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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回忆,经不起尘埃飞起

真的不穿铝装所以别闹了

  

温婷婷轻抚着张思文的头顶,任由他自己的怀里哭泣着。她借用魔女的力量,避开了众人的视线,传送回了酒店里。

“玛托雅,不要再哭了。眼睛都已经肿了。”

温婷婷捧起张思文的面颊,抽出一张纸慢慢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我不懂啊……不懂为什么眼泪就这样停不住啊。明明已经忘记了才对,明明已经不会去在意才对啊。呜……”

张思文小声抽泣着,眼泪就是这样止不住。说着说着,眼泪又大滴大滴得流了下来。

“所以说,那个究竟是什么呢?那只怪异代表了你什么样的执念呢?”温婷婷继续替张思文擦着眼泪。

看着眼前的这只小可爱哭得这般梨花带雨,她也实在是不忍心再去捉弄了。是真的哭得太伤心了,即便只是看着都能感受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我只是觉得,能像一开始那样面对。但是,在碰倒的一瞬间,我只是觉得心里像是被削去一块。你能明白吗?忒莉莉。”

张思文依旧抽泣着,似乎不会停下来了。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那究竟代表了自己怎样的执念。

也许是一段往事,一段尘封在记忆里,不愿意再一次被触碰的自己。不可能释怀,也不可能被想起的往事。

“没关系的,都交给我吧。玛托雅。”

温婷婷靠近了张思文,她低下头用额头紧贴着对方的额头。如果说真的是那种想要忘记的执念的话,那么,也只有用这样的方法去寻找了。

一道白光闪过,温婷婷的身体像是被抽离了躯壳一样,飞了起来。

一段段记忆,依附在玻璃碎片一样的屏幕上,反复播放着。那是这个人的心路,虽然只是碎片,但也是这个人内心最真实的世界。

又是一道白光,耳边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这里是一所学校,一所完全没有任何不同的中学。

看来,答案应该就在这里了。

温婷婷看了看周围,除了像是被随便擦除了几笔的天空以外,这里只有那一座教学楼,以及空旷的操场。

还有一片,像是花园一样的地方。

花园,加上上课的时间,几乎无人打扰的环境呢。温婷婷走向了那片小小的花园。

两位清纯可爱的女孩子正坐在其中,有说有笑的样子,看样子是很要好的闺蜜一起翘课出来聊天的样子。

这时,画面突然碎成无数片。世界重归至黑暗之中,无声且无感。

突然,温婷婷被一股力道推向了前方。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一间教室之中了。

除了刚才的那两个女生,其他人都只是被简单地勾勒出来而已。两人靠在一起,一起看着教科书,然后认真地做着笔记。

画面再一次被打碎了。这一次,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炸了开来。

“约好了哦,要一直在一起哦。”

“拉钩钩。”

“唉?”

“拉钩钩!”

一段欢笑声在这片黑暗中,响了起来。充满了单纯,充满了肯定。

啪!

等到温婷婷再一次看到画面以后,先是听到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还有一个女孩子含着眼泪。她似乎在忍住没有哭泣,只是那表情却又是充满了悲伤与不解。

“为什么!你为什么骗我?!”

“不……你听我解释……”

“已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唉?”

“真是恶心,娘娘腔。”

噗通……噗通……噗通……

这是那熟悉的心跳声,和东京塔上的一模一样。

都是因为这个样子,她才不愿意接受我。都是因为这个样子,我才会被大家排挤。

如果,不是这个样子就好了。如果,我不是我就好了。

噗通!噗通!噗通!

剧烈的心跳声,似乎要将这黑暗的空间震碎。是那样的狂躁与剧烈,如同要奔向死亡一样。

原来是这样吗?温婷婷思索着,她知道那两个女生中,其中一个,就是张思文。

这大概是初恋吧?这悸动的心跳声,与突然失去后的心跳声。

回忆,真的是经不起被扬起尘埃啊。

无数的白光在温婷婷的身边倒退着,她已经找到想要的答案。看着这样的回忆,她的心里也变得有一些酸楚了。

如果,自己能够早一点遇到他呢?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但是,并没有如果,一切都像是被命运捉弄一样,他们谁都逃不开。

魔法少女的命运也好,最后成为魔女也罢。文明的守护者?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回到现实后,温婷婷看着已经渐渐安静下来的张思文,只是叹了口气。她看着这个孩子一样的魔法少女,只是宠溺地笑了一下。

“想起来了吗?”温婷婷擦干了张思文脸上的眼泪。

张思文只是点点头,他并没有说话。如果说,穿上女装是他一生的执念的话,那么,那段回忆就是他永远也不敢去面对的过去。

“真是纯情呢……我可爱的小玛托雅~”

说着,温婷婷抱住张思文,用力摸着对方的头顶。接着,她解开了张思文脑后盘好的长发,让它如同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真是的……忒莉莉,头发都被你弄乱啦。”张思文抱着头顶,鼓起脸看向了温婷婷。

“所以,那个小女生是谁呢?”温婷婷倒是带着一副打探八卦的表情,对这段初恋充满了好奇。

“怎么说呢……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明明连名字都已经忘记了。”

张思文双手放在膝盖上,完全是一副深闺大小姐的样子。而此时的温婷婷已经从行李中取出了梳子坐到了张思文的身后。

“所以,你明明已经忘记了。但还是被这样唤醒了回忆吗?”

温婷婷撩起张思文的长发,一点点的梳理了起来。真是如同绸缎一样美丽的长发啊,真的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啊。如果他不是男儿身的话,现在一定会被各种各样的男士追捧的。

“那个……忒莉莉,你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张思文抱起双腿,身体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小巧的面颊埋进了双膝后,眼神投向了酒店外充满繁华的夜景之中。

“我啊……我大概就只记得魔女化时候的事情了。如果没有喵喵酱的话,我可能真的挺不过来了。”

温婷婷仔细打理着张思文的长发,眼神中充满平静。那样的过去,从她的口中讲出后,就如同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和喵喵酱当时告诉你的一样,那些怪异在当时差点全部吞噬掉我的意识。唯一保留的自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觉得自己好饿。然后,开始疯狂的捕食一切能捕食的生命。”

张思文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属于温婷婷在遇到自己之前的过去。那个名为魔女化的过去。

“不过,最后我也醒了过来。而唤醒我的,是喵喵酱喷溅在我脸上温热的鲜血。看着她那几乎死去的样子,和最后松了口气才闭上的双眼,我当时选择了逃离。”

说到这里,温婷婷的手停了一下。但,也只是停了一下,又继续打理起了眼前的长发。

“真是讽刺呢。明明,你只是被迫背负着那一切。”

“嗯,好了。”

张思文看着玻璃中自己的样子,两个小巧圆圆的团子,就这样对称的在自己的头顶立着。

“所以说啊……在那个时候,能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呢。”

温婷婷说着,从身后抱住了张思文。而对方也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静静听着自己的呼吸。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注定要和你在一起了。”

张思文伏在温婷婷的耳边,轻声说到。

“对了,你有确认过你这次的魔法少女的变身时限吗?”温婷婷放开抱住张思文的双手,然后将对方转向了自己。

“唉?”听到温婷婷的话后,张思文愣住了。

这……自己刚才完全是弄的着急了,完全没有在时限的事情。

“来,看这里。”温婷婷轻轻点了一下张思文手上的戒指。

“有没有搞——错!”

看到变身时限后,张思文只觉得大脑在颤抖着。这是在开玩笑的吗?这真的是在开玩笑的吗?!

[变身时限:30天]

看着戒指上投影出来的字幕,温婷婷笑了出来。只不过,这次她笑得有那么一点尴尬了。

“哎呀。这次,真的要拜托你穿着女装工作了呢。虽然,很可爱就是啦。啊哈哈……”

“忒莉莉,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的预见呢。这下,真的不枉你费力准备那么多的女装了。”

张思文扶着额头,只是觉得自己身心俱疲。现在的他,只想睡一觉,然后醒来后发现,这一切真的只是梦而已。

“毕竟,我曾经在你是小婴儿的时候就照顾你了。所以说,应该是出于习惯吧?”温婷婷在尽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所以,她笑得一点也不自然。

虽然当时只是出于预防不测才准备了那些女装,不过,自己却一不小心就上头了。这样歪打正着的情况,的确也出乎了她的意料啊。

但是,能够每天这样打理着眼前这个小可爱。和他一起工作,一起吃东西约会。即便是在这样的异国他乡中,也是幸福的啊。

看着温婷婷快要流出口水的表情,张思文只是靠近了对方的怀里。

这样也好,既然回忆是经不起吹飞的尘埃。那就让那些不好的回忆,真的变成厚厚的尘埃,被这样开心的、愉快的、美好的回忆,拂去、擦拭干净好了。

就如同,那本该在内心中闪闪发光的宝石一样。

想到这里,张思文扑倒了温婷婷。他只是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哪温暖的胸口上。

这个气味,是能够让自己变得安心的气味呢。

这心跳声……真的是,无论穿越多久的时空。都会让自己觉得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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