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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和“自己”的战斗

斗罗大陆染黑

  

某处的一片场地

场地上躺满了孩童的尸体,而宁染就站在场地中央,鲜血染红了她身上那白色的实验服,这些鲜血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躺在周边这些尸体的。宁染看了看双手中沾满的鲜血,随后又想起了自己即将杀风魂狼幼崽时欧阳琴对自己说的话。

在她思考的过程中,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宁染转头看向是谁,结果发现这个人是宁天,宁天看向全身粘满鲜血宁染,随后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特殊的实验体,众多实验体中只有你脱颖而出,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不会再用代号称呼你,我们会赋予你特殊的名字,欢迎来到蓝电霸王龙家族,宁染。”

宁染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宁天,这个场景她自然很熟悉,当初宁天为了在众多实验体中找到最为特殊,也是最具有潜力的那一个,于是便让所有实验体开始自相残杀,而宁染正是活到最后的那一位实验体。随后自己便有了宁染这个名字,而死去的这些实验体们,严格来说也是宁染的兄弟姐妹。

宁染将头转了回来,随后自己眼前的景象便变成了之前自己在星斗大森林的景象,眼前正是自己之前放过的风魂狼幼崽,但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宁天也站在宁染身后。

“父亲......”

“宁染,你还在等什么?为什么不杀了它们?”

“父亲......它们威胁......小。”

“威胁小就可以不杀它们了吗?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了吗?不要无视任何一个可能会带来威胁的事情,你今天放跑了它们,你敢保证它们之后不会对你有威胁吗?!我让你动手,这是命令。”

宁染听到“命令”这两个字后眼神立刻冷了下来,她手中出现一把长剑,随着她挥动长剑,一抹鲜血溅在她的脸庞上,几头牙齿还没有长齐的风魂狼就这样被宁染夺走的生命。身后的宁天看到宁染的举动后脸上出现了极度诡异的笑容。

宁染眨了一下眼睛,她发现自己回到了与夜君臣第一次训练的时候,这时候的宁染正在向夜君臣使出自己最强的体术,就是那记险些把夜君臣踢残废的那一飞踢。

而夜君臣也向宁染还以飞踢,之前的那次,宁染看到夜君臣这个举动后就立刻选择了收力,但这次一个声音再次出现在宁染耳旁。

“杀了他,杀了他,这是命令!”

宁染的眼神再次冷了下来,但当她的视线放在夜君臣的脸上后,之前夜君臣一直找自己聊天的记忆就涌现了上来,这使得宁染再次选择了收力,这也导致了最终结果和上次一样。

宁染躺在地面上无力的看向天空,因为宁天的声音仿佛恶魔低语一般一直在宁染耳旁说着什么,一直在责怪宁染为什么不听从命令杀了夜君臣。宁染面对这样的疑问也没有回答什么,当她站起来时周围的场景再次回到了开头,那个充满实验体尸体的场地。

“为什么,为什么不听从我的命令杀了夜君臣!你应该对我的命令绝对服从才对!”

“杀了他......会阻碍家族。”

忽然地面上本已经死去实验体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宁染的右脚腕,这吓的宁染立刻后退了一步,但后撤的左腿腕被另一个实验体抓住了。宁染将视线放在了抓住自己左右脚腕的实验体身上,原本脸部朝下的实验体此时头部突然一百八十度旋转用极度狰狞的眼神看向宁染,另一边的实验体也用同样的眼神看向宁染。

“你为了家族而选择不杀夜君臣,那你为什么又要杀了我们呢?杀了我们,对家族有什么好处呢?如果我们还活着,我们也可以为家族做出贡献。你杀了我们,反而是对家族不利!”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根本不是为了家族!你只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才杀了我们,为了家族只是挂在嘴边的漂亮话,好有一个理由杀了我们而已。为什么,活着的人是你,为什么,只有你叫宁染?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宁染的瞳孔迅速扩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看向周边,发现原本都应该死去的实验体都站了起来,嘴里都念着“为什么”向宁染一步步走来。

在宁染急促呼吸时赤色雷电在宁染双臂躁动起来,随着宁染大叫一声过后大量赤色雷电从身体爆发出去,周边的尸体都被这股雷电震飞了出去。宁染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粘满了兄弟姐妹的鲜血,随后用这双手捂住了头部。

正当宁染精神极度混乱时,再次有一个声音传入自己耳中。

“宁染,你就承认吧。如果不是因为极度的偶然让你遇见了雷龙王和黄金龙,谁会知道你的武魂究竟是什么呢?如果你的武魂只是普通的蓝电霸王龙,你觉得父亲他们会在武魂觉醒后重用你吗?你会和两把强大圣器签订契约吗?如果没有来路不明的那位,你都活不到今天,刺客的暗杀,禁地的修炼,你有几条呢?你自己本身,根本一无是处!”

“闭嘴!”

宁染脚下浮起一枚紫色魂环,双臂被由魂力形成龙爪所覆盖,随着宁染向身后挥动手臂,一记由赤色雷电形成的光刃袭向身后。根据对方的声音,宁染判断出对方在自己的身后,但宁染挥出的攻击被对方轻易接了下来,不仅如此,由雷电形成的光刃还被对方吸收进了体内。

“你是?!”

宁染看到对方的外貌后瞳孔再一次放大,对方和自己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外貌,这家伙也不是“宁染”,“宁染”虽然使用的是黑暗力量,但给宁染带来的感觉没有一丝怪异,而眼前这家伙给宁染的感觉只有厌恶。

“很过分啊,宁染,我们两个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说,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甚至比你自己更了解你。所以说,这幅身体的控制权也应该由我来掌控。”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给我......看那些奇怪的......画面?”

“我们两个上次见面时,你身边有个碍事的家伙,所以我就没有出来和你打招呼,这次那家伙不在,所以我可以出来活动活动。你也可以把我想象成你的另一个人格,不过,我才是主人格,而你才是副人格。至于那些奇怪的画面,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些可都是你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想法,你自己可都是想过这些问题的。”

宁染愣了一会儿,随后便想起来自己的确见过这家伙,就是上次“宁染”将宁染带进城堡中给自己看的那团黑雾。自己现在感受到的厌恶感和上次在黑雾面前的感觉极为相似。

“我还得谢谢那两头老龙,没有它们做出的那副铠甲作为媒介,我甚至都无法出现。好了,现在我既然出现了,就麻烦你退场吧,把身体让给我吧。”

“如果......我拒绝呢。”

宁染的这个回答明显在对方的预料之中,但对方听到宁染的回答后还是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感谢你在我们第二次见面就给我讲这种笑话,哈哈哈,宁染,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这个赝品比的上我吧!我可比软弱的你强大的多!”

宁染和对方的双臂同时凝聚赤雷,随后两人同时化作赤雷冲向对方,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扭打在一起,两人的体术完全一样,宁染用一种攻击方式过去被对方躲开后对方用同样的攻击打回来,宁染又会用相同的方法躲开。

按照理论来说,如果两人的战斗意识和战斗方法都一致的话,两人之间应该是很难分出胜负的,除非哪一方先出现失误。但两人的战斗意识都差不多,出现失误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出现。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原本旗鼓相当的两人在战斗一段时间过后宁染开始逐渐劣势,招架对方的攻击时宁染开始逐渐吃力。宁染向前一个倒立企图用双腿夹住对方的脖子,但对方预判了宁染这一步,对方抢先后退一步并一脚揣在宁染的背部上。

宁染这时明显是因为长时间战斗导致意识疲劳,要是在平时她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用这一招的。被踹飞趴在地上的宁染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对方再次踢中她的腹部将宁染踢飞了出去。

对方当然不会给宁染休息的时间,在宁染还没有落地之前再次冲向宁染。宁染见状立刻做出反应,雷极圣剑显现在右手中,随着一枚魂环缠绕在圣剑上,一记由雷电形成的光刃袭向对方,对方见状也是放弃追击并躲开了宁染的反击。

对方闪避反击的时间正好给了宁染喘息的机会,宁染与对方激战也有一段时间了,宁染渐渐开始有些体力不支。训练夜君臣时宁染并不会使出全力,所以可以战斗更长时间,但和眼前这家伙宁染必须一上来就用了全力,稍有不慎就会像刚才那样被钻空隙,如果一直用全力去战斗,哪怕是宁染这种体质也会渐渐体力不支。

相比宁染这边开始喘气,对方那边则是一脸轻松,丝毫没有疲惫的表现。宁染缓缓吐出一口气后站了起来。当她站起来时,铠甲逐渐覆盖她的身体,有了铠甲带来的增幅,宁染看对方的眼神中明显带了点底气。

而对方还是一脸不慌,当宁染的铠甲和圣剑出现后对方嘴角开始上扬,对方伸出右手,一柄暗红色的魔剑出现在她手上,漆黑色的铠甲也覆盖住了她的身体。看见对方身上的那一套装备,宁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说了吧,我就是另一个你,你拥有的一切我都有,包括你的圣器,以及为你量身定做的铠甲。别露出那样的表情看着我,用我的脸摆出那么丢脸的表情!”

对方径直冲向宁染并向宁染挥出一剑,宁染立刻举起圣剑接下来这一击,对方的力气和宁染比起来略占优势,宁染逐渐被压低了身体。劣势的宁染发出了低吼声,眼瞳由深蓝色转变为血红色,武魂切换为黄金龙的宁染取回了力量上的优势,不仅站直了身体,还逼对方后退了好几步。

这短暂的时间虽然是宁染取得了优势,但对方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脚下浮起两枚魂环缠绕在魔剑上,有了两枚魂环的加持,宁染再次逐渐被对方压制。

“外面的世界不也是这样嘛!弱肉强食!弱者就会被强者当做蝼蚁踩扁,你的内心深处就是这么想的!毕竟,谁会在意自己在路边上到底踩死了多少蚂蚁呢!”

对方用手中的魔剑将宁染击飞出去,当对方再次乘胜追击时被宁染抓住了破绽,当对方向自己挥出一剑时宁染压低身体并一记回旋踢将对方击退。这时候宁染脑中迅速思考眼下的情况。

“和这家伙打持久战对我不利,体力会被这家伙耗光。一记和这家伙分胜负!”

宁染双手紧握圣剑的剑柄,随后大量魂力和赤雷从宁染的手臂涌入圣剑中。之前有过一次解放圣剑的经验,宁染这次蓄力的时间少了很多。对方见宁染这个架势也明白了宁染准备干什么,她本可以上前直接打断宁染的蓄力,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因为她知道这是宁染的杀手锏,那她就把宁染的最强的一招当场破解就好,让宁染认清楚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于是她做出和宁染一样的动作开始蓄力。

当宁染睁开双眼时,双瞳从深蓝色切换为了金色,在同一时间对方也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对方的眼瞳从深蓝色转变为了暗红色。

“圣剑!出鞘!雷极圣剑!”

“魔剑!灭绝!雷极魔剑!”

由圣剑释放出的金色能量波,魔剑释放出的暗红色能量波,两股能量相互接触时两人同时被冲击力逼退了一步,两股能量不相上下,宁染为了解决这个情况,直接将两枚魂环缠绕在圣剑上,之后再加大魂力的输出量,这使得圣剑的输出率得到进一步提高。

宁染的方法的确使得对方后退了几步,但也只是这样而已,对方也进一步加强了魔剑的输出率,但对方只是输出了更多魂力而已,甚至没有将自己的魂环缠绕在魔剑上。

但即便是这样,魔剑的输出率已经远高于圣剑了,圣剑所释放出的金色能量波被暗红色能量波瞬间吞噬,宁染自身也被这股暗红色能量波击飞了出去。宁染全身的铠甲被这股能量波毁的残破不堪,要不是有铠甲的保护,对方的这次攻击会直接让宁染失去意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宁染现在想再站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不仅如此,宁染刚才见情况不妙于是立刻将所剩的魂力都用在了防御上,现在连最基本的武魂附体都做不到了。

“所以我说嘛,赝品只是赝品,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吗?圣剑会根据使用者的心灵来决定自身的形态,而魔剑的威力要远胜于圣剑,而你会的能力我都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做出这样的选择,赝品终究只有这种思维吗?”

对方走到宁染身旁举起魔剑准备了结宁染,当她举起魔剑准备刺下去的那一瞬间,一团黑雾从空中袭来并击飞了她。宁染的视线放到天空中,发现“宁染”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敌人。

“这可真的是,咱不在山中,什么货色都敢出来招摇了是吗?!咱把话说的难听一点,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宁染”瞬移到对方身前,直接一拳击中在对方的腹部,这一拳直接将对方头部以下的身躯打成了黑雾并散去,原本以为这一拳可以要了对方的命,但没有想到对方就剩下一颗头了还能若无其事的说风凉话。

“这可真的是预料之外啊,你的出现不在我的计划之中。随便你怎么打我这幅身体好了,反正虚幻出来的,不疼也不痒。我就不信,你可以永远守在那家伙身边......”

对方还想说什么,但一团黑雾从“宁染”手中喷出并吞噬了对方的头部。即便如此,对方的声音依旧从周围传来。

“今天我就到此为止吧,有你在,我也不可能继续下去。但是别妄想可以击败我了,只要宁染存在一天,我就永远不会消亡。”

听到对方这个讽刺的声音,“宁染”不愉快的咂了一下舌头,她转过头看向身后躺在地上且十分狼狈的宁染。

“没有咱在你身边你就废了吗?那种家伙都赢不了。你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样?刚才的战斗,你貌似没有发挥出平时的水平。”

“宁染”一边说着一边向宁染体内注入黑雾,这些黑雾到了宁染体内会自动转换为魂力,有了魂力宁染就可以快速恢复伤势了。

“这里是......”

“每个人都有灵魂,这里是你的灵魂边界处,如果在刚才的战斗中咱没有出手阻止那家伙,你现在的身体控制权已经归那家伙了。像这次的突然袭击,肯定不会只有一次,以后可能会经常出现,但是放心,有咱在那家伙就不可能得逞......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咱不可能永远像这次都来帮你,以后尽量做好咱不能帮忙的准备,靠自己打赢那家伙。”

“但是......我打不赢那家伙,那家伙比我强太多了,体术方面虽然可以一战,但也没有办法迅速结束战斗,持久战对我更是不利。我所拥有的她都有......我没有的她却依然拥有。魔剑的力量比圣剑强很多,这种状态下我应该如何取胜......”

“这点咱不否认,如你刚才所见,刚才那家伙整个身体都被咱摧毁了,她却依旧面色不改,你面对的是一个远超你完美状态的对手,对手不会感到疲惫,也不会夹杂感情,更不会感到疼痛。但是宁染,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有一样东西,是只有你拥有,而她却没有,并不是每一个圣器都有正邪之分。”

“宁染”的这番话让宁染想起了自己另外一个圣器——樱花之盾,看到宁染那醒悟的表情,“宁染”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宁染想的没错。

“你就用你的圣盾来创造突破口,这恐怕也是唯一有可能创造突破口的方法。”

“宁染”又提示了宁染一些地方后就将宁染送离了灵魂边界处,当她也准备离开这个地方时,她忽然感觉身后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股奇怪的感觉来自宁染灵魂的更深处,原本她不应该继续深入灵魂深处了,因为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对宁染造成无法弥补的创伤,但这股奇怪的感觉她又不能置之不理。

再三犹豫之下,她决定深入灵魂深处一探究竟,当她走到灵魂最深处时,她发现一个十分虚幻的身影飘浮在空中,如果不是她的眼力足够强,甚至无法发现空中飘浮的幻影。

幻影的样貌和宁染有几分相似,此时的她正紧闭双眼,气息也是十分的微弱,仿佛轻轻一碰她就会立刻消失。

“这是.......另一个灵魂吗?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很荒唐,但也存在过先例。这个灵魂带来的感觉......前人类?不对,比这个更加久远。这也不大可能啊,前人类的存在时间都是在十分久远的时期了,如果还要再向前推时间的话......龙族?”

“宁染”疯狂搜索脑中的记忆,她的记忆过于庞大,甚至可以追溯到斗罗星诞生之时,所以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是知道眼前这个人。但记忆过于庞大,想找到关于一个人的记忆,这个难度不用想都知道。

“宁染“摇了摇头,想在斗罗星的历史上寻找这么一个人的记忆,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真的可以找到,那也将消耗巨额的时间。

“原本以为宁染只是普通的人造人,现在看来,那两头老龙并不是凑巧来到宁染体内。还有宁染体内这个尚未醒来的未知灵魂......事情貌似比咱想象的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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