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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缥缈幻想鄉

  

信寻拿出一本厚重的书籍,深褐色的硬纸封面,岁月的沉重感在泛黄的纸张上淋漓尽致。她随手翻到一页空白,金光扫过一串飞速变化的数字后消失,最后定格在当前的时间。

「嗯?魔法的气息。原来这个大陆是有魔法的,只是我单纯感受不到。」

「时间不早了。」

信寻「啪!」地单手合上魔法书,打了个招呼离开。

「再见,信寻老师。」

幽很有礼貌的送别了信寻。如果她能站起来而不是只用眼神的话诚意会显得更足。

「月凛,你这趟来有带稍微朴素点的衣服吗?或者说东方大陆风格不这么明显的衣服。」

「我不确定我平时穿的衣服符不符合你们心中预想的样子。」

月凛自下午踏上纷争大陆的土地见到的尽是一些不能用普通一词形容的人,所以她并不清楚这里普通人的穿衣风格。

「不过肯定比我现在身上这件简单很多。这种宫廷服饰我也是第一次穿。」

月凛扯着袖口,低头检视自己的服饰。

「幽,要不今晚你来我房间看看。如果不行的话只能另买了。」

她想趁此机会创造一个能与幽彼此倾谈的机会以弄清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好好好!」

幽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这是她第一次受到邀请进入女孩子的房间。

「这有些不合适吧。毕竟,幽,你说呢。」

熏挠挠头,一副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熏奇怪的反应让月凛浮想起幽在她耳边轻语「今后你是我的了!」的情景。

「她不是都已经同意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难道......」

「怎么了吗?」

月凛暂时搁置了自己的猜想,假装没有发现违和。

「不要在意,我自有打算。」

又是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应答。

「那,就这么定了咯?」

「既然这样的话,影你们三个今晚干脆就住在园林吧,明天集合也方便点。」

「集合?又有新任务了吗。我才休息不到一天呐。我不去行不行,让我再享受两天啊。」

幽趴在桌子上叫苦不迭。

幽口中的任务不外乎是外出巡逻,寻找并清理新兰森格境内与第三收容区出现的虚兽。虽然那些丑陋的怪物本身不难对付,但跋山涉水注定了这不是件好差事,而且她十分抗拒消耗精神力的战斗方式。

「可以。影,熏,明天带月凛熟悉城市的任务就交给你俩了。」

「哎,等等人家也想去嘛。」

「那得看你起不起得来了。」

幽转向影和熏,做了个拜托的手势,摆着嘻皮笑脸央求他们明早出发时叫上自己。

克钦知道即使说出「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叫她。」这样的话,也依然改变不了什么。他们三人情同手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己的威严早已在平时的教导与嬉闹中荡然无存,难以动摇他们坚定不移的统一战线。

「行,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克钦的问题得到了它作为结束语的标准回答——学生们的集体静默。

「那今晚就到这里了。」

「好耶,散会咯。」

幽提起鞋子,跑到月凛身旁挽住她的胳膊。

「我们走吧,去你的房间!」

「你们先走吧,我去那边收拾一下,一会儿就好。」

影注意到散乱成堆的桌椅,心想要是今晚不收拾,明天也大概率不会有空处理杂事。

熏:

「干嘛非要一个人干,我们一起帮忙不是会更快嘛。」

「既然你们不嫌麻烦的话,我当然没意见。」

「哎!」

幽叹了口气,虽然非常不情愿但还是跟了上去。

影:

「月凛,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日后是要在一起很长时间的,多做些事情早点熟络一些也好。」

「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把月凛当外人呢。应该像我一样一见面就一朋友相待,朋友间没什么是不能做的,帮个忙而已在正常不过了。」

幽发自真心的话语戳中了月凛。以她的性格,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样子,但也表示理解。毕竟有世俗对个人品德的自我约束在,无论是出于自己还是他人考虑,相互之间礼貌都似乎是必须的,不然会有极大可能给对方留下不尊重自己的印象。如果可以的话,月凛殷切希望对方可以直接跳过这一阶段。因此面对幽种种贴近自己的行为,她并不讨厌反而感到轻松。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心里应该没把月凛当外人才对,朋友不是分好多种吗,只不过我选择了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

空着手的影与搬起椅子的幽迎面相撞,他借机补充解释。

不远处的月凛听到「相敬如宾」,停住了手中动作愣在原地,脸上泛起红晕。

「诶,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这也太那什么吧。或许在他们这里并没有引申含义呢,不然为什么只有我反应这么大。对,月凛,你可不是会犯花痴的人,不要胡思乱想。」

幽瞟一眼斜后方的月凛。

「但你那样听起来好累啊,明明都是朋友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客气呢?月凛一定是更喜欢我,这种轻松随意的相处方式。是吧,月凛?」

「呃。」

月凛反应了一会幽奇怪的断句。

「嗯!」

「你没必要照顾她的情绪而附和,心中要是有任何不满都可以宣泄出来。放心,她脸皮厚可以顶得住。」

熏提出一条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哼!」

幽嗤之以鼻。

「不不不,我是真心这么觉得的。你们千万不要对我太客气了,不然我会很不自在。」

「哼~」

幽洋洋得意。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熏一丝不苟的回答让人很难不怀疑他到底懂没懂月凛的意思。

克钦在远处看着四个忙碌中有说有笑的孩子,内心感慨颇多,欣慰溢于言表。掏了掏裤兜,里面空无一物,将其向外翻出仍然只能得到同样的结果。又双手在身上乱摸一通,但衬衫上没有做任何可以储藏物品的设计,无奈被迫接受可悲的现实。

「我怎么就忘了在诺伊走之前把烟拿出来呢。」

克钦盯着花里胡哨的天花板,喟然长叹。

因为各种事情,他已经一整天都没有摄取尼古丁了。

「唉,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把它戒了吧。」

影再次放下一把椅子,转身,眼前遽然冒出一个身影,不寒而栗。紫色的双瞳散发咄咄逼人的炙热冷光,一抹充满欲望的微笑挂在纯洁的面庞上渗人至极。

他正双手背后,稍稍仰头凝视着自己,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幽踮起脚尖,附耳低言。

「你,是故意的吗?」

「什么意思?」

影面对冷酷严峻的质问茫然若迷。

「意思就是,哥哥他......」

幽话说到一半,突然向前倒下,靠在了影的肩膀上。

「幽?」

影轻声叫喊。

「嗯,是我。」

幽换回常用的男性声音。

在幽的精神世界中的一座宅院内,幽在悠深的小径上徘徊。与他同行的少女十分委屈。

「哥哥你答应过我的,今晚我可以敞开了玩,怎么就突然反悔了呢。」

「那仅限于你不胡闹的情况下。」

「约定时明明没有这条,你是后加的!」

「对对对,就是后加的,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不予反驳。」

「好,那你说说我怎么胡闹了嘛。」

「你......」

幽一时语塞说不出话。

「我就知道你说不出来,我那么努力地帮你创造和月凛接触的机会,到你嘴里却变成胡闹,真是好不讲道理。」

「但我对月凛不是那种感情,是你想多了。」

「这话你骗谁都可以,但唯独欺瞒不过我,你心中那份强烈的悸动甚至影响到了我。」

「你怎么就确定不是你喜欢月凛?」

「不可能,我们都是女孩子,绝对不可能!」

「你们走后记得关灯!」

克钦的背影朝门口走去,一手插兜一手摆动道别。

「嗯!」

影放声应答,而后又悄声询问。

「弦音她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不知道,忘了,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

幽扶着额头向后退开几步。

影知道弦音与幽在精神世界内可以共享一切信息,绝对不存在「忘了」这么一说。不过看着他如此努力的演技,也没有打算追问下去。

「结束了,我们也走吧。」

随着熏抹平桌布上的最后一道褶皱,今晚的工作就此收场。

「幽,关一下灯。」

影提醒走在最后面那个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人。

「嗯。」

食指到小拇指,从上到下,按照节律依次拨动开关。塑料翘板发出四响清脆,灯光从里到外,四次变化回归黯灭。

四人并排走在林间石子小路上,皎洁的月华与路灯内夜萤石的温润光晕交相辉映。

月凛发觉幽有些不对劲,假借左顾右盼看风景,顺势偷偷窥凝。

「她这会儿怎么这么安静,正常来讲,不是应该粘着我说一些怪话吗?」

「月凛。」

月凛听到有人叫自己的第一反应:

「这是谁的声音?」

「通过之前的身体接触,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其实我是个男的。」

陌生的爽朗声线与他装束极度不匹配,需要再三确认才能肯定没有幻听。

「多少是能猜到一点。」

「不过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呀。穿女装只是为了满足我妹妹。」

「妹妹?」

「你知道精神世界吗?」

幽担心东方大陆的叫法不同,又稍作补充。

「就是每个人心灵中的那个世界。」

「嗯,知道。虽然各门派内的叫法杂七杂八,但大致都是同一个东西。」

「我妹妹弦音死后,她的灵魂进入了我的精神世界,和我共用一个身体。」

「听起来像是小说里邪教的宗门秘法一样邪乎。但仔细想想能和死去的家人再相聚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所以,之前抱我,和我说话的都是弦音吗?」

月凛的语气平静如水,只有在说到家人时流露出少许哀伤。

「你一定被她一惊一乍的行为吓到了吧。相信我,她绝对没有恶意的,不用害怕。」

「可以感觉到她是个活泼的女孩,与我的很合的来,还想着今晚有机会与她多聊聊呢。」

「虽然今晚不太行,但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幽取下套在手腕上的橡皮筋,将披肩的长发束成单马尾,再用两个朴素的金属发夹向后卡住一侧的垂发与刘海,整个人瞬间变得飒爽起来。

「不过你对于两个灵魂共用一具身体一点也不惊讶,反倒让我很吃惊啊。」

「关于这点我其实也很好奇,我可以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涉及到诺维曼帝国的一场实验,我暂时只能想起来这么多。详细记忆被弦音封存了起来,如果继续深挖可能会令她十分痛苦。所以......」

「抱歉,没想到是个不幸的故事......」

「没关系,毕竟这话题是我挑起的。而且我和她都是积极乐观的人,没事,那根本不算什么。」

幽讲话逐渐语无伦次,中间夹在着一些碎碎念。

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在场没人知道那段不堪的过往到底有多沉重。无法用言语安慰,沉默,只得留他一人在万籁俱寂的月色中消化淡忘。

「难道说精神世界在东方大陆是个很平常的东西吗?」

影见幽的神情慢慢放松平静下来后,提出心中埋藏已久的疑问。他省略了后半句「所以你才不感到惊讶吗?」。

「月凛或许并不了解精神世界,只是单纯容易接受新奇事物。再或许,两者都有。」

这是影此时此刻真实的想法,虽然看上去很无聊,但他就是对月凛个人本身充满浓厚的兴趣。

「我想想......」

月凛闭目,眼前是一位白须长者坐在对面口传心授。

「月凛,接下来的内容很重要,它连接了这个世界的过去与未来,你一定要记好了......」

「你们所说的精神世界似乎是种狭义的概念,欢灵境与冥灵界等特殊领域应该不算在其内,而是单指由个体意识形成的世界,比如浅层记忆仓库与深层灵核监狱。如果按照这个理解的话,几乎人人都对精神世界有一个模糊的认识,据说还有极少数的修行者悟道之后可以达到来去自如的境界。」

月凛边走边低头回忆「祎」教予的知识,太过专注以至于独自走开十几步远,也没有发现另外三人早已凝滞不前。

「所以这应该算是平常吧?」

直到她抬高视线发现周围不见踪影,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去。

「咦?你们怎么都愣住呀?」

「我们无法理解的词语接连不断冒出,大脑宕机需要有一段时间恢复。」

熏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歪头蹙额。

月凛的回答远远超过影的预期,他也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是否真正掌握了具现能力。

「月凛,可以讲得再详细一点吗!」

幽大步流星扑到面前,握住她的双肩。如鱼得水般满是欢欣。

突如其来的冲击致使身体轻微摇晃了几下。

「要不,我们进屋去聊?」

月凛受宠若惊,向后指着樱黎安排的住宅。

「我们几个进去真的好吗?」

纯情少年熏还在纠结男生进入刚结识不久的女生房间是否合适的问题。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回过神来的幽垂下双手。

「还好啦,里面的私人物品只有我的行李箱。再说了,咱都是哥们,犯不着这么客气。」

月凛小时候是村中出了名的孩子王,学习之余,整天带着一群捣蛋鬼上蹿下跳。他们之间都是以兄弟相称,所以脱口而出的「哥们」一词在月凛心中代表着朋友的最高级。

「你所说的记忆仓库和灵核监狱是什么意思?」

幽反坐在椅子,身体前倾靠在椅背上。全然不考虑自己正身着衣裙,就这样两腿分开跨过坐面,活生生一个不良少年的模样。

「这俩词语是我为了方便理解而乱编的。」

月凛打开木质行李箱,整理并清点衣物。

「每个人,不对,每个生灵都拥有精神世界,或简或繁,取决于最深处的灵核。而灵核所在的......」

「等等,灵核是什么东西。」

月凛挑了几件衣服仍在床上,坐在一旁的影往外挪了挪位置给她腾出更大的空间。

「灵核,灵核呃......灵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印象怎么这么模糊,祎在讲这部分内容的时候我是不是睡着?」

月凛蹲在地上努力检索着脑内关于灵核的记忆。

「虽然我不知道灵核具体是什么,但它对每个生灵而言一定是最重要的东西。不然不会被藏在精神世界的最深处,避免被他人找到。」

「避免被他人找到......如果找到了会发生什么?」

「丧失自我?大概吧。或许还有更严重的后果。」

「假设如此的话,那......」

「虚兽!」

三人异口同声说出了他们心中最厌烦的东西。

「情绪越容易失控的人被虚雾侵蚀变成虚兽的概率越大,这两者之间的联系是什么呢?」

「人的心锁会随着理智降低而松动,当心锁打开后灵核所在深层记忆空间就会暴露出来。」

月凛摘掉发簪等纷繁的饰品,丢在梳妆台上。接着三两下利落地解开腰带,脱下丝质长袍,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连衣裙。

尽管影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低俗之人,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刚刚月凛卸下金装玉裹的每个细微动作都被他不自觉地尽收眼底。

「你换衣服前好歹和我们说一声啊,这么突然我们怎么来得及回避。」

熏慌张地拿起手边的枕头捂住眼睛。

「哈哈,你在想什么呢,人家只是嫌那些东西太麻烦而已。你们一定想不到光鲜亮丽的女孩子背后那种不可言说的辛苦。对吧,月凛?」

幽对熏的戏谑也恰巧戳中了影。

屋内三个正值青春的少年,只有他没对月凛产生奇怪的遐想。

「嗯!」

幽的话是实实在在地讲到了月凛的心坎里。

「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但对我来说未免浮夸了些,穿起来总有一种莫名的拘束感。不出意外,我今后应该是不会再穿它了。」

「咳。原来是这样吗。」

熏面红过耳,扔掉枕头故作镇定。

「我觉得会产生这种反应还蛮正常的吧。」

影转过身去安慰熏,然而实际上这也是在为自己辩护。

「哦?」

幽莞尔现出了然一切的表情。

月凛走到床前,在影的手边——足以闻到轻微的淡雅芳香,有条不紊地铺开衣服。

熏在枕头上发现一根乌黑的秀发,开始玩弄起来。

月凛的每个举止,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在这般距离下,不停地撩拨着影的心弦。

两人的手臂偶然间相碰,透过衣服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

影慌张地站了起来。

「诶?对不起,别误会,我没有嫌你碍事的意思。」

月凛并没有理解影站起来的真正原因。

「你一定也放不开手脚吧,我坐这边就好。」

影心中长舒一口气,见状将误会延续了下去,找到一把椅子坐在幽的跟前。

幽换回了正常的坐姿。

「没有呀,大不了我往旁边站一站嘛,你坐回来好不好,不然我心里总感觉是我把你赶跑了一样。」

「好吧。」

影遭不住月凛那样恳切又带些撒娇的语气,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过这次除非两人一起伸手,否则再也不可能发生肢体接触了。

「心锁是什么?是每个人都有的吗?有些人并没有情绪失控的表现仍会发病变成虚兽。」

影勉强保持住着冷静的思考。为了抚慰缭乱躁动的内心,梳理出精神世界的线索,将注意力拉回到了更重要的话题上面。

「心锁是一种灵核创造的自我防御机制,由掺杂着个体思想的记忆形成。所以只要是心智健全的人应该都有心锁。看似正常的人心中或许早已崩溃,只是我们没有察觉而已。」

月凛反复打量着床上的几件衣服。

「掺杂着个体思想的记忆......你这里的主语为什么是个体,而不是个人?」

「月凛不一开始就说了嘛,每个生灵都是有精神世界的,所以当然要用个体把所有生物都算上。即使猫啊狗啊这些动物的思想对比人来说很单纯,但不能否认它们确实有构造非常简陋的心锁。」

熏在那根头发上打上五个死结,现正尝试动将它们拆开,这需要极高的专注度与耐心。他在为幽答疑解惑的同时已经完成了其中的一个。

「哦~之所以动物型虚兽数量才会远远多于人型虚兽,是因为是它们的灵核更容易暴露被发现啊。」

「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月凛肯定了他们的推断。

「你们看我明天穿这件衣服合适吗?」

斟酌良久,拿起其中一件在自己身上比对一番后向众人展示。

熏抽空抬头扫了一眼。

「我觉得完全没问题。」

影近水楼台先得月。

「虽然包含一些特别的元素设计,导致和我们这里常见的穿衣样式略有差别,但不是专业人士的话,看过应该只是会觉得有些新奇,不谈他们理不理解其中蕴含的深意,更别说据此判断你是从东方大陆来的了。」

幽随后兴冲冲地跑到月凛面前,一度作出头头是道的专业点评。

「那就好。熏,你觉得呢?」

剩下最后一个死结,熏放弃了。他干涩的双眼聚焦眼前物体开始出现重影,不得不闭目养神片刻,在此期间不甘的情绪也得到了有效缓解。

「他们两个不是已经说没问题了。」

「确实......」

月凛看他一副很累的样子,也知趣地不多加打扰。

「唉,我也真是的,没多想就随口问出来了。人家不说话我干嘛非要凑上去呢。」

「你是真不懂女孩子的心呐,你好歹看一眼再说嘛。」

幽不明真相,对其投以讥讽。

熏没有做过多解释。他睁开双眼,泪水模糊了视线,拂拭过后,世界才再次清晰明亮。

「没关系,已经足够了。」

月凛本以为会就此尴尬地收尾,但沉默的数秒过后......

「如果你是想听些其他方面的评价的话,在我看来,就是......那个......你穿什么都好看。抱歉,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华丽的辞藻。」

不知道这是熏真心觉得如此还是为刚才的失言而找补。

从他的羞涩的神情和语气来看,月凛更相信是前者。

「谢谢......」

月凛很少会因为别人的夸赞而报颜,因为那些多半是阿谀奉承,但这次她内心着实由于熏的直白夸赞而欣喜雀跃了好长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我懂了。」

幽豁然开朗,看着月凛暗自呢喃。

「你懂什么了?」

影满脸疑惑。

「月凛。」

「嗯?」

月凛扭过头去回应幽,此时她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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