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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逃命

被一分为三的我只想吃软饭啊

  

柴婆子消失快一周了,苏归自然没能找到心里期待的那点线索。

心里盘算着日子,心理的那股子焦灼感几乎要冒上了嗓子眼。

按照那东西的进食频率,下一次进食恐怕也就是这一两天。

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

柴婆子的这条线索已经断了,那家子人恐怕也早已化为滩精血被咽下了肚。

下一个,会是谁?

女孩背着手,脑后的辫子甩啊甩,那双情眸挂着明晃晃的光“要不,今天去我家方便一顿?”

苏归却只是摇头。

做人总归不能这么烂,一日三餐都得要靠这妮子帮扶。

明天再去吧。

“这几天,如果没事,尽量不要离开村子。”

他不知道老村头是不是被那东西附了身,但这妮子是无辜的。

“另外,这几天夜里尽量提防着。”

“你在说什么啊,我有点听不懂。”柳灵儿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提防?提防什么?”

“任何人,包括你爹。”

苏归想了想,觉得自己总归不会被附身。

“这个给你。”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来。

紫黑的锦料,在夕阳下灼着摄人的光。

柳灵儿有些狐疑地接过“哪儿来的?”

“朋友送的护身符,你这些天好好地戴在身上。”

说完,他便挥挥手,消失在了一片雾气中。

灵猿山是山岚的常客,晚上更是易生瘴气。

“什么意思啊?”

苏归平日里总是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女孩眨巴着眼睛,只觉得是那混蛋给自己开的小玩笑。

“一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偷鸡去了。”

村子里这几天有不少家畜遭了贼。

女孩嘟囔着,关上了这家的门,转身便回了家。

.....

一具骇人的尸体静静躺在草丛里。

双目瞠得溜圆,面色惊恐,身体下半是一片血糊。

苏归将他拖上路边来,替他清了清脸上的杂草。

这些个寒冷的天里,天总是黑的飞快。

但苏归还是借着朦胧的月光认出了此人。

这是那个要去报官的挑子。

“身子僵硬,双目涣散,尸斑不再位移。”

死亡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天了。

苏归将他翻了个身,却发现死者残留的右臂肌肉狰狞的鼓起。

“他死前攥着什么东西?”

死者的创口很大,但却并不平整,除此之外,没有其余的伤口。

“为何要留在这里?”

苏归心想要是自己杀人,绝不会就这么抛尸在道边。

村里人虽然闭塞,但也有些个进城做买卖的商贩。

“是来不及处理吗?”

他说出个理由来,紧接着又蹙着眉摇头“不对,蛊虫就在村里,它有大把的时间来处理。”

但被蛊虫附体的人为何不将此作为食物,毕竟吃掉了,就什么踪迹也没了。

总不能是这条虫挑食吧?

苏归又在周围找了找,没有发现剩下的身体组织。

“奇了个怪,难不成是被它吃了?”

这简直可以登上灵猿村年度悬疑案件了。

苏归就蹲在尸体旁边,嘴角叼着根狗尾巴草。

留给自己的机会不多了,他内心有股子焦躁感无处发泄。

“别急,别急,苏归,你tm是最棒的。”

他长吁一口气,再度思索起来。

七零八落的线索攒成个毛球,他要做的,是将其抽丝剥茧。

这是个精细活,既然自己第一次没发现,那线索肯定是隐藏在某个无人注视的角落里。

他细细回想起来:

【挑子借给了柴婆子二两米,前去讨要发现没人后,便去找了老村头。】

嗯,这没什么异常的。

苏归心想上次自己木门被风吹跑了,也是找的村长。

就是找了之后也没来人修而已。

这尸位素餐的老东西,还收了我两文钱呢!

苏归想到这两文可以去城里买串糖葫芦,就觉得可惜。

听说城里那八风楼的素菜做的一绝,也不知道真假。

欸,照这么说,我岂不是只欠了老村头三文?

操,跑题了。

苏归给了自己一个狠狠的耳刮子,蹲在草丛内,忍着炽痛继续分析了下去。

【找了村头,挑子却先一步去报官了。】

嗯,这里有点不寻常啊。

按理来说,找了村头就没必要去报官了。

苏归挠了挠被草刮痒的屁股蹲,细细琢磨起来。

而且是立马去的,身上估计连打赏府卫的钱都没带,怎可能报的了官?

既然官府没有来人,那说明他是在进城的路上被杀的。

等等?等等!

苏归噌地站了起来,面色惊疑。

一个炸裂般的想法进入了他的脑海。

我为何要将挑子去报官这一消息纳入到整件事中。

仔细想想,报官这一消息明明是老村头自己泄露出来的。

这一消息有其他人证吗?没有。

报官这件事也解释不出为何他要急匆匆地离开村子。

等等,离开村子?

苏归站在原地,看着远处云雾升腾的朦胧村影,喃喃起来。

“他根本没想报官,他是想...”

“逃命!”

晚风拂上山岗,吹散了朦胧的雾气。

苏归有些头皮发麻。

而且是在看见老村头后。

怪不得他这么着急地离开,怪不得那妮子说他的面色癫狂。

难道他知道蛊虫这件事,还是说老村头显露了什么给他?

为何他的尸体还在这里,又为何没了一半身子?

他死之前究竟攥着什么?

即使这个结论带着浓浓的猜测意味,都不重要了。

在倾洒大地的月色中,他发疯般地跑回了村里。

柳灵儿!

......

柳力摇摇晃晃地回了家。

“又喝成这个怂样!”

门口那个等候已久的娇蛮女孩叉着腰,有些生气地跺着脚。

柳力却没理她,失魂落魄地进了里屋。

“喂,老爹!”

柳灵儿微微滞容,布裙下的长腿摇晃的生风。

“怎么了你?”

柳力不答。

他像是没了力气般的瘫软在老爷椅上,眼睛赤红着,发出摄人的光。

明明正值壮年,却在此刻显露出几分日薄西山般的凄凉。

“爹?”

柳灵儿同他对视一眼,却吓得接连后退数步。

哐当!

少女的身子骨撞上了木桌,疼得呻吟,可那深爱自己的父亲却没丝毫反应。

那双眸子不复以往的沧桑,内蕴着柳灵儿难以言明的陌生感。

以及,可怕。

寂寥的屋外扑进阵阵寒风,将原本就微弱的烛光撕得一片粉碎。

吱嘎!

柳力终是动了起来,口中喃喃着。

在刺骨的风中,柳灵儿听得透彻。

“快走,快走,快走......”

“爹?!”

柳力的身子痉挛着,如同初学行路的小孩那般摇晃着,朝女孩一步步走了过来。

“嘶!”

男人开口,却已不是那股子熟悉的腔调。

在朦胧未褪的月色中,柳灵儿瞳孔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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