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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二.成立仪式后,两支小队的商谈

我们学院精英小队成员大有问题

  

里欧·艾伯特自认不是个富有生活情调的人,就任布拉维学院的辅导教师后,为了给学生起到表率作用,艾伯特讲究一切从简。包括此次的精英小队成立仪式在内,少有花里胡哨的庆祝活动。

即便是这样,学生们的兴致依然高涨,学院内从来不缺新鲜的谈资,这次的仪式理应同样如此。然而,自艾伯特公布了白羽鸠队的最后一名后,礼堂的气氛迅速冷却下去,直至仪式结束,再也没有热烈起来。

这个芃尔妮·帕潘德雷亚究竟是谁?

三天时间足够崭新的轶闻传遍学院,但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他们知道的不过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夺旗战,校内闻名的赫林与神秘的白发女孩间的较量,本身已经足够吸引眼球。至于处于被拯救者位置的芃尔妮,虽然疑点重重,但本性单纯的学生们并不会刻意往歪处想,从而引发阴谋论。

当艾伯特宣布“双天才”全部成为灰林鸮队的队员之后,学生们便对白羽鸠队的成员组成充满期待。在队长名不见经传的情况下,不知教师们考虑的是何种人选,才能令两队有互相抗衡的实力。然而,结果令众人大跌眼镜。

艾伯特做的仅仅是简单介绍了希莱利亚与芃尔妮,除了两人来自异尘星之外,其他信息寥寥无几。

希莱利亚在夺旗战中展现了相当的实力,但这个外表孱弱的芃尔妮,不像有任何战斗力的样子。

事实证明,以某种方面来讲,以貌取人确实有其道理。芃尔妮在异尘星时便习惯足不出户,与光彩照人的姐姐相去甚远。

仪式结束后,学生们很快散去,只有少数人上前道贺,几乎都是冲着赫林和灰林鸮队去的,两支队伍温差明显。

灰林鸮小队的队员们很快熟络起来,开始商量起庆祝活动。

“赫林队长,是不是应该请我们吃顿大餐?”法兰笑靥如花,不忘撺掇赫林请客。

赫林歪头思考,看上去颇为苦恼:“你们想吃什么?亚德里安是个素食主义者,朔良肯定喜欢日料,法兰喜欢法餐,至于朗珀特,说实话,我没在餐厅见过他,该不会是靠充电补充能量的吧。”

“就算我是法国人,也不一定非要吃法餐啊,”法兰反驳道,“再说了,我还有一半的俄罗斯血统呢。”

“我赞同法兰同学,重要的不是形式,是确认彼此之间的心意,”橘朔良接过话头,“我吃什么都可以,朗珀特讨厌柑橘类的水果,除此之外没什么忌口。”

面对赫林方才的调侃,朗珀特没有任何反应。此时被橘朔良当众“揭短”,他抽了抽嘴角,保持沉默。

法兰从校服口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签字笔,开始记录起来:“原来如此,朗珀特·莱曼同学讨厌柑橘类的水果,容易缺乏维生素C和柠檬酸,出现厌食和口腔溃疡的症状。初期表现为脾气暴躁,易被激怒。”

说完,法兰端详起朗珀特,朗珀特依旧是冷着脸,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亚德里安呢,有什么建议?”见他不说话,赫林主动询问道。

亚德里安并不擅长应对此类社交场合,更别说还有令他生厌的朗珀特在,简直浑身不自在。既然赫林发问,他也不好直接无视,回答道:“我不吃肉蛋类,也不能吃口味过重的食物,其他就由赫林来决定吧。”

朗珀特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可惜是句嘲讽:“惺惺作态。”

亚德里安咬咬牙,决定不予理会。

朗珀特继续说下去:“赫林·洛,你在夺旗战中输了。”

“当然,”赫林爽快地承认了,“不过,我可不算心服口服。”赫林的左手抚上拉伤的右臂,偏头看向白羽鸠队的方向。希莱利亚侧对着他,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本以为会受到朗珀特的讥讽,谁知,他居然笑了起来:“你输了,这样也好。输了才有资格成为队长。倘若你一直是自视清高的嘴脸,我也不会同意加入灰林鸮队了。”

此话一出,连一向闷不做声的亚德里安都提高了音量:“论起自视清高来,没人比得上你。”

“彼此彼此。”

“你这目中无人的家伙!”

橘朔良来不及阻止朗珀特口出狂言,在一旁叹了口气,早在夺旗战中听他讲过类似的话,没想到是这个意思。他感受到一道视线,自刚才开始,法兰不再说话,橘朔良终于发现,她是在观察众人,尤其是自己和朗珀特。

“好了好了,艾伯特学长,要不要一起来吃个饭?”赫林打起圆场。

“是想让我代你请客吧。”

“才没有,是想听听艾伯特学长接下来的方针,”赫林面带笑意,语气诚恳,“吃什么也由学长决定,我们不会有意见的。”

“你小子,原来是想把难题抛给我。”话是这么说,艾伯特明显被说动了,朝灰林鸮小队走来。

赫林自然有这层意思,如果由艾伯特决定,大家不会再有异议。除此之外,他也是在把握机会,故意表现给白羽鸠队看——艾伯特学长愿意向着我们这边。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白羽鸠队,队员间似乎无话可说。

“既然已经结束了,还有事务在身,恕我不再奉陪,”卡莱维首先打破了安静。此话看似合理,实则带着难以言述的疏离感,“若有要事,请直接通知我,先告辞了。”

白亚川明白其言下之意:如果没有要紧事,请不要打扰我。可希莱利亚显然不具备深入理解的能力,只能读懂表层含义。

“神学部又没要紧事,卡莱维真心急,”泽诺态度相反,直接凑到希莱利亚面前,令她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希莱利亚很快意识到不妥之处,立刻摆正姿态,做出一个标准的立正。见她小题大做的样子,泽诺忍俊不禁。

“什么嘛,队长大人比我想的还有趣些,”出人意料的是,泽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可惜,只是一般有趣而已。不做点什么的话,我会很快对你失去兴趣哦。”

希莱利亚一时无法辨别此话的含义,感到相当困惑。

“你先管好自己吧。”卡莱维一把扯过泽诺,强硬地将他拽走。泽诺又换上了看似热情却略带轻浮的笑容,不忘朝剩下的三人挥手道别。

“白,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最后,泽诺留下这样一句话。

留在原地的有白亚川、希莱利亚和芃尔妮三人,彼此相对无言。芃尔妮一直躲在希莱利亚身后,低着头,好像在害怕其他人。明明那天还很害怕希莱利亚呢,白亚川在心中感慨,女孩子真是善变,无论是地球的还是异尘星的。

不得不说,有了芃尔妮的衬托,希莱利亚显得聪明了几分。

“慢慢来吧,总得有个熟悉的过程,”白亚川看向希莱利亚,试图安慰她,“你和芃尔妮还不了解学院构造,可以随我来……”

“好了好了,艾伯特学长,要不要一起来吃个饭?”

赫林的声音打断了白亚川的发言。他略微提高了音量,目的是让另一旁的白羽鸠小队注意到。

希莱利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向赫林的方向转去,眼睁睁地看着灰林鸮队与艾伯特结伴而行,大家有说有笑,准备前去庆祝。

赫林,艾伯特中尉……彷徨和失落占据了希莱利亚的内心。她早已习惯此种情绪,自她有记忆开始,死亡与消极紧随身旁,不曾有一刻离开,以至于她无法及时察觉自己真实的想法。

芃尔妮仍低垂着头,没有反应。

就在赫林即将消失在门口之际,他突然回过头来,正好与希莱利亚对视上。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从赫林的眼神中,希莱利亚读出了这层明晃晃的含义。

可是赫林,我只是遵从命令,并不想与你对立。赫林已经转过头去,继续与队员们谈笑,看不到希莱利亚的失落。

白亚川轻拍希莱利亚的肩膀,促使她回过神来:“希莱利亚队长,做好你分内的事,我会尽力提供帮助。”

“那个,我也希望能帮上忙……”芃尔妮终于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小心翼翼。

“你可以的。希莱利亚队长,发出第一道命令吧,虽然队员不齐全。”

希莱利亚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无比坚定:“第一道命令:到晚饭的时间了!额,请问您,餐厅在哪?”

“以后叫我‘白’就行了,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亚川’。至于餐厅的位置,跟我来吧。”白亚川失笑,向两位女生招手示意。

一瞬间,希莱利亚的表情明媚起来。她缓缓绽开笑容,像是层层叠叠的玫瑰,在和风微雨中舒展了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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