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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双星沉浮录

  

随后王扶又与三人讲了些宫中之事,大体上竟也和王扶摇所猜相差无几,皇上时日无多,宫中大权一时间竟然真被使节团窃去一部分,朝廷文官们也有不少他们的拥蹙。见大雨将尽,王扶一句“事情已经聊的够多了,该知足了。”便随手一挥,只见三人刷的又出现在丹阳门外。三人自是回王府。一路上王扶摇与王长风两人谈论着今天所听之事,一方面感叹朝政混乱,一方面又对王扶的神通大加猜测。南筠侧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却也是心事重重:

这王扶只有十四五岁,城府气场却是极深,况且刚才那一番交谈,想必也是个颇有学识的人。最奇特的是,他对外国人的态度与大炎的其他人有明显的不同,相比其他人单纯地厌恶,更多了一份客观甚至有些赞许的意味,况且这一手能让人瞬移的神通,非是简单的五行之能。古书曾言;“旁日月,挟宇宙..”“上下四方为宇,往古今来为宙。”日月阴阳宇宙似乎一一对应,这一手想必就两仪之中的阴之术法了。再结合今天他对王扶摇的所言所语,是否可以看成王扶故意让世子知晓自己的能力并将其作为日后可能合作的一份筹码呢?还是只是为了探清王扶摇自身的能力和对朝局走势的态度所丢的骨头呢?不过这些并不能断定,起码目前,这位殿下的态度还很微妙,况且他举手投足相当随意毫无顾忌,倒是喜爱挖苦别人,不像是富有争权夺利者该有的态度。南筠侧摇了摇头,再想下去也是无用,现在能够得出的结论只有一条:世子殿下所说的有内应云云,完全是为了让大家同意跟他作死的幌子罢了。这次被王扶搭救,纯粹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唉,我的世子殿下啊~”阿侧走在最后低声叹气。

施展神通将王扶摇一行人送走后,王扶也起身离开,刚走出这间小院的院门,身后的阴影里传出一个声音“还请殿下稍微留步。”王扶回头看去,那声音的主人却站在阴影里,并不露面,不过从他特有的油腔滑调,王扶不难猜出,与他搭话的人正是阿尔贝里奇·弗德——远在大陆西方的洛拉克兰克王国(意为‘神圣之鸢’)所派来的参赞。

阿尔贝里奇接着开口道:“殿下小小年纪却博学多才,难能可贵,不过我还是想指出您方才话语中的些许谬误。”阿尔贝里奇在阴影中并不露面。

未等王扶搭话,阿尔贝里奇继续说道:“第一,即使在洛拉克兰克,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学习法术的。不过更重要的是,道法也好,元素也罢,您对他们的来头表述的其实并不准确。真要说的话,比起这世上本有之物,它们更像是天外来客。”

“哦?这么说,参赞您倒是对此有所研究?”王扶似语气似是有些戏谑。

“不敢当不敢当,只不过是浅薄遇见罢了。”阿尔贝里奇倒也没有影响,继续着他一贯的语气谦卑又带着点逢迎。“改日吧,天色不早,还请参赞早些歇息。”王扶没有过多停留,结束了这个话题,径直离开。

“嗯~”阿尔贝里奇用他特有的优雅,富有磁性又带了些油滑感的声音表达了同意,在阴影里目送着王扶走远。而后,阿尔贝里奇一个人倚靠在墙边,借着月光打量起自己的手指甲,微微眯眼:

“有时候~,足够优秀不见得是件好事,很庆幸殿下也懂得藏锋守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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