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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FOOL-F

双星沉浮录

  

王长风被明媚的阳光照醒,他揉了揉眼睛,晃晃脑袋坐起身来,昨晚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心里头事情太多,有点烦闷。还未来得及理一下如鸡窝一样的头发,他便听到了敲门声。

“来了。”不过是城郊的窝棚罢了,怎么会有人这么早来拜访啊...王长风披上一件外衣开了门。

刚一开门,洛萨便给了他一个拥抱:“好久不见,朋友。我听阿尔贝里奇说你在这里,便来寻你了。”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就算你和我说再过几天我师父也会来,我也不会感觉奇怪了。王长风倒是不惊讶,毕竟这几天的冲击实在是太多了。“你是来这里出差的吗?”王长风收拾着乱成一摊的破旧茶几——这茶几也是他从城郊捡的破烂,该死的珞塔,一点活动经费都不给我。“那个..有点破旧..实在不行我请你去酒楼坐坐吧..”王长风有点尴尬。身穿华丽甲胄,光彩照人洛萨站在这狭耸破旧的窝棚里,真是突兀感满满。“不算因公出差吧,狄德罗那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把我大老远的叫过来了。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知道你也在大炎,便想着来看看你,恰好遇到阿尔贝里奇了,他跟我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若是让你请客,那未免太破费了。”洛萨环顾着这王长风家徒四壁的小窝:“反正我这几天也是寄住在宫里,不如你我一起寻个客栈歇脚。”“多谢。”

“长风,你认识王扶摇吗?”蓦地,洛萨丢给他这么一个问题。“?”“你应该是认识的吧,”洛萨斟酌了一会词句,“听说,他好像对外国人有一些成见?”说完,洛萨带着些好奇,试探性地望着王长风,不过他看到对方的脸色似乎有些纠结。便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一问。”

“我..不太清楚,或许你们会见面吧..”王长风总感觉洛萨话里有话,又想到扶摇从他师哥那里寻得卦象,总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索性换个话题。

“那个,我偶然间听说在你们洛拉克兰克的骑士团里..有个很..令人畏惧的人吗?”

洛萨“啊?”了一声,表情很是复杂“你从哪里知道的?”“听朋友说的。”王长风被他这反应吓到了,弱弱回答。“嗯...不管你是从哪里听到的了,确实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不是令人畏惧..比起畏惧,更多的是..厌惧吧。”洛萨无奈笑笑:“从洛拉克兰克到大炎,这‘东西’的威名真是无人不知啊..”洛萨挠了挠头,他头发上那一撮红色的“小火苗”也跟着晃悠几下,配上他本就不高的个子倒是显得有点可爱。

“芙尔芙(fool-F)·让·达尔克。不过一般没人这么称呼她。”洛萨耸了耸肩说出了她的名字,而后开始了一串介绍:“不认识她的人会说她是洛拉克兰克最美丽的女人;认识她的人会说她是‘疯子’;教廷的家伙们们会叫她‘愚者’亲王咒骂她是‘**’、‘**’;查柯琴娜会称她为‘撒旦’;德尔塔管她叫‘麻烦女士’。”

王长风乐了,还挺多元化,“那你呢?”

“我?当面会称呼她为‘举世无双的神枪小姐’,背地里..咳咳,”洛萨板着个脸,很严肃:“我必须说明,背后议论人是很不好的行为——除了议论她之外。”顿了顿:“我背地里会唤她为‘东西’。”

“真的有这么恐怖吗?”王长风还是不相信,一个少女,能恐怖到哪里去。

“真的有,我的朋友。”洛萨面色凝重,一字一句说道。

洛萨寒暄几句之后便离去了,目送他离开之后,王长风便赶紧去寻了王扶摇,到了王府,才发现王扶摇今晨被皇上召入宫中,现在还未回来。

“皇兄找我有什么事啊?”王扶摇配剑着履,步入蓬莱殿内。殿内是一桌简单的菜肴,王骧坐在正座,正等着他呢。唔?他身旁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是什么人?第一次见,怪可爱的。

“来了?坐吧。”王骧伸手招呼“今日只是家宴,故而平常了些。”说着拿起筷子加了一些菜给旁边的小姑娘,柔声道:“你先吃,我和他聊一会。若是饭菜不够了,朕给你添。”那姑娘乖巧的点点头,随后开始品尝起饭菜来。

王扶摇纳闷,这..这是王骧吗?怎么今天这么和蔼可亲?入了座看了眼桌上的菜:羊肉炒、熏煎狮头鹅、猪肉炒苋菜、素藁插清汁、蒸猪蹄、两熟煎鲜、胡椒醋鲜蛤、咸豆豉芥末牛肚盘、米饭、乳鸽汤、泡茶,外加一些八宝馒头、攒馅馒头。比起他平日在王府所用膳肴来说,确实稀松平常,算不上什么好菜。“皇兄,这位姑娘是?”“诸葛怀,太医令,你的那位师姐的伤势便是她治好的。”“啊呀,恩人恩人,多谢恩人出手相助,我代替师姐好好谢谢恩人了。”王扶摇惊得下巴快掉地上了,这么个小姑娘就能当上太医令了?不过惊讶归惊讶,既然是王沨的救命恩人,自然要好好感谢。说着王扶摇连忙起身,鞠躬长揖致谢。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诸葛怀摇摇头,表情淡然,不过王骧细心,倒是看出来她眼角微微的笑意了,想必是自己成功救下一条生命的喜悦吧。

随后二人一边闲聊,一边用膳,话题总不归一些风土人情。“你觉得这菜怎么样?”王骧他吃的还蛮开心,便问道。“嗯...这菜我觉得一般,无非是猛加调料罢了,倒显不出什么技艺来。勉勉强强吧。”王扶摇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差强人意吗?”王骧点了点头,光禄寺的家伙们做饭确实有些糊弄了。

看席上菜品渐渐见了底,王骧准备说正事了。

“此番召你进宫,也不单是跟你说这件事情。”王骧放下了筷子,看向王扶摇。王扶摇被他这么一看,夹菜的手也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这苋菜可是个好东西,辽东那边吃不到的。

“皇兄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办吗?”呵,这王扶摇今天怎么开窍了。王骧心里一乐,语气轻描淡写:“倒也没什么,再过几日,朕与那些外国的王公们开完会后,会举行个小典礼,届时不光有些江湖艺人耍些杂耍,你那师哥也要表演点仙术让外国人们见见世面。最后会有个小小的表演性质的比武,他们这些外国来的家伙们就爱看这个。”王骧嘲笑的笑了一下,王扶摇一听倒是来劲:“比武?那何不让我上去,挫挫他们的威风?”王骧摆了摆手:“用不上,这比武本意是供外国王公们图一乐的,不过德茨克斯的那个小姑娘倒是想和你上台耍耍。呵,真是胡闹。”“所以呢,皇兄答应了吗?”“当然没有,本来这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那个罗刹的蓝毛女也跟着凑热闹。朕只好推说你最近抱病未愈,身体不适。所以,你最近就不要到处乱跑了,比武那天也不要露面了。”

不过这让王扶摇不跟索菲比武是假,让他不来掺和这事情倒是真。今日那洛拉克兰克的矮个子团长大抵是因为圣物的失窃来者不善,王沨那事情多半也是洛拉克兰克在背后搞鬼,阿尔贝里奇跟自己叮嘱过,两个人见面,怕是水火难容。

“这..”王扶摇明显有些不乐意,这种事情不告诉他还好,告诉他又不让他参加,最让他憋不住。

“放心,朕亏待不了你,正好那个时候扶桑那边也会来这里进贡,那些东西都归你了,顺便你还能坐船跟他们去扶桑游玩一圈。朕听闻,这次扶桑那边来的人好像都是姓源什么的,都是武士出身,你要是实在闲不住,就跟他们比划去吧。”

“微臣知道了..”王扶摇有些落寞,但也没办法,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开始大吃特吃。

看着他那三口一只鹅,两口一条鱼,饿死鬼托生的吃相,王骧皱了皱眉,这..这也太能吃了吧。

“那个..爱卿与朕父亲既是兄弟,母亲又是姐妹,亲上加亲,以后有闲暇,便可常来宫中。朕回头也会跟金吾卫和御林军们说,要他们见爱卿如见朕。”最后,王骧安慰了王扶摇一句,他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手下的人对他故意刁难的事情。

“蒸..蒸的mua?”王扶摇嘴里塞满了吃的,口齿不清,但是显然是喜出望外了。

看着这家伙的傻劲儿,王骧心里有点嫌弃,但更多的是无奈。自己真不想承认跟这种家伙是兄弟。不过一旁的诸葛怀看着两人表情神态,倒是偷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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