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越发的躁动，甚至远处飘来“直接硬抢”的可怕言论，现在诺瓦娜甚至开始害怕起来，这样的大规模聚集“闹事”，要是吸引来校纪委员给自己一个高阶警告，诺瓦娜怕不是再来八张嘴也解释不清。
忽然间，吵闹的人群从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诺瓦娜隐约预感到了什么，但是介于自己正身处人群中心，动弹不得，只好静观其变。
只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人群，像是被装甲巨舰船划开的波浪，人群瞬间在诺瓦娜面前裂开一个口子，从那个口子里走出一个魔改狂放版校服的女生，她身后还带着两个高大的男生。诺瓦娜立即抱紧女孩向后退去，直到后背贴走廊柱。原本还在欢快地挣扎的女孩忽然很配合地安静了下来，和诺瓦娜一起与那个女生对视。
“呦呦呦，这不是‘下水道学生’诺瓦娜吗？”那女生一开口便是一股尖酸刻薄，“什么事让这么多人关注你啊？还把你围在中间万众瞩目呢。”
“原来是一个小女孩吗？”女生弯腰，与女孩对视，墨蓝的眼眸中尽是深冰般冷酷无情，“把无关人士带进校园，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吧？”
“这里不需要你‘多管闲事’的，”诺瓦娜咬着牙，将话语从牙缝中慢慢挤出，“艾琳同学。”
“哦？我也好像没表现出要‘多管闲事’的意思吧？”艾琳起身，轻蔑地瞪诺瓦娜，“我只是合理的关心学校里发生的‘异常事件’而已吧？”
气氛瞬间跌至冰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观望着中间对峙的两人。而就在这般剑拔弩张之际，忽然一个小声音冒了出来：“坏姐姐。”
艾琳立马将目光锁定在女孩身上，仿佛两眼要冒出火来：“你刚刚叫我什么？”
女孩毫不示弱，昂起头对着艾琳，加大了音量：“我说，你是个坏姐姐。”
气氛瞬间降破冰点，现场仿佛凝固了一般，看似是诺瓦娜与艾琳的对峙，反而变成了女孩和艾琳的对峙。
大约僵持了一分多钟，艾琳身后跟着的男生终于小声地打破僵局：“老大，您如果还要在这个课间收到四班‘倒霉鬼’的小说，那现在就要动身上楼了，不然要上课了。”
“哼，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姑且暂时原谅你这个小家伙。”艾琳首先让步，收起尖锐如刀的眼神，扭头穿过人群继续向前走。
在艾琳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楼梯边时，人群一下子又爆炸了。“哇，这样算是惹上那个‘女魔头’了吧……”“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人在学校里敢这么和艾琳对线的……”“大快人心啊！说出了我们多久以来不敢说的话！”“为这个小女孩祈祷一下吧……”
诺瓦娜低头看向女孩——女孩的身子在自己怀里微微发抖——诺瓦娜很无奈地望着女孩那副即将哭出来的小脸，安慰道：“没事的啦，没事的啦……”
“那个姐姐……”女孩强忍住泪水的样子真的让人心软，“好凶啊……”
“别怕，别怕……”诺瓦娜抱住女孩，缓缓抚摸着她的头，“她只是想吓唬一下你而已，不是真的坏人啦……”
虽然这话，诺瓦娜都不信。
这时，上课铃响起，人群渐渐散开。妮努力挤开人群凑了过来，她手里还拿着一颗苹果糖：“来来来，不怕了不怕了，姐姐给你吃糖糖，好不好啊？”
女孩破涕为笑，接过糖果：“谢谢姐姐！还是妮姐姐好！”
妮欣慰的笑笑，看向诺瓦娜：“一会是体育课，赶紧准备一下吧。”
“好……好的……”诺瓦娜长抒一口气，幸好妮过来帮忙安慰这个家伙，不然就麻烦了。
“那我先走啦。”妮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尖，欢快地跑向操场的方向去了。
诺瓦娜望着那家伙高兴的神情，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好。
忽然怀里的女孩伸手碰了一下诺瓦娜的脸颊，诺瓦娜低头看向女孩。
“姐姐，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厕所？”女孩红着脸小声地说。
“可以哦。”诺瓦娜把女孩放下地，牵着女孩的手，带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转进门口，诺瓦娜在洗手台边停下脚步，松开了女孩的手：“带到这里可以了吗？”
“嗯，可以了，谢谢姐姐！”女孩小跑着进去，钻进中间的一个隔间。
诺瓦娜忽然从心底涌出一种“带娃的乏力感”，咋地自己莫名其妙已经进入角色了？诺瓦娜扶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嘲地冷笑。
镜子里忽然倒映出艾琳的身影，诺瓦娜赶忙回头，不料一个壮汉伸手抓住诺瓦娜的两只手腕，十分轻松地控制住了诺瓦娜。
“现在，我又不原谅那个女孩了。”艾琳冷笑着，带领四个壮汉走进卫生间。
“艾琳！你想做什么？！”诺瓦娜奋力挣扎，却只能换来被身后的壮汉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手臂扭到背后牢牢地控制住，“她只是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就应该好好教育一下啊，”艾琳回头，嘴角扬起危险的弧线，“不懂礼貌，就该挨打。”
“老大，她应该在那个隔间里。”一个壮汉凑过来小声提醒。
“很好。”艾琳卷起袖子，从身后接过另一个壮汉递上来的一根木棒，一步步走近那个半掩着门的隔间。
“你疯了！”诺瓦娜看着那根有自己小臂一半粗细的木棒在艾琳手里上下跳腾，挣扎得更加用力，“她只是个孩子！你这是要下死手？！”
“教训越深刻，孩子记得越牢。”艾琳冷冷地看向诺瓦娜，语气里嘲讽的火药味十足，“怎么样啊？这种面对着危险步步迫近，但是因为自己太弱小而无能为力的无助感，是不是很不好受啊？”
“有本事你冲着我来啊！”诺瓦娜仿佛化身母狮，对着艾琳就想要扑出去撕咬，但却被壮汉直接拽了回来，“对着一个无辜的孩子撒气算什么？！”
“无辜？”艾琳顿住脚步，木棒一扬指向诺瓦娜，“那句‘坏姐姐’可是她亲口说的。”
“怎么了？被揭露了丑陋的嘴脸，接受不了了？”诺瓦娜冷嘲道，她全身都在发抖——也不知是愤怒到极点了还是害怕到极点，“只能无可奈何地将自己的怒火无能地撒在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孩子的身上呢。”
“不用着急，”艾琳转身，“下一个就是你。”
艾琳抬脚便踹开了半掩的隔间门，里面的女孩低着头，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害怕的神情，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木头。
居然没吓哭？甚至都没抬头正眼看我？艾琳的气焰瞬间被打击了，仿佛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这可让艾琳不能接受。艾琳扬起木棍就朝着女孩抡去，想着停在她的脑袋边上，这种大力击打的压迫感总能威胁到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