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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篇

见到那名修女,我的女友性情大变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明明没有在现场出现过。”见到我粗暴地推开包厢门,满脸怒容地走到她面前,Aponia有些意外地问。

“正是因为你没有在现场出现过,我才会猜你在这里。”我用我最凶狠的语气吼道:“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既然已经能问出这种问题了,看来你对我的实验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她的表情依旧淡定:“不如我们先冷静一下,交换一下问题,如何。”

“我问你,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感觉到她似乎在拖时间,我用力拍了下桌子。

在门外擦拭桌面的服务员听到了这个响声,连忙赶来:“这位女士,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给这位先生…呃,女士,做一杯冰美式吧。”她转过头,面不改色地问我:“需要加糖吗?”

见我还是怒意未消,她安慰似的说:“你看,你也有想要问我的问题,我也有想要问你的问题,不如我们交换一下问题,这样不是对双方都更有利吗?”

她说的没错,比起愤怒,此刻在我心中占比更多的是好奇:“你就不怕我突然拿起旁边那花盆往你头上一扣吗?”

“答案是,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不怕了。”她抽出纸巾,在额头上沾了沾:“如果我说这算是问完了一个问题,你肯定是不乐意的——但我还是要先抛出我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之前上学的时候,家就住在这附近。”见服务员把咖啡端到桌上,我便也顺势坐了下来:“你既然不在现场监视情况,那么,如果要找一个能够监视全局的地点,那就一定是这家咖啡馆了。正好,昨天你‘控制’的那几个女生见面的地方,就是这里,所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抬起头,就看到了你这身魔改版修女服。”

“我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哎呀。”她又沾了沾额头:“希望别人没有你这样的推理能力吧。”

“那,轮到我问问题了。”我斟酌了一下语句:“你是怎么对她们植入你的神经信号的?”

“‘植入神经信号’,果然,你已经快要猜到我的技术了。幸好,我不是什么大反派,当你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就掏出一把枪,嘣~”她做出开枪的手势:“比起‘植入’,我更喜欢用‘教育’这个词一些。

“人和人的感受是不同的。正如人们常说的,有的人喜欢香菜,有的人却认为香菜是肥皂味的。但这是基因层面的不同,是先天性的。

“要说后天性的例子,其实我怎么都想不到,第一个识破我的‘阴谋’,并且发现我在这里的,居然和我有着相同的爱好。”

“相同的爱好?”我插话道。

“在今天如此多人的集会里,坚持自己的女性变装,想必你也是冒着很大的压力吧。”

“我今天会穿女装……背后有着一系列特殊原因。”

“啊,这……”她遗憾地说:“我还以为,你是和我一样,只是因为自身喜好才利用了之前的法律漏洞。”

“和你一样?”我突然意识到:“你也是男性?”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了,你还是不愿意摘掉眼镜看一眼吗?”

“习惯了。”我摘下眼镜。

与眼镜呈现的金发蓝瞳的美丽少妇完全不同,她的“本体”,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扁脸大妈,与她身上那件魔改修女服相结合,甚至有种恶心的感觉。

感觉到了一丝反胃感,我戴回了眼镜。

“被恶心到了,是吧。但你知道你在不戴眼镜的时候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吗?”

能明显听出她语气中的攻击性,看来她很在意自己的外貌,“即便”是真实的:“我承认,我比你更变态,可以了吧。”

“‘变态’,这也正是我想说的: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样‘变态’。

“人的喜恶,绝大多数是后天习得的。你觉得一个大妈穿成这样很恶心,我觉得你穿女装很违和,但是你我在出生时,可都是没穿衣服的。

“‘教育’,当你的父母对你传授他们的经验时,他们也在同时给你灌输了一套价值观。这些价值观中,一些有其实际意义,比如不要喝生水,吃生食——这样做的确有利于你的消化系统;但是还有一些,比如男生不能穿裙子,为什么呢?‘那边’在较低的温度环境中能产出更高质量的精子,所以穿裙子明显比穿裤子有利,不是吗?

“追溯其原因,答案竟是‘男权思想’:男性自行制定了一套用于自我约束的准则,用以表现自己高出一等的社会地位,因此男性穿女装会成为众矢之的,而女性穿男装却不会引起什么反应。当我的导师告诉我这个答案时,我真的很震惊。

“是啊,正是每个人心中不同的价值观,造就了丰富多彩的人格,构成了如今的人类社会。那么,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被大多数人的价值观归类呢?我本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没有,直到一次聚餐,一个教授发着酒疯,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你觉得量子力学中的上帝是否存在?(*“不要指挥上帝怎么做,爱因斯坦”——波尔)

“这个问题,我没法凭借自己的认知或是感情来回答——我连这个‘量子力学中的上帝’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我想到了世界和平这个议题。这是一个被大多数人所知道,却很少有人对此有感情,就像米思雅说的那样:‘世界和平,和我有什么关系?世界和平,我又能做到什么?’——”

“说了这么多,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

“其实答案就在你身上。”

“我?”

“如果你不是因为自身兴趣而选择变装的话,是什么理由支持你穿着女装加入到这场游行中的呢?”

“因为我是米思雅男朋友,她不允许我参加这次游行。我只能用这个‘伪娘小号’跟来。”

“你们闹矛盾了?”

“你觉得是谁的问题呢?”

“好吧,还有这次她烫伤的事,对不起了。”她双手合十,表示自己道歉的诚恳。“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为何不怕被发现?”

“‘美丽新世界’,网络科技的发展,让我在别人‘眼中’无懈可击……那个小程序?”

她点了点头:“网络科技的发展,让人们忘记了‘数据的大小’这一概念,何况,就算真的有什么异常,如今无比智能的防火墙也会拦截下来。但,那个小程序确实‘没有异常’,较大的数据体量只是因为内置了‘完备的’视听功能,用以给客户提供‘更好的’阅读体验。”

“之后,就是核心技术了:一种特殊的超声波,和每十秒闪出一帧的特殊画面,能够让人产生积极的情绪,配合上那些激进的反战文章,就能让他误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反战事业。”

“吊桥效应是吧。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没有受到影响——”我想起米思雅的那条超短黑色百褶裙:“因为我不是女生?”

“性别、体型、内分泌、等等,与其说是精心设计,不如说是撞大运。数据是从我身上采集的,所以满足条件的就是那些女性。”

“等下……”如果和内分泌有关的话:“能冒昧地问下你的年ling……”感受到她充满杀意的视线,我选择了闭嘴。

“最后统计下来,下载了小程序的女性有约三千六百名,其中能有五名女性被‘蛊惑’,其实已经很出乎我的预料了。当然,我也准备好了再锯一根路灯,再放一遍二维码,今天她们用的那台切割机就是我提前预备的。”

“那她们又是怎么联系得上你的呢?”

“我特地在小程序的文章下面标了字数,想必你只读了那几篇两千字的,没错吧。在那些无聊的长文的中段,我标注了反战宣讲会的时间和地点,而能看到这个讯息的人,除了那些被‘蛊惑’的人,也就只有那些随手一滑正好滑到的人——而那些人也不会来参加宣讲会。”

“那她们的穿着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暴露呢?”

“说实话,这一点并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也许是那种超声波同时在一定程度上传递了我的价值观?还是说这种人为制造的喜悦本身是出自我对穿着暴露的热爱?还需要更深入地研究。”

“所以你不是神职人员?”我突然意识到。

“我当然不是,穿成这样只是出自我对一名游戏角色的喜爱,甚至我的形象和名字,都是借用她的——一名崇尚美德的修女,却穿得如此之情趣,多么让人欲罢不能。”

我无法回应,只能默默啜一口咖啡。

“好啦,这一个问题算是解答完啦。”她舒了一口气:“怎样,感觉如何?”

“我本以为你就算真的回答我,也只会说明那一段核心技术。为什么要讲得这么详细?”

“不好吗?”

她这样一反问,反而显得我是反派角色了:“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你是要拉我入伙,我应该这么理解吗?”

“告诉你这么多,是对你的推理的赞赏。”她站起身,走到包厢门旁:“虽然当我实施这一计划时,我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正派角色。当我听说米思雅因为那个超声波而对痛觉麻痹,导致她被切割机烫伤时,我也感到了揪心。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此时会有人像推理小说里的侦探那样,推开这扇门,对我说:‘凶手就是你’。

“至于拉你入伙,很遗憾,实验已经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我惊讶地问:“可你刚才不还说,穿着暴露不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看来我们的大侦探并没有分清主次:‘核心技术’只是手段,就像鲁班为楚王伐木,发明锯子并不是目的,只是为了更快完成任务。”

“你的意思是……游行?”

我俯看向下方的游行现场。游行队伍正在与警察围绕那根路灯展开攻防战,警察举着防爆盾牌,在路灯前方组成了两道人墙,而游行队伍则不断地往警察那边投掷各种东西。

“要知道,这场暴动,是由仅仅五名陷入极端的女生,一手制造的。”她一边摩挲着门框旁的天使雕像,一边回忆道:“不借助媒体,仅仅通过拉拢亲友以及现场派发传单,这种在信息时代堪称落后的形式,在四点游行正式开始时,勉强凑出了九十来人,围绕着那个载着和平鸽的花车摆开——是啊,甚至游行的口号是‘珍爱家园,和平共处’这样一句抽象的话——但至少,像是一支游行的队伍了。

“之后,围观群众、被围观群众邀请的亲友、以及那些亲友的亲友、和‘背后有着一系列特殊原因’的你这样的人,共同构成了这只庞然大物的主体。”

我的心里一惊。她说的没错,那名司机相当于是被我变相邀请到了游行队伍中,而他后来与他的亲友分享见闻,可能也会让他们赶来现场。虽然此时我做在比他们高出十五米的位置,但我也在不觉间成为了这场游行中的一员。

“《The crowd》,勒庞写的那本书,与其说是研究报告,不如说是预言——他的结论并非得于严谨的实验,而是总结于当时法国的一系列社会动荡。在观察到‘群氓’这一现象后,他认为,这一定不会是孤例,以后一定会发生同样的事。

“但是,‘当我们从个体走进集体,真的会成为丧失头脑,任人摆布的木偶吗?把罪责全部归于集体的二分法是否过于绝对?’目前对群体行为的研究,已经抛弃了勒庞的理论:人群中的个体之间有对话、讨论,因而可以分享同样的参与热情,成为一个共同体。

“至于两者孰对孰错,在今晚,我们应该可以得出结论了。”

“但,如果是这样……”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那这场暴动,不就完全是出自你的意志了吗?你就不怕再被警察抓起来吗?”

“警察?”她做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你觉得,为什么这次游行的审查能通过?是谁在支持我做这个社会实验?”

“是啊。”看着眼镜中“**公安提醒您:本次对话禁止泄露”的弹窗,我也做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情况通报:我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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