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幻想界（4）：收服蛮牛
“唔……”
当易天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纱帐。觉得奇怪的他就看了看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在失去意识之前，还记得我是在蒙古大草原上，和一群牧民驱赶一只来自澳洲的南极仙翁座下的绵羊。却在大意之下被那只绵羊占了便宜，将我带离开了那个神话当中。
如今环顾周围这些看上去比较和谐的房间，易天知道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神话当中，而且文明程度已经有了相当的推进了。
就在这时，易天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开门声，这个时候他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所以他没有急着躺下，而是看着走进来的那个人。
走进来的是一位年纪在三十岁以上的男人，他手上端着一只铜碗，碗里盛的是面条。男人在看到易天醒过来了，遂露出了笑容，能看见那洁白的牙齿，说道：“你醒了啊？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易天向他点了点头，说道：“先生你好，请问这里是何处？又是什么朝代？”
这是他每到一个神话世界里必问的一句话，这样可以更快的掌握有关这个世界观的知识。这一点在上一次的蒙古大草原上就有用到。
男人似乎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稍微看了他一眼便回答道：“此处是杨家村，今时的朝代是周朝，不过却是已经腐朽了的周朝。”说到这里，男人的脸色变得黯淡了。似乎对现在这个朝代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哦？此话怎讲？”
听得男人这样说自己的朝代，在古代这样的话可是犯杀头的重罪。但是他却毫不忌讳的说出来，想必是这个朝代令百姓们都感到不满了吧！
“唉……小兄弟，我观你是外地人吧？而且还是从很偏僻的地方出来的？”男人反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易天早已有应对的回答：“是的，我的家乡在遥远的南方。因为家乡太偏僻落后了，所以我就想出来走走世界。”
这当然是易天用来当借口的话，在古代社会，人们还相当纯朴，这样的回答不会引起他们的奇怪。果然男人听了以后便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家乡太偏僻了所以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如何了是吧……其实不怕老实告诉你，现今的这个朝代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由于今朝的皇帝着实昏庸无能，以至于这几年之内中原各地都有诸侯自立为王，举兵造反。
现在已经相继出现了十五个诸侯国，当今的周朝越来越被诸侯国所欺压，已经失去了大半江山！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人们都怨声天地啊！”
听到这里，即使易天的历史学的再不怎么样，但也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朝代了。东周末年，中原各地藩王兴兵造反，自立为王。令周朝王室受到严重威胁。现如今肯定是东周末年和春秋时期的过渡期了！
对此，易天为不让人怀疑而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一路行来都很难得到斋饭提供，大路上也有百姓流浪街头，行乞为生。”
“确实是这样啊！我原是在山间打柴的，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你躺倒在那里，我就像想你是否因肚饿而昏过去了，所以才把你背回来了。来，先把这碗面吃了吧！小心烫！”
男人端起那只碗递到易天的面前。刚刚伸出手碰了一下碗面，顿时就像触电一般把手缩了回来，道：“怎么回事？为何会这么烫手？”
“哦？呵呵！抱歉，应该是这一边给你拿才是……”
男人将铜碗换了个位置，这回易天看见铜碗被一张皮革包住了半个碗面，难怪男人端的时候不会觉得烫呢！于是他从这个方向重新把碗接了过来。然后开始吃起面条来。
面条的味道还可以，不过就是没有别的佐料相衬了。看上去也不大能提起胃口。易天一边“嗞嗞”地吃着面条，一边在心里这样评击着。
吃完面条以后，易天在年大叔的家住了两天。在这段时间里，他知道了这位大叔姓年，是个单身汉。连个意中人也没有，当易天问到他为何不娶妻时，年大叔的回答是曾经有段不算太美满的婚姻，那个女子实际上已有意中人，为此年大叔在娶了她不到半年，便让她跟着她的意中人去了。于是，直到如今他都没有再娶。
在这段时间里，曾有税兵前来收缴农税。在年大叔的交涉下，税兵也相信易天是外乡人，遂没有向他收缴税费。不过从年大叔那阴沉的脸色看来，似乎对这些税兵也有着很大的不满。
“近些年，这些税兵前来征收税费的次数越来越多，若不是我们杨家村的杨桃卖得好的话，恐怕我们都免不了挨一顿打了吧！”
年大叔有些气急的说着，才刚刚坐在凳子上不到几秒钟，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不好啦！那只青牛又来啦！”
“什么？那只牛又来了？”
“天啊！我的地才刚种下去的种子不到半个月啊！它怎么又来糟蹋了啊！”
……
听到外面嘈杂声音的易天，不解的看向年大叔，只见对方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似乎遇到了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便小心的问道：“请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呼……”年大叔似乎在尽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才恢复过来。
“其实在我们这个村，一直有一个祸患。在十年以前，在村外面的山上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只体形健硕的青牛。更让人吃惊的是那只青牛还会说话！
当它第一次出现在村民面前的时候，它说往后每隔一段时间要为它提供食物，必须是荤素兼有，否则它就会将我们的村子给破坏掉！
原先我们有动员过去驱赶它的，但是过去的二十多个壮丁都不及它的一顶，便将我们全都从山上顶飞了下来。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那头牛有非常可怕的怪力，如果不照它的话去做的话，它真的会用那股怪力来破坏我们的村子！
你也看到了，像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哪里还有适合我们生存的地方呢？我们只能屈服于那头牛的怪力下，每两个月供它一次食物！”
听到这里，易天立即就想到这头牛或许和这个神话世界有着莫大的联系，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继续说道。
“那么，年大叔，到时候你们去送食物给那头牛的时候，我能否跟过去看一看？我想好好了解一下那头牛。”
“哦？你想去见一见那只青牛精嘛？虽然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就算过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吧？毕竟它有着那样的怪力！”年大叔丧气地说道。
易天摆了摆手，安慰道：“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而已，不会整出什么事来的。我也着实想见一见那只会说话的青牛是什么样的！”
年大叔见易天如此坚持，只有点头同意带他过去一观那只青牛。在决定好以后，他便走到后屋，去准备拿来供给青牛精的粮食。
在这段时间里易天倒是感觉没什么事可做，便来到门口外呼吸乡村特有的新鲜空气。
虽说他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不过古代的空气果然是没有那么多的污染，随便吸一口都会觉得身心舒畅。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发现从村道上走来一位老者，看他行走的方向是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
易天把目光落在那名老者的身上，老者的年龄看上去有八十岁以上，不过却依然红光满面，鹤发童颜。两只耳垂显得肥大，额头也显得比较宽敞。颇有一副高人的意味。心里顿生一股尊崇之意，主动上前打招呼。
“老先生，您好！”
“你好啊，年轻人。”老者笑着向他回应着。
“我能请教您一件事嘛？”不知怎么的，易天觉得这个老者或许能够给他一些提示，便如此向对方问了一句。
“呵呵……年轻人想问的可是这个村子里出现的那头会说话的青牛之事？老子正是为此事而来，这个请拿好。”
老者呵呵一笑，抚了抚白色的长须，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银色手镯来。
“请问这个手镯有何作用？”易天疑惑地接过那个手镯。老者又是一笑，道：“呵呵……年轻人，等到你见到那只青牛以后，想办法将这金刚琢靠近那只牛的身上，到时候威胁自然会解除。”说完，他便继续向前走，无论易天在后面怎样呼喊，他都没有再停下来。
这个手镯到底是拿来干嘛的？虽然觉得奇怪，但是看着握在手中的金刚琢，易天总觉这东西肯定会有用处吧。就把它收在身上，回到屋子的时候，年大叔已经把要供给的粮食准备好了，向他说道：“好了，咱们就出发吧！”
“好！我来帮你拎一点。”
易天从他手中接过一些米饼，并没有把刚才遇到老者的事情说给年大叔，只是跟在他身后不断前行。一路上见到有所有的农家都将自己收藏的粮食搬出来，让那些专门去送粮食的青年们一同带去。
“哦？年大叔和易兄弟也要过去送粮嘛？唉，摊上这个牛精就是个麻烦！那个不是我们想赶你，只是我们现在送了粮食，家里就没剩多少的了。年大叔虽然也是一个人，不过每次都是他供给的最多，所以到时候还请易兄弟你……”
说话的是住在年大叔家附近的青年，名字叫做阿福。年大叔听了之后眉头顿时一皱。
“阿福，你怎么说话的？易兄弟身上没有盘缠，你要他到哪里去？何况即使我供给的最多，但是以我家粮食的存货，还是足够等到收成的日子！”
“年大叔莫要怪阿福，他也是为你着想才这样说而已，我也已经打算好了。等这次见完那只牛精以后，我就会动身离开。”
易天向年大叔摇了摇手，虽然他的本意就是如果那只青牛不是神话的核心的话，就会到别的地方继续寻找线索，不会在这里多作逗留。不过他也不大喜欢阿福说话的方式，那样也实在太直接了。
“易兄弟，唉……”
年大叔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易天的表情是那样坚决的，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败坏的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一路向前走了好几里的路，终于来到一块平地。年大叔将粮食放在空地的中间，道：“就放到这里吧，等下那头牛自己会过来拿的。那时你就在附近看吧。”
易天点了点头，将手上拎着的米饼放下，然后走到附近的树丛当中，静待着那头青牛精的到来。
“哞……”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远远就能听见一阵牛哞声，易天瞄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只见他们的脸色明显是变了一变。似乎是在面对着令他们感到害怕的敌人一样，他奇怪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北面的树枝一下子都向两边齐刷刷的分开来，然后远远就能看见一道青色的影子从远处向这边走来。那道影子移动的速度相当快，才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前行了十来米。不一会儿，它就来到了空地上，易天也能够看清楚它是什么样子的了。
那是一头浑身青色的水牛，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这头牛具有水牛的特点。身强体硕，一对牛角相当尖利，犹如铜铃一般的牛眼瞪着面前的人和食物。甩着那条有如麻绳一般粗的尾巴，看上去似乎很高兴，尾巴甩动的幅度相当大。哞了一声。
“哞——不错，你们都做的不错，看来这些食物，足够我到冬天来临之前的时间了。”
那头牛果然会说话，它在那边对着村民们说着话，这边的易天已经开始观察起来了。仔细观看了以后，易天联想到了与这头牛有关的神话。
曾有一本搜奇的野史记载，当初老子向东周的皇帝提出辞官申请以后，便先去到了一个地方，他在这头牛的鼻孔间穿上了一枚金刚琢，才将它收服变为自己的坐骑。
易天想了一想，觉得这个神话世界的格局跟这篇野史的记载极为相似！因为那篇野史里写的青牛的确会通晓人话，老子当时的年龄也已在花甲之年，在函谷关留下五千言的《德道》经文才离开东周，去往西方的道路。
看来那只牛肯定就是老子座下的青牛了！这么说来刚才我见到的那个老人，就是老子本人咯！难怪刚开始见到他就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原来是那位被称为诸子百家中的“大圣人”啊！易天在心中暗道，手按着裤袋，里面正揣着那枚金刚琢。
历史上人们都将孔子尊称为圣人，他的确是圣人之一没有错，但是在孔子之前还有比他更为高明的人在，那就是写下《德道》五千言的李聃。
这位道家的创始人，其思想对后世的影响颇深。他的“无为”思想在世人眼里看来是属于悲观的思想，不像佛教或基督教那样有系统。但是孰又能明白，老子的思想真意并非悲观的“无所作为”，而是在适应大自然的同时进行属于自我的“无为而为”！这些在易天加入道家以后，在老光头的灌输下所理解到的知识。
既然老子将他的金刚琢给我的话，就是要我去替他收服那只牛咯？虽然这本应该是他的事才对，或许他是知道我需要完成每个神话的结局，才能离开的关系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吧！不愧是老子呢，真的很为人着想！
易天握紧了手中的那只银色金刚琢，从树林里跳了出来，道：“狂妄的野牛，如今你在此地为非作歹，强迫百姓将他们辛苦劳作的来的收成给你，实在有损天理。现在我就要来收了你，还百姓们一个安宁！”
“哞？你小子是何人？胆敢出来阻扰我的事情？”青牛精怪叫了一声，两只牛眼死死地瞪着易天。
“我是来收服你的人！”易天指着牛鼻子的说道。
“易兄弟！”
年大叔和村民们都是一副不解的神情看着他。易天向他们一扬手，道：“年大叔你们就在那里等候，待我收了这只野牛，还你们一个安宁。”
“哞！哼！好大的口气，看我不把你顶出千里之外！”
青牛精气得鼻孔喷了口气，前脚踏着地面在储存着力量。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它便爆发了出来。四只蹄子就像擂鼓一样踏得地面阵阵作响。
周围的人们都被震得快站不稳脚跟，青牛低着头，以牛角对着易天，四条腿“咚咚”的向他这边冲来！
“快躲开啊！易兄弟！”年大叔惊叫道。但是易天并没有逃跑的打算，右手放到口袋里，将那枚金刚琢摸了出来。
哇！那只牛不愧是太上老君的坐骑，果然是不同凡响。光是跑步就能让地面发出这样剧烈的震动，恐怕被顶到的话不仅会飞得很远，一定也会很痛吧！
虽然是感到很震撼，但是易天并没有害怕。应该说现在没有时间让他害怕，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这枚金刚琢安在那只牛的鼻孔上！
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可以安上去，不过既然老子说了只要靠近它就可以了吧！
易天这样想着，抬起握着金刚琢的右手，小声地说道：“老子啊老子，赐予我力量吧！”
“哞——”
青牛精爆发出一阵怒吼，易天也不甘示弱地发出叫喊来回应着：“哈啊啊啊啊——”青牛的角与他的距离不到二十厘米。
“就是现在！”
易天看准了机会，右手由下往上的挥了出去。因为青牛将它的那对牛角对着他的时候，鼻子正好是朝着地面！
“哈！给我乖乖安静下来吧，怪牛！”
易天挥动着手上的金刚琢，就在这个时候，金刚琢像是折射了太阳的光芒一般，亮起了一道银色的光芒。恰好照到了青牛的眼睛，令它闭上眼睛不敢直视！
“嘭！”
“哞哞哞——”
青牛发出一声惨叫，它的鼻孔间喷出了红色的鲜血。发光的金刚琢正好箍住了它的鼻孔！看到此景，易天露出了笑容。他成功将金刚琢穿在了这头青牛的鼻孔了，这样一来，这个神话的结局就结束了！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那只青牛突然间双眼发红，怒火从它的牛眼里喷射出来，怒道：“可恶的人类！居然敢伤我，你给我上天吧！哞——”
“诶？哇啊啊——”
易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青牛精猛地向前一顶，将他顶飞到天上了！巨大力量宛如火箭推进器一般，他感觉自己正以每秒数百米的速度往高空飞去。在他的惊叫声中，易天再一次消失在这片天地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