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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夜中的互藉之吻(第二幕)(4)

记住路过世界的假面骑士

  

由佳:“驱君……!”

由佳匆忙跑出家门,脸庞的颜色比先前更为苍白。

由佳:“爸爸和妈妈……都不在……”

我稍微能体会由佳此刻的心情。水奈濑伯伯和阿姨等同心灵支柱那般重要的存在,两人的消失对她来说超越我想象的,更能给予她作为这个“异常世界”的冲击。

由佳:“唔……啊呜……”

仿佛得不到帮助般,潸然哭泣。

不忍再见到由佳流泪的模样,我强迫自己想出安慰的话语——

“由佳……一定会没事的。所以,别哭了。”

绞尽脑汁,却只能说出「一定会没事的」,话语力量这样单薄的言语。

由佳:“嗯……不过……不过,究竟是怎么了……?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了……”

最能够依靠的人,却在此刻消失了——

不安、混乱始终挥之不去,由佳即将崩溃的情绪不言而喻。

在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鲜红的世界里……

究竟是为什么?

怎么会是我和由佳?

由佳:“这算什么——?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

由佳的情绪逐渐失去控制。

“冷静下来,由佳。稍微冷静一些。”

由佳:“可是……可是,这样……!”

“听我说,由佳。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所以,别担心。”

抓住由佳的肩膀,与浮动着不安的眼睛对视。

由佳“———!”

即便连自己也没有十足的底气,但是,现在也只能这么说了。

由佳:“……。唔……”

可能从话语中得到了些许平静,由佳并没有继续失控,就好像将自身托付一样用依赖的眼睛看着我。

由佳:“驱君……”(下意识紧紧握住我的手)

紧接着,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虹校。

还不能真正确认这里是否仅存我们两个人。回到学校的话,碰到熟人的几率更大一些。

虽然现在可能只有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或者召开会议的教职工,但如果能找到其他人,无疑能向其获取帮助。

于是,急匆匆返回爬上楼梯。但是,走到楼梯最上阶层时,漆黑的圆月之下,难以名状漆黑的庞然物体就好像深深扎入瞳孔映进眼帘——犹如被水浸泡好几天不断胀大的尸体般的恐惧使我无法移开视线。

“——!”

由佳:“……!那是……什么……”

与常识所认知的世界极不协调的怪异之物。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浮现在赤红之夜的漆黑之月,超越常识理解的现象——

这个世界真的有我们之外的活人吗?

我不禁自我怀疑。

为了驱逐这种念头,我用力晃了晃头。

为什么……会有违和感?究竟是哪里不对劲?那个究竟是什么……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存在吗?

由佳:“走吧……”

身旁的由佳怯生生地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现在没时间胡思乱想,赶往学校是优先事项

——霎时,我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由佳:“怎么了……?”

由佳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匡和香央里……他们现在怎么了?”

相互道别的时间间隔并不长,要是能与他们取得联络的话……

为实现这个想法,我拿出手机。

由佳:“对啊!”

总之,先给对方打个电话。

脑子因为异常的情况混乱不已,紧绷的神经稍微有所松懈,才想起来这个方法。

由佳:“我试试打给香央里!”

“啊,拜托了。……?”

手机应该处于待机状态才对,为什么是黑屏?而且按启动键也没有任何反应……一起去「新绫女」的时候,手机还保留着些许电量才对。

由佳困惑的看着我,似乎也遭受着相同的状况。

由佳:“啊呜……”

视如希望的联络方法失败了。由佳露出像快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

由佳:“啊……说起来……刚刚回到家的时候,看家里比较暗,想要开灯,结果灯却没亮……我还以为是停电了。”

停电?

但是,就连携带的手机也一并停电的话……怎么想都不对。

环视周围,目光所及之处的房屋确实没有照明的样子。

因为看到的景象太过于异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来看,处处透露着诡异般的寂静。简直就像,强行将人生活过的痕迹一并抹除掉的感觉。

“……”

究竟是什么引起现在的赤红之夜?本来在这座城市居住的人到底在何处?

由佳:“啊……!”

就在我寻找头绪的时候,耳边响起由佳短促的悲鸣声。反射性看向由佳,只见她的脸上布满惊讶和恐慌。

由佳:“驱、驱君……?!”

蔓延着恐惧的目光像是在告知着什么,由佳凝视我的后方。

背后一定有着能被称之为异常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能让由佳这么惊慌。

难道还有比赤红之夜漆黑之夜更恐怖,更让人畏惧的东西吗?

是什么?

是之前就觉得不协调的某个事物吗?

在沉淀的黑暗界限内,犹如昆虫一般蠕动的黑色……

越是回想,恐惧的心情越发强烈——

我有些僵硬的转身,向后回望——一定会又度目睹,闪耀着不祥鲜红色泽下的深色暗幕下,不该存在世间的事物。

又……?为什么是又……?

我……到底怎么了?

我的身后,由佳所害怕的东西——仿佛仅存的视野被灌入毒药,目光所及的景象再度歪曲,赤与黑相互交融,完好的事物被尽情扭曲。

“啊——?!”

右眼深处,血液即将冲出眼眶般沸腾不已。

无数画面交织的景象,在瞬间之内犹如激流一样涌进我的大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法再承受负荷,无法再忍耐,单手捂住就好像被捏碎般痛楚的脑袋,失声哀嚎。

由佳:“……驱,驱君!没事吧?!”

直到刚才还不敢发出声音的由佳,注意到我的异样后,急切询问。

“我……没事。只是稍微有点痛而已……不用担心,由佳。”

我清楚自己只是在由佳面前逞强。

但是,唯独不想让由佳担忧我的处境。

我已经改变了……

比起这个。

——刚刚,那是什么……

——梦……?

——不对,我的右眼确实看到了什么。

那是……

没有机会再细思,因为我不经意间看到了——黑色之物的全貌。

通体漆黑——

犹如蛆虫的——

扭曲之影——

仿佛是由黑色月亮所衍生的……分身——

“啊……!”

不可以跟它对视——

潜意识向我如此警告。

如同引诱行人堕落的恶魔,只要对视一眼,就会被拖进永无止境的地狱。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肯定就是,“恶意”本身。

当人察觉到对方所带来的恶意时的感觉。

就如同气体凝结成液体一样,纯黑的躯体浮动着血红的光泽,像是头部的部分浮现出类似人类五官的面容。

“……?!”

一瞬间,它蠕动着身躯,将头转向我们的方向。

由佳:“噫……!”

最为原始的生理厌恶袭向全身。深深的恐惧几乎从喉咙呼之欲出。

我们被发现了。

就如同巨物般的躯体,即便速度缓慢,但是它确实是在向我们爬來。

不只是头部有着人脸的形状,犹如蛭虫蠢蠢蠕动,的身体两边都遍布类似脸的面具。

它发出犹如人临死前的低鸣——仿佛与人的语言一致,但却有着根本性的差别。

就仿佛其中揉和着人的怨恨、痛苦、诅咒,连高洁的灵魂都能玷污的可怖声音。如果不塞住耳朵,哪怕多听一秒都会精神失常,丧失理智疯掉吧。

黑色物体伸出类似于触手的东西,如同在探路一般,向前方伸出。

我无法判断这种生物到底是由视觉还是听觉,辨识我们的位置——说到底,究竟是否是生物。

我一边将由佳拉过来,一边紧盯住那团黑色往后退。

由佳:“驱君……!这边也有……!”(趋近绝望的声音猛然敲击我的心弦)

无数躲在夜幕中的黑影不断向我们逼近……他们应该是同种种类。

不知情下,我们陷入了被包围的绝境。

密麻的黑影中还有类似于长着苍蝇翅膀的特殊个体,它们漂浮在空中,似乎在观察这边……

这些到底是什么?

有着人类的五官,蠕虫的躯体,昆虫的翅翼……

心脏就好像快要从喉咙蹦出来一样,疯狂跳动。

快点想办法,再这样下去的话,由佳就会被它们……

而就在此时——

由佳:“啊?!”

“……?!”

遥远的距离外,忽然传出类似爆炸的强大轰鸣。

不由向那个方向张望——

是虹校?

那边发生什么了……?

不经意间,其中一个黑色物体几乎迫在眼前,如同在做捕食前的准备动作,脑袋低俯,然后发出咆哮,扑向由佳!

我拉紧由佳的手——

迅速调整方向,朝学园的方向奔跑,躲避紧随而至的攻击。

黑影似乎并没打算就此放弃追赶,立刻挥动触手,好像先前显得笨拙的动作是在麻痹对手,它开始全速在后边紧追不舍。

由佳:“啊啊!”

大概是跟不上我的速度,由佳差点跌倒。

只能抱住由佳,拼命加快脚步逃离追逐的黑影。

只有那边,虹校的方向——

说不定逃到那里就能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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