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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她和她的相遇⑵

魔女物语

  

“嗡!嗡!嗡”

这一天,正当法奈儿在纠结着每天早晨的第一杯红茶究竟是配苹果酱还是草莓酱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警报声”。

丝丝一边发出“嗡嗡”的警报声,一边飞快的舞动着6条小腿从天花板上爬过来,最后顺着蜘蛛丝降落到桌子上,站在茶具边向法奈儿汇报说“法露姐姐,有人来了,有人来了,是村长大人”。

法奈儿的老师是信仰蜘蛛神后罗丝女士的魔女,所以塔里长期召唤着一个蜘蛛使魔。使魔长宽高大约都在二十公分左右,上半身是个少女,下半身是个蜘蛛。因为特长是各种使用蜘蛛丝,缺点是一受惊吓就会到处乱喷丝,所以法奈儿给她起名叫丝丝。

丝丝是个勤劳的女孩。她24小时保持清醒,通过监控丝和通讯丝时刻掌握着塔和周围土地的情报,一有侵入者就会发出警报并跑过来向法奈儿汇报。同时丝丝还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她统领着通称扫除者的哥雷姆们负责塔里的卫生。

“不需要用敬语啦。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居然在人家享用早茶时过来打扰。来吧,丝丝辛苦了”法奈儿一边嗔怪一边用手指挖出一块果酱喂给丝丝吃。虽然原则上使魔只要主人提供魔力就好,但是丝丝很喜欢这种奖励。她把法奈儿的食指双手抱在胸前,又吸又舔的,弄得法奈儿的手指痒痒的。

村长的全称是西方塔魔女町村民自治委员会会长。不过这并不是什么正式的称号,只是法奈儿开玩笑起的而已。很久以前教会和魔女协会的和平协议中有一条规定:每个被协会正式承认的魔女,其定居地周围三十公里自动变成魔女的领地,享有治外法权。原本教会是打算用这一毒药条款增加魔女和世俗政权的矛盾。但是,魔女本来就喜欢定居在远离人群的荒山野地里,而且平时基本都是宅在自己的工房里搞研究,所以世俗政权没有什么阻力就认同了这一条。

不过苛政猛于魔女。虽然教会拼命宣传魔女吃人不吐骨头,但还是有不少农民跑去了收税官不敢踏足的魔女的地盘。而且魔女的地盘由于长期不受人类开发的破坏,往往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对于这些人,魔女一般也懒得驱逐。

法奈儿的老师有着西方塔之魔女的称号,与北地高山、南海浮岛和东方沼泽并称范塔西大陆四大魔女。加上老师曾经为这边的国家做过关于战略魔法的研究,所以作为试验场,周围整整一百公里都被划为了禁入区。因此塔的周围慢慢的聚集了相当多的数量的农民,形成了一个规模相当大的自然村落。法奈儿把那里戏称为西方塔魔女町。

“反正肯定只是来送些新鲜野菜什么的吧”虽然嘴上说麻烦,但其实法奈儿心里并不讨厌。农民把魔女当成领主敬畏着,所以只要有了新鲜的收获都会送些来作为供奉。过去老师还在塔里一起生活时,每到这个时候老师会亲自下厨做上一顿大餐。只不过一想到老师丢下自己离开了塔,法奈儿就有些落寞。

不过,法奈尔并不打算拒绝对方的进见。于是在她的控制下,树木们移动了起来。原本把塔包围得密不透风的森林中间出现一条道路。村长顺着路走到了塔边。魔女的塔仿佛是活着的生物。原本光滑无比丝毫找不到砖石的缝隙的外壁上出现了一个入口。入口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简直就好象张开了嘴巴打算把猎物一口吞下去。村长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拜见魔女,但每次走进塔时还是忍不住会紧张。就算能够被允许进入魔女的塔,也不会轻易见得到魔女。踏进入口后,等村长回过神来,每次都会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个六面都是墙的小房间里。入口已经消失了,墙壁发着光,接着不知道从哪里会传来魔女的声音。这次当然也一样。

“魔女的一天由早晨的一杯红茶开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需要大清早的就来打扰人家的红茶时间呢?”房间里传来法奈尔的声音。

“诶?”村长一脸的错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他没有勇气吐槽现在已经是中午时间了,于是只能低下头表示歉意。

“那么就快点说明一下吧”法奈尔对于村长的反应颇感无趣,没精打彩的说。

“哈!小的这就向魔女大人汇报。是这样的,村子里来了一个人造人……”于是村长说了起来。

所谓人造人是等身大人工生命体的俗称。人工生命体(Homunculus)是魔法、炼金术、魔导科学共通的研究领域。而人造人则是人工生命体里最特殊的一种——凡是称得上人造人的,外观上和一般人类没有差异。

这就带来了很多伦理问题。同时也被主张(只有)唯一真神创造人类的科洛斯教视为头等禁忌。最后各方面妥协的结果是魔女协会炼金术学会等一齐通过人造人条约。条约要求各协会的正式成员必须在作品的脖子上装置颈环。颈环必须是无法拆卸的,并且必须有醒目的图案。

简单说就是通过外观上的强制手段把人造人和一般人类区分开来,强调人造人是等身大人工生命体,而不承认其为人类。于是回避了和教会的冲突。法奈尔的老师曾经吐槽“给人造人戴上颈环就好比在牛马身上烙印是一样,和很久很久以前人奴役人的时代那些奴隶主的行为也没有什么两样。”

村长所说的人造人,因为脖子上有戴着颈环,所以村民们一看就知道那是人造人。

人造人是昨天清晨来到村子里的。尽管生活在“西方塔魔女町”,但大家对于人造人还是很害怕。于是村子里家家户户全都闭门不出指望人造人能够自行离去。然而人造人却跑到了村子中央的小广场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这么过了一天,完全看不出有离开的意思。于是村民们急了,派村长过来向法奈尔求救。

虽然法奈尔一直期盼着能发生些什么不一样的事,但是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彻底的非日常,还是让她有些紧张。不过为了西方塔魔女的名声,法奈尔无论如何没有推脱的理由。于是法奈尔让村长先回去组织村民疏散,答应作好准备后她自会前往。

于是法奈尔脱下了睡衣换上她的魔术礼装。黑色衬衫(法奈尔很喜欢衬衫的泡泡袖设计);深蓝色的长裙,不过被法奈尔自己动手改短了,现在只有膝上两寸的长度;魔女传统的红色的披肩,同样颜色的高靴;最后法奈尔把她一头长长的白发盘起来塞进了一顶大大的红色尖顶帽。因为魔女的头发是和自己相性再好不过的魔法材料,所以魔女的头发基本都留得很长。

虽然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衣服,不过实际附加有各种永久或半永久的魔法,除了防御功能,还有温控防火防风防水等效果……穿戴完毕,法奈尔拿上了魔杖,起身向村子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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