观。但我想，这并不代表你不想改变自己。只是你习惯了逃避，在行动开始之初就给自己挂上了失败的标签。你曾经迫切地想要改变自己，但却没有打破现状的勇气和决心。久而久之，你就渐渐地把打破现状的希望寄托到了别人身上。现在的你一定无比地渴望着，渴望着什么人来打破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男也好，女也罢；神也好，鬼也罢；生也好，死也罢。只要它赶紧来，那就对了。”
这.....
这不科学......
楚云天背着归蝶，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被人由里到外研究透的感觉。
他很想说点什么，好灭灭那娘们的威风。
但千言万语却如同鱼骨一般，卡在了喉咙之中。
既吞不下，也吐不出。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一句。沉默寡言的男人的命运有两种，长得帅的迟早会被某个热心的妹子击沉，而长得不帅的——”
叶归蝶侧着脸，不怀好意地扬起嘴角。
“就注定孤，独，一，生。”
这种事.....
我早就.....
“不如我们打一场吧，在《逐鹿》。用你引以为豪的「暗剑」，堂堂正正地跟我打一场吧。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当小弟。”
叶归蝶收起笑容，突然间又正经了起来。
“你赢不了我。”
找回自信的楚云天斩钉截铁地肯定道。
在这个世界，他或许软弱无能，也或许一无是处。
但在那个世界，他战无不胜！
“呀咧呀咧，看样子没开场我就被小看了啊。”
叶归蝶若无其事地抬起手，再次激活了一个被红玫瑰萦绕的窗口——
「是否邀请楚云天进行终端连接？」
「是」「否」
“连个线吧，我们一起登陆。”
“那如果你输了呢？”
楚云天无视胸前弹出的界面，自上而下地打量了身旁的少女一番。
不得不承认，叶归蝶这个中美混血儿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及腰的金发犹如曙光一般耀眼，迷离的墨瞳则让你永远也猜不到她在想些什么。
光滑的皮肤在湿透的衬衫下若隐若现，百皱裙包不住的大腿被雨水冲刷后显得更加白皙。
“任君处置——”
叶归蝶眯着眼，别有深意地抿了抿唇。
“虽然不知道你对这个身体有没有想法，但我觉得你确实需要一个红颜知己。”
“一个亿，我赌你不是处女。”
败下阵来的楚云天不快地眯了眯眼，在弹出的窗口上点击了「是」。
在一般情况下，「纳米量子终端」运行程序所产生的影音信息，只有使用者本人才能感受得到。
而要与人共享彼此感受到的影音信息的话，就必须进行「终端连接」
然而若进行「终端连接」的话，两人的终端防火墙的九成机能都会失效。
只要对方有着一定的连接经验，就可以偷看自己的私人资料储存区，甚至植入有害的程序。
也因此，通常人们只会与自己最信赖的对象——例如家人或是男女朋友进行「终端连接」
换个角度来看，也就表示进行「终端连接」的男女有99%都在交往。
不过楚云天可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地觉得两人一起登陆比较方便而已。
“如果你真有一个亿的话，我会跟你赌的。”
叶归蝶似笑非笑地闭上了眼。
“逐鹿，完全潜行！”
叶归蝶话音刚落，坐在水管中的两人便同时失去了知觉。
意识在由绿色虚拟数字所组成的通道中穿梭了数秒后，到达了一个发光的出口。
这里是.....
地下层吗.....
站稳脚跟的楚云天眨了眨眼，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在《逐鹿》这款虚拟实境大规模在线机战游戏中，玩家主要活动的区域有两个——
一个是被华夏帝国统治的神州大陆，一个是逃亡者居住的地下层。
相对于阳光明媚的神州大陆来说，阴暗潮湿的地下层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
永无止境的黑暗，资源匮乏的环境，分不出是机械还是生物的异形——这是《逐鹿》玩家对地下层的总体印象。
不过楚云天此刻看到的景物，却完全地颠覆了他对地下层的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