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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为战而生的战鬼·下

无铭的前传

  

在魔族的历史长河里尚未大统一的年代,曾有过这样的一类种族:

他们为战而生,为战而活。战斗是他们的补给养分,战争是他们翘首以待的主食。

他们在各个种族之间的武力值排名最高,甚至用个人的能力就能压制住一群其他魔族。

在他们那里,日常的战斗是必不可少的,对决而死而残的人比比皆是。如果是战死或是对决中身亡,那可当作一种荣耀,但尚若是被留下了性命或被打成了残疾人却还没死,便是对他们莫大的耻辱,甚至本族都不愿意再度召见他们。这使得他们的人口远远不及同族的其他魔族,但力量和士气而言无人能出其右。

没统一的时代,他们不仅能对付敌对的外来种族,还能能掠夺同类的其他魔族。以战而活。

这便是魔族中的一类最奇异的种族——战鬼魔族。

在这种背景下的当时,一场浩浩荡荡的反魔族种族战争揭开了帷幕。

当时,哪怕是各个分散开来尚未统一的魔族,也照样占据了整个地图板块的四分之三的土地资源。他们在土地上飞扬跋扈,不断地压迫着各个外部族之间的生存领地。

其他各个外部种族之间依托着当时魔族内部矛盾到达顶点时,掀起了这场战争。

孤高自傲的魔族并不愿意在当时进行哪怕暂时性的统一来一致对外,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实力能够解决这群乌合之众——事实也确实如此。

而在这场战争中获利最大的便是战鬼魔族。

许多同类魔族,一方面要防御外族的大举进攻,而另一方面要抵挡同族之间的蚕食吞并。

最终弱小的魔族不得不向其他的大型魔族妥协,成为他们的所有物。

而战鬼魔族占据地利,北靠悬崖峭壁与大海。不断向各个地区骚扰与扩张。甚至反攻了乘虚而入的外族与其他魔族。他们的行为没有道理可言,受到劫掠的地区或是车队几乎都无人幸免于难。哪怕是侥幸存活下来了,也被残蚀弄得精神失常,不久死去。他们如同雇佣兵一般,不对任务目标之后的任何事情负责,一心只愿投入到混沌的中央里去。

依托强劲的实力和惊人的生存能力,他们甚至一度将魔手伸向了南部地区。并令中央地区的战乱变得愈加混乱。这也在各个魔族与一些外族之间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甚至影响到了日后数千年。

魔族总讨伐战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但外族们建立起的羁绊却从这开始一直持续着。

而结束战争的魔族,也在诞生的最初魔族霸主的领导下,进行了大统一。

然而,曾在战争中地处有利地位的战鬼魔族,引得外族和内族都哀声怨道的他们却在大统一之后,失去了自己的地位。

战斗是他们的补给养分,战争是他们翘首以待的主食。而战乱,则是他们赖以维生的必需品。

身处魔族深处的战鬼族们不愿意回归耻辱的和平中去,他们一次次地发动骚扰与叛乱,甚至要求中央能将他们换到靠近外族前线战斗的地方中去。

但被他们祸害的族群都不愿意将自己的领土交给曾经绞翻过各个地区的战鬼族保护,他们宁愿交由其他外来种族也不愿意将他们安置在身旁,更不愿意让战鬼进入他们的领地来污染他们的领土。

随着矛盾的愈发激烈,最终在一场莫须有的自主权运动下。初代魔王霸主发动了剿灭战鬼魔族的正义之举。

这场浩浩荡荡剿灭战鬼族的军事行动最终参加的人数超过了战鬼族总人数的30倍,甚至外族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放下了防备魔族声东击西之计的可能性。

而无法迎合历史前进发展之路的战鬼魔族,也在此时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但他们终幕之时所绽放的最后的舞蹈,却使得后来诞生出的历史学家都难以置信。

在种族灭绝的战争中,魔族原先超过30倍的兵力,被战鬼一族的活跃给反向剿灭了10倍。甚至逼迫初代的魔族霸主都不得不亲赴前线参加战斗来提升魔族的士气,而因此折掉了当时跟随霸主的两位重要职责的心腹。

魔族的领土也从原先的整个大陆的三分之二,而被外族乘虚而入,改变成了五分之二。

战鬼族最强大的特征,并不完全是他们骁勇善战。而是他们的种族特征。

愈战愈勇,在战斗中恢复生命力,在战斗中大幅度突破自己能力的上限。这便是战鬼一族最强大的底牌——他们的种族特性。同时他们尤其擅长单兵作战。经常在单兵任务或低人数任务中完成那每次不可能的任务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同时,受到伤害而逐渐精神亢奋的他们会发出令人胆寒的笑声,使得他们的敌人进攻他们时不寒而栗。

甚至在这场战争的白热化阶段中,陆续涌现出了各个站在力量之巅的魔族名人。他们的实力甚至一度要超过了当时最强的初代魔族霸主。

他们将战争当成自己的意愿,与族群之间的人身负一条心,不断抗争着这场战争。将战争作为自己的养分,帮助他们续命的手段。

但每击败一名战鬼族,他们便失去了无法愈合的一股力量,如同残蚀一般。在陆陆续续失去自己的同伴之后。他们并没有受挫,反倒是愈加投入到了战争的漩涡中去。

这是一群疯子,只为战争而生的疯子。家族亲人在他们的面前不再重要,他们的一心,包括一切,全部都在他们向往的战争中里。

他们家族里没有懦夫,没有人有苟且活命的想法,只有为了种族而行动的无上光荣。

在这场战争的末尾,战鬼附近的领地周围,没有发生任何一件有战鬼族的逃兵出现的消息。他们不是死在了战场上,就是被地形的破坏而压在了瓦砾尘埃中,失去了生命的跳动。

战后,魔族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口。间接导致了外部领地被外族乘机占领,且长达百年没有缓过劲来。

但属于他们霸主的地位仍旧没有改变。

随后的百年,当谨记战鬼魔族战争带来深刻影响的魔族老人们都陆陆续续逝去之后,新时代心高气傲的魔族自然不愿意接受这场战争带来的结果。他们并不知道战鬼族的强大,不愿承认自己的先祖这么无能,会被只有几万人口的小魔族给打的如此惨烈。

所以,当里维在看这一段历史并分享给同龄人时,他们的行为表现大多都是嗤之以鼻。就连轩谢,湮灭和无铭的反应都毫无二致。

在当时,天生学习能力有缺陷的里维在学习上遇到了瓶颈,无论如何努力都超不过同龄人太多。眼看他们会逐渐超过自己时,他刻苦翻阅资料时找到了这段魔族被视为黑暗与虚假的历史。他被书中描写的真实性与战鬼的突破能力所吸引,他并不认为这段历史是用来唬人的,他相信战鬼一族确确实实有能够颠覆战局变化的能力。

于是他向历史领域的学者请教,并得知了战鬼族在战斗中不断突破上限的强大学习能力和顽强的生命力。他开始模仿战鬼族的学习,在同龄人无法观察到他的情况下,投入到生死的学习中去。

放到现在看来,里维的能力已经是同龄人的四倍不止。能够和魔族军团的副指挥过两手了。但也迎来了再度的瓶颈。

他已经无法学习现有的能够掌握的能力了,当他再度想浏览战鬼族的故事来借鉴并进行学习时,他想到了和湮灭对决三次的无铭。

无铭经常在战斗中使用超过同龄人两三个阶段的能力来对付湮灭,这让里维再度确定了学习的参照者。无铭既然能经常使用突破性的能力,那么自己真正观察了这个实战过后,怎么不会记住?只需要花费数倍的努力来学习就好了。

在他观察无铭战斗并从中能继续进行实力提升时,一个疑惑的想法从他的脑中诞生。

无铭屡次在战斗中挑衅对手,且十分精通黑暗力量的使用。在第三次战斗于自己的战斗中甚至精神逐渐变得亢奋......

以上种种——不是战鬼族的部分特征么?

没有彻底怀疑的原因有两个:无铭的绝大多数行为并不像是一个战鬼族所作出来的,在他们还在学院时,无铭的大多数行为基本还是一个正常的同龄魔族的样子。而且他也没强到自傲的程度;二是因为战鬼族已经被记载是灭族了,战鬼族心高气傲不比其他魔族差。死在战场上是无上的荣幸,不存在畏惧从而逃离且苟且偷生的可能。

也许无铭也是新生二代的变种基因罢了,跟自己和轩谢一样。

因此里维将这个奇异想法隐藏到脑海里。

然而他忽略了种族之间最基本的生存本能——

不管是什么样的种族,到种族灭亡的关头还是会想留下自己的后代来繁荣自己的种族。这是一种求生本能。

而在他们没有察觉的历史中,战鬼族的一位领导者便将部分因为战斗而影响了神智的女性战鬼族们乔装送到了其他魔族的军队里。来到军团里却没有进行反抗和攻击的她们显然被当作了受到战鬼族蹂躏的其他魔族。

在所有其他魔族的认知里,没有人会认为战鬼族会使出这一招来谋求生存本能。因为对战鬼族而言,死在保卫种族的战争里是无上荣光,不存在活下去的志愿。因此他们也疏忽了求生本能所带来的后果。

这一支战鬼族因为神智发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在魔族当中遗忘了自己本族的荣耀。变得与其他魔族别无二致,但扎根在她们心里的种族特征,却是无法消磨的烙印。

经过千百年后的现在,因为种族大统一的缘故。所有各个奇异的魔族全都统称为了同根同源的一个种族,而每个种族的奇异特性,也只是被冠名为了各个地方魔族的性格特点。千百不同的种族特性这一点被正式否决,变为了魔族最根源的特性——使用黑暗力量的孤高自傲的种族。

而无铭,便是从这一大背景下,仅剩的战鬼族血脉里诞生的——最后的族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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