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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风流家主(一)

白氏孝女今天也期待逍遥家主仙逝

  

传说上古时代有一巨人睁开双眼发觉天地混沌,不分昼夜拔出石制巨斧劈开洪荒,至此开辟日月交替,又一巨人追逐红日奔跑至力竭倒下,躯壳化作地形与河流。

数千年时间,部落崛起,争斗讨伐,氏族崛起,明争暗斗,国家统一。

开国皇帝复姓司马,王朝命名为“嘉”,其励精图治,对内改革度量衡与文字,盐铁命脉握于官宦之手,对外近交远攻,对北邻近大公国之附庸极冬国扶持,以和平方式鲸吞大片土地,然宗主国不满,挥兵南下,嘉王朝与大公国常年累月战争令一堵堵城墙拔地而起,连绵万里,延续不断,因关内关外气候落差极大,乃命名为“春风墙”,而最大出入口讹传为“松柳关”。

战争结束,嘉王朝获得土地所有权,然而皇帝心血熬尽,让其最小的兄弟六王爷管理关外。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一个野种,孤儿,**生下来的拥有极冬国血统的后裔,冥冥之中降生于华铁国北部关外的苦寒之地,自嘲一穷二白,乃称自己姓氏为白,又因十三岁时与狼搏斗,拼命逃脱面容却留下触目惊心伤疤,与其同样乞讨之人为其取名白刻痕。

白刻痕十五岁那年,关外发生剧变,统治此处之六王爷厌倦将苦寒,挥兵南下,目标入关剑指皇都,史称“平辽国军变”。

他从军征战,只为每日两顿半碗糙米,他操戈而立,只为梦中那衣食无忧。

六王爷不通军法,只懂纸上谈兵,痴人说梦,不多时,兵败如山倒,关内兵强马壮,浮游岂能撼动大树?

白刻痕所在部曲连吃败仗千里转进,上至将领下至士兵皆疲惫不堪,而几位六王爷亲信仍为何人背锅争吵不休,殊不知大限将至。

那夜,大雪纷飞,北风呼啸,可见之处灰茫茫一片,大军无法行军背靠林海扎营休整。

帝国最强战力石虎骑,由战功累累之张姓大将指挥,此人忠心但不迂腐,坚毅果敢,战术诡异狡诈,他命令手下将马蹄用布片包裹,身穿黑衣,化整为零,借助狂风遮掩,包围军阵。

一声令下马鸣人吼,血蹄踏破营帐,好在夜幕茫茫,寒冷刺骨,奇袭战胜利后并未贪图战果追杀溃兵。

今日本应白刻痕值班站岗,可为取暖多贪几杯劣酒,前往林中解手,耳边喧哗,系好腰带定睛一看,营房所在之处竟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哀嚎叫喊声交织,回荡山间不绝于耳,甚至引野兽竞相嚎叫,称其为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此刻,少年时徒手与狼搏斗恐惧感再度席卷全身,目瞪口呆,两股颤栗,竟身临其境怒马响鼻仿佛近在咫尺。

他余光一扫,三魂七魄差点吓出躯壳!

风雪暂歇,一匹肌肉线条极度美观芦毛骏马于深林处踱步前行,步伐矫健,姿态优美,眼神平淡,似看惯屠杀景象,路过白刻痕身旁不屑喷气,连正眼都未给予其,便继续前行。

骑手肩披赤色斗篷,紧握红缨长枪,身着征战岁月留下细微痕迹的铠甲,但从映射月光如轻柔薄纱披于周身即可看出保养得极为得当。

男人面容俊美,正闭目养神任由坐骑带他游荡,这幅运筹帷幄儒将之英姿,除去张将军还能有谁?

白刻痕不知该如何是好,呆若木鸡愣在原地,张将军眼皮微睁,精光从满是算计的双目中绽放,月光顿时不再温柔,周围空气好似扭曲凝结,气氛顿时压得前者喘不过气。

只有杀人如麻的名人骨子里才能散发的血腥味以及威严!此刻仿佛无数手下败将亡魂正跟随身后悲鸣哀嚎。

“你走吧。”张将军上下打量敌兵后开口说到,继续闭眼,但眉头紧锁,仿佛心中盘算之事重要过自身性命。

白刻痕目送敌军大将离去,风雪再度怒号,随后魂魄归来,再次能操控身躯的他发觉居然满头大汗,双脚发麻不耽误跑路,胸腔内积淤许久之浊气化作悲鸣,也作为逃跑的号角吹响。

“呵,到底无能鼠辈,若你可结束我性命,倒也帮大忙了啊!”张将军再度睁眼,精光被哀伤忧愁替代。

“陛下,张力全为您尽心尽力一辈子,未料想您如此狠心,也罢,就让我这个老将,为您再度征战吧!”张将军长叹一声,马镫踢肚,加快步伐往山下冲锋而去。

白刻痕丢盔卸甲,玩命逃窜,等到反应过来之时,脚下不再是积雪,变为茵茵绿草,以为自己心力憔悴而死,来到阴曹地府,可周围环境秀美,令他犯难。

不远处炊烟袅袅,阵阵饭香引得口干舌燥。

“反正贱命一条!死就死了!”他下定决心前往,眼前景象令他震惊。

后院中,几条颜色各异的狐狸正围绕大锅忙碌,它们人模人样,双腿站立摇摇晃晃努力模仿认真学习样子令人忍俊不禁。

裹着围裙的白色小家伙踩着板凳,爪子费力地夹住勺子搅动炖菜,红色小家伙前爪勾住头顶盛放烧鸡散发热气托盘,还有一群五颜六色的,扛着滚着各类乐器,飞快路过。

她们没看到逃亡者,忙着自己事情。

白刻痕咽口唾液,压住不顾一切冲过去大快朵颐的思绪,常年累月的流浪经历令他对神话传说了解不少,北方五大仙,灰黄狐白柳,它们最贴近生活,也最能沾仙气。

他明白了,面前这群小家伙正模仿习俗开办宴席呢,这种排面,怕不是暗处有大仙坐镇,细细想来到也感觉不到饥渴,若打扰大仙雅兴,怕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吓得他二话不说给这群厨子们跪下磕三响头。

“在下白刻痕!误打误撞闯入大仙们宴席,无意冒犯,请多海涵,若能绕我一命,我立刻便滚!”他对着篱笆墙内大喊后不敢背过身,起身弓腰缓步后退。

“诶呀,竟然是人类,许久未有人造访此处,若不嫌弃,与我共饮一杯如何?”娇声细语令情窦未开的白刻痕身躯一颤,竟发觉某部分涨大,他吞咽口水,腰弯曲得更低,生怕被发觉。

“在下仅为粗野乡间汉,怕语言粗鄙令大仙心生厌恶之情,大喜日子怎能因小子而蒙上阴霾?若大仙不怪罪…赏小子口饭吃便心满意足,若能让小子无病无灾活到死,那大恩大德小的必然没齿难忘!如能赐我个老婆那岂更好,小子结婚当日定会搭板给您供上,我白小子若香火不断,那后代子孙铁好好为您上香祈福,助您一臂之力,早日位列仙班!”白刻痕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一套富贵人家办喜事时敲竹板讨饭吃的行当可算没忘,看那狐狸精没有立刻撕破脸皮,他到得寸进尺讨要饭食。

沉默…

当他以为惹怒大仙时,屋内竟传来爽朗大笑。

“好个油嘴滑舌的小子!胡三太奶今天高兴,做东宴请各位道友,竟然还有不识抬举的家伙,敢撅东家面子?我庆无常还没见过此般不懂礼节的家伙,来啊!让我看清你白家小子的面容!”笑声主人话音刚落,白刻痕便发觉自己跪在屋内红砖地面。

眼前一张大炕,炕上摆大桌,桌上饭菜飘香,炕沿堆满白玉酒瓶,三位年龄不同的人物姿势各异地围坐,眼神各怀鬼胎地打量颤颤巍巍不敢抬头的年轻人。

“来!抬起头来!”庆无常一拍大腿,白刻痕不敢不从,立马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竟然是个干瘪小老头发出这中气十足的声音,老头身穿农民的一袭布袍盘腿而坐,手里端着酒盏,醉眼朦胧饶有兴趣地盯着小子。

“白家小子,我问你,你是如何来到此处的?”身穿白色衣裙手持烟袋锅侧躺于炕内的妖美女子,丝毫不在意宽袖滑落,露出粉嫩雕琢玉肩,一双小脚圆润趾头蠕动,似乎挑拨少年心弦,白刻痕到底是定力不够,目光被胡三太奶的样子吸引,直勾勾地盯着眼神都不带转动。

“唉…”庆无常对面女子身着道袍,满面愁容,那三千青丝垂到细腰处,端起酒盏时那双纤纤玉手如细葱白嫩毫无血丝,关节分明,那举动仙风道骨,二十多岁小家碧玉的年纪却又股老成气派。

这一声叹息可让白刻痕明白自己举动多么放肆,幸好胡三太奶并不在意,只是啜着烟嘴,吐出轻言,他便本本份份老老实实地将如何而来全盘脱出。

“没想到啊,司马悟那小子竟然当上皇帝了,嘿嘿,老夫我当时看出那小子一股帝王之姿,这才多少年过去,还真让他闯出一番名堂。那五玄书一事若当初告诉他,或许叶小姐便不必特意前来啊。”庆无常一阵摇头晃脑,又润口美酒,吱吱几声,看来液体尚有些度数,一条光滑的鳞片尾巴,竟悄然从其衣衫内滑出。

白刻痕一看便懂得,那老家伙是条得道蛇精,这是喝美了,才原形毕露。

“小子愚昧,斗胆问各位大仙,那五玄书,究竟为何物?”他深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立马开口询问。

“你我有缘,告诉你也并非不可,那五玄书相传为乃上古时期有五位奇人异士,道破天机所著作五本书的统称,五本书内容分别为观星卜算,降龙符咒,奇门遁甲,济世缝匠,鬼斧神机,得一本书者,可兼济天下。得两本书者,可揽月卧云。得三本书者,可窥探天机。得四本书者,可逆天改命。得五本书者,便与天上逍遥神仙并无差别。我灵智未开时,机缘巧合之下与一云游老道偶遇,得到奇门遁甲之书,才能与有千年道行的庆爷饮酒作乐,正巧叶小姐,观星卜算之后人,也为五玄书一事前来,或者,叶小姐功力高深,掐指算出不虚此行定有收获才与我二人吃酒的吧?”胡三太奶轻磕烟袋锅,烟灰落入木匣之中,叶小姐眉头紧锁,看来是老底被掀心怀不爽。

“胡三太奶不愧是爽快人,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看这小子油嘴滑舌且尚有慧根,胡三太奶发愁之事也可解决?不如麻烦叶小姐?”庆无常这小老头喝得最多最急,舌头开始大起来,吐字不清晰。

“白家小子,我可将奇门遁甲之术传授与你,但你要想清楚,这五本书学习一本,必犯五弊三缺其一,你可想好?”胡三太奶正坐起来,朦胧醉言顿时失去模糊,变得十分认真。

“有得必有失,小子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虽说不知这五弊三缺是什么,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太奶奶您不嫌弃小子愚笨,愿意将奇门遁甲之法传授与我,那是我三生有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白刻痕还没等回复,再次磕起响头。

但耳边北风呼啸,他抬起头发现哪有什么小屋,各位神仙全部不见。

“你看我像人吗?”只有一只通体火红的小狐狸立在面前,它眨巴眨眼,开口说话。

白刻痕反应过来,这难道是野兽讨封设下的骗局?并无五玄书,一切都是泡影。

“像像像,我看你像我老婆!”话音刚落,轻烟缭绕包裹狐狸全身,不多时,一位面红耳赤,赤身裸体的小姑娘眼含泪滴楚楚可怜地抿紧双唇。

“母亲大人!他…他…!”小姑娘嚎啕大哭起来。

白刻痕眼前一黑,尚未明白咋回事,便看到胡三太奶怀中多出一位正在抽泣的小姑娘,正忙着安抚还不忘抬头眼神复杂地瞅这位犯了大错还不自知的小子。

“哈哈哈…!好小子!你一句话让胡三太奶的千金变成你小媳妇了?刚入师们第一件事,真令老夫大开眼界”庆无常捧腹大笑后擦掉眼泪。

“最起码…他五弊三缺里不犯鳏…”叶小姐哭笑不得,只能举杯轻抿后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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