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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无形的利刃与有形的剑芒

双星沉浮录

  

自那晚王长风偶然使出了自己的“道法”后,练了两天,已经差不多可以主动使用出来了,他想着既然没有实战机会,索性多观摩一下别人的拳脚招式,看看能不能从中获益。一连看了几天,直到有一场的对决是郑团对阵一位斗笠客,王长风在酒楼上定睛一瞅,正是前几日买早点是遇到的那个斗笠客。

此时郑团已连胜几场,名气不小了,甫一登场,台下便发出阵阵议论,大多都是为对手感到同情。斗笠客却不为所动,登台冷冷站定。王长风有些好奇,也探了探身子向外看去。

比武开始,郑团神色从容,没有抽刀,而是有些好奇的盯着对面的斗笠客,似乎有些期待对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斗笠客摸出几枚飞镖,朝郑团掷来。几枚飞镖方向不一,如果只朝一侧闪去,那么必然会吃到其他的飞镖,不过这点小伎俩对于郑团来说不值一哂,不值得让寒锋出鞘。叮叮铛铛,几枚飞镖尽数被刀鞘挡下,郑团依然保持着微笑,向前走了一步。

斗笠客再次甩出更多飞镖,从不同的方向朝郑团飞来,不必说这些飞镖自然也是被轻松挡下,不过却没有落地,而是改变方向朝郑团身后飞去。

郑团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脑中思索着,同时扭头向后看去。看台下的人也是一愣,诧异于这飞镖以一种异乎常理的轨迹向后飞去,不过有前几日看了这斗笠客比赛的,也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向周围的人解释道这斗笠客定是会什么道法秘术。

紧接着,斗笠客左手指一扯,手指上连的细线便拽动飞镖直戳郑团后心,右手则是再飞出几枚飞镖,以各种刁钻的角度袭来。郑团吹了吹脸前的龙须,持刀扫去,同时脚下一转,那些飞镖亦是被挡了下来。斗笠客也跟着身形一动,意图借此机会将线绕住郑团。可郑团何许人也,怎会让他轻易得手?侧步闪开,并借此机会再度拉进与斗笠客的距离。

“阁下若再无别的招式,那么今日我的剑也是不用出鞘了。”斗笠客并未言语,回应郑团挑衅的还是几枚飞镖。同时之前被打落的飞镖也借着细线重新被拉起,一起朝郑团飞来。郑团啧了啧嘴,真没意思,赶紧结束吧。没有选择扭身闪躲而是抽出利刃,向前纵身冲去。这一冲刺,如惊雷破空,台下观众看了也是叫好,看到郑团出刀,今天没白来!

那飞镖速度哪赶得上郑团,斗笠客忙扯下自己的黑衣朝郑团脸上扬去,同时闪躲开来。郑团一剑将衣服划碎,脚尖刚一落地便又是一个冲刺,这下斗笠客当真是避无可避了。眼瞅着郑团便是要得手,突然斗笠客与郑团的中间却掀起一阵狂风朝郑团刮来,郑团本想闪躲,可是由于自己速度太快,加上这风来的属实邪门,避之不及,被围在风眼中。台下观众也是惊讶,这风难道是斗笠客施法放出来的?怪不得之前的飞镖就算被挡下也能够继续飞行。

郑团的剑再快终究斩不了无形之物,一边留意敌人偷袭,一边冲出风眼,刚冲出风眼右后方便又是几枚飞镖袭来,郑团几下挡住,却听得左后方有破空的尖锐蜂鸣声,扭头看去却是空无一物。郑团不敢大意,下意识地后滑步闪躲,好险,那看不见的风刃将身上衣物刮下一片,扯得粉碎。此时郑团大致了解了那斗笠客的能力,只不过他有自信,区区微风,何足挂齿!转身的同时眼睛向四周扫去,发现那斗笠客在擂台边角,那个位置虽然离自己有些远,不过却是避无可避的死角。他为什么要选那样的位置呢?郑团心下有一丝疑问,不过凭着对自己能力的自信,他直接向那边冲去。

台下的观众肉眼看不清郑团了,料定这下斗笠客定是难逃落败的下场。斗笠客倒是不慌,只是将右手挥到擂台之外,手掌对着擂台下的沙土地,慢慢紧握,那沙土竟被吸了上来,在他的手掌间汇聚成球。

随后,便是一阵飞沙走石,台下靠得近的观众都被迷了眼睛,台上也是沙尘笼罩,看不真切。而在酒楼上的王长风却清楚地看到,那些飞镖尽数飞到高空,聚拢到一起,似乎在等待主人的下令。

看到此情此景,王长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胜负确实要见个分晓了,不过谁胜谁负却不好说。

尘沙散尽,锋芒岂是砂砾可挡?那反光的利刃带着它的主人冲破了风障与尘埃,直刺敌人的面颊。而此时台下的观众也都看见天上如茫茫繁星一般的飞镖直指郑团。

到底是谁更快?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郑团也察觉到了背后物体撕破空气发出的声音。是跟他拼到底还是权且躲避再做打算?对于获胜,郑团有绝对的自信。可鬼使神差地,他想到父亲在他离家前将他搂在怀里,摸着他的头叮嘱道名次无妨,但求不要伤了自己的话语。

右脚点地,借势旋转,长剑一扫,飞镖尽数掉落,再收臂将剑向前方一挥,呼了口气回到持剑站立的正常姿势。郑团最后还是没有拼到底。而斗笠客也借此机会从擂台的角落向后迈了一步,整个人并没有向后跌倒却是踩在空气之上,居高临下。金色的眸子盯着郑团,笑道:“优柔寡断的人,可斩断不了无形的风。”郑团虽不搭话,但是眉头紧皱,看来是确实被这番话语激到了——他自己自幼便是天赋极佳,甚至被人称作千百年难遇的惊世绝才、下凡的天上剑仙转世投生,所以难免有些心高气傲。今日这斗笠客不过小小伎俩,自己却拿他不得,最重要的是自己遵照母亲言语却被嘲讽是优柔寡断,在他看来实在是难以忍受。

冷静下来,先冷静下来,郑团以手扶额,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同时却也小心地捕捉着任何风吹草动。不过那斗笠客也没有什么出手的心思,只是当着台下观众的面盘腿坐在空中,属实是让大家开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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