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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终章.我思故我在.Be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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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dfadqw
  • 2019-07-27 12:50
Titans

  

2010年9月27日。

天空是万般的干净,甚至干净到了让人无从感觉是城市的天空一样。淡淡的麦香好似飘荡到了这座中型的城市中心一般。

感觉如果现在坐在院子里一边感受高高的天空一边观赏落地红叶地大口灌下粗劣的草茶的话一定很爽吧?一定要用过很多年的那种大大的陶瓷碗来盛。

过几天就是十一了。到那个时候全家一起去什么地方旅游吧,九寨沟就不错。

沈梨楠用手扯扯稍微有些短的裙子的下摆,凉飕飕的风调皮的拂过大腿,好似风的精灵带来了什么需要传达的话语。

时值黄昏,遥远的天边传来淡淡的哀愁。好像......有什么东西永远回不来了一样。

梨楠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一样。于是忽的大步的在回家的路上奔跑。

“梨楠!小心一点!”

背后传来父母担心的叮咛,但是梨楠像是没有听到似的。

沈梨楠是父母的独女,在他们三十岁的时候才一脸倦怠的来到他们中间,不过现在却是一个稍微有点古灵精怪的十三岁少女。因为是唯一的苗子,又长得可爱—一头在脑袋一侧扎起一条小猫尾巴般尾发的齐肩短发,漆黑无比;还略显稚嫩的小脸是心形的,在嘴角的上侧一点点还有一枚小小的黑痣点缀;最可爱的是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是黑琥珀—所以倍受沈资诚夫妇及亲戚的爱护。

左转右转,每每改变方向就是眼前事物的改变。离家越近,转得越多,那种有什么发生了的感觉越强。

害怕。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快了,有什么,接近了。

一定没事的,转过最后一道弯,一定是那个一如既往的家!

太好了,还是那个老样子的家。依傍着枫树叶林和碧蓝的溪流的三层小院—没有小区,没有喧闹的邻居,没有供小孩和老年人锻炼嬉闹用的小操场,没有,没有......亦没有能够俯视街道的楼顶。

没问题的。但是梨楠的视线却被家门前的那个信箱所深深禁锢。

黑色的信封,黑色的消息。

红色的封蜡,黑色的信壳。

虚无的地址,无踪的邮戳。

梨楠充满的疑惑和不安通过拿起信封而颤抖的手表达出来。

吓!

倏地心中仿佛**了一刀一样,信封被拿走了。

不要拆开!

但是话语无法如愿的脱口而出,或许......真的只是或许,自己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吧。

沈资诚因为岁月而打磨掉棱角的脸庞微微动容了,梨楠的母亲也随之敛嘴而笑。

这个时候,梨楠才发现原来里面有三封信,还附加一张瑞士银行的银行卡。难道是某个亲戚的信吗?但是自己并没有国外的亲戚啊?梨楠微微蹙起细长的烟眉。

“这么说得,好像我们还真的有一个儿子呢。”微微的苦恼无奈中,竟还带着一缕宽慰。好似......在回忆某种子虚乌有的什么一样。

“梨楠,你也有一封呢。”

发现那是一个装在黑色信封内的小小淡黄色信纸,折叠成小方块。在最外边的一面上用清秀的字体写着“梨楠”二字,那是标准的行楷。通过字体梨楠判断出这定是出自男性的手笔。

一点一点打开,铺满纸张的黑字映入眼帘—

“致我亲爱的小妹:”

以这样的形式开始了。梨楠看到这里,竟然会心地笑了。此刻竟然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顾虑和担心,黑色的字体驱走了黑色的消息。

对,他不一样。此刻的他不是“那时”的他。

因为他不是格拉巴克,不是风之王,而是—

梨楠在页底发现了这样的署名—沈穹涵。2010年7月某日。

黑色帷布上的银白点点的样子像极了满天星。黑夜不黑,星光璀璨。

天上光耀,人间繁闹。周围的人因为祭奠的气息的熏染而活跃;就连那些复古建筑都像是从心中欢快起来一样—那是火焰和灯笼的光映照在上面的缘故,像是古老的魂灵复活在石灰和木制的墙面上,跳着古老而狂热的舞蹈。

这是一座中国旧镇。

像是几个世纪前的城镇突然坐落到了这个中国的南部,一条历经千万年的河流横穿城镇。上面摆满了红色的纸花,地上的人们舞起手中的灯笼。

现在是晚上七点多,饭罢的人们纷纷走出了各自的房子参与其中。

就像是在现代中凭空出现的世外桃源。

冢正顶着夜色透过重重的人群寻找着—

周遭的气氛并不能够影响到冢正,现在的他只是一心一意的寻找着。

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玩什么捉迷藏了啦!冢正拨开人群如同鱼一般穿梭。等我抓到你们一定要举高高。

这么暗自决定的时候忽然在人群中发现一措黑色。不及寻思便迅速的朝前伸出手来,不等看清就紧紧握住。

“四处乱窜的小老鼠终于被逮住了呢~”

手指伸到腋下咯吱咯吱的搔弄起来,那一搓小小的黑色触地抖动,随即发出“哈哈!”和“咿呀!”的尖叫。

不等对方说出别的话,冢正从后面抱起,高高的了起来。

小柄的女孩露出欢快的笑脸,虽然冢正看不到,但是依然可以感受。

玩够了之后冢正终于把蒂琳放了下来,摸摸黑色的脑袋,蒂琳应和着闭上眼睛低下头,像是全身心感受手指擦过每一根发丝的触感。

这一边是无比的欢快,而仅仅相隔了不到半米地方的欧珂菲斯却截然不同。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中被分开了一样,孤独地吐着泡泡的金鱼。

冢正也把手伸到欧珂菲斯头上,轻轻抚弄,但是欧珂菲斯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依然呆板茫然。

这样做,真的好吗?

当初就那样接收了欧珂菲斯,想要照顾她,让她变回一个爱哭,爱笑,爱发脾气,对一切都抱有好奇的一个笑得比谁都灿烂的女孩子。自己的初衷是这样的......但是,但可是......那搞不好只是不负责任吧。

说着无比美好的承诺,但是终究无法实现。这样,是要垮台的吧。

或许当初都不该那样做吧......不该带走欧珂菲斯,不该否定格拉巴克。自己这一生中,不该的或许太多。要是没有......就好了。

看着欧珂菲斯漠然的眼瞳,那仿若月湖一般的眼眸中,到底映照着些什么呢?

一旦恢复了,虽然拥有了快乐,欢笑......但是更多的,是受伤,是哭泣,是难过,是无可奈何。

那么,那样真的好吗?欧珂菲斯她,会因此而恨我吗?

只是在做多余的事情吧。

无云的天空拂起秋风。风起,红色和黄色的火光涌动。仿佛在带有晚秋枫叶和浓茶气息的夜里带来了一股茉莉清香。

仿佛满世界的火焰都随着黑丝的摇摆而起舞。每一只来迟的萤火虫都环绕纤细白嫩的手肢。一席接近黑暗的秀发像是流水一样,波涛的秋水。

阿祖•迪欧飘然临世。

黑色的纱裙搭配白嫩的身体,就像是黑檀木的杯中的牛奶一般。

一如既往的世界为了她的登场而停下脚步。小小的凉鞋鞋尖轻触地面,一踏一蹦地弯身落在冢正面前。

一如既往甜美的笑容,就像蜂蜜。

“又在想些什么呢?我那多愁多虑的小小爱丽丝?”

微笑着绕着冢正转圈圈,发出像是银铃似的咯咯笑声。

转瞬间好像那些都不重要了,冢正的眼中仅剩下阿祖。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一样的。”但是阿祖最喜欢的就是当头泼冢正冷水。

“欧珂菲斯会不会恨你?那种事情,还用说吗?是因为你,她才会变成这样,而你又要把她便会以前的样子再接受一次苦难。死有何惧?活着,才是最大的恐惧。而冢正你却要好不容易解脱了的欧珂菲斯再度承受恐惧;否定格拉巴克好不容易下的觉悟了道路。你这未免,有些残酷了吧?”

露出骇人笑容靠近冢正的面庞,像是裹火的冰凉烫伤脸颊一般让人生疼。

“冢正,看着我的眼睛。”阿祖不由分说的用手按住冢正的脑袋,想要逼迫他直面自己的视线。

“看着我。”

“不是......”

“你在害怕。”

阿祖怜悯而漠然的眸子深深透过冢正游离的视线断言。

你最终,还是这样吗?

对我,还是隔着一层水膜吗?

“呐,冢正,我手上有两块糖,猜对了的话给你吃哦。”

说着伸手做出握着糖块的样子。

冢正对面露可怜笑容的阿祖无可奈何的微笑,用手轻抚脑袋道:“我不要了,阿祖你自己吃吧。”

“是么,你选择最坏的路线吗?”

不等冢正疑问,阿祖就一把抓住冢正的衣领把冢正给拽了下来,且一口堵住了冢正的问话。

淡淡樱色的嘴唇活脱脱像是两瓣多汁的蜜桃,不等冢正反应,就已经轻且有力的压在冢正的唇上。淡淡的果香从洁白贝齿的缝隙间溢出。轻灵的舌头蛮横地顶开冢正的牙关,香浓的桃汁裹在舌尖上流进嘴里。轻轻搅动的舌头像是蛇一样,强行带动另一条的动作,那缠绕的样子就像是蛇的交配一般缠绵狂野。

少倾,阿祖的舌尖拉出一道剔透的细丝,在黑夜的衬托下格外的鲜明。

“阿祖,这是......!”

手指轻轻堵住话语,宛然一笑说:“这样做只是想告诉你—任何人的嘴唇都比不上我十分之一的甜美。

“你的做法和行为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痛苦?那种事情见鬼去吧,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才是人类。冢正你还真是在这条道路上渐行渐远了啊。另外......”

阿祖伸长刚刚伸了进来的舌头舔了一口莫明出现的冰糖苹果,用那根甜美得多汁的舌头。样子甚是可爱。

“谁知道那样的做法就不是正确的呢?”

说完,在天空中留下一抹狡黠的柴郡猫的微笑。

一切又是那么地正常,时间缓缓流淌。

冢正好像看见一席黑裙的阿祖像是鳟鱼一般穿梭在人群的河流中,但是除了冢正之外就没有人能够看见。但是转眼一看,又好似并不存在。

当你与世界不一样了的时候,不是你疯了,就是世界疯了。

冢正忽然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和蒂琳走散了,那小妮子独自走在前面满脸欢欣的看着河面上的纸船吃吃的发笑。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但是蒂琳和冢正就是完全不同。冢正甚至不由得想自己前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反正不可能像自己这么废物吧。

所以就不要过去坏风景了吧。

这么苦悲想着的冢正便要朝着别的方向移动,可是衣襟感到一阵阵轻微的拉扯。那是欧珂菲斯攥紧小手所做出的举动。

大大的眸子向上仰望,虽然平静如水,毫无人情,但是......那眼睛确实如同自然般美丽,犹如人类之前的世界般美好。

这个时候冢正发现,原来欧珂菲斯拥有如此的美貌:宛若流殇曲水般的黑发绸缎,在风色打理下跟鱼涌无二至;好像照破世间迂腐与肮乱一般的纯黑铜睛;细、柔、和、顺、舒、坦、韵、风,人体八大至美极尽融于一体,构成了无可描述的完美曲线。

虽然平常存在感极低,甚至近在咫尺都感觉不到,但是,不管你是否在意,她就是待在你的身边。只不过是个会在你失意难过的时候,回头还可以发现的静静的在陪你的人。

冢正如同欧珂菲斯般无言,只消静静的伸手抚摸她的头。

哪怕些微,她也已经可以表达感情了。那仅仅攥住的小手就是证明。

或许,这样的做法就是正确的吧......即使不是,也一定不是错误的。一定。

“爸爸!这边这边!”

蒂琳活泼的挥舞着纤细的手,随着黑色发丝的舞动的,是名为风的精灵。

今夜,全世界都为其起舞。

欢腾之舞,狂热之舞,亦或者......哀伤之舞。

冢正携手欧珂菲斯来到蒂琳旁边、一座小拱桥上。仰望天空。

蒂琳拿出手机,对准紧靠在一起的三人。

我生于此,立于此,长于此,欢笑于此,痛苦于此,战斗于此。哪怕哀痛,哪怕哀伤,哪怕不幸。不论成功还是失败,正确还是错误,这都是我所选择的道路。不管今后是否会因为此时此刻的决定而后悔,那都是那时的事,或许以后的以后还会为以后的后悔而后悔,但是那也无关紧要。这是我的决定,于这个真实中的我的决定。这些便是我存在于此的证明。

我思,故我在。

以往如此,今夜如此,此后亦然。

我将自此战斗,不光理想,亦为生存。

伴随着身后天空中迸发的五彩烟花,前方响起快门的声音。

此时此刻的下一刻,这张以古镇天空烟花景为背景的三人合影上传到了因特网上,仅仅一秒就完成了上千万次的低级别演算,最终跨越服务器到达了地球的另一端。

当然这些事情冢正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他不需要知道这张照片到底会在这个世界上带来些什么,留下些什么,不管是让人欢欣还是难过都不重要。因为,那都不是冢正所能够接触到的事了,那时,他就已经不在了。

此时此刻,于大不列颠英格兰地区威斯敏斯特城区内,达斯霍特伯爵宅邸,正值晌午。

跨越大洋的电子讯息像是小小鸟一般飞到了雷哈娜的账户上,那是一张2048×1200大小的高清照片。发信人上赫然的印着“爱丽丝”这个名字。

很快,伴随着唰的冲洗声,这张可以说毫无价值的相片成型了。

可以说除了照片上那两个女孩子外毫无亮点可言。

“约定好了。”

雷哈娜看着照片上唯一聚焦的男性说道。

“等到'诸神的黄昏’,一定要来。”

在那个下雨天,雨后天晴的阳光下,他对自己说过:“2012,我一定会回来;所以—”

“我会做到的。在你回来之前,一定。”

说罢,雷哈娜像是充满逐渐到来的下午的太阳的热度似的暖暖的说道。这个秋天,不冷,起码比起那个夏天。

即使是“雾都”,今天也是旭日暖阳,万里的一片好晴空。

天空蓝得干净,没有丝毫模糊。

真希望,她的笑容,比这更美。

独自一人的蕾哈娜在这个空荡荡的宅邸里微笑。即使是三个人也依然显得太大了的屋子,此时此刻,竟然充满了某种不可思议。能做到,毫无根据的这么想。这样温暖的想法,填满了整个房子。

不管怎么样,已经不会迷茫了。蕾哈娜看着宽过五米的窗户外的天空,喃喃着。

大概是下午两点,于北欧丹麦北部一片临海草地上。

因为接近北纬六十度所以即使仅仅是十月的秋天那深深的寒意也已经渗透到风的骨子里去,痛彻寒骨的风撕扯着黑色的大大外衣,那是一件巨大的斗篷。像是用过千百年了一般,黑色的棉绒都已经脱线,大概已经不可能保暖了吧。但是少女丝毫没有在意这一点,就连那近乎零距离紧紧**自己肌肤的寒风都无可动摇少女的热。

长着嘴巴,两片樱唇分开,好似世界的天与地。接着,喉咙深处涌动出如同仿声鸟一般清脆的歌声——

“——这世界的末日-Ragnarok-诸神的黄昏,是无论如何避免不了的。

而这可怕的毁灭日子将要来临之前,一定先有预兆。显示的预兆是人类面临不曾遇过的严冬。雪不停的下降,严霜使大地冰冻,刺骨的寒风在黑沈沈的天空呼啸,狂风暴雨不见阳光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

……

星辰从苍穹中落下,时间已不复存在,焦黑的地面摇晃着沈入汹涌奔腾的海底。触目所及只有滔天巨浪,宇宙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大沈默和永劫的黑暗。

世界就这样毁灭了!

……

在已经毁灭的宇宙的极南边,有另一片无穷无涯的蓝天,从来没有人曾经到过那里。这片大地比已经毁灭的旧世界更美丽,绿意更深浓,水果树上结实累累,潺潺的水声在清晨新鲜的空气中传来。在这遥远的南方,美丽的平原仍和以往一样存在。

……

之后,黑龙「绝望」-Nidhogg从尸堆中窜了出来,它沉重低缓地飞过大地,黑色的翅膀上挂满骸骨。不久它在极远之地坠落下去,消失在寰宇边缘那无底的深渊中。

……

那之后,黑龙Nidhogg(尼德霍格)以及眷属们——格因(Goin)、摩因(Moin)、格拉巴克(Grabak)、格拉弗沃鲁德(Grafvollud)、奥弗尼尔(Ofnir)和斯瓦弗尼尔(Svafnir),将会于新世界的最终端——新诸神之黄昏(Ragnarok V2)中苏醒,新的世界树将由它等啃噬殆尽……众神复苏,战争再至。”

北欧的少女稍作停顿,深深吸入一大口气,以最高昂的语调接着唱了下去:

“人类必将再起,誓挡命运洪流!人皆肉体凡胎,倘若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2010年9月27日。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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