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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与阿满

阿满与小安

  

自从自己送实习生回家那晚以后还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阿满开始动摇,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确的。可是那个总是坐在角落的男人所说的话却又十分合理,阿满决定继续相信他。

现在只要等待,就能知道真相,也只有等待,才能知道真相。

实习生现在还是不愿意接近阿满,那个角落里的男人已经很久不来店里了,本以为这样实习生就会有话题来找阿满,可是事情似乎并不如愿。阿满有些后悔自己做的事情。或许不应该拖她下水的。可是早在见到那个男人那天,自己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终于在那一天,阿满在自己的家里闻到了一阵桂花味,很快就在地上找到了掉落的小小的桂花。阿满明白,凶手就要行动了。

第二天,阿满借口看病,请了假不工作。阿满明白,凶手会自己出来,于是在客厅桌子上摆了一只装着水的花瓶,里面却没有任何花。只要等待,会有花插进花瓶里的。

阿满坐在客厅的椅子里,隔着花瓶与门对峙。手中的汗不自觉地渗出,尽管内心早有准备,但审判时刻到来,终归会紧张。

大门外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随后转动钥匙的摩擦声也传进来。所有的声音都极度平稳,让人震惊于即将杀人的手竟然可以如此平静。

大门打开,凶手带着一束刚从树上折下的桂花站在门框里。阿满早已知晓她是凶手,但看见她站在那里还是觉得吃惊和无法接受。

凶手拿桂花的手上还包着前几天阿满亲自贴上去的创口贴,只是这点善意也是阿满计划的一部分。

店长站在门口,表情相当复杂。惊讶、不解、愤怒、恐惧依次出现在她的脸上。很快,随着肌肉用力过度的拉扯,笑容居然出现在了店长的脸上。

“阿满,你身体好点了吗?”

“原来你是拿着花来看我的。”

“是呀,我很担心你。”

“看望病人不应该敲门吗?而且我不喜欢桂花的味道。”

“对不起,是我擅作主张在你工作的时候配了你家的钥匙。”

阿满想起咖啡店里工作要放好自己的东西,而店长经常不在店里。这样的话有一把自己家的钥匙还真是一件简单的事。

“可是我觉得你有更需要道歉的事。”

“我还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事吗?”

“当然有,你要为你杀害的那些人道歉!”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因为情绪高涨而微微颤抖着。

是那个始终坐在咖啡店角落里的男人,他出现在店长的背后。

“杀,杀人,你们在说什么?”店长因为退路被堵死而慌乱起来。

“犯下连环杀人案的人是你吧,杀害了我们挚爱之人的也是你吧。”阿满用几乎低吼着的声音说出这些话。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店长的神情恢复正常,歪着头看向阿满。笑容还在脸上,像是下台后忘记摘掉面具的小丑。

“事情要从头说起,我的前辈被你杀后你身后的那个男人就找到了我,提出了他的看法。他说你是凶手,我一开始并不认可他,但还是和他一起在你身边监视你。但长时间以来你都很正常,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所以我觉得需要做出一点改变来试探你。

这时候实习生来了,于是我利用她演一出戏,几乎复刻了当初我与前辈发生的一切,虽然有些发展不在我掌握之中,但大体上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从我去实习生家里过夜的那天之后,你身后的男人就没再到过咖啡馆,他其实一直都在做着准备来迎接你的到来。

根据我的推测,虽然你力气很大,但是杀人这种事最需要确保万无一失,所以你在杀人前都会摸清被害人家里的情况,再躲在别人家里趁机动手。所以我断定你在正式动手前一定会去一次我家。

果然那天我的家里有桂花的味道,那是因为你这几天都在做桂花糕,每天采很多桂花,头发里也夹了不少,结果就掉在了我的家里。桂花很小,我找很久才找到,也幸好桂花很小,才让你没注意到自己留下了证据。我也确认了你会在近期对我动手。”

阿满说得自己口干舌燥,声音逐渐沙哑,但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店长的表情却逐渐变得正常,好像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可是你说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你最多证明我进入你的房间,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了我杀人?”店长的笑容完全发自内心,尽管自己的丑恶罪行已经暴露。

“你的手指。这个连环杀人案里唯一掌握的证据就是半枚指纹,所以你经常咬自己的手指,破坏指纹。可是皮肤被破坏后总是会长起来,你就只有一只咬手指。这样我们确实拿不到你的指纹。可是,你的手指被包上创口贴后你还可以咬指头吗?”

店长明白,在包上创口贴的几天里恐怕自己的指纹已经恢复了许多,于是她不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阿满,最后叹了一口气。

“我认输,我小看你们对自己爱人的感情了。”

她最后轻轻摇晃着手里的桂花,想要插进事先准备好的花瓶里,就这样走进了屋里。就在桂花接触水的一瞬间,店长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刀,刺向了阿满。

阿满倒在地上,想起了自己的前辈,也是自己的女朋友。当时阿满推开门,看见她躺在地上半睁着迅速失去神采的眼睛,尽管叫了救护车,但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失去呼吸。

阿满没有叫男人搜店长的身,她想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也挺好,以同一种方式死在了同一个人手上。随后阿满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了海底,一切声音与感觉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有打斗声,有呼叫声,有警笛声,也有仪器规则的滴滴声。

但最后,一切声音又开始拉进而具体起来。

阿满终究是没有死。她感觉到有人在握着自己的手,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发现是实习生。

医生很快被实习生喊来,阿满也得知了自己已无大碍的消息。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此高兴。

很快病房里有只剩下仪器滴滴声,率先说话的又是实习生。

“前辈,其实这么多天,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你阿满,还不知道你的全名。”

阿满笑了,说:

“我的全名是安小满,你叫我阿满也可以,叫我小安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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