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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话 忆昔

书写于黑白间的恋爱物语

  

十年前的这里,院落里的彩旗是很新的,这里的老师也还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这里每天的任务其实就是老太太随意教一些拼音算数,简单测验之后,孩子们便在院落里和玩具室自由玩耍了,说起那时的经历,其实无论是沈映心还是林天华,其实都已经十分模糊了——就像普通人对于自己幼年的残缺记忆一样。

那时候沈映心四岁,在中班,小名便是心心。

不过这所谓的大中小班,在这里也就是一个年份记号罢了,练习与玩耍,其实所有人都在一起。

心心总是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并不是很干净,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一件衣服一样,在幼儿园里,她总是由于过分安静而没有朋友,而离开学校的时候,她则只是等到爷爷来到幼儿园,接她回家,好在爷爷的口中有说不完的有趣故事,这便是心心最为期待的环节。

但是每次到了玩耍时间,她便只能自己坐在玩具室的角落里面,玩弄那几个被玩剩下的小积木。

不过有一天,一个粉发的大班女孩新来到了这个幼儿园,那个姐姐,好像是一个特别活泼的人,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便在院子里玩的那群女生扎成了一片,沈映心常常从玩具室的窗户里窥见一群大班和中班的女生揉着她的粉色短发……她也好想接近她,那个粉粉的女孩……

不过只过了三天,她的这个愿望就实现了。

这天心心并没有往外看,只是埋着头玩自己的东西,那粉色的女生就坐在了她面前。

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也就是嘲讽或者可怜的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一个人玩……她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个人玩,于是也就不回答了。

但是她不一样,就好像自来熟一样,她直接端着一叠积木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嘿嘿,咱们一起玩吧,这样咱们的积木就会多一些呢!”

心心看着这个直爽的女生,就直接跟她玩了起来,不过认识她之后,也不知为什么,她开始在其他的领域莫名地嘴硬:

这天叶叶过来找心心的时候,一不小心被积木绊倒了,她立刻坐了起来,嘴抿着,眼眶里还憋着泪。心心见状就抱了抱叶叶,念叨着:“叶叶,叶叶,你没事吧……”

“呃……唔……”叶叶憋了憋哭声,“才没什么事呢,你不用抱着我啦!”

心心见状就把叶叶撒开了,生怕惹叶叶不高兴。

但是叶叶却反过来扑在心心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差点把老太太招过来。

还有一次,屋子里在放小魔仙动画片,好多女生都围过去看,两人正在玩积木,心心提议道:“叶叶,咱们也去看动画片吧,小魔仙好酷的!”

“咳咳,”叶叶扭过去看了一眼,脖子又飞速地转了回来,“咳咳,我是大人了,才不看那种东西呢!”

“也是欸,叶叶是姐姐欸!”心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心心先去上个厕所,等下回来啊!”

待到心心回来路过玩具室的窗户时,她向里面看了一眼,叶叶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动画片,而且还在抓着身旁的一根小棍变身呢!

“嘿嘿,叶叶原来也想做魔法少女的嘛……”心心把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魔法少女一词用来了,也许这样就可以更贴合自己心中叶叶的姐姐身份。

“唔唔啊啊啊啊啊……”叶叶反倒开始害羞地在地上打滚,“我还要维持做姐姐的形象的啊啊啊……”

“其实我也想过成为有超能力的人呢!”心心一下子压在了叶叶的身上,正好制止住了到处打滚的叶叶,“看我泰山压顶!嘿嘿!”

“哇!”叶叶正常了起来,“你的功夫好神奇!”

“嘿嘿,我爷爷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大侠!”心心摸着叶叶粉嫩的头发,“等到哪天,我一定让我爷爷亲自来教你魔法!”

不过叶叶虽然嘴硬,倒也是让心心知道了一个道理:认识一个好朋友,也许没有那么难,只要对上自己的心意,就去勇敢地把他抓住,这样就好。

这一天,幼儿园又来了一个灰色头发的男孩,好像也是大班的男孩。

那个男孩看上去很酷,经常穿着一身灰色毛衣和牛仔裤,每一次老太太留下的小测试,他都是第一个完成的,然后甩手就去玩具室那边,每次就去自己玩玩具。

“叶叶,”心心伸着脖子看着那边自己玩玩具的男孩,“你看他像不像超能力者!好厉害的样子!”

叶叶摇了摇头:“我看华华不像是什么超能力者……”

不过对于所谓的超能力有着无尽向往的心心,倒是打定了主意要认识他一番,但是心心觉得,直接就这么上去,她还是不敢的……

于是她便有了个大计划,跟那个男生一起交卷!仔细研究了几天的题目,终于有一天,她的测试题做的飞快,她成功了!在那个灰发男生交卷后的几秒钟,她也做完了,于是她飞速交卷追了上去,把老太太也吓了一跳。

“请问,你就是华华嘛,你好厉害!”心心将双手搭在裙边,眼睛里放着光

“嗯,要一起来玩嘛!”对面很自然地便答应了,心心内心很是激动。

“好呀!他们都叫我心心……老奶奶也是这么叫我的!”说着心心便伸出了手,拉着华华去玩具室玩了。

从此,每一次小测试,他俩都是提前完成,然后一起去玩具室玩着玩具,有的时候也会拉上叶叶——毕竟叶叶朋友可多了,不是每一次都能叫到她的!

不过幼儿时的朋友总是易忘记的,好景不长,没过几天,心心就不得不离开这座幼儿园——她的父亲决定要她提前读小学,这年九月,她就会跟着现在的大班一起去附近的那座小学读书,今晚她就会跟着爷爷离开这里,先回老家的村里,交由她的奶奶抚养一段时间。

但是今天华华却因为发烧请假了。

她只好跟叶叶分享了这个消息:“叶叶,我就要先读小学了!到了小学,咱们可就要用大名称呼了哦!我的大名是沈映心!你呢?”

“我叫王语叶!那咱们可就小学见了哦……”叶叶笑着歪了歪头,“话说我马上就要搬到电厂小区了,到时候可要来找我哦!”

“嗯,一定!”

后来心心从江西老家归来读小学,惊喜地和叶叶在一个班里,再过了一年,她自己也搬到了电厂小区,从此,沈映心和王语叶便更是如胶似漆……那个华华,最后似乎却是被遗忘了。

但是心心却总是想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似乎也是她曾经和华华相处的那几天已经问烂的问题——

“你是超能力者吗?”沈映心双手搭在裙边,抬头看着这个正被阳光映照着的灰发少年。

林天华咽下了一口口水,忆起那些年与沈映心零零星星的回忆——幼儿园短暂的邂逅,在网上随意而又影响深远的交流,在班上上两人不经意的对视与交流……他们相遇过,分离过,以不同的身份做过彼此的朋友……最终他们终于在寒冬的小区西门纠缠在了一起,成为了真正意义上,在一起的挚友,回到了这个最初的相遇之地。

也许沈映心的心里,也正是这样想的呢!

海淀。

从知春里站下地铁,再在小区里拐上两个弯,马上就可以到崔昊家所在的小区了。

“啊啊啊……北京地铁好挤啊!”于雨霏提着她已经被挤扁的袋子抱怨道。

“所以说关于崔昊被退学的事情,只能等到咱们拜访完再说咯!”柳子叙摊了摊手,“毕竟咱们现在已经到他家楼下了……”

柳子叙跟门卫简单交流了一下来由与身份之后,便直接进入了这个机关大院内。

崔昊的家,看上去确实和电厂小区没什么不同,不过这里毕竟是首都最为繁华的区域之一,这里的价值可以说跟电厂小区一个天一个地上了。从狭窄的楼梯上去,三层就是崔昊家所在的位置。

“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他家的位置,害,我也给他送过作业的!”柳子叙无奈地说道,“崔昊这家伙确实聪明,就是性格怪怪的,也许他那种精神疾病从那会就开始有了吧……不过他那会倒是离开学校的次数没那么多就是了——话说你这次来,有没有提前跟他说?”柳子叙说着,便开始敲起了门。

“没有……”于雨霏顶了顶眼镜,“之前基本上都只是送到医院,那里不怎么需要提前通知的……”

柳子叙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一分,敲门的幅度也减缓了一些:“怎会如此……很危险的啊……那,等这个门打开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啦——啊啊啊,没事,没什么大事的,就是——”

于雨霏刚要说什么,那扇铁门猛然打开了,开门的并不是崔昊,而是一个衣冠不整的西装青年,好像还在说什么胡话——

“啊啊啊,夫人您总算回来了!我真的治不好他,真的!求求您,工资结了吧……”那男人鞠着躬,完全没看见眼前是谁。

“呀啊啊啊……”于雨霏轻声惊叹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子叙,咱们是不是敲错门了!”

“没错的,”柳子叙转而扶起那位二十多岁左右的青年,“哥,您冷静一点,我们不是这家的夫人,但是我们是来找崔昊的,我们是他的朋友。”

“啊……朋友也好,朋友也好……我是崔昊的家教……也许马上就不是了……”那位青年教师把他们接了进来,“你们既然是崔昊的朋友,一定很了解他吧!能不能救救我……啊不,救救他!”

“他又整什么幺蛾子了……”柳子叙顺了顺嗓子,安然地坐在崔昊家的沙发上,将表情调得严肃了一些,将右腿叠在了左腿上,现在看她的气势,似乎她现在真的是这个家的主人了,而跟在后面的于雨霏,则是吓得畏首畏尾,悄悄地跟进了房间,轻轻地坐在了柳子叙的旁边,不敢出声。

明明在医院的时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样子啊……于雨霏心想着这一切的蹊跷,并左右看着这个屋子——这里位处一个看似普通的机关大院内,屋内也并没有被装修地十分豪华,但是却有着一种来自上个世纪的雅致,木制的玄关和其他家具,颜色却是偏向于浅色的木色……并没有动不动就用所谓红木的家庭的俗气,室内装修也并没有很反复,而是充满着简约的美。

“是这样的,小姐……请问您贵姓?”青年教师坐在了偏位的沙发上,腿还在打着战。

“免贵姓柳,这位姓于……其实没必要这么客气的,我们还都是您的后辈呢!”柳子叙微笑了一下,“能够去辅导崔昊,您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请问您……”

南边的屋里突然传来了打砸声,于雨霏瞬间吓得一哆嗦。

“啊,”不过青年教师一见终于有人来救场了,语调也冷静了下来,“柳小姐,我姓顾,是崔夫人请来的家教,是来自清华大学的研究生……本来呢……我也就是在这里想着挣个外快,毕竟虽然项目里给的钱挺多的,但是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花销就大了很多……咳咳,这个我就不说了,但是等我这两天来教他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屋内又有打砸声。

“你给我老实点!”

“咱们小点声,”顾老师压低了音量,“他的性格太怪了,最开始教的时候还好,但是后来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特别敏感……”

“你**说谁古怪呢!我求求你滚出去!”声音从房间传来。

“咱们去里屋谈……”柳子叙站起身,三人前往北边的正房。

来到里屋,关上门,柳子叙便长出一口气。

“柳同学……这样真的有用嘛……”

“嗯……”柳子叙摇了摇手指,“其实主要的不是他烦不烦,主要是……咱们听不见他……耳朵清净些……接着说吧!”

于雨霏张大了嘴。

“我每次指出他的什么错误,他会变得非常暴躁……然后开始施以暴力……现在他干脆搞起了什么奇怪的美术创作……不理我了。我给崔夫人打电话,但是她太忙了,就只是告诉我带他出去就好……所以刚才我就在尝试带他出去逛逛,轻松轻松玩上一天!但是……他还是拳打脚踢把我轰出来了……这个活我真不干了,时薪一千我都不干了!在学校受导师的气,在这还受这个家伙的气……他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旷世天才吗?我还不如回学校踏踏实实做我的课题呢……哎!”

“太对了,”柳子叙回应道,“他真不是一般人能近身的……但是我们俩可以试试……这样,你先回学校吧……研究生压力不小呢,别为这个置气啦……他这种年轻人的问题,还是应该年轻人解决!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讲讲崔昊在高中的故事——正好这位于同学也想听,我就在这里说了吧!”

崔昊这个人,像是一朵云,在大众都看得到的地方,他只是一朵毫无声息默默无闻的白云,但是趁人不注意之时,你若与他单独相处,他便会积累着周围的怨气,成为一个巨大的积雨云,说不定在哪里就会爆发。

在初中的时候,他的外表便是一个老实的天才学生,当然,我在给他送作业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他的暴脾气了……当然,这个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内,不细说。

我的父亲跟他的父亲是有交情的,正好我跟他的关系也算不错,所以说是会有一定的交流的,而且我们俩的父亲有一个追求——就是让我们都能上一个国内的顶端大学,然后再提什么出国留学的事情,估计也是帮他们圆梦吧。

我是没有北京户口的,而当时他的父亲已经觉察到了崔昊的性格古怪——北京的普通名校无法正常地培养他,所以这俩离谱爹商量好了,就把我俩一块送到了纵山中学……这个决策我现在都觉得离谱的。

那种地方我还是勉强能接受的,甚至还能交到几个很有意思的朋友,就是自由时间太少太少了——但是对于崔昊来说,这个事情就很不好说了。

他一开始就进入了物理奥赛班,作为冲击国家队的种子人才培养。

那会他就经常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在食堂拦住我,跟我哭诉什么,自己的空间完全被定死了,他还说什么他的时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玩物,他说他上次写的诗全部被查宿的时候找出来当闲书没收了等等……我倒是不是很爱听这些,虽然他确实很喜欢自己去安排时间,自己追求自己的小宇宙,但我觉得在一个特别的环境,是应该去控制自己去适应的,得跟着大多数人的脚步走,才能有相对比较稳定的生活去做自己的事嘛!

不过他还是我行我素的,后来就开始频繁捅娄子了。

先是他频繁来找我,导致我俩直接被级部主任盯上了,直接把我俩抓了起来,我没招,只能说我们俩绝对没有任何恋爱关系——事实上我也对他没什么兴趣——不信可以联系我俩的家长之类的话。念在崔昊是学校顶尖的情况下,便没有立即追责,但是此后我再见到崔昊,他便更是像心里憋了一大口气一样,说实话我还挺担心的。

再后来很多就是我耳闻或者是他后来告诉我的了。

下学期,他直接被选入校内精英研讨组,基本上是脱离学校作息体系的,按理来说,这种待遇已经非常好了,但是他还是很不满意的,他讨厌这里压抑的环境,没有办法。而且研讨组平时都是在一个小教室进行集中训练以及集中做题的……这样看来,他们比我们还要辛苦一些。

他只是在一个假期,在学校外,向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他不想物理只是在纸笔上的黑白。

后来,据说他跟组里的同学都有很多的矛盾,加上我之前跟他的关系,我竟然还被同学们遭了一波议论,不过我应对这个很自然的,调侃一下就过去了,倒是他,情况挺糟的,每次见到他都是气冲冲的。

后来他惹出了一件事,我综合他说的和我听到的,知道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那天他跟同学一起完成了一套竞赛真题,后来在核对并互相研讨做法的时候耽误了一些时间,甚至还吵了起来,不过对他来说也挺正常的,毕竟同学早就对他有偏见了,最后快到睡觉时间了,那边便有几个同学甩下一句话:“崔麻子,您就别在这里杠了!这道题的做法,是沿用老教练的,错不了的!”“行吧,你杠就是你对,赶紧一块回去洗洗睡吧,要是被罚迟归了就不好了!”“哎,崔哥,好好养养身子吧,您这都少白头了!这个样子你那个绯闻女友怎么能看得上你啊哈哈哈哈哈……”

那几个人都走了,崔昊气不下了,便一直伏案在此钻研这道题,教室灯都熄了,他就在教室里开始四处打砸其他同学的东西,用粉笔在黑板上乱涂乱画……据说好像确实画了很多很过分的东西,再后来杀菌用的紫外线灯开了,他不顾那玩意便接着像发狂一样做那道题……最后他做出来了,是他对了——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然后他就像疯了一样夺门而出,往宿舍跑,,几个保安看到了,也开始追他,怎么也追不上,甚至还甩开了……

后来他偷偷地从窗户钻回了宿舍……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掰弯防盗网的。

然后他发狂的殴打他的几个室友,甚至把上铺的人拽下来打,幸亏靠门的人反应快,跑出去呼救,隔壁几个宿舍的人和宿管保安一起过来,把他控制住了……

后来的事很简单,学校是真的怕了他了,直接劝退了,再后来,他爸带他看了病,发现确实是有疾病的……医生劝他服药以及去一个更加宽松的环境……

开始他们家肯定是做了这些事的……不过现在不好说了,就他们请你来的行为,我敢说,他爸妈绝对没有完全听劝……哎,不过,于雨霏是带药来了是吧!

“是的!”于雨霏听的整个头脑都发麻了,慌乱地拿出了那一瓶药来。

“哎……看来是我低估这一家的难度了!”顾老师捂着脑袋懊悔着。

“哈哈,没事的,顾老师,”柳子叙微笑着拍了拍那个落魄的家教,“不怪你的,其实您这个水平,家教不难的,大部分的家庭也都是正常的,您放心再找一份工作就好!这边就由我来解决吧!”

“好嘞!”家教感恩戴德,“那就有劳柳同学了!”

“走,雨霏!”柳子叙招呼了一下,“我们去看看他!”

柳子叙大跨步走向那扇门,一把推开,门果然没有锁。

一本书向柳子叙的脸飞来,柳子叙迅速用右手抓住了书本,反手放在床上:“崔昊,你给我起来!”

只见崔昊正坐在床上,他眼前的墙面,竟然都被画成了各种奇异的物理符号:公式,推想,以至于各种公式,图案……

“那个家伙滚了吗……”崔昊一听是柳子叙,便鼻子喘着气,欲图冷静下来。

“他走啦!他可不想教你这么个麻烦的家伙……”柳子叙叉着腰站在他的背后。

“他不配……”

“行行行,你自己最配了……吃药!”柳子叙扭开药瓶,于雨霏则是在后面端来一杯水,“你难道以为你是什么有超能力的天才嘛……你这样会撑不住的。”

潮江。

“我们每个人,都是超能力者啊!”林天华迎着下午温暖的太阳,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她的麻花辫,“你是‘命运之信使’,我是‘咸水宗师’,我们能重新回到这相遇之地,不就是一种超能力嘛!”

“其实,”沈映心纠结地扭动着身体,“突然想起我当时和你说出这个约定的时候了!

//再走几步路就要到沈映心家了,沈映心深吸一口气,举起了右手,露出了小指。

林天华见她如此,便也掏出小指,缓缓勾了上去。

“咸水宗师……待到下周,我们揭开那尘封于历史的……秘密之后,你能……带我再去一个地方吗?”沈映心有些哽咽的说道。

“当然没问题!”林天华低下头看着沈映心的脸,“怎么了,怎么看你有点难受?”

“当然是被感动的啦,我怎么有你怎么好的一个‘朋友’啊……”沈映心再次做出了中二的语气,“真不愧是我命运之信使选中的咸水宗师!”//

“记得当时是运动会之后,”沈映心掏出小指,林天华自然地勾了上去,两人一同朝自行车的方向走回去,“我还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哈哈,我是真的觉得,被人喜欢,能够做互相之间的好朋友,是世间的第一大幸事!”

“友情真的是很美妙的东西,”林天华想起,其实沈映心在幼儿园里与他的主动接触,其实也正是改变了自己的交往性人格的,“如果没有你当时主动跟我交朋友,也许我都无法形成我现在乐观的性格啊……两次都一样!”

“但是,”沈映心吮起了手指,“我还是不理解你所说的我的‘成长’的性格……我家里的情况……你多少已经知道一些了,你现在,真的还觉得……我的心灵,是有生机的吗……”

“一定是的!”林天华对着前方的夕阳,走在了沈映心的斜前方,“我们可是这个世界的‘超能力者’,没有独特的人格,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但是……”沈映心望着林天华。

“虽说只缘身在此山中,但是,空间做不到的观察角度,时间会告诉我们的!”林天华回头笑了笑,“不说这么沉重的问题啦!你只需要记住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就好啦……来,汤圆,上车啦,回家还有化学作业要做呢!”

“嗯嗯!”沈映心舌头舔了舔嘴唇,跳上了后座,“风系——叁陆捌式,驱车法,启动!”

“得令!”林天华蹬起了车,今天,在起始与相遇之地,他们都是超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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