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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绝境(BE)

我和病娇浊心斯卡蒂的末世之旅

  

“对不起。”

我举起枪对着陈晖洁,可她只是笑笑,有一种轻蔑。

“这就是你的选择是吗?”

她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的一发狙击枪子弹精准的穿过了我的手。撕裂的疼痛让我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她没多说,捡起那把枪再次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选。”

我一脸痛恨的看着她,她这种方式无异于强制让我杀了她。可我并不想这么做,我没有举起手里的枪,只是捂着流血的伤口,有些愤怒。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陈晖洁看出了我的犹豫,她不喜欢拖延时间。

“等下,能不能......把她关起来,留她一条命就好。”

“你还在对她心存幻想?”

“我觉得,她和其他的海嗣不一样的。”

“别傻了,她终究不是人类,海嗣最原始的攻击欲望是不会变得。”

陈晖洁看着我那不情不愿的眼神有些生气,但她不喜欢把一件事搞得太复杂,把这只海嗣抓起来做实验也不是不行。

陈晖洁歪了歪嘴,挥挥手让几个警察举着枪为她带上了手铐。她没有反抗,只不过,在我看不见的身后向着陈晖洁笑了笑。那个笑,很嘲讽,也很意味深长。陈晖洁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她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摇摇头,只当做是自己多疑了。

我不敢去看被带上手铐的她,她从我身旁经过时,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她那有些冷漠的脸。我急忙将头转到一旁,当作自己没看见。陈晖洁走到我的身旁,将我带回了龙门。

第二天,我穿着研究院的制服去了工作单位。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一路上不少认识我的人都在为我打招呼。我了解了一下进度后,便开始了实验。本来我没怎么在意,直到我看见了实验样本。

她就那么被绑在一个铁制的椅子上,看起来已经被殴打了许多次。脸上和手臂上都有一些淤青,银白色的头发散乱不堪,很明显遭到了虐待。我立马停下了实验,大声的质问着工作人员。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我干的,你有意见?”

陈晖洁从我的背后推门进来,我不解而又愤怒的看着她。

“为什么?”

“她不太听话,就教训她一下喽。”

“可是我没有说过要将她作为实验对象吧?你应该知道我们研究的是武器,是要死人的。我只是说把她关起来,我没有同意你做其他的任何事。”

“进了这研究所那就是我说了算!而且,我实话告诉你,我没杀了那海嗣已经是对你的尊重了。”

她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将我拉到她的面前,有些威胁似的盯着我。

“我希望你能够看清楚,你现在到底给谁办事。其次,她只是个海嗣,该陪在你身边的人,也不会是她。”

我没有说话,只是生气的瞪着她。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陈晖洁更加生气了。她挥了挥手,几个人立马走进了隔离室,将电击片贴在了她的皮肤上。这下我开始慌了,我扶着陈晖洁的肩膀,希望能够放过她。

“不,不要。求你了,放过她吧。”

“别担心博士,我还没打算杀她。但是,只要你一天不听我的话,我就会再折磨她一天,懂了吗?”

我还没说出下一句话,隔离室内传出的尖叫让我直接心疼不已。我松开了扶着陈晖洁的手,跑到那隔离室的玻璃前看着满脸痛苦的她。我开始后悔了,我必须想办法救她。陈晖洁不会放过她的,我那时候无论怎么选都没用,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杀了她。

她被电的浑身抽搐了起来,有些无助的看着我。我着急的拍着那厚厚的玻璃,我能看见她那有些泛白的嘴唇微微颤动着,说出的话让我的心也跟着不停的在滴血。

“救救我。”

陈晖洁走到我的身后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里面的她。

“怎么样,心痛啦?如果你还是那种态度,你知道什么后果。”

她冷哼一声,快步离开了。电击终于停了,我着急的跑向了那隔离室的门口,然而却被门卫拦了下来。

“陈局长吩咐过,不能让你进去。对不起了,博士。”

我生气的看着他们,但是那一脸坚决的态度很明显是没有任何机会了。直到我看见她在走廊上被拖走,最后被关进了禁闭室。

我默默的记下了她的房间,心里有了数。我必须要救她,我没想到陈晖洁居然会做到这个地步,我不该把她交给陈晖洁的。

我又回到了工作间,这里有很多我可以利用的东西。因为是制作武器的地方,所以子弹和手枪是少不了的。虽然实验室的模型手枪没有真枪那么精密,但是子弹确实实打实的。我趁实验室人少时将那模型枪和一些子弹悄悄的拿走,最后再找到了一些具有致幻作用的药物。做好准备后,我静静的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到了晚上,大家纷纷下了班,实验室只剩下了几个年轻一些的人还能熬夜。我装作自己困了的模样,打着哈欠出去了。悄悄的来到白天看见的隔离区,白天的门卫已经不见了。我悄悄的摸了进去,找到了她的房间。但是没有钥匙,最后发现钥匙挂在那附近的门卫室里。我走了进去,桌子上有一个茶杯。我将致幻剂扔了进去,随后开始找起了钥匙。只不过钥匙太多,我一时半会找不到。恰好此时我又听见了门卫回来的脚步声,我急忙将钥匙又放了回去躲在了角落里。

只听见他踱步回来,开始无聊的看起了书。过了一会,他终于将手伸向了杯子,举起来喝了一口。没过多久,他就觉得有些头晕。随后便吐了出来,急忙跑去了厕所。我从角落里钻了出来,把那钥匙那到她的门前,一把一把的试。我最后总算将那门打开了,开门的瞬间,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随后便笑了。不过,我注意到,白天她脸上的淤青,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你没事吧?”

“还好,陈晖洁说,我如果敢反抗,你......你就会死。”

“她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什么意思?”

“她告诉我,如果我不听她的,你就会有事。”

“她,她骗了我?”

“嗯。别再说了,快走。”

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自己被骗这种事显然是她不能接受的。我想拉她离开,可她却呆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门口。我转过身,陈晖洁已经站在门口了。

“你还是这么不听话,博士。”

“你骗了我们,我绝不会再听你的。”

我注意到陈晖洁的样子有些怪,她动作有些僵硬。表情也很难看,有点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以前的她绝不会这样的。

“陈,你怎么了?”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慢慢的靠了过去。但是她却连刀都有些拿不稳,我看着她的怪异行为感到疑惑。她下一秒便僵硬的用刀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的脸上划了道口子,不知道是不是剧烈的疼痛让她恢复了过来,陈晖洁死死的盯着我,脸上的惊恐像是看见什么不该看得东西一样。我很快便反应过来陈晖洁不是在看我,我急忙转过身,她脸上的寒意让我不禁浑身一颤。

“你?你在干嘛?”

“博士,离她远点!”

陈晖洁好不容易才喊出这句话,她从那天下午与眼前这只海嗣对视后就觉得自己怪怪的。她是想杀了这只海嗣没错,但是她从来不会折磨人,更不会用海嗣来威胁博士。她今天在实验室里干的事情让她自己都有些匪夷所思,回去后也一直心神不宁的。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里,再次与这只海嗣对视后,她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我一脸不解和惊恐的看着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嘴角笑了起来,慢慢的向我靠近,伸手抚摸着我的脸。

“怎么了,博士。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你干什么了?”

“她不守信用,我也只是小小的教训她罢了。”

“什么?”

“她说过会放了我们的,但她违反了约定不是吗?还有你,博士。你体内有我的血,你在想什么我都清楚。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为什么最后却选择屈服了呢?”

我有些颤抖,原来她还是她,从未变过。

“那,那你对我的表白,又算什么?”

“那些都是真心话哦,我永远爱你,博士。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她骗了你不是吗?她是个坏人,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我本来是对你也有些失望的,但是你还是来救我了,我真的好开心。所以我就不控制你了,我还是希望看见博士你自己的反应呢。”

我感到一阵头晕,陈晖洁说的没错,她终究还是海嗣。

“你......”

我话没有说完,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手里。抬手一看,是之前那把装有特制子弹的枪。陈晖洁用尽最后的力气,才将那枪递进了我的手里。可她看起来并不担心,反而在笑。

“博士,你......下得去手吗?”

我拿着枪的手有些颤抖,她只是笑笑。全然没当回事,越过那枪抱住了我,轻轻的咬住了我的耳垂。

“乖一点博士,不要再反抗我了。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这里没有属于我们的家。”

她的声音变得十分柔媚,我举着枪的手渐渐的垂了下去。半蹲着的陈晖洁看见这种情况,一下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腥的气息和疼痛让陈晖洁终于脱离了她的控制,举起赤霄一剑斩出,但是却被她用法杖挡住了。

她抱着我向后退了几步,将我放在一旁。和陈晖洁对峙了起来,正当陈晖洁准备动手时,身后的阴影让她下意识的一个翻滚,背后的破空声使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转过头,那是一只巨大的鱼形海嗣,那是她的血亲。门外的门卫和她带来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死状十分难看。

陈晖洁此刻身心受到了影响,如同在打游戏时键盘失灵了一样,全身都不受她控制。她只得看着那海嗣一点点的向她逼近,自己的行动却异常的吃力。那海嗣来到了陈晖洁的面前,举起了手上的尖刺,陈晖洁已经能看见自己被刺穿的模样了。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陈晖洁的死亡,我拿着枪指着眼前的她,枪口还冒着烟。她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捂着自己被打穿的胸口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我,我只是想和你......和你离开这,为什么?”

她满脸不解,手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变黑。她第一次展现出了害怕,摇着头扑在了我的身上,将我压倒在那地面。

“你会付出代价的!博士,我一路陪伴着你,你居然为了这个警察竟能够向我开枪?哪怕我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绝不!”

她尖叫着,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她抓住了我的衣领,愤怒的看着我。但眼角的泪和颤抖的手还是证明了,她现在其实更加的害怕和难过。

“博士,不要。救救我,救救我,我,我不想死。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她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就那么死在了我的面前。伸出的手定在了半空中,距离我的脸只有不到半公分。如同那只被做了实验的海嗣一样,在我的身上化为了一摊黑水,只剩下了那红色的裙子和白色的鞋。我有些惊魂未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那只鱼形的海嗣也变得有些萎靡,被陈晖洁一记拔刀斩断了手边的尖刺,但是并没有杀它。

我和陈晖洁都有些心悸,这种情况我们都没想到,不过好在她已经死了,这场闹剧总算该结束了。我和陈晖洁慢慢的支起身子,将那只鱼形的海嗣控制了起来。一切好像都结束了,我们都放下了防备,安心的离开了。然后我会研制出对付海嗣的药剂,我会和陈晖洁生活在一起,我的日子再也不用到处奔波,不用为了活下去而担心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我和陈晖洁都没注意到,在控制住那鱼形海嗣时。很大一部分的黑水被它给吸收了,这只海嗣是她的血亲。我们都没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都没注意到那只海嗣被绑在实验台上眼中那诡异的光芒。

当我第二天和陈晖洁再次来到研究所时,我们都被惊呆了。刚走进大门便是横七竖八的躺着各种尸体,陈晖洁立马掏出了赤霄将我护在了身后。我们慢慢走进那研究院里面,却发现许多人都被变成了海嗣,门卫,实验人员,全都变得面目全非。当我们察觉不对劲,陈晖洁想离开这里,去治安局找军队过来时,我们背后也被一群海嗣堵住了。

狭窄的走廊里,两个人类无助的被一大堆蓝色的海嗣包围着。但奇怪的是,它们都没有进攻,只是将我们堵在了这里。

一阵脚步声从走廊更深处传来,我的瞳孔放大了不少。那脚步声对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那是她白色靴子踏在地上的声音。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这让陈晖洁也意识到了可能她还没有死。拿着赤霄紧紧的贴在我的身边,死死的看着那走廊的最深处。

一抹与蓝色海嗣格格不入的鲜红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她拿着法杖一步一步的向我们走来。身边的海嗣都纷纷敬畏的给她让开了路,如同他们的王后拿着权杖降临了一般。我和陈晖洁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而她只是笑笑,有些戏谑的看着我们。

“怎么?干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你为什么......我明明亲眼看着你被融化的。”

“博士你好狠的心啊,你知道那种感觉吗?真的好痛哦。不过,我说过的话,你应该都还记得吧?我会让你知道,我当时的痛苦的。”

周围的海嗣群突然动了起来,它们纷纷扑了过来。但没有一个是向我来的,全部都冲向了陈晖洁。就算陈晖洁再能打,数量这么多,空间又这么狭小,她很快便支撑不住,一根手指都被咬断了。

“博士,快走!”

她体力不支,半蹲在了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再挥剑了。我突然反应过来,她想要我看着陈晖洁死在我的面前。我急忙扑了过去,用身体护住了陈晖洁。果然没有海嗣再攻击,全都在一旁将我围了起来。我是保住了陈晖洁,但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博士,我好不容易再见到你,你就让我这么生气啊。快点放开她,别逼我!”

“我不会放的,我不管你有多爱我,你做出来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让我爱上你。在卡西米尔我曾经相信过你,但现在你做的事告诉我,你还是你,从来都没变过。”

“对呀,我从来都没变过啊。我依旧是那么爱你不是吗?我依旧不想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不是吗?我一直一直想要的,只有你的爱不是吗?我什么时候变过呢?倒是你,博士。你一开始恨我,后来却又变得对我格外的好。我以为你终于能好好对待我了,可自从你来到这龙门,自从你遇见这个陈晖洁,一切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你又开始变得不在意我的心情,你又开始和其他的人在一起,你又开始将本该属于我的爱给了别人!我说的话从没骗过你,我从来都没变过,我永远都爱你!”

她有些激动,最后用法杖指向了我怀里的陈晖洁。

“博士,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放开她。别逼我!”

我抬起头迎上她那有些生气的目光,眼神中有一些愤怒,但更多的,还是绝望。

“绝不。”

周围的海嗣群再次骚动了起来,全都向我扑了过来。我能感觉到我的手臂在被它们撕扯着,怀里的陈晖洁总算恢复了一些体力,看见我浑身是血的模样直接操刀将周围的海嗣斩杀。但我们还是不可能突出重围,她看见附近有一个窗户,用赤霄打破后,用尽力气将我从窗口扔了出去。

“博士,别回头,快逃!”

我看着在窗口的陈晖洁又被海嗣扑倒,但她又举着剑捅穿了那只海嗣。但更多的海嗣向她扑了过去,最后,陈晖洁还是淹没在了那蓝色的海洋里。她那红色的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口,有些冷漠的看着我,身后一个体型较大的海嗣用嘴将陈晖洁的身体叼了起来,恐惧和愤怒让我的瞳孔瞬间扩散了不少。

陈晖洁的手已经被啃食,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她浑身都在流血,红色的和蓝色的血液混合着。一条手臂已经消失不见了,大腿也被啃掉了一块,我甚至可以看见她腿上的筋膜。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仍旧是生气的看着我,最后,她捡起了陈晖洁的赤霄,一刀捅进了陈晖洁的心脏。再转过身时,她的脸上已经沾满了红色的鲜血,嘴角扬起一抹笑,有些邪魅的看着我。

“博士,你的心痛吗?”

她向我喊着,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走廊的海嗣已经从窗户冲了出来。我必须得赶紧逃,我不能辜负陈晖洁用命给我创造的机会。我能想到办法的,一定有的。

我拔腿就跑,而她则是将赤霄从陈晖洁的胸口拔了出来。舔了舔上面的鲜血,随手扔在了地上,大声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博士。你尽管逃吧,我早晚都会找到你的,你体内有我的血,你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笑着从研究院走了出来,沿着我逃跑的方向慢慢的走了过去。而陈晖洁的尸体,就那么被扔进了海嗣群里,不一会,当海嗣群再散开时,就连骨头都没剩下了。

我不停的逃跑着,有些慌不择路。沿着我们来时的路一路狂奔,城门口的那名治安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我着急的样子有些奇怪。

“怎么了,这么着急?你之前身边的小姑娘呢?”

“来不及解释了,研究院的所有人都被同化成海嗣了,快逃吧。”

“什么?怎么会这样?”

“都,都怪我。我身边那女孩,就是海嗣。”

“你?你居然和海嗣为伍?”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眼中尽是愤怒。但他喘了口气,刚想说什么,我身后的海嗣已经追过来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我推出了城门口。

“快滚,这里可能是最后一个这么大规模的避难所了,你知道你毁了多少人的生活吗!你知道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骂你也没什么用,还活着你就好好活,快滚!”

那名治安官将城门关上了,我亲眼看见,在关上城门的时候,他身后的海嗣已经向他扑了过去。我听见他的冲杀声和什么东西被啃食的声音,再过一会突然安静了下来,除了啃食的声音就什么也不剩了。

我大口喘着气,转身向着海岸跑了过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我最后还是想到了罗德岛。尽管那里已经被覆灭,但我觉得肯定有什么能用的上的。我从来没有回去看过,我相信,一定有什么能够逆转现状的东西。我已经跑不动了,只能沿着记忆中的路一点一点的向那个方向走着。

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天,我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沿着海岸走着。我终于看见了那破损不堪的船只,当我靠近时,我看见了船边那两个熟悉的法杖,那是莫斯提马的。

我将那法杖举了起来走进了船里面,我找到了我曾经的办公室。我记得曾经关于海嗣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存放着,可我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气急败坏的我将那两个法杖摔在了地上,却不知道磕到了什么东西,法杖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将我吞噬了进去。当我再醒来时,我已经在罗德岛外面的沙滩上了,我还能听见一些干员的呼喊声。

“博士,快逃!”

我想起了当时罗德岛覆灭的时候,那和我眼前的情形一模一样。我有些不敢相信,急忙向曾经走过的路跑了过去。

我爬上了一个破旧的废墟,眼前的城市早已残破不堪。曾经高楼林立的繁华地带,现如今也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巨石堆。看了看天气,乌云成块成块的飘了过来,我必须找一个能避避雨的地方。一切都和我刚刚遇见她时一样的熟悉,身后的脚步声向我靠近,我急忙回过头。她脸上那纯真可爱的表情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向她挥了挥手。她只是笑了笑向我眨了眨眼睛,并没有说话。

“你......你想和我一起?”

她不停的点着头,还是没有说话。

“帮帮我,好吗?”

她有些奇怪的歪着头,疑惑的看着我。

“你能和海嗣交流的对吧?”

她点了点头。

“救救罗德岛的人,我求你了。”

我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我的身子有些颤抖,她好像感受到了我的害怕,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等我冷静了一些后,她才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指了指罗德岛的方向歪着头看着我。

“对,就是那里,求你了救救他们吧。”

她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她再次笑着向我点了点头,拉着我去向着罗德岛的方向走了过去。

海嗣的攻击真的停止了,罗德岛虽然有些损伤惨重,但终究没有向上一次一样彻底覆灭。只不过,哀嚎声还在不停的响起,有些人的脸上已经长出了鳞片。我急忙回过头看着她,她有些犹豫,但还是伸出手,按在了那名海嗣化的干员身上。过了一会,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海嗣的迹象。

“博士,你怎么,怎么回来了?还有,她,她不是斯卡蒂吗?为什么她会......”

“先别问了,你先赶紧去救治伤员。”

我转头看向了她,她仍旧是笑笑。不少伤员从我们的身旁路过,她看见我紧锁的眉头,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脸。指了指她自己的喉咙,我不知道她要干嘛,但她直接行动了起来。如同当初在森林里为我疗伤时一样,向空中高高的举起了她的法杖,唱出了那殊途同归之歌。无数的痛苦向她涌来,她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我急忙抱住了她。我的温暖让她笑了笑,法杖的光芒变得更加强大,不一会,所有的伤员都已经恢复了。而她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瘫软在了我的怀里,看着我的眉头还是紧锁着。她嘟起嘴,和刚才一样揉着我的脸,用手给我勾起了一个笑。随后她才慢慢的也笑了起来,闭上了眼睛,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抱着她,找来了安塞尔,将她交给了医疗部。

我看着周围安然无恙的众人,我不敢想象她为了我能够笑出来究竟抗下了多少痛苦。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莫斯提马的法杖给了我重来的机会,现在的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生气、不知道嫉妒、不知道那难过、不知道爱。只有开心,和我在一起时最单纯的开心。为了能让我笑出来,她承受了所有人的痛苦。

我在心里默默的发誓,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我感觉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莫斯提马。她脸上的笑让我有些不舒服,可她的问题却让我心里一惊。”

“博士,你用了我的法杖逆转时间了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自己力量,如果我自己再不清楚,就有些可笑了。但你能用法杖逆转时间,就说明,未来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给我讲一讲吧。”

我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听完后她直接笑了起来,带有一些戏谑和苦涩。

“听上去,你害死了整个龙门的人啊,博士。”

“别再调侃我了,我这次会弥补的。”

“如果,如果你没找到我的法杖,你是不是就会永远被她折磨了?”

“或许,是吧。”

“不过,你现在......真的逃离了吗?”

“什么意思?”

“开个玩笑罢了,毕竟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了啊。”

我不解的看着她,而她只是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离开了。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凯尔希和阿米娅在不远处向我挥着手。我没忍住,泪水直接涌了出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抱住了她们,她们有些奇怪,互相对视了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从那以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元气大伤的罗德岛从算是恢复了过来。我将海嗣的全部习性都讲述了出来,并且和几个干员一起做了针对报告。最后追根溯源,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盐风城。在解决那里的事件后,她还在我的身旁。罗德岛也马不停蹄的赶往各国提供帮助,我们成功拯救了卡西米尔,乌萨斯,汐斯塔等地区。最后,在各国的努力下,总算将海嗣再次赶回了大海里。这一次,一切真的结束了。

多年以后,我下班回到家。桌子上的饭菜还是热的,她开心的从厨房出来将菜放在桌子上,随后抱住了我。我揉了揉她的头,和她一起开始吃饭了。

“今天工作忙吗?”

“还好,不算很累。”

“那就好,你从罗德岛辞职,我还真有些没想到。”

“完成了自己该做的,自然就该离开不是么?海嗣已经被赶回了大海,源石病的药也已经研制了出来,还有什么需要我操心的呢?”

“也是,这样你就又更多的时间来陪我了,嘿嘿。”

她憨憨的笑了笑,我捏了捏她的脸颊,吃完了碗里的饭。到了晚上,我和她一起上床准备睡觉,她一如既往的趴在我的胸口。我摸了摸她的头发,闭上了眼睛。

曾经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一样,闻着她发梢那清香,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安心的睡着了。一切都结束了,海嗣的尖叫,撕扯的声音都结束了。现在只有温暖,只有......梦。

只有......梦。

“博士,博士,醒醒,快醒醒!”

我听见有什么人在呼唤我,听起来像是......莫斯提马。我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可是一直伏在我胸口的她也抬起了头,眼中的眼神瞬间便将我拉回到了龙门研究院的那个早晨,那个亲眼看见陈晖洁被啃食的早晨。

“真烦人,那个家伙还是把你叫醒了啊。”

“什么?怎么回事?”

我正奇怪着,她支撑起身子坐在了我的腰间。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环境急速的变化着。我再次回到了那个破烂不堪的办公室里,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只有她脸上那有些邪性的笑仍旧没有变。

“你终究还是醒了,博士。我说过了吧,你没法逃脱的。你体内有我的血,海嗣的血脉是相连的,你无论逃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的。不过,那个法杖的确蕴含了一些时间的力量。我的记忆都出现了一些变化,你哭着求我去救罗德岛的人,对吧?不过,那力量没有支撑太久,在你还在苦苦哀求我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结束了。你什么都没改变,只不过,我为了让你能够了却心愿,很贴心的将你带进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中哦。你不是过得很开心的吗,为什么要醒来呢?”

“我,我做了那么多。全都是假的?”

我有些崩溃,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不停地否定着。

“不,不,不会的。不会的!我明明,我明明救了罗德岛。我救了整个世界,我,怎么,怎么会是假的呢?”

“至少还有一样东西是真的哦,博士。”

“什么?什么是真的?”

“你在梦里,和我的所有互动,全都是真的。你主动吻上我的唇是真的,你要了我的身体是真的,你和我走过的路是真的,你给我做的蛋糕是真的。其他的,全都是梦罢了。”

“怎么,怎么会?我,我不信!”

“自己看吧,看看你说的四周。看看,我的裙子。”

我低头看过去,她的裙子上的确有着一些蓝色的血迹和白色的粘稠。我再看向四周,有着我在梦里给她做的蛋糕,有我在梦里给她写的信,有我给她买的所谓的“玩偶”。我彻底疯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呆的看着她。

她轻轻的捧起了我的脸,摸了摸眼角的泪,轻柔的吻了下去。

“博士,你不该醒来的。在梦里,你可以做所有你想做的事。在梦里,你的整个世界,全都有我。博士,继续睡下去吧,做个好梦。”

我机械般的点了点头,眼瞳涣散的看着她。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玩偶,趴在了她的身上。而她自然是很开心的抱住了我,手中的蓝光绽放了起来。

“成为我的血亲吧,博士。和我,一起做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吧。”

我感到身体一阵酥麻,奇痒难耐。我伸手想抓,却被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就连挣扎的空间都没给我留。过了一会,那种痛痒感消失了。我的身体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皮肤却变得柔软了许多。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想法如同潮水一般向我涌了过来。她很开心,不只是表情,内心也是。我们能共同想法了,我,我终究还是被她同化了。

她轻柔的抚摸着我的头,随后抱着我,一起睡了过去。我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我和她的生活仍旧继续着。不过,是在她构筑的美好梦境里。她的内心告诉我,她把我变成海嗣,只是因为这样我就不会因为人类的饥饿被打断梦境,或者是因为人类的弱小而死去。只能永远的,永远的在我们的梦里。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躺在罗德岛办公室的沙发上,她就那么静静的趴在我的胸口。我们都闭着眼睛,但是嘴角却不约而同的扬起了一抹笑。那笑容,很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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