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以缓解尴尬。
“我被看穿了吗？”
“你这是承认了？”
他不再以玩笑的语气，而是一本正经，“是的。我不想跟你换回去。”
尽管陈知好已经察觉到，但亲耳听见他这样说，心里果然还是会感到难受。
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故作淡定地继续用开玩笑般的语气对话。
“真意外啊！我以为你会否认的说！”
“因为不想再继续骗自己，所以，既然你问到，那我便厚颜无耻地承认吧。”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说啥呢？”
“不过，关于第一次的约定，依然有效。”
“既然你都不想换回来了，那你何必还要在意我是第几手呢？”
“这又不是光靠想就可以换回来的，我看了一下那些关于灵魂互换的都市传说，也没人说，做了那种事就一定能换回来啊！”
“据说，只要两个人的灵魂有所共鸣的话，就可以交换的，然后，做那种事情的话，会比较容易有所共鸣。”
“反正，全都只是据说！”
“又没有试过，可不就只能据说嘛？”
“我们现在先培养一下感情，那种事，还是等到高中毕业了再说吧！”
“好吧。”她摊了摊手。
“你们男生都是可以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直接做的么？”
“反正我可以……”
“这不是和畜生差不多？”
“确实。”陈知好想了一下，表示，“在大多数情况下，男生应该都是靠理智在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这种事，应该是不分男女的吧？”
虽然他本人没什么欲望，但据他的观察，其实，别的女生也是要靠理智去压抑自己。
“你说得对。”
这两人也是绝了啊！居然能如此理智且如此淡定地在聊两性话题。
毕竟，他们彼此都已经占有过对方的身体了，虽然占有的方式非常规，但却要比常规的方式要更加容易了解彼此的身体。
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没有相爱，彼此都没有很强烈的欲望，不至于说几句骚话，就开始失去理智，缠缠绵绵。
以此为前提，在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话题，是不能聊的了。
“要是换不回来的话，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他饶有兴致地问她。
“不知道。我还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你之前不是说，你都想好了，以后要和我结婚的么？”
“我说的结婚，是我娶你啊！不是你娶我！”
“结婚不是两个人在一起组成新的家庭吗？你娶我和我娶你，在结果上，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呵呵！你说的区别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吗？”
“那只是其中之一！”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达成一个共识？”
“什么共识？”
“谁当妻子谁倒霉，所以，你我都不想当。”
“……”
“怎么？难道你不认同么？那就由你来负责当妻子，不就好了吗？”
“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的逻辑，你要是理解不来的话，我可以慢慢解释给你听。”
“在我看来，婚姻的意义，并不是为了做那种事情。”
“要做那种事情，不结婚也一样可以做，甚至，可以更自由地做。”
“婚姻的意义，就在于把双方的利益给捆绑在一体，逼得双方必须携手共同进退。”
“因此，我认为，婚姻的本质，是合作关系，而不是恋爱关系。”
“有一万对情侣，便有一万对相爱的男女；有一万对夫妻，却不一定有一万对相爱的男女。”
“也是基于这一点，我才觉得，婚姻的双方可以没有感情基础，只需要有合作精神。”
他之所以会在这个年纪，产生这样的婚姻观，与他的原生家庭有关。
在十岁之前，他一直以为，陈耀和李彤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父母之间的爱情是他童年所有幸福和美好的支柱。
可是，到了十岁之后，随着父母婚姻的破裂，那些曾经的照片之上，一家人洋溢幸福的笑容，全都像是讽刺漫画。
所以，他很早就开始从父母失败的婚姻中，总结经验教训。
陈耀和李彤之间虽然的确是有感情的，但他们俩却不懂得在一起合作。他认为，这是父母婚姻失败的根本原因。
听完他的解释，她好像有点懂了，不过，还只是似懂非懂的程度。
“所以，你是想和我建立合作关系？”
“没错！”
“那你为什么不想当妻子呢？”
“不是说了吗？谁当妻子谁倒霉，我又不是傻子，我为什么要当妻子？”
“你是这样子的态度，我还怎么跟你合作？”
这两人聊到现在，倒有点像小孩子在玩过家家了，居然开始讨论起由谁来当妻子更合适。
“这样吧！我们相互给对方开条件，谁开的条件能让对方满意，谁就当丈夫！”
“不管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不可能答应的！”
“你要是愿意当我的妻子，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你现在所有的钱，本来不都是属于我的吗？拿我的东西送给我，你还真是溜！”
“轮到你给我开条件了。”
“让我想想……你要是愿意当我的妻子，我可以把你给宠到天上去！”
“什么？宠到天上去？你还真是吹牛不打草稿！能不能说点实际的？”
“就是夸张的说法而已嘛！反正，我会好好待你的。”
“轮到我了。你要是愿意当我的妻子，我也可以把你给宠到天上去！”
“你怎么学我？”
“学你怎么了？难道还不让学？反正，不管你开什么条件，我都比你高一头！”
“我也已经说过了！不管你开什么条件，我都不会答应的！”
“那这样好了，我们轮流当妻子，当然，这是在假设我们俩还能够交换的前提下，才能成立。”
“轮流？”
“对啊！这样够公平了吧？”
“看着是挺公平的，但问题是，是我先当的妻子啊！”
“这是肯定的啊！谁叫你现在是女的呢？就问你同不同意吧？不同意，咱俩就拉倒！”
姚书辰现在对她运用的谈判手段，可以说是相当高明了。
——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陈知好也是很无奈呀！
她简单地分析了一下，似乎只能选择同意了。
因为，如果她不同意的话，结果好像更加糟糕！
——如果我不同意，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当陈知好了？
这样一想，她便觉得，既然我只得同意，那还不如多跟他提些条件呢！
到了这个时候，她便对刚才他提的条件感到满意了。
“是不是我同意的话，你就会把我宠到天上去？”
他也是很坏，“我哪有能耐把你给宠到天上去啊？只能在地上宠着，到不了天上。”
“地上就地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