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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嫂嫂断案

你就是人称及时雨的潘金莲?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周过去了,早餐铺的生意逐渐走上正轨。

今日是农历六月二十,有时有阵雨。

金莲还在睡梦中,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吵死了,还没到营业时间呢,有点素质行不行?”

“嫂嫂,嫂嫂,我是张老大,救命啊,我家小子刚被官服抓去了,说是犯了命案啊。”

啥?犯了命案?犯了命案你去找县衙啊,大清早来找我干什么?

心里虽这么想着,金莲却还是强忍着往下掉的眼皮从床上爬了起来,机械式地洗漱完毕后,金莲打开门,见到张老大,这个淳朴的中年黑汉子正站在门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应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打了个哈切,耸拉着眼皮,金莲问:“张老大,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话间,金莲看了眼武织的房间方向,那边却是毫无动静。

怎么今天武织起得这么晚?

虽有些好奇,却也没有继续深究。

“嫂嫂,我……我们边走……边说……”

看着张老大几乎累成狗的模样,金莲原本是想建议他休息一下的,但回头一想还是算了,自家儿子深陷牢狱之灾,估计他比谁都要着急。

金莲踏出门时,却差点滑倒。张老大急忙道:“嫂嫂当心,昨日下了下雨,这路上还都是湿的。”

金莲看了看路面,果真如同张老大所言,整个街道的路面都是湿漉漉的,路面是由一块块石板挨着铺就的,所以留有不少泥土,这些泥土被雨水一冲刷,就变得难以落脚,滑腻不堪。

“今天大清早,我和弟兄们刚准备出航,就见得一大队衙役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我刚和洪都头打了个招呼,老洪就一脸严肃地和我说,你家二小子犯命案了。”

张老大回忆了早上发生的事情,和金莲并排走着。

“老张我一开始以为洪都头开玩笑来着的,然而洪都头一声令下,那群衙役们不由分说就闯进了我家中,将我那尚在熟睡中的二小子给拷了起来,这时候老张我才发觉到不对劲,我和洪都头说,老洪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二小子品性纯良,在这南村里都是有了名的,怎么会做这伤天害理之事?”

金莲问:“洪都头怎么说?”

“老洪啊,他说,他说证据确凿,你家张顺害人性命了。”

金莲皱了皱眉,思索道:“证据确凿?若是这句话出自洪都头口中的话,麻烦可就大了,老洪这人可圆滑得紧,若不是十拿九稳的铁案,他断然不会这么说,更不会亲自来拿人。”

眼见张老大的脸色猛然变了变,他叹气道:“这老张我也清楚。”

“不知道遇害的是何人,是何时遇害的?”

“听说是县西街开药铺的蒋大夫的女儿蒋晴,昨夜差不多丑时被人发现溺亡在大清河里”

金莲惊讶道:“丑时?那不才几个时辰?县老爷是怎么一口咬定是你家张顺行的凶?”

这有点蹊跷啊,破案的速度太快了,开封府包青天都没这水平。

“我也说这样啊,县老爷有这么厉害,阳谷县也不会是这鬼样子了。”张老大捂了捂嘴,自觉失言,凑上前小声道,“所以我怀疑这背后有猫腻,县太爷想尽快升堂断案,将这件事情做成铁案,我怕县老爷来个屈打成招,所以这才求助于嫂嫂。”

金莲想了想,张老大说得有些道理。

昨夜丑时才被发现的死者,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锁定了凶手,这未免也太快了点。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张老大的怀疑在情理之中。

“不过,张老大,我对于断案破案并不在行,你可能找错人了,或许你找个讼师更有效一点。”

这也是金莲困惑的地方,这张老大为啥要来找自己?

一不懂大宋刑律,二无功名在身,三也不擅长推理破案。

唯一的特长也不过是多了个江湖上的虚名,自己出面又有何用?

张老大摇了摇头:“嫂嫂过谦了,若是有嫂嫂出面,县老爷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了,至少免了屈打成招的可能性。”

金莲却有些纳闷,自己的脸真有这么大么?

这也是金莲宅在洞府内十来年带来的与时代脱节的锅。

县老爷会给面子,靠的并不是所谓江湖虚名,而是金莲那宗师境的实力。每一位宗师境的修炼者都称得上是一方高手,当今朝廷有个规矩,只要是宗师境的高手宣布效忠于当今圣上,立马朝廷就会有所封赏。

一般情况下,这个封赏的官位还不会太小。

朝中大员还好,这种地方上的低品小官对于宗师境的强者一般都是巴结为上,最低也是互不得罪,所以若是金莲开口想要旁听一下县令的断案的话,县令一般是绝不会拒绝的,而当着宗师强者的面,县令想搞什么小动作也不得不掂量一下是否值得。

这才是张老大请金莲出面的缘故,只要能够保证整个断案过程是公平、公开的,这就已经值得了。

当金莲跟着张老大来到县衙时,县衙门口已经围满了人,甚至还有小摊贩在叫卖着瓜子和西瓜。

金莲看到了正在维持秩序的洪都头。

金莲上前打招呼说:“洪都头。”

洪都头看了眼金莲身边的张老大,已然知晓金莲的来意:“嫂嫂,请随我来,至于老张你,还是在大门口候着等升堂吧,蒋大夫激动得很,你若是进去,巴不得要起冲突来。”

在洪都头的引导下,金莲进入县衙之内。

洪都头:“嫂嫂,这张家二小子张顺正被关押在大牢之中,在县太爷升堂审问之前就算是我也不得见,此处是偏堂,蒋家娘子的尸身正安放在此处,仵作也在,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下他。我还有公务在身,就恕不奉陪了。”

金莲点了点头:“多谢都头了。”

洪都头摇了摇头:“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嫂嫂,这次事件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在,怕是不好翻案啊,张顺这孩子我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人品如何我也相信,可是……”

洪都头叹了口气,随后离去。

金莲进入偏堂后,发现除了仵作以外,堂内还有一人,此人头发半数花白,面容略微消瘦,金莲认得此人,正是前些日子给自己看过诊的在县西街开了家药铺的蒋大夫,也是死者的爹爹。

蒋大夫抬起头来,望着自己这边,金莲冲着他点了点头。

“蒋大夫,还请节哀。”

“谢谢嫂嫂了,老朽是做大夫的人,见多了生离死别,还不至于悲伤过度。”蒋大夫如此说,“只求县太爷在上,能够严惩那杀人凶手!断不能让其逍遥法外。”

金莲知道蒋大夫其实并不像他说得那样坚强,因为在他说话时,金莲看得到在他的眼角有些湿润的痕迹。

“蒋大夫,听说令千金是在昨夜才遇害的,为何现在你就这么肯定凶手是那张家二小子?”

“不瞒嫂嫂,老朽这么肯定凶手一定是他,是因为有确切的人证,昨日街坊领居不止一人看到这张顺深更半夜徘徊在我蒋家药铺的附近,鬼鬼祟祟的,那打更的老刘更可以作证,他打更路过时,还看到了张顺和我家姑娘产生了争执,诶,若老朽昨日未出县,今日也不会发生这等惨事。”

说罢,蒋大夫深深叹气,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

金莲思索了下,说:“只是看到张顺在附近徘徊的话,恐怕成不了铁证吧?”

“嫂嫂说得没错,若非早上洪都头找到了物证的话,怕是让那厮逍遥法外了。”说这话时,蒋大夫瞪大了眼睛,一副恨不得将那张顺生吞活剥了的表情。

物证?

这就是为何洪都头会一口咬定张顺就是凶手的原因了。

目前能够得到的情报还太少,这所谓物证到底是什么,也还没看过。

能够相信张老大吗?

一想起那淳朴的黑汉子求助的眼神,金莲也有点心软。

但毕竟为人父母,他说的话未必可信,金莲并不想被当做工具人,所以金莲也留了个心眼,这件事情上自己只作为旁听者,绝不向任何一边偏袒。

距离升堂还有点时间,金莲看向那位仵作,仵作上前一步说:“不知嫂嫂想问什么?”

金莲并不懂所谓刑讯,但这时候不说话又显得有些尴尬,只得随口一问。

“这蒋晴确定是溺亡的,不是被人杀害后抛尸入河的?”

仵作答道:“回嫂嫂,死者肺部有大量积水,口鼻内腔有明显的充血状态和泡沫,可以证明确实是溺水而亡,而非被人杀害后抛尸入湖的,死亡的时间大约是在昨夜的子时到丑时之间,可是尸体上却又不少疑点。”

“疑点?”

“嗯,嫂嫂,请看,死者的衣物完整,全身上下也找不到任何扭打过的伤痕,也无被绳索捆绑过的痕迹,胃部也尚未发现任何药物的残留,身上也未找到因为在水中挣扎而导致的大面积肌肉出血情况,其手指和手中夹缝内也没有河内的水草污泥等物,若是死者是被人清醒着丢入河中溺亡的,岂不是显得有些奇怪?”

金莲想了想,确实有点道理:“那么仵作的意思是?”

仵作耸了耸肩:“我只是个验尸的,只负责帮死者将所说的说出来而已,事情到底如何一切都由县令大人来定夺。”

金莲点了点头,围绕着尸体走了两圈,微微皱了皱眉。

仵作问:“嫂嫂可是有什么发现?”

金莲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总觉得有点违和感,却又说不出具体在哪里。”

若是这蒋晴真的是溺亡的,为何她的表情会如此安详?还有,她的穿着,总感觉有些违和感,但仔细一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情报还是太少了。

正在金莲思索着这违和感所为何物时,偏堂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金莲一看只见一名青色外套的男子冲了进来,身后留下一地连着的泥污脚印。

男子冲到尸体旁,【碰】地一声跪了下来,失声痛哭:“娘子,明明再过十数日,就是你我成亲的日子了,你为何在这个时候弃为夫而去了,喜事怎么就成了丧事……”

“丁真贤婿,你也莫太伤心了,身体为重,身体为重啊。”蒋大夫上前一步安慰道,却不免得自身也被丁真的悲痛所传染,老泪纵横。

这位叫丁真的哭得那个叫撕心裂肺,那言语中蕴含的悲恸之色,至少金莲也能够听得出来,这应该不是伪装的。

丁真哭了一会儿脸上的悲痛才略微缓和了点,金莲看到他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这个‘外人’,转过脸来,抱拳道:“嫂嫂,切莫听张老大这厮胡言乱语,他自己儿子犯事不承认是正常的,但是证据不会说谎!天理昭昭,善恶终有报,公理自当在人心。”

是听说了我和张老大一起过来的事情,担心自己会去包庇张顺?

确实,自己是和张老大有点交情,他会担忧审判不公正,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今日倒是怎么了,为何原告和被告都在担心这,难道这阳谷县姥爷这么不靠谱么?

这么想着,金莲说:“足下多虑了,嫂嫂我只作为见证者旁听,若无确凿证据,绝不影响县老爷的断案。”

丁真点了点头:“有嫂嫂这句话,丁某人就安心了。”

说话间,门外传来激昂的击鼓之声,终于到了升堂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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